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騎馬進山,只是半個時辰,馬兒就住蹄不前了,怎么拉韁繩都無濟于事,像是在忌憚前面的大山。
他們只好下馬步行,反正此刻已經快要到了,駱云仙所說的龍脈之地就是前面那個山谷了。
通過一條崎嶇的小路,終于看到了山谷的全貌。
濃霧繚繞下的山谷,透露著一股神秘氣息,仿佛是神仙居所,可是又沒有仙音繞耳,有的是奇怪的風聲,若厲鬼哭號。
“小師妹,你沒事吧?”
周陽看到白冷煙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忍不住打破寂靜。
“沒事,就是覺得這里好壓抑,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一個勁地沖撞我的腦子,有些頭暈?!卑桌錈熭p聲解釋道。
“緊守心神!”王暮雨囑咐道,她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但是小心點總是沒有錯的。
顏淵看了一眼不正常的白冷煙,眼神有些不明所以。
駱云仙溫和一笑:“白姑娘若是害怕,不如就在此等候吧?!?p> “不,我跟你們一起,前路崎嶇,我定會幫得上忙的。”白冷煙立刻搖頭。
駱云仙也沒再說什么,王暮雨也不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里,畢竟是自己的小徒弟,而且還是周陽以后的妻子。
繼續(xù)前行,周曄忽然眉頭一挑:“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確實有一股香味,”王暮雨經過周曄的話,確定自己沒有產生幻覺,他們也聞到了:“不像是冷煙身上的香味?!?p> “我身上熏的是蘭花香,而這里的香味是山茶花?!卑桌錈熆隙ǖ?。
“山茶花?”周陽扭頭四顧:“這里分明是個不毛之地,哪里會有山茶花?”
“莫慌,”駱云仙:“應該是某種陣法,掩蓋住了這里的真實景象?!?p> “你是說······”顏淵詫異道。
“沒錯!從踏進山邊開始,我們就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天然陣法!”駱云仙精通各種奇門異術,能看懂陣法不足為奇。
顏淵心中卻燃起一聲絲不對勁,一開始他就看出來了?為什么不出聲提醒大家?盡管有疑問,他卻沒有問出來,而是在心里暗暗地留意。
現(xiàn)在暮雨這么信任駱云仙,他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只會讓暮雨覺得自己在無端吃醋。
“那現(xiàn)在該怎么做?駱兄懂得陣法之道嗎?”王暮雨眺望著山谷里迷幻的景色,自己從未研究過陣法之道,他們幾個可是對這些一竅不通。
“略知一二?!瘪樤葡赏疤こ鲆徊?,頓時一陣風吹過,讓他渾身氣場一變,衣衫獵獵,從原本的飄飄欲仙,多了幾分霸氣。
只見他修長的手指輕彈,一滴精血被逼出身體,飛向前邊的濃霧,頓時濃霧猶如水開一般向四周翻滾而去,直到消失不見。
看得王暮雨眼睛發(fā)亮:“駱兄好本事!”
顏淵卻心里不舒服了,這是嫌棄自己沒有用了嗎?臉上的寒霜更重了。
周曄站在顏淵身旁,忽然打了個冷顫,他別的不行,就是感知力超乎常人,這個小舅舅又怎么了?難道是因為國師搶了他的風頭?不應該吧?他好像沒有那么小氣吧?肯定是因為感知到了什么危險,嗯,是要小心點才對。
此刻,他們才看到,在山谷的正中央有一個祭壇一樣的圓臺,上邊豎著一根石柱子,幾根鐵鏈稀稀拉拉的掛在上面,離得太遠了,也看不清其它的。
“那個應該就是陣眼了,我們過去看看吧!”駱云仙說完,率先走了過去。
王暮雨也抬腳跟了上去,顏淵看到她和駱云仙的背影,心中更不是滋味了,一個是他認定的妻子,一個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他都不想失去,可是暮雨在這種事情上怎會如此遲鈍?
瞥見自家舅舅幽怨的眼神,又看看前邊行走的芝蘭玉樹的師父,如神似仙的國師,再想想前陣子舅舅賴在將軍府的厚臉皮,周曄忽然意識到,這個舅舅不會是······
天吶!他居然發(fā)現(xiàn)了如此了不得的大事!臉上的震驚之色收都收不回來了。
“怎么了?還不跟上?!敝荜柲涿畹乜粗@掉下巴的周曄。
“這……該怎么辦呢?”周曄的臉從震驚變成了糾結,“好難選擇呀!”
“選擇什么?”周陽好奇地問,就連白冷煙也豎起了耳朵。
“成全還是拆散?”周曄自顧自地說,“不對不對,我也沒有選擇的權利呀?都是長輩······”
“成全?拆散?你莫不是喜歡上哪家的姑娘了?”周陽笑問,“若真是如此,待我們回去,就給你提親……”
“哥~”周曄流汗,“我們還是快點跟上吧!”
祭臺上豎立著一根石柱,石柱長著三方石耳,周身又雕刻著一種奧妙的符文,王暮雨看不懂,顏淵也看不懂,而駱云仙則眼睛發(fā)亮。
“果然如此,先祖誠不欺我!”
“這些符文駱兄認識?”
“嗯,這是仙界福錄,乃是上古大能留下的痕跡,記載著這個大地的興衰史?!瘪樤葡煞路鹣萑肓藷o盡的回憶中。
“大地興衰史?那都說了什么?”周曄湊過來問道。
“上古大能名曰昭焱,他法力無邊,掌管著大地的所有生靈繁衍生息。
然而在很久之前,這里來了一個大魔頭,想統(tǒng)治這個世界,昭焱自然不許,與其大戰(zhàn)。
最終兩敗俱傷,幸而昭焱用盡最后一絲力量將那魔頭封印?!?p> “這其中又有你們駱氏什么關系?”顏淵眸子一沉,“難道你們是昭焱的后代?”
“不,我駱氏一族是昭焱大人的仆從隨侍昭焱大人左右,故而從大人那里學到了些奇門異術?!瘪樤葡蓪⑵渲芯壒舒告傅纴?。
“當初,那魔頭被封印時深受重傷,可依舊拼盡最后一絲力量對大人和我們下了詛咒,所以我駱家人才會如此短命?!?p> “那昭焱呢?他怎么樣了?”王暮雨問道。
“大人他……重傷去世,魂魄受到魔頭詛咒,永遠被禁錮在這祭臺上了……”駱云仙望著古樸無華的祭臺,眼里流露出了一絲絲的悲傷。
“原來如此,”白冷煙豁然開朗,“怪不得我一入此地就頭暈,應該是這昭焱大人的魂魄太過強大了。”
“那我們該怎么做才能打破詛咒?”顏淵只想快點結束,然后和王暮雨一起回去,處理朝中的事情,再拐了她浪跡天涯。
“不難,只需二位助我一臂之力,分別在這三方石耳上注入靈力,我會與昭焱大人的魂魄溝通,喚醒他的意識,有了昭焱大人幫忙,定能打破這小小詛咒?!币幌虻ㄈ顼L的駱云仙有些興奮了。
同行的周陽、周曄和白冷煙則分別為三人護法,這個過程極其危險,容不得一點差錯。
王暮雨緩緩將手放在石耳上,確實能感受到石柱里的靈力波動,想來這就是那位昭焱大人的魂魄了。
“開始吧!”
隨著駱云仙一聲令下,三人一起往那古樸的石耳里注入靈力。
只見白光乍起,讓圍觀的三人都睜不開眼了,緊張地盯著被白光包圍的三人,生怕出了差錯。
王暮雨只覺得自己的靈力消耗地厲害,快要支撐不住了:“駱兄,還需要多久?”
“堅持一下,馬上就好,我已經感覺到昭焱大人的氣息了!”看不清駱云仙的表情,可是從他的語氣里能聽到興奮和激動。
“師兄!”白冷煙抓著周陽的手冰涼。
“小師妹,你怎么了?!”周陽看著她慘白的臉,大驚!
周曄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可是現(xiàn)在師父和舅舅在破陣,顧不上他們了。
“哥,你先帶小師妹離開,這里有我就夠了?!敝軙夏樕蠋Я藥追帜?。
周陽回頭看看王暮雨三人,又看看白冷煙,心頭猶豫不決。
“不,我不能走!”白冷煙替他做了選擇,“我體質特殊,留下來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可是你的身體……”周曄看了她一眼,最后低聲道,“莫要逞強!”
周陽看到白冷煙如此深明大義,有些心疼,又惱自己無用,抿嘴不語。
白冷煙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垂眸,看著前邊的石柱。
就在這時,王暮雨三人出現(xiàn)了狀況,王暮雨臉色蒼白,顯然是靈力耗損太多了。
顏淵也沒有好多少,倒是駱云仙,一派輕松的樣子,讓王暮雨納悶不已,他是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的?
就在王暮雨苦思冥想之時,駱云仙默不作聲的拿出了一個血紅的玉瓶,從里面倒出了暗紅色的液體,撒在那石柱上。
咻的一下,那些暗紅色的液體就被石柱吸收了。
顏淵也看到了這一幕,瞳孔微縮,立即問道:“駱兄,這是……”
顏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原本的白光變成了紅光,猩紅色刺眼異常。
王暮雨愣了一下,忽然感覺到一股反彈之力,將自己推出數(shù)丈。
若不是周曄反應靈敏,立即接住了王暮雨,恐怕她會因此受點傷。
另一邊,周陽也接住了顏淵。
“舅舅,沒事兒吧?”
“無礙!”顏淵嘴上這么說,臉色卻難看極了。
“駱云仙,你做了什么?!”顏淵咬牙切齒地問。
“呵呵,我只是放出了昭焱大人的神魂,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大人依舊這么強大……”駱云仙平淡的語氣有著絲絲起伏,“若是能……”
王暮雨還沒聽到駱云仙說后邊的話,就被石柱的爆裂聲嚇了一跳。
“嘭!”
石柱被靈力撐破,碎得只剩下米粒大小的石子,打在幾人身上,生疼!
塵霧散去,卻沒有看到什么東西出來,王暮雨疑惑地看向駱云仙,發(fā)現(xiàn)他一臉不可思議。
就在這個時候,白冷煙突然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臉上是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頭……好疼……啊——”
白冷煙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靈魂深處的疼痛讓她無法忍受,慘叫連連。
“小師妹!怎么回事兒?師父,救救她!”周陽著急的眼神哀求地看著王暮雨。
“不用擔心,她只是被昭焱大人看中了,選做了容器?!瘪樤葡缮踔劣行┴澙返乜粗纯嗖豢暗陌桌錈?。
“選做容器?”王暮雨不可置信地看著駱云仙,語氣也冷了下來,“駱云仙,我需要一個解釋!”
聽到王暮雨話里的冷意,駱云仙垂眼看向別處:“事實就是如此,我和昭焱大人做了交易,我放出了昭焱大人,她會帶著我駱氏一族走向巔峰,追尋更高的世界!”
“所以說根本沒有什么詛咒?這就是一個騙局?!”周曄質問道。
“怎么能說是騙局呢?沒有昭焱大人,我們確實只有區(qū)區(qū)幾十年的壽命,在這蒼茫大地,僅僅是蜉蝣螻蟻之輩,彈指一揮間便流逝在歷史長河之中,留不下任何痕跡。”駱云仙笑了,笑得坦然自若。
顏淵看著駱云仙,久久才道一句:“你變了……不,這才是你的本來面貌吧?”
想想以前那個與他談笑風生,把酒話蒼天的駱云仙,顏淵只覺得可笑,雖然因為王暮雨的原因,顏淵對駱云仙有些醋意,可是從未想過兩人會從兄弟變成敵人。
“駱云仙,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為了追尋仙道長生設局騙我們?今日冷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定不會放過你!”王暮雨怒道。
如果說顏淵是有了一點心理準備,王暮雨則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自以為的好友,自以為的知己,抵不過昭焱的一個空口承諾。
“冷煙真是個有福的,能接受昭焱大人的魂魄,讓人羨慕不已?!瘪樤葡刹灰詾橐獾匦Φ馈?p> 駱云仙臉上笑著,心里卻有一絲不舒服,但也只是一閃而逝,想什么呢?他可是個男人,王暮雨也是個男人,怎么能有那骯臟的想法?
“羨慕?那為什么不讓那個昭焱進入你的身體?”周陽抱著白冷煙,怒視著駱云仙。
“我可不行,冷煙為了今天這一刻,可是從小就服用陰石丹,才造就了如今的特殊體質?!瘪樤葡蓳u頭。
“你在胡說什么?”周陽抱著白冷煙的胳膊一僵。
“白冷煙的姨娘是我駱家女兒,為了白家女人體內的微弱陰脈,才嫁到了尚書府做妾,一生下她,就喂她服用陰石丹,三日一次,從不間斷,直到十八歲。只有造就極陰體質,才能承受昭焱大人的魂魄入體。”
“不可能,冷煙的姨娘早就去世了……”
“依我駱家的勢力,難道連這個都處理不好嗎?”
周陽啞言,但是……低頭看看懷里痛苦的白冷煙,他緊了緊手臂:“即便如此,我想要的也只有她!”
駱云仙挑眉:“不要固執(zhí)了,她是不會嫁給你的,她的未來,在更高,更遠的地方,因為……”
駱云仙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白冷煙掙脫周陽的懷抱,一聲痛苦的長嘯。
“啊~”
周陽伸手去拉她,卻被她身上的氣勢震開了。
“小師妹,你怎么了?”周陽著急地問道,可是回答他的卻不是白冷煙,而是另外一個人。
“嘖嘖!這副身體還真不錯,駱家小子,做的很好!”白冷煙沒有了以往的溫柔端莊,而是多了一份狂妄傲慢,像是換了一個人。
“多謝昭焱大人給晚輩這個機會?!瘪樤葡筛┦仔卸Y,語氣平淡里帶著興奮。
“哈!哈!哈!本尊終于出來了,駱家小子,當初承諾你的事情,本尊會放在心上的,至于這些人,不如先處理了吧?”附在白冷煙身上的昭焱掃了一眼眼前東倒西歪的幾人,漫不經心地問道。
駱云仙沉默了片刻,又扭頭瞥了一眼顏淵、王暮雨、周陽、周曄,開口道:“大人重出天下乃是大事,此時不宜聲張,還是把他們軟禁起來交給晚輩吧!”
“不用這么麻煩,都是一群螻蟻,還沒有你的境界高,直接殺了豈不省心?本尊也許久沒有喝過血了,剛才你給本尊的純陽之血都放了十年了。”昭焱不滿道。
“什么純陽之血?”雖然現(xiàn)在的處境似乎不太好,可周曄還是忍不住好奇。
“那是用千名十歲以下童子的鮮血凝練出的精華,因為年齡越小,身上陽氣越重,故而被稱之為純陽之血,食之即可功力大增!”小青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顏淵放了出來,一出來就聽到了周曄問純陽之血的事情,于是好心解釋道。
“是哪個畜生這么殘暴搞出了純陽之血?”小青繞著周曄轉了一圈,“告訴小爺,小爺滅了他!”
幾人聽完小青的話,皆愣了,周曄伸手指了指駱云仙:“他……”
“小曄子,你開什么玩笑,怎么會是神仙哥哥,哈哈哈……”小青笑了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大家都一臉陰沉,尤其是王暮雨,只有駱云仙面無表情地垂手站在白冷煙的身旁。
“難道是……真的?”小青呆呆地問道,可是大家都沒有心情說話,只有周曄點了點頭,肯定了他的話。
王暮雨看著駱云仙那一成不變的臉,只覺得渾身發(fā)冷,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那個第一次見面時仙氣飄飄,宛若謫仙的人;那個陪她道盡天南海北趣聞,說盡繁華落盡的人;那個一根青笛伴身,穿過山林淡然一笑的人,那個……會是一個騙子,一個殺人惡魔!數(shù)千名稚童的性命,他都能毫不在意地屠殺。
“十年前引起軒然大波的兒童拐賣案是你做的?”顏淵艱難地開口質問。
“是我駱家勢力做的。”駱云仙沒有否認,只是勾唇一笑:“包括這次的大戰(zhàn),也是我駱家一手策劃的。”
“怎么會?你許諾給青狼國什么好處了?又為何要發(fā)動戰(zhàn)事?”
“一顆不老仙丹,別說是十萬大軍,就是二十萬,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付出,這就是人性!有了這數(shù)十萬大軍的亡魂,昭炎大人才能更順利地恢復實力,不然你以為僅靠你們那一點修為,能做什么?”
“那周昀身后的神秘人也是你?”王暮雨咬牙。
“沒錯,你們一直在調查的黑衣人是我駱家培養(yǎng)出來的力量,只是沒想到被你們滅了大半,可惜了?!瘪樤葡赏锵У馈?p>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顏淵不敢相信,昔日好友怎么會變成這幅模樣?他渾身發(fā)冷。
駱云仙抬眼看他一眼,薄唇一勾:“我當然知道,他們的犧牲都是為了昭焱大人走向巔峰,這可比他們渾渾噩噩幾十年要值當?shù)囟嗔??!?p> “瘋子!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周陽喃喃自語道。
“駱云仙,你可知道,我王暮雨一生坦蕩,曾以為最幸運的是遇到了你這個知己,如今,卻發(fā)現(xiàn)最離譜的是看錯了你……”王暮雨深呼一口氣,對著駱云仙輕聲道。
駱云仙閉眼,又睜開,為什么會有心痛的感覺?不應該的……他伸手摸摸心臟的位置,修煉出了岔子嗎?一定是了!他怎么會愛上一個男人?白冷煙的話真是可笑。
看他們在這里說個沒完,昭焱不耐煩了,素手一揮:“啰里啰嗦!還是讓本尊幫你清了這些小蟲子吧!”
“大人!”駱云仙側身擋在昭焱面前,“大人剛剛出關,此事還是由在下代勞吧?!?p> “不用了,我正想活動一下筋骨,順便適應一下這具新身體呢。”昭焱掃了一眼在場的其他人,最后把目光放到了王暮雨身上。
這個少年身上有古怪,昭焱心思一轉,五指成爪,朝王暮雨抓了過來。
王暮雨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駭人的氣息,驚懼之間迅速后退,可是有一股強大的力量鎖定了她,讓她無法動彈了。
王暮雨被昭焱掐著脖子,艱難地抬頭呼吸,喉嚨里發(fā)不出半個音節(jié),心中不由得苦笑,這些年過得太順了嗎?從到了這個世界以來還是第一次感覺到死亡的氣息。
“暮雨!”
顏淵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手持利劍刺了過來,可是還是被昭焱隨意一掌打了出去,受了不輕的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