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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先生你的手抖什么

第14章 生死邊緣

言先生你的手抖什么 八月由由 4215 2020-02-24 21:16:09

    夜幕降臨,夏風習習,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心電檢測儀的滴滴聲,不知不覺已經(jīng)站在葉冷雨病床邊一天的言寒,此刻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依然沉迷不醒的葉冷雨。

  單薄的白大褂上還是沾著紅色的血絲,額前鴉黑的碎發(fā)有幾絲凌亂,壓抑著的面部表情似凈水般平靜,可是那雙眸子卻又深又沉。陸陸續(xù)續(xù)進來的醫(yī)護人員都自覺鴉雀無聲地干完活馬上出去。

  這時候,言寒腦殼還在像被鼓錘敲打一樣疼痛,疼地他的腦海里轟轟直響。

  對他有感情?

  真的?

  她真的如院長所有對他有很深厚的感情?

  不,不對,她沒有。

  她都不記得他了,她平日中雖然在極力地隱忍,可是她的那雙眼睛太清亮把她心思全透了出來。

  他可以肯定她絕對不可能對他有情。

  可是為何不顧性命地去呢?

  葉冷雨安靜地躺著,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有輸氧的,有心肺監(jiān)測儀的管線、有搶救用的輸液管,她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只有監(jiān)測儀的波浪線符合在跳動說明她還活著。

  她的長相乍一看沒有什么,可就是能讓人忽視不了。細長纖瘦的身子,一副高冷的氣質(zhì),明明看起來不是易相處的人,卻那雙眼睛總是欲說還休的盈盈一片,和當下流行的網(wǎng)紅臉不同,沒有所謂的瓜子臉,帶著古典保守的面頰,端莊大氣的五官讓人一看就很舒服,也許是職業(yè)的原因,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她總是一股優(yōu)雅淡泊的樣子,如若她不總是清清冷冷地拒人以千里的表情,應(yīng)該會有很多人和她相處。

  也不全是他的記憶好,也有她本身這些特點。

  所以這些年他能記住她。

  而她···

  卻一點不記得他的模樣。

  可是···

  為何她給自己擋刀呢?

  巧合?

  還是對他有感情嗎?

  感情,她也是有感情的人嗎?

  她把他認成家長,總是不耐煩地看著他,她怎么會對他有感情?

  言寒的腦神經(jīng)隱隱發(fā)疼,絞盡腦汁地想不出答案。

  “言醫(yī)生,你去休息一會吧?”一旁的高靜看站在一動不動的言寒戰(zhàn)戰(zhàn)兢兢詢問道。

  攤著面孔的言寒,眼波沒有轉(zhuǎn)一下,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她的勸說。

  換好藥水的高靜搖搖頭不再勸,欲推門出去。

  這時,本來很平靜的葉冷雨忽然身體抽搐了一下,心電監(jiān)測儀發(fā)出滴滴刺耳的長鳴。

  反應(yīng)敏捷的高靜立馬聽心音摸脈搏。

  “沒心跳,沒脈搏。不好,病人出現(xiàn)室顫啦!”高靜再看看心電儀的數(shù)據(jù),立馬得出結(jié)論焦急地大喊,邊按床頭的呼叫機,邊對著醫(yī)院喊人。

  幾乎在她大喊的同時,杵在床邊的言寒快速地把雙手交握對著葉冷雨的胸口,做起胸外心臟按壓。

  可隨著他一動,葉冷雨后背的水泡膿水又一次溢了出來,后背上結(jié)疤的傷口也開始皸裂,連帶著胸口的傷口也滲出來血。

  言寒就如被觸電了一下,微涼的雙手猛地刺痛,忽地把手縮了回去,不知是不是一天沒有進食的他,眼前有點暈,臉色刷地頓時慘白,他的心口又被什么東西開始發(fā)緊,窒息讓他的呼吸都不順利起來,雙手的手指尖不住巍巍顫顫地發(fā)抖起來。

  “言醫(yī)生,言醫(yī)生?”急促奔跑來的醫(yī)生和護士急匆匆對著忽然停下動作的言寒大喊。

  可是言寒此刻就如靈魂出竅一般,直愣愣,沒有知覺,他如一個柱子一般楞楞地不做任何回應(yīng)。

  救人如救火,好在他旁邊的醫(yī)生立刻呼呲呼呲地按了下來。

  另外一個醫(yī)生對著跟來的護士們吩咐:“利多卡因靜脈注射!”

  “除顫儀!”跟著后面的李小偉當機立斷,熟練地抓著接好的直流電除顫儀,高靜配合他快速地擺放葉冷雨的體位,做好一切準備。兩人的專業(yè)動作

  把言寒擠在后面。

  “150焦”

  “200焦”

  ···

  一擊、二擊、再擊······

  看著被電擊的葉冷雨如死人一般起起伏伏著破碎的身子。

  頓時,他深邃的那雙眼睛的瞳孔不斷地收縮,雙腿發(fā)麻,那電流如同打在他的身上,渾身戰(zhàn)栗,痛苦不堪。

  醒過來!

  頭一次,他希望一個病人趕緊醒過來。

  醒過來!

  趕緊睜開眼睛!

  頭一次,他感覺到了醫(yī)學上講的生命是如此脆弱。

  耳邊響起了院長經(jīng)常問他一句:你感受到了生命之重了嗎?

  霎時間,他光滑的額頭上掛滿了冷汗,指尖痛苦地顫地不停。他抓著自己的發(fā)寒胸口,感覺自己的心口被注入了窒息丸,鼻息間吸不到一絲氧氣,緊閉的唇喃喃一句:

  “葉···冷···雨”

  在醫(yī)院里熬了不知多少日夜,眼中帶著好些血絲的言寒,嘴唇因長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頭發(fā)有些微亂的他失去往日的凌厲風行,仿佛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他如同一個雕塑一般在葉冷雨的病床上守著,用筆記錄著葉冷雨這幾日的變化,連一次呼吸的次數(shù)都不放過,如魔怔一般,嚇得周圍的護士不敢大聲說話。

  在傍晚時分,葉冷雨的眼睛終于睜開了,黑眼珠往上翻,兩頰深深地陷進去,仿佛成了兩個黑洞,嘴微微在動,急促地呼吸著。

  言寒僵硬地喚道:“葉···冷···雨”。

  她似乎沒有聽見。

  言寒又大聲叫了一聲:“葉··冷··雨”

  這次她的黑眼珠開始波動了,她的眼睛略略動了一下,接著頭也微微動了一下,她的嘴也動了一下,她的喉嚨發(fā)出一個咳嗽似的聲音。她似乎想說話,卻又吐不出一個字來。

  “醒了,病人醒了!”一旁發(fā)現(xiàn)的小護士激動地大喊,可又望到言寒立刻閉了嘴巴。

  病人起死回生,怎么能叫人不興奮,本來沒有什么大礙,可是不知這病人的求生能力怎會這么差,多次徘徊在生死邊沿,可把他們這群醫(yī)生急壞了。

  “趕緊去告訴院長,通知家屬!”一旁的護士長也是激動地大喊。

  神志模糊的葉冷雨看不清面前的人,全是白大褂的影子,渾身發(fā)痛,背后和胸口尤為厲害。

  可是她的父親推門進來時,她還是能感覺到的。

  “閨女,我的閨女!你可把爸爸嚇死了!”葉父也是幾日幾夜沒敢合眼,臉色枯萎如同一張干癟的黃菜葉。

  “你怎么這樣傻,你是我的女兒,你這樣子讓我怎么受?”

  他這一叫,愧疚的葉冷雨,眼淚噗噗地從眼角里掉了下來。

  葉父的眼淚也跟著緩緩流出,一邊擦著女兒的眼淚,一邊給自己抹淚。

  “醒了就好,別哭,別哭!”

  葉冷雨臉上蠟黃,沒有一點血色,重重吸了幾口氣,才無力對著自己的父親道:“爸,我想回家,我想···喝魚湯。”

  葉父一聽,愣住一會又明白過來道:“好,好,等你傷好了我們回家,我給你煮魚湯!”

  他的女兒從小愛喝他煮的魚湯,每次遇到困難總是給他要魚湯,他又抱了她一會,才放心地出去,讓自己的女兒好好休息。

  他結(jié)束后,又來的幾個人個個給她說話,可惜她渾身太痛,根本就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了。

  對于前后都是傷的葉冷雨,醒著比睡著更為痛苦,體質(zhì)敏感的她巨怕疼,好幾次都是受不了地渾身抽筋,一劑劑地鎮(zhèn)定劑和止痛劑打進去,一口吃食都進不去,來來回回,本就不豐潤的臉頰上兩個顴骨像兩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讓人看著好不心疼。

  這樣熬了3天,葉冷雨的神志終于可以清醒一些。

  對著站在床邊,一言不發(fā)地檢查她傷勢的言寒,那雙深邃的眼眸總是一種壓抑著某種不知名的情緒盯著她。不知從何時起,這個男人似乎總是在她這里,他又是她的主治醫(yī)生嗎?

  言寒面色緊繃,重重地吸了幾口氣,看著她有氣無力的病容今日有了起色,終于把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吼出來:“為什么,為什么,你為什么去擋刀,你不衡量自己有幾斤幾兩嗎?就愚蠢成這樣?為何一點自知能力都沒有?你有沒有點腦子,誰讓你養(yǎng)前湊地?你是誰?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憑什么插手,你是誰?憑什么?”

  他渾身發(fā)冷,越罵越氣,吼叫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似乎連病房都顫了幾下,他周圍的護士和李小偉等人,嚇得膽寒地自動停住了手里的工作,幾個膽小地護士們自動往后縮在一起,心里暗暗叫苦,邊條件反射性地往門后退邊怯弱地各自望了望別人的眼色,小心翼翼地拉開門就躲了出去。

  葉冷雨吃力地翻動著眼皮,無神地望了望他,她干裂的嘴唇張了張,欲起身反駁他,可是側(cè)躺著的手臂上的傷口拉扯了一下,鉆心刺骨的疼。

  最可恨的是自己早已躺麻地的身體,僵硬地如一塊石頭使不出任何力氣,再加上前后左右的傷口,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疼。

  她迷蒙著雙眼,對著怒發(fā)沖冠的言寒悠悠地道了一句:“我…我,手臂…傷口壓著,疼…”

  如同一桶冰水從天而降,怒火中燒的言寒忽然清醒了,這才意識了她現(xiàn)在是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

  他傾身瞧到了她壓著的手臂,那里殘留的幾只血泡果然被她壓破了,黏糊糊地流著膿水,她即不能仰臥也不能趴著,無處安放的她,干巴巴地吐著字:“起來,扶…我起來!”

  言寒不知怎么做,學著往常護士們照顧她的情形,小心地把手臂抱過她的脖子,另一手捏著她沒有傷口的手腕,她很輕,又干又瘦的沒有一點重量。

  葉冷雨虛弱地連頭都無法抬起來,只能趁著他彎腰的時候,讓頭趴臥在他的肩膀上。

  言寒別扭了一頭密汗,只能把雙臂放在她的腋窩下支撐著她全部的重量,輕軟的觸感讓他感到十分不自在,雖然面色忍著平靜,一雙又長又翹的睫毛巍巍顫顫地透出了他的緊張。

  其實平日這時,還得需要一個護士在一旁給她上藥。

  葉冷雨頭昏目眩地厲害,只是呼呼地喘著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希望自己能清醒,可是這幾日她太痛苦了,側(cè)躺著壓著手臂上燙傷根本無法睡覺。

  這會兒,身體好呆能動一下,抵著他的脖頸道,傷口太疼:“咳……你的問題···我···現(xiàn)在···沒力氣回···我好幾天···沒睡覺了…再說···你說的···我現(xiàn)在聽不進,疼…好疼···我···好困…好困?!?p>  她這話像是給他說,又像是喃喃自語,說著說著緩緩地閉上眼睛,竟真的睡著了。

  彎腰抱著她的言寒,聽到耳邊這個女人輕柔的鼾睡聲,緊緊抿著的唇,僵硬著身體,一絲都不敢動。

  可是由于葉冷雨太缺水分,睡夢中都不忘了舔了舔又開始干裂的嘴唇。

  這時,柔軟的舌尖,

  一不小心,輕輕地擦過了言寒的耳垂。

  濕軟而溫暖的觸感,猛地如什么東西橫沖直撞地瞬間穿透了言寒的身體,呆愣愣在原地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個激靈。

  可是葉冷雨的嘴唇就在他的耳朵旁,細暖的呼吸聲時不時地掃過他的耳邊,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般,他的身體開始灼燒起來,火勢快而大,很快燙得他的指頭又開始發(fā)顫。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病房中安靜地只有兩人的呼吸聲,言寒佝僂著高大的身子謹慎地抱著葉冷雨。

  他甚至連叫她醒的語句都發(fā)不出來,他感到自己的喉嚨里又干又澀,忍不住地慢慢吞咽幾下口水。

  不同于她細弱的心跳。這時他的心跳聲如同擂鼓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能從他的緊閉的口中跳出來。

  言寒的指尖捏緊了拳頭,努力控住著他發(fā)顫的身體和自己瘋狂的心跳聲。

  葉冷雨大概休息了半刻鐘,就渴得睜開眼。

  “水···喝水···”她虛弱地張口。

  “把我···放回去,我···想喝水?!?p>  言寒的身體又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盡量不觸碰傷口,扶著她肩頭放回床上。

  “啊···嘶···”手臂上傷口又重新被壓迫,葉冷雨不禁痛苦哼了一下,疼急地對著面前的人不管不顧地嗔怪道:“輕點??!···疼···”

  還在拖著她頭的言寒被她一句輕怨,下意識地哆嗦一下,不知所措地干干巴巴回了句:“對…不…起!”

  葉冷雨也不知有沒有聽見他的道歉,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氣,費力地睜開眼睛想望望他。

  隨著她的眼皮一動,言寒立馬把還在發(fā)抖的手指藏在背后。

八月由由

作者:請言先生開始你的表演   言寒:手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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