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暮雨就等他這句話呢!立馬讓荷情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契約書,還有筆墨紙硯。
夢掌柜一看,禁不住苦笑:“原來你們早就布了網(wǎng),就等著我鉆呢?”
王暮雨笑意盈盈:“那夢掌柜要不要簽呢?”
夢掌柜咬牙:“簽,為什么不簽?”說著拿筆簽下自己的名字,還按了手印。
王暮雨一樣簽了字,按了手印,收好契約書,王暮雨對夢掌柜道:“今天達成合作,我再送夢掌柜一個生財之道?!?p> 夢掌柜精神一振:“什么生財之道?快說來聽聽?”
王暮雨笑瞇瞇道:“夢掌柜莫要急,聽我說,這許城可有一種食材叫蘑菇的?”
“蘑菇?那是什么東西?沒聽說過呀?”夢掌柜疑惑的搖頭。
王暮雨道:“一個月后我們會推出蘑菇做的菜來,肯定能暢銷許城,甚至整個飛宇國……”
夢掌柜瞪大眼:“真有這么神奇?小東家不會是誆我吧?”
王暮雨小嘴一撇:“是不是誆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只問一句,夢掌柜是要還是不要?”
夢掌柜捋捋胡須:“要是真有這么好,我定不會拒絕的,只是還請小東家到時候能先考慮我玉昌酒樓??!”
王暮雨笑得燦爛:“夢掌柜靜候佳音便是,合作愉快!”
夢掌柜告辭了,荷情也好奇的問道:“小主人,那蘑菇是何物?為何從未聽說過?”
王暮雨道:“蘑菇就是我的第二個計劃,你以為我買的那么多地就是為了種棗樹,吃棗子嗎?”
荷情奇道:“難不成種了棗樹還能做別的?”
王暮雨笑笑沒有答話。
烤鴨的事已成定局,王暮雨和夢掌柜的合作還算順利,這兩個月來,王暮雨就凈賺了五十多兩銀子,局勢穩(wěn)定了,王暮雨又開始籌劃下一步的計劃了。
王暮雨吩咐雨放出消息,購買榆木,越便宜越好,還要向村民收購稻桿,麥稈,依然是越爛越好,雨不知其意,但還是照做了。
消息一放出,李家莊炸鍋了,許多村民都來問是不是真的,隨即歡喜地挑著自家的稻桿來了,還有的搬著自己家瘸腿的榆木凳子,形狀各異,千奇百怪。
王暮雨小手一揮,讓荷情收了,家里放不下,就拉到了養(yǎng)鴨場放著。
前些陣子,王暮雨讓人把那七十畝棗田用圍墻圍上了,李家莊的人現(xiàn)在也不能隨意進去了。
對于王暮雨的折騰,大多數(shù)人是抱著看笑話的姿態(tài),而與王暮雨交情近的村長等人就有些擔憂了,幾個人輪番來勸,而王暮雨卻固執(zhí)的很,依然我行我素,不過告訴他們,自己會留有后路的。
接下來,在王暮雨的授意下,雨召集了村子里的二十個壯漢,把稻草扎成簸箕大小的包,擺放在棗樹下邊的陰涼地,而榆木則排成列,也放到陰涼地,兩天時間,就搞定了。
王暮雨巡視一番,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了,就等它們長出來了?!?p> 王家又招工了,這一次要婦女,一天二十文錢,這讓各位家庭主婦們沸騰了,工錢多,離家近,不可多得的好機會??!來應召的人很多,人員涌動。
王暮雨挑了十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眉眼低順,溫和好管一些,與她們簽了傭工契約,一天四個時辰的工作,不管吃住。十個人在別人羨慕的目光下歡天喜地的按了手印。
第二天正式上工,要做的就是每天把棗園里的稻草、榆木用河水澆濕,很簡單,但只是個開始。
三天,僅僅三天,風就來報告,榆木上長東西了!
王暮雨帶著風和荷韻、荷情去了棗園,榆木上長出來黑色的、棕色的木耳,上面的水珠還沒干,像黑玉一般晶瑩,讓王暮雨很是開心。
荷情問道:“這就是小主人要的蘑菇嗎?”
王暮雨心情不錯:“不,這不是蘑菇,這是木耳,也是一種很美味的菜。”
風新奇道:“木耳?挺不錯的名字,榆木耳朵嗎?真想嘗嘗什么味道!”
荷情白他一眼:“小主人說的蘑菇在哪里?”
王暮雨翻看了一下濕潤的稻草,有些菌類已經(jīng)開始長了:“蘑菇還需要一些時間來培育,可能還要半個月,今天下午韻姐姐、情姐姐還有風哥哥陪我去山里走一趟吧!我要去找些東西。”
荷韻好奇道:“小主人要去找什么?”
王暮雨接過荷韻遞過來的手帕,擦擦手:“找蘑菇的種子去。”
風背著一個大大的簍子,荷韻荷情也各自背了一個,王暮雨小短腿快步走在前面。
三歲后就跟著風練習輕功,王暮雨做的最多的就是跑步了,已經(jīng)習慣了,所以一點都不覺得累。
很快就到了密林,王暮雨四處尋找,這里的菌類很多,能夠食用的也不少,但是能致命的更多。
這里的人不懂如何辨識,所以吃出人命后就不再碰這些東西了,倒是便宜了王暮雨。
王暮雨一邊摘,一邊教他們:“這是香菇,這個是松口菇,還有這個,是猴頭菇……”
幾個人也學的認真,有不懂的就問,荷情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朵漂亮的小蘑菇:“小主人,這是什么蘑菇???好漂亮呀!”說著就要伸手去摘。
王暮雨冷喝一聲:“別碰!那個有劇毒!”
荷情嚇了一跳,蹭的縮回手,后怕的問道:“那個為什么會有毒?這么漂亮……”
王暮雨道:“你要記住,越是漂亮的東西,越是毒,這是毒蠅傘,極其厲害的毒菇,食用后肌肉抽搐,腹痛腹瀉,脈搏微弱,頭暈眼花,神志不清?!?p> 風咋舌:“這蘑菇原來如此危險,怪不得沒人愿意吃啊!”
王暮雨笑道:“那是因為他們不會吃,若是懂得如何吃,將會是最好的美味,等能大批量種植了,我讓韻姐姐做給你們嘗嘗?!?p> 摘的差不多了,忽然起了山風,王暮雨皺眉:“若是有雨,山上怕是不安全,我們趕緊回去吧!”
風抬頭看看天,確實是要下雨了,伸手抱起王暮雨,打算施展輕功,早些趕回去。
剛走了兩步,荷情突然攔在兩人面前,神色凝重,壓低聲音道:“有血腥味,我們換條路下山!”
“別!風哥哥,我們?nèi)タ纯窗?。”王暮雨央求道?p> “小主人,不可冒險!”荷情阻攔道。
“情姐姐,雖然有血腥味,卻沒有打斗的聲音,說明他們的打斗肯定也差不多了,不是兩敗俱傷,就是已經(jīng)分出勝負,再說了,我們只是悄悄去看,不會隨意摻和的?!?p> 荷情看著瞇眼笑的王暮雨,一陣頭大,不過王暮雨說的也不無道理,而且她也心中好奇,糾結一番,妥協(xié)道:“好,咱們就在一旁偷偷看一看,不摻和!”
風抱著王暮雨,與荷情一起悄悄靠近血腥味的源地。
入目所示,沒有打斗聲,只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躺在地上。
“他死了嗎?”王暮雨在風懷里探出腦袋,好奇地看著地上的人。
“小主人,他還有生機?!焙汕樘搅颂侥侨说拿}搏,回答了王暮雨的疑問,又隨手把他翻了過來。
這個滿身血污的少年膚色慘白,看身形,只有十二、三歲左右,一身玄衣顯得他越發(fā)瘦弱了。
“居然是個小少年?嘖嘖,好可憐喲!”風發(fā)出感嘆聲。
王暮雨翻個白眼給風,從他的話里,根本沒有可憐的意思。
“這山上有地方可以藏人嗎?”王暮雨眼珠子一轉(zhuǎn),心中有了決斷。
“有!我們選擇在這里落腳的時候就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以備不測。”荷情點頭,她明白,小主人這是要救人,又不想惹禍上身,心中也對小主人的謹慎和周密越發(fā)佩服了。
剛決定好,天就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砸在身上,只覺得一片冷意。
也不猶豫,荷情將這少年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里,王暮雨和風也跟著一起去躲雨了。
雨越下越大,仿佛是老天發(fā)了狠,要使勁洗一洗這污濁的天地。
荷情拿出隨身的帕子,沾了些雨水,幫著少年擦干凈臉上的污血,隨即驚訝地叫道:“這小少年長得真好看!”
“好看?”是什么樣的人能讓荷情驚嘆出聲?王暮雨好奇地探頭去瞧。
確實是好看,沒有了血污就顯出了他膚色瑩瑩如玉,雖然稚氣未脫,卻更顯的五官精致可人了,長眉如黛,雖然緊閉著眼睛,卻更讓人遐想他啟眸的驚艷,不大不小的瓊鼻,簡直巧奪天工,薄唇在睡夢中也緊抿著,顯然很不安。
這張臉,連王暮雨都要自嘆不如,怪不得讓荷情如此驚訝。
“他傷得怎么樣?身上可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物件?”王暮雨問道。
“他是被刀劍砍傷了右手和左腿,傷勢頗重怕是得養(yǎng)個半個月了。身上倒是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更沒有什么身份象征?!焙汕榘櫭嫉?。
“幫他上藥療傷吧!無論他是誰,總歸是一條命?!?p> “嘶~”
怕是一向粗獷的荷情上藥時下手重了點,那少年被疼醒了,睫毛微顫,緩慢睜開,先看到的是一個精致的小娃娃,帶著好奇和警惕盯著他看。
果然是一雙勾人心魄的眼睛,王暮雨心中暗嘆,少年的桃花眼狹長,帶著濕氣,似乎是疼狠了,棕色的眼珠像有星光,奪目璀璨。
“是你們救了我嗎?”少年怯怯地問道。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一個人在山上,還被傷成這個樣子?”王暮雨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懵懂地問道,她可沒有錯過他眼里一閃而過的狡黠。
“我,我叫袁言,跟著父親出來行商,路遇劫匪,父親被害了,只有我在家仆的保護下跑了出來,后來又被劫匪追上,家仆也為了保護我被殺害了,如今,我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適時地,兩滴滾燙的淚水順著他的眼角落下,看得荷情都要于心不忍了。
“袁哥哥好可憐呀~”王暮雨一臉心疼,然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樣,眼巴巴地看著荷情道:“情姐姐,既然袁哥哥沒有地方落腳,那我就把這個山洞送給袁哥哥吧!”
“嗯,小主人心腸真好!”荷情點頭,一臉贊同,她看到小主人偷偷對她擠眉弄眼,雖然不知道這小主人心中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是也很配合地演戲。
“把山洞送我?”袁言表情有些龜裂,他不應該看我這么英俊可憐,收留我回家嗎?
“我,我好疼,好冷,好餓······”
“閉嘴!”荷情不耐煩地呵斥道,既然小主人覺得他有問題,那就肯定是有問題,她自然不愿意給人好臉色看。
袁言似乎是被嚇了一跳,怯怯地看著荷情,又眼巴巴地瞅瞅風懷里的小娃娃。
“這個姐姐好兇~”袁言吸吸鼻子,帶著哭腔,“我傷得這么重,小公子不能收留我?guī)滋靻???p> 王暮雨一臉苦惱:“怎么辦呢?要不然……把干糧分給你一半吧!”
“哎呦,我的胳膊好疼……”袁言捂著受傷的胳膊哼哼唧唧。
“都給你,干糧都給你行了吧?”王暮雨一臉不舍得。
“這腿怕是要廢了吧?你們不用騙我,我都知道,以后我都站不起來了,我好可憐喲……”袁言一臉悲痛欲絕地抱著腿。
“……要不……把我最愛吃的梅子……也給你吧!”王暮雨一臉豁出去了的樣子,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遞了過去。
“要是有又軟又暖和的床榻,我定能好得更快,傷口也不會疼了……”袁言嘆息一聲,沒想到這個小娃娃這么難搞。
“可是……我們家沒有多余的床了,大哥哥要是不嫌棄,就和太白睡一起?”王暮雨的小臉糾結。
“太白是誰?你家仆人嗎?”
“不是,太白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它可乖了!”
“呵,呵呵,我覺得山洞也挺好的,挺好的……”袁言皮笑肉不笑,這小屁孩,絕對是故意的!
結束了短暫的斗嘴,荷情拿出幾個燒餅,就著火堆,烤的脆脆的,幾個人將就著吃了點。
袁言許是太過疲憊,不一會兒就又昏睡了過去。
荷情瞥了一眼袁言,輕聲道:“小主人……”
王暮雨眨眨眼,當然知道她想問什么:“這會兒大雨已經(jīng)停了,可是山路泥滑,下山不安全,明日再下山吧!”
“雨他們怕是會擔憂小主人的安危,我去給他們放個信號彈吧!”風笑嘻嘻地站起來道。
“等等!不可以放信號。”荷情連忙攔住他。
“為什么?”
荷情看向安睡的袁言,低聲道:“這孩子怕是身份不簡單,若是放了信號彈,追殺他的人怕是會尋著蹤跡找過來?!?p> “情姐姐說的沒錯,這個小子身份不明,還是小心為上。”王暮雨也贊同荷情的話,荷情雖然平日里性情火爆,但遇到正事,還是很穩(wěn)妥的,就是風……
“他不是商人之子?”風不解地撓撓頭。
“單從他所說的話來分析,確實毫無破綻,最近土匪猖獗也是事實,可是一個商人之子,怎會用刀劍?他右手上可是有練習刀劍的痕跡?!蓖跄河甑吐暤馈?p> “可是商人讓自己的孩子學武似乎也可以呀?”風反駁道。
“他身上的衣服面料,你知道是出自哪里嗎?這是江南上等綢緞,只做貢品給皇室用的?!焙汕猷托σ宦?。
“可是據(jù)我所知,皇室沒有孩子與他這般年齡???”
“皇室有時候也會賞賜一些給下邊的臣子……”王暮雨扶額,這個風究竟是怎么被老爹選進暗衛(wèi)隊伍里的?
風的眼神頓時就變了,手也悄悄放到了劍柄上,小心翼翼地對王暮雨道:“小主人,我這就弄死他,管他是哪里來的小東西?!?p> 這個風哥哥怎么會如此活寶?王暮雨暗嘆他的神奇腦回路:“現(xiàn)在還沒有查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不要輕舉妄動,何況,他也只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p> “說別人是孩子,你不是比他更像孩子?”風小聲嘀咕,手里的劍卻放下了,只是眼睛不時地瞥向地上那個酣睡的少年。
天徹底黑了下來,外面的雨聲卻依舊沒停,經(jīng)過這場大雨后,怕是要入秋了。
“咕咕,咕咕咕~”
洞外幾聲布谷鳥的叫聲,荷情立即站了起來:“是他們找過來了!”
荷情也回了幾聲暗號,只見外邊雨、雷、電三人都一身蓑衣走了進來。
“小主人,你們沒事就好!”雨一進來首先找的就是王暮雨。
“咦?地上這個是誰?你們沒有及時回去就是因為他嗎?”電脫下身上的蓑衣,抖抖上面的水,放到一邊,忽然看到地上一個小少年,便好奇地走了過去,一雙狹長的桃花眼瞇了起來。
“他叫袁言,是小主人心善,在山上救回來的?!憋L連忙道。
電擅長毒術,但醫(yī)術也是普通醫(yī)者所不能及的,此時,他一手探向袁言的命脈,幽幽道:“小家伙,睜開眼吧,別裝了。”
王暮雨驚訝看向地上那個呼吸平穩(wěn),一動不動酣睡的人:“他居然是裝睡的?”
“他的呼吸雖然與睡著的人一致,可是心跳和眼睛的微妙動作卻騙不了人的。”電嗤笑一聲,“他這個年齡,能騙得過荷情也是天賦過人了?!?p> 嘴角勾起一絲笑,袁言緩緩睜眼,慵懶的打個哈欠:“本來是已經(jīng)睡著了,沒想到你們要說悄悄話,硬是把我吵醒。”
“說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電的眸子一沉,藏滿了殺機。
“好可怕!小娃娃,你也不管管你這手下,多嚇人呀~”袁言一張好看的臉一皺,滿帶哀怨。
電卻沒跟他廢話,手下一個用力,逼得他連連叫疼。
“停!停!停!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袁言眼珠子一轉(zhuǎn),道:“我之前已經(jīng)跟你們說過了,你們非要不信,我確實是商人之子,只是有個當官的親戚,這才有了這身衣服,至于這手上的繭子,確實是練武得來的,只可惜,我資質(zhì)平庸,不然也不會被人追著打。”
“你那個當官的親戚是誰?”電手下松了松,可是依舊沒有放開他。
“這個······嗯,是大將軍,飛宇國最厲害的大將軍?!?p> “哪個大將軍?”電皺眉。
“當然是王大將軍,這飛宇國也只有王大將軍是最厲害的?!痹砸荒樧院?。
“王大將軍是你親戚?哪門子親戚?”電的眉頭皺的更狠了,他怎么沒有聽說將軍還有這樣的一門子親戚?難道是遠親?
“呃······我,王大將軍是我,是我叔父,不信你可以去京城將軍府問問。”袁言一臉坦然。
“叔父?”王暮雨冷笑,“確實得去打聽一二?!?p> 雖然這個少年狡猾異常,還是個學武的,但是在王暮雨和風雨雷電面前,還是不夠看的,所以幾個人也不擔心他會翻出什么大浪來,只防備一些。
第二日清晨,王暮雨是被荷情叫醒的,年齡小就是貪睡??!
雨已經(jīng)停了,經(jīng)過一夜的大雨,山上的草木更加青翠,連山澗的鳥鳴都歡快了幾分。
“喂!小公子,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啊~”山洞里傳來了袁言哀怨的喊聲。
王暮雨嫌棄地捂住耳朵,這個袁言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能折磨人了,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貍,年紀輕輕就心眼極多。
“你要是不怕把狼招來,你就使勁地喊!”丟下這么一句話,王暮雨心安理得的騎在風的肩膀上下山了。
那個少年如此聰明,想必就是殺手再找過來,他也有方法應對的,雖然他的胳膊腿傷了,但是有足夠的食物在,想必他也餓不死。
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不簡單,王暮雨不想招惹麻煩。
順利下山了,王暮雨立即吩咐雨給身在京城的將軍爹傳信,將袁言的事情告知,順便查一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隨后,王暮雨把從山上帶回來的蘑菇整理分類,把上面成熟的孢子收集好,這才去了棗樹林里。
中午,在王暮雨的指導下開始投放孢子,蘑菇的孢子四散到周圍的腐料中,利用有機質(zhì)繁殖,大概七天就能成熟,不同的菌類成熟時間不同,所以王暮雨是分類投放的。
一下午的時間,雖說摘的不少,但是需求大,還是不太夠,只能稀稀落落的投放,王暮雨想,大概過十天就能收獲第一批了。
累了一天,終于躺在了床上,王暮雨又一閃進了圖書館,這些關于蘑菇的知識,大部分都是在圖書館找到的,往生神送的這個禮物甚得王暮雨的心!
這次,王暮雨沒有看書,而是坐下來思考下一步的計劃,生意進展緩慢,但是都在王暮雨的預料之中,只是不知道京城將軍老爹那里怎么樣了。
京城風云莫變,皇帝的幾個皇子差不多都快成人了,大皇子已經(jīng)十六歲了,已經(jīng)開始拉幫結派,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了,而將軍老爹現(xiàn)在還是中立,過幾年后,老皇帝一蹬腿,再中立就說不過去了,皇子們不會容下他了。
等這批蘑菇賣出去,生意穩(wěn)定下來,就得開始發(fā)展人力資源了,多培養(yǎng)一些忠心耿耿的手下,將來好辦事?。⊥跄河炅晳T性的未雨綢繆,布置好一切,然后喝茶看戲。
三天后,木耳已經(jīng)長成了,在王暮雨的示意下,女長工們已經(jīng)摘了下來,放在陽光下曬干儲藏,而蘑菇已經(jīng)長出來了,小傘菌們在王暮雨眼里格外可愛。
然而女長工們卻談之變色,在她們的記憶里,這些都是有劇毒的,一直到荷韻解釋了好久才稍微放下心,不過灑水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沾上了,弄得王暮雨哭笑不得。
王暮雨在用午飯,雨從許城回來了:“小主人,主人來信了?!?p> 王暮雨不緊不慢地擦擦嘴,放下筷子,接過雨拿回來的飛鴿傳書,打開:“這是爹第一次給我來信,我的事是你們告訴爹的吧?”
雨神色一凜,單膝下跪:“小主人恕罪,屬下職責所在!”
王暮雨沒有看他,只是淡淡道:“起來吧!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以后再做什么,提前告訴我一聲?!?p> 雨張張嘴,最終也沒再說什么,只是答一聲:“是!”
——
“吾兒親啟:
吾兒聰慧,為父甚是欣慰,只市井間狡詐者諸多,吾兒行商須慎,只恐鼠輩欺詐,錢財事小,自身事大,遇事不可逞強。待有朝一日,為父撐起天地,定許你橫行街市,無人膽敢多言!”
——
王暮雨微微勾起唇角,這就是親情,上輩子沒有機會侍奉雙親,這輩子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閑來無事,王暮雨又帶著荷韻在村子里轉(zhuǎn)悠,身后還跟著小太白和周陽、周曄。
李書云和大牛剛好從田里回來,各自背著一筐豬草,看到王暮雨,笑著打聲招呼:“暮雨,出來玩啊?”
王暮雨看他們滿頭大汗,覺得心酸,在現(xiàn)代,這么大的孩子都還在上學,還會為了一個玩具和家人鬧別扭,可他們都已經(jīng)幫家里人做活了,這是窮苦逼出來的??!
王暮雨也笑到:“是??!快停下來歇會兒吧!看你們累的……”
大牛放下簍子,摸一把汗,笑呵呵道:“沒事,習慣了?!?p> 李書云也放下沉重的簍子,用袖子擦擦汗:“這天可真熱啊!”
王暮雨眼神一閃,嫩生生道:“是挺熱的,大牛哥、書云哥,你們長大了想干什么?”
大牛一邊擦汗一邊道:“干什么?種地,娶媳婦,生娃唄!”
李書云眼睛明亮:“爺爺說,讓我好好做人,將來做村長呢!”
王暮雨道:“你們就沒想過識字讀書,將來科考中狀元嗎?”
大牛笑了:“我不識字??!再說了,家中也沒銀子供我科考?!?p> 李書云同樣道:“我們這小山溝里也找不到夫子愿意教我們讀書,將來能當個村長已經(jīng)很好了?!?p> 王暮雨盯著他們的眼睛道:“我可以幫你們,給你們讀書的機會,你們可愿意讀書奔前程?”
大牛和李書云愣住了,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王暮雨又問了一遍,李書云才結結巴巴的道:“愿,愿意,我們都愿意,暮雨你說的是真的嗎?”
王暮雨笑了:“你們通知黑狗和木頭、石頭,還有阿狼他們,讓他們想來的明天早上飯后來我家?!?p> 夏天的風還是如此燥熱,像是王暮雨那顆不安分的心。
第二天一早,大牛、黑狗、木頭、石頭、阿狼以及李書云都到齊了,小臉上有著期盼,興奮,還有些忐忑不安。
王暮雨帶著周陽、周曄從屋里出來,晶亮的眼掃向六人:“你們都愿意與我一起讀書識字學本領嗎?會很辛苦的?!?p> 大牛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齊齊點頭,李書云道:“暮雨,我爺爺說了,他會的少,讀的書也少,能教我的不多,可是你不一樣,你可以帶我們學更多東西,將來更有出息!”
大牛道:“我爹說,他的活都是暮雨給的,現(xiàn)在家里不缺銀子了,讓我讀書學道理?!?p> 黑狗也道:“我娘說,讓我以后有出息些,至少能當個賬房先生?!?p> 木頭和石頭也樂呵呵地:“娘說,讓我們多讀點書,變聰明點。”
阿狼笑嘻嘻道:“爹說了,跟著暮雨有肉吃!”
一句話把大家逗得直笑,王暮雨也禁不住笑出聲來了。
王暮雨心中有些感動,她知道,他們的父母不過是讓孩子們來陪自己玩鬧而已,只因自己曾有恩于他們,這些人如此純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辜負他們的!
經(jīng)過昨天晚上的思慮,王暮雨決定先從《三字經(jīng)》教起,這個世界是沒有《三字經(jīng)》的,但是漢字沒有大的變化,都是繁體古文。
其他八個人坐在荷韻、荷情收拾出來的雜貨屋里,王暮雨指揮荷韻將昨晚他謄抄的《三字》經(jīng)掛在墻上,一邊解釋,一邊教他們念:“人之初,性本善……”
荷韻與荷情眼神微妙,這些東西她們根本沒聽說過,不過寫的很精辟,難道是小主子的師父教的?
幾個孩子學得倒是很快,尤其是李書云和周陽,念了兩遍就勉強會背了,雖然王暮雨教的《三字經(jīng)》并不多,就是兩段而已,但是沒有接觸過的人學起來還是需要時間的。
中間休息一刻鐘的時間,第二節(jié)課,王暮雨教了數(shù)學,幾個孩子以前沒有接觸過這些,認真的學著。
中午,幾個孩子四散回家用飯,不是王暮雨不給他們飯吃,而是怕家里大人著急。
下午,王暮雨開始給他們講故事,第一次講故事講的是守株待兔,孩子們聽的津津有味,講完了,王暮雨布置作業(yè):“你們從這個故事里學到了什么?”
石頭撓撓頭,半天憋出一句:“不是所有的兔子都是傻兔子,去撞木樁……”
李書云道:“那個人太依賴運氣了,老天不會總是眷顧他一個人?!?p> 周陽點點頭:“如果他能收斂自己的貪心,老老實實去種地,或許就不會那么慘了?!?p> 其他人也各自說了自己的觀點,王暮雨也幫他們總結了一下:“所以說,你們也要學會這些道理,才能更加從容的面對生活?!?p> 周陽星眸晶亮,師父知道的好多,好聰明!
晚上,王暮雨在書房里看書,雨和電來了,王暮雨放下手里的游記,看著他們道:“京城的局勢你們也清楚,爹爹身在京城,有些不好運作的事就需要我們來做了?!?p> 雨精明的臉色微動:“小主子的意思是……”
王暮雨拿起桌上的狼毫筆把玩:“我們種的木耳和蘑菇肯定能大賣,賺的錢也不少,我要你們?nèi)ジ鞯卣乙恍┕聝簛恚倚枰瞬?,更想自己培養(yǎng)一批?!?p> 電狐貍眼一閃:“小主人要什么樣的?”
王暮雨放下狼毫,對著電肅穆道:“七到十歲之間,不要在人販子那里買,要去街上找,要了無牽掛的,受過苦的最好,這樣的人懂得感恩。”
頓了頓,王暮雨又道:“根骨奇佳的首選?!?p> 雨仔細記下,又問道:“小主人要多少個?男的還是女的?”
王暮雨略一思考道:“要二十來個男孩,十個女孩,現(xiàn)在我們實力還不足以支撐太大的開銷,等以后有了銀子,再大規(guī)模培養(yǎng)吧!”
雨狐疑地問道:“小主子這是要培養(yǎng)暗衛(wèi)嗎?”
王暮雨笑了:“不,我要培養(yǎng)的是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人才,能幫君王打天下,還要能守天下。”
電神色為之振奮,隨即又問了一個實際的問題:“這些孩子帶回來后安置在哪里?”
王暮雨轉(zhuǎn)身看電:“這就是我要說的下一個問題了,給他們簽了賣身契,要死契,至于住處,明天雨哥哥去村長家,把棗樹林旁邊的50畝地買回來,我們在那里蓋個學堂,把孩子們先安置在那里,電哥哥明天就出發(fā)去找孤兒?!?p> 第二天,給孩子們上完課,王暮雨就讓荷韻給夢掌柜遞了帖子,邀他到王家鋪子一趟。
王家鋪子,夢掌柜如約而至,王暮雨和荷韻還在廚房忙活,荷情接待了夢掌柜:“夢掌柜稍坐,我家小主子說了,要請您用飯,今天小主子準備了別樣的飯菜請您品嘗?!?p> 夢掌柜呵呵笑道:“不防事,你們小主子準備了什么好東西啊?”
荷情抿嘴一笑:“這個夢掌柜就別問了,我也不知道,只是聽小主人說和將來的合作有關系?!?p> 夢掌柜等了沒多久,王暮雨就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桌子飄香的飯菜,夢掌柜老眼一瞇,都是沒見過的菜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