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芳春,暖風飄箔。鶯啼綠樹,輕煙籠晚閣。杏桃紅,開繁萼。靈和殿,禁柳千行斜,金絲絡(luò)。夏云多,奇峰如削。紈扇動微涼,輕綃薄。梅雨霽,火云爍。臨水檻,永日逃煩暑,泛觥酌。
露華濃,冷高梧,凋萬葉。一霎晚風,蟬聲新雨歇。惜惜此光陰,如流水,東蘺菊殘時,嘆蕭索。繁陰積,歲時暮,景難留,不覺朱顏失卻。好容光,旦旦須呼賓友,西園長宵,宴云謠,歌皓齒,且行樂。
“好~~~唱得好~”
李存勖的眸底輕微一波,連帶著跟聽的朱友裕也抬眸。唯有李嗣源一雙微挑的眸子淡淡看著二人,頗有幾分沒想到的味道。
“你從王府大老遠過來……是看我來的,怎么偷偷跑戲園子聽戲了呀?!?p> 李存勖笑著扭過頭,“你不覺得他唱的很好聽嘛?再看那扮相~,你不和我說他是伶人,我肯定會當成哪家出逃的官宦千金呢?!?p> 他身上的氣息,有著淡淡春風般的暖意,那飄逸瀟灑的一顰一笑,不止女人喜歡,連男人都格外著迷憐愛。
李嗣源的目光有點渙散,出神的將伸出,一動不動。此刻從旁而來的另外一只手掌在李嗣源的雙眸下?lián)u晃。
“嗣源!”
“嗣源~”
“李~~~嗣!源!”
李嗣源笑嘆一聲,“我走神了。對不住~”
“三位公子,今日的伶人想見見你們,不知道可否~。”戲園子的掌柜走上前說道。
李嗣源唇角輕挑,彎出一個優(yōu)雅的弧度,低沉的笑語聲傳來,“怎么了,這是想見我們當中哪位啊?!?p> 以手支頭,慵懶的倚靠在茶桌上,微風拂過李存勖俊朗的面頰,他看著掌柜,輕聲說道:“莫非想見我?”
“正是~?!?p> “噗~哈哈哈哈。勖兒,我們等你啊,掌柜在給我們沏個新茶?!?p> 李嗣源側(cè)臉看著朱友裕做著調(diào)皮的鬼臉,邊說邊笑。
朱友裕欣賞著這眼前的嫵媚和俊美含笑不答。
“好勒……客官稍等您內(nèi)?!?p> 李存勖的衣衫飄然,飄渺如一道幻影。俊朗的臉上帶著一絲男兒少有的陰柔,卻透出一股風流異彩,舉手投足間的俊秀融入那指點江山般的泱泱氣度,魅力迫人。
而那伶人舉步如和風拂柳,啟齒似燕語呢喃。抬眼望去,紅袖女兒悄然獨立。一汪清眸如水,一抹黛眉如煙,眉間鎖一絲淺淺哀怨。那份清純,那是哀婉,恰似春風碧于天的湖面上,有落花點點,浮一襲水袖。伶人一時愣在他面前,看得出神,他的風雅,他的孤獨,他的霸氣,那明澈的眼睛里,藏了太多東西??戳艘粫海查_目光,低垂的長睫毛在他眼底覆上一層淺淺的暗影,欠身說道:“見過三位公子?!?p> 李存勖微微仰頭,“你生的如此貌美動人,敢問姓氏名誰,下次定請你去我們府上搭臺。”
“景進?!?p> 曾宴桃源深洞,一曲舞鸞歌鳳。長記別伊時,和淚出門相送。
如夢,如夢,殘月落花煙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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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萌
李存勖登基后寵信伶宦,下場是在兵變中被活活燒死。 景進是他最寵的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