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里你會疑惑,甚至覺得毫無價值可言。人之常情,不過是圖一時之樂。
世上千萬說書人,我只是其中一個。
只不過,你看的是說書人講別人的故事。而我,講說書人的故事。
前面所述都是我腦海中的幼時記憶,如果你還有興趣順著我的記憶發(fā)絲往下爬,或許你會波動,也可能波瀾不驚。
你還敢像兒時一樣不高興就躺在地上哭鬧不走嗎?
你還記得第一次發(fā)飆時你干了什么嗎?
你還記得你第一次最無奈又無助的時候嗎?
你可以記得,也可以忘得一干二凈。
時間如水會磨平一切鋒利的棱角,但你的心,仍然幫你留存著。
第一次的歇斯底里是什么時候?害怕到顫抖,哭喊著也留不住自己心中所念。
誰沒幾道傷?你可以愈合,可以逃避,可以吃很多的糖來填充心中的虛無和傷痕。
惡女如我,愿你一生安然無恙。
五歲這一年的冬天,不算寒冷,但卻冰凍了人的心。
母親為我和姐姐換上了干凈的衣裳。大手拉著兩只小手,三人并行,我抬頭望著母親的臉,她還是那么美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及臀,柔和的五官。平時的她笑起來總是那么溫柔。沒有雜念,純凈的像雨后的河水,清澈透明。
但今天的母親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顏帶喜色,反而顯得有些隱忍和凝重。明顯感覺她的周圍沒有了往日的暖柔。
姐姐拽著母親的手,吵著嚷著要去買糖果,我看了看她的眼睛,左眼有點像兔子的眼睛,紅紅的。我在一旁緊緊地抓著母親的兩根手指頭,安靜地走在她的身旁。母親揮手叫了熟悉的車,一路到了鎮(zhèn)上趕集的菜市場,下了車一直西行到了老縣醫(yī)院。母親站在醫(yī)院的對門一家二樓洋房下頓了頓,心神有些恍惚。深吸了一口氣,帶我和姐姐緩緩走上了樓梯。
我忍不住開了口。
“媽媽,我們要去哪兒?”
“幺兒乖,我們一會兒就回去了?!?p> 母親在一道虛掩著的門前停下,伸手推開了門。
隨著一聲門的吱呀聲,我躲在母親的身后,姐姐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我隱隱感覺她的手心冒著汗,越發(fā)用力。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母親覺得世界都停止了時間一般,怔在了原地。
昏暗的屋內,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身邊躺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含情脈脈地給身旁的女人喂粥。雖然陌生卻覺得時曾相識。門后藏著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他好奇地從門后探出頭,看著從未謀面的母親問了一句:“你誰呀?”
母親沒有回答,姐姐卻在看見床上的一幕后,也愣在了原地。
“爸爸?”
我聽了姐姐小聲的呼喚,我疑惑地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他的五官好像,跟我的有一點像。村里的嬢嬢們總這樣說:你長的跟你爸爸真像。
那......旁邊的是誰?生病了嗎?看起來不怎么活潑的樣子。
屋里的男人聽見小男孩和姐姐的聲音,回過頭來看著門口站著的三個人,一大兩小。
原本應當溫馨的三人行,頃刻間,變成了修羅場。
男人一把掀開被子,隨手將盛粥的搪瓷碗放在了桌上,面色不悅地大步朝母親走來。床上的女人看見母親后,有些驚恐地將被子拉過自己的頭頂,將自己捂了個嚴實。
男人將在門口的男孩推進了門,甩手就將門啪地一聲用力關上。
姐姐原本想欣喜地去牽男人的手,卻不想隨著關門聲,她本能的直覺讓自己拉著我的手快速地躲在了樓梯的轉角處。探出頭看著面前再熟悉不過的一男一女。
“你來干啥子?”
“我...我來找你。”
“找我干啥子?想讓勞資過的不快活?來給勞資找事嗎?嗯?!”男人的臉色越來越暗沉,仿佛五官都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起來。
“家里都沒糧了,娃又生病了,眼睛進了東西,要去醫(yī)院。我去醫(yī)院醫(yī)生說錢不夠,家里上次賒欠的藥錢還沒給。”母親盡量控制著自己顫抖地身體和害怕的心理。
“她眼睛是要爆了嘛!你趕緊給勞資滾回去待著。一天到處跑,你還有理了你!”如果不是距離的原因,都懷疑男人說話的時候因為太用力唾沫都已經四濺。
“大寶兒眼睛成這個樣子,你都不管嘛!”
母親因為自身的無奈和急切想拯救孩子的欲望,使自己吼出了一句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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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世卿華
這次事件使家庭戰(zhàn)爭正式開始爆發(fā)。在這之前,都是有無數(shù)的類似事件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