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郎身體皮膚就一土黃色。
蠻郎這個名字即符合他也不符合他。
“我今天應該就可以畫出我第二副圖,差不多在過個三年我就去下個地方但也有可能是兩年”畫江山捏了捏手中的筆細語道。
蠻郎微微揚了揚下顎“那先生畫完后能否給我畫一副畫像?”
畫江山聞言一笑“不能?!?p> “為何?”蠻郎不解。
畫江山隨即傲然道“我五年尋龍定脈觀山,三年定地畫龍游山,兩年畫山畫水畫江山,你說我還有幾許江山要畫?”
蠻郎沉默,他沒想到畫一副圖居然要如此久,用那細如女子的手緊了緊身上的青衫。
蠻郎來自于蠻荒,蠻便是姓,郎之一字是因為他不像蠻荒人,更像一位翩翩君子,郎便是君郎。
“既然如此,我蠻郎也就不打擾了!”說完之后轉(zhuǎn)身踏水遠去,只是在即將消失在畫江山的眼睛看不見時,一道悠悠之聲卻清晰的傳入畫江山耳中。
畫江山原本傲然的神情在聽到這句話后不由得臉色一陣恍惚,良久,才收起傲然露出一聲苦笑。
“聽說,畫家出了個了不起的人物,我還聽說那人放出豪言,要畫出整個江湖世態(tài)炎涼人心善惡!”
“我又聽說他改名叫了畫江湖!”
聲音如細雨落在畫江山耳中,那聲音雖然很平和,但畫江山不管怎么聽都有一股子嘲諷意味,雖然他蠻郎并沒有沒有嘲諷。
畫江山——畫江湖,畫的是山,畫的是人,畫的是天下萬物人間圖。
一個是哥,一個是弟。
一個是天縱奇才,一個是平庸不堪。
若有重生時,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渡日。
……
“他用出了第一息佛陀怒?”那坐于不夜城上的君主問道。
站在一旁的官臣俯首點頭“這是第一息佛陀怒。”
“如此看來,傳聞居然是真的不成?”君主喃喃自語。
世間傳言,在南荒有一郎。
郎不過舞象之年便進入那傳說中的佛山。
南荒崇佛,幾乎每個南荒人都是佛山的信徒,而能進入佛山的人無一不是天縱之資。
而那郎能在舞象之年進入佛山,可見資質(zhì)如何。
五年的時間讓人們忘記了郎,忘記了當年的天縱郎。
后來,南荒出了個有名的名妓。
名妓不過豆蔻年華,正是情竇初開。
再后來,郎愛上了妓,妓愛上了郎。
然后便是佛道與愛的狗血過程。
郎被佛光削了愛,渡了七情六欲,從此以后妓尋不到郎,郎不再找妓。
那妓姓孫!
郎有一顆舉世無雙的舍利,可召十息佛陀怒!
妓被人贖了,可能是某個富人,可能是某個地主,也有可能是某個官宦,但更有可能的便是郎贖了那妓。
……
現(xiàn)在,一息佛陀怒出,還剩九息佛陀怒!
這佛陀怒出現(xiàn)的讓人意外,也讓人覺得情理之中。
踏水而行的蠻郎突然感覺有股熟悉的氣息在遠處,但他并沒有多想什么。
佛師說過,天下萬物都與佛有關(guān),要是以后自己遇到了什么讓自己感覺熟悉的感覺,千萬別嘗試著去尋找,就讓那一絲熟悉隨著時間而來吧!
有緣便是有緣,無緣便是無緣,佛道講究四大皆空,不過如此!
想及此處,蠻郎不由得對著那熟悉的氣息遙望而拜“希望我們有緣!”
雙手合十,微微半躬腰“阿彌!”
禮畢,轉(zhuǎn)身再一次踏水而去!
……
佛陀怒指的不是佛陀怒目相向,也不是指的給你念超度經(jīng),更不是教你看了佛陀怒就悟定。
一息佛陀怒就只有一息,或許對于常人來說,一息只是一個呼吸的瞬間,這一瞬間不會有什么改變,更不會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一息佛陀怒,一息!
佛陀怒現(xiàn),佛指遙望胡管事,一絲不大的金絲如同一根繡花針一樣,平淡無奇,毫無波瀾。
一指出,佛陀怒像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這一指到了胡管事身前不足半寸,胡管事面色駭然。
這佛陀怒不是他可以抵擋到,最起碼不是他目前可以抵擋的。
蓀戲臉上露出冷笑,同時口中譏諷道“男兒辱男兒亡男兒死的真當場斷了腸”
胡管事聞言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然后便是一絲金線透體而過!
噗!
胡管事吐出一口金黃夾紅血,臉上更是浮現(xiàn)出不正常的紅韻。
蓀戲見狀咦了一聲,隨即幻化出紅毛長槍再一次撲向胡管事。
胡管事強忍著再一次吐血的沖動,左手掐起手決,右手在左手臂膀處點出一個細洞,一滴滴鮮血流出,胡管事接了七滴鮮血后仰天一笑,隨即把七滴鮮血拋向上空。
“風呼,雨息!”
轟!
震天驚雷起,風至!
前沖的蓀戲見到這一幕不由得臉上露出疑惑,他沒想到居然有人可以抵擋住佛陀怒,更沒想到有人擋住了佛陀怒居然沒有重傷。
一桿紅毛長槍帶著無人匹敵的氣勢被人擲出,夾帶著凜冽的藍色靈氣直逼胡管事咽喉!
若這一桿紅毛長槍斃命胡管事,那胡管事會死的不能在死。
可惜了,雨……來了!
瓢潑大雨比胡管事預料之中來的更早,更快!
雨如石頭重,如大海多,如無孔不入,如無人能及!
風是剎血風,雨是剔骨雨!
“弱水重三千,我以弱水養(yǎng)天兇,弱水三千我必全取之!”
“弱水域!”
“開!?。?!”
轟!
巨大而又狂暴的領(lǐng)域之力狂野的席卷了整個湖泊。
那不夜城上嬉笑著看著這一幕的君主臉上微微有些難看,沒有如自己所想居然沒有在三招之內(nèi)殺了那老頭,實在是讓自己臉上無光。
“陛下,游戲結(jié)束了!”
那站在一旁的老臣俯首道。
那君主聞言冷哼一聲,拂袖而去,而那老臣則是默默站起身,看著離去的君主眼神飄忽不定。
“或許……”
老臣突然感覺自己心里面的想法有點讓自己膽寒,但膽寒過后又是一陣遐想。
或許……君不見……君…可以退…位?
搖了搖頭,老臣甩掉腦袋當中的胡思亂想,小碎步的沿著君主離去的背影追去。
靈氣領(lǐng)域比浪潮還浪潮,比風快,比水綿。
巨大的水幕包裹住了蓀戲,無法想象的重力壓住了蓀戲并不寬大的肩膀,如同百斤千斤頂壓住了一位瘦弱無力的戲子。
“少主,對不住了!”
胡管事蒼白的臉龐閃過一絲愧色,也不知為什么而愧。
陳燃聞言沒多少反應,只是順著胡管事抓來的手沒有反抗。
胡管事抓起陳燃布衫的后衣領(lǐng)就快速后退,直接遠離那座近在咫尺的不夜城。
就在兩人離開的十息不到,一聲驚天巨響如同末世降臨!
只見那不夜城外的弱水域已經(jīng)被人以巨力活生生撕了開來。
而那被包裹在其中的蓀戲則是在高空中站立,巍然不動。
只是那雙發(fā)顫的雙眸好像被涂了紅顏,如血眼!
憶燃殤,憶燃殤,憶是記憶,燃是燃燒,殤是死亡!
燃燒腦海中的記憶……直到……死亡!
……
早已經(jīng)離開長存定的蠻郎突然腳步一個踉蹌,人從飛掠的高空中直接落了下來,仿佛是天穹上一巨掌如同拍蒼蠅一般被直接拍了下來!
蠻郎眼神茫然,從那高聳入云的山巔慢慢站起來,他突然感覺心里面……好像……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