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傲然的佛陀
胡管事見那紅頭無刺長槍臉色凝重之極。
那長槍有一人高,紅毛當(dāng)槍尖,自然看起來軟綿綿的紅毛槍頭比斗敗了的公雞還不堪,軟趴趴的隨風(fēng)飄蕩。
可那只是普通人眼中的軟趴趴。
唰的破空聲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聽到的,正好,胡管事聽得到!
蛟龍出海而力挽狂瀾!
兩袖清風(fēng)而出“辟邪”!
龍頭,馬身,五爪角似傳說中的麒麟足!
形為獅,毛為黑白相間!
這“辟邪”便是胡管事那兩袖之中飼養(yǎng)的兇獸!
在異錄中記載,“辟邪”主要是天上的神獸,負責(zé)阻止妖魔鬼怪等疾病擾亂神仙。
可神仙會怕妖魔鬼怪與疾病?
所以神仙一說便不攻自破!
陳燃看著那頭似獅非獅的兇獸,不由得心里面一震,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或許他知道了胡管事走的修煉一途是那一路了!
在說那“辟邪”兇獸,出了兩袖之后仰天咆哮,聲音之大,足已傳遍大江南北!
胡管事微微皺眉,他本不愿放出這頭孽畜,奈何這紅槍他實在是難已抵擋。
還有那不知名的領(lǐng)域之力,早已經(jīng)破了自己的領(lǐng)域,這紅白雙臉戲子境界怕是高于自己,若不用點真本事,怕今天少主與自己是走不出這橋梁了。
“辟邪”在咆哮的時候,那紅毛長槍與蛟龍可不會傻傻看著,早在“辟邪”仰天時就已經(jīng)臨近五丈,如今已不足一尺距離。
而若是一個普通人在這里看到這一幕,怕是都以為這“辟邪”剛剛逃出牢籠就會死在那紅毛槍下。
可惜……這里沒有普通人!
在那一指距離以及蛟龍的巨口長大的一瞬!
“辟邪”突然張口一張足有一個成年人高的嘴,仿佛那一顆神似獅子的頭顱并不是頭顱,而是一口無法望見底的巨坑!
幽暗,且恐怖!
噗!
蛟龍化作青煙消失不見,而那紅毛長槍早已經(jīng)重新變回毛筆。
唯獨“辟邪”一雙銅鈴大的黑眼死死盯著蓀戲的臉,仿佛那是一頓美味至極的大餐,只需要自己邁開兩條麒麟腿,再張口那自己引以為傲的巨口,便可吞入這弱小且嚇傻了的紅白臉兒。
一尺距離,僅僅只有一尺距離!
蓀戲仿佛可以聞見那“辟邪”口中吞吐的靈氣惡臭之氣。
“辟邪”忍不住了,張口血盆大口,直接咬向蓀戲。
這一幕的戰(zhàn)斗,沒有一個人阻止,陳燃不可能阻止,胡管事一言不發(fā)冷眼相望。
那站在不夜城圍墻之上的中年儒士同樣神情悠哉悠哉,仿佛那比較血腥且要死的人不是他們的鎮(zhèn)朝將。
而在一旁好奇打量且坐在一張白玉打磨而成的寶座上的君主更不會擔(dān)心自己親自下命令封的鎮(zhèn)朝將會死這一頭兇獸嘴下。
那君主只是看著燃了一半的憶燃殤暗暗握了握拳,心里面一直不停嘀咕“怎么燃的如此慢,快點,快點!”
似乎他的關(guān)注點只有憶燃殤,也只能是憶燃殤!
蓀戲再一次裂開那詭異的笑容,白色的臉皮上的翻卷的肉直往眼皮上抵,看的陳燃頭皮發(fā)麻。
還有那依然不斷翻卷的紅色臉皮,好像是墻皮脫落石灰一樣,一片片直往下掉。
只不過墻掉的是白色的石灰,蓀戲則掉的是紅色的臉皮!
“道我成空乃我何須三更洞天驚濤!”
一聲低吟從蓀戲那沙啞的喉嚨中擠出,隨即便是半張臉被什么重物咂扁了的“辟邪”的慘嚎。
“領(lǐng)域威壓!”胡管事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面色一沉,他最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若這紅白臉戲子只是會領(lǐng)域擴展并且三息瞬,那自己還是有把握抵擋的。
可這領(lǐng)域威壓便是開天境中期都不一定抵擋的住,自己只是一介開天境初期,怕是定數(shù)有變了!
“回來!”胡管事對著“辟邪”暴喝!
“辟邪”卻視胡管事的暴喝如無物,更是對自身上的禁制毫無反應(yīng),可以說是波瀾不驚了。
可惜終歸是兇獸,半張臉的“辟邪”直接以身體沖撞過去,那猙獰的模樣讓蓀戲譏諷而笑。
但更令人震驚的便是蓀戲同樣已身體相撞,并且在砰砰砰連撞三下后,“辟邪”居然敗了,并且已被臉色極度蒼白的胡管事強行收回。
蓀戲輕蔑一笑“男兒郎當(dāng)一往無前而披荊斬棘!”
胡管事盯著蓀戲那滿是褶皺的臉,一字一句道“你是納體者?怎么可能,已經(jīng)有多久沒出現(xiàn)過納體者了!”
蓀戲聞言一愣,似乎沒想到胡管事居然知道納體者,不過蓀戲也只是微微一愣罷了。
“壓橫當(dāng)死戲洛身與三伏天之慘!”一股無形的氣浪隨著蓀戲的曲音而出現(xiàn),隨即便是巨大的氣浪壓向了胡管事。
陳燃已經(jīng)可以用肉眼看見空間正在扭曲,甚至已經(jīng)看到了胡管事臉色漲紅而出現(xiàn)的青筋突起。
“喝!”
隨著胡管事從被緊壓著喉嚨里擠出一聲低喝,一股靈氣波紋從胡管事胸口噴涌而出,那瞬息的爆發(fā)讓蓀戲臉色一沉。
“男兒死男兒亡男兒死的當(dāng)自強往留青史名上揚!”曲聲落而手掌青筋暴!
轟!
一聲驚天巨響以及兩種不同顏色的靈氣宛如兩頭兇獸,來往不停的撕咬,似乎撕咬是最值得它們做的,也只有撕咬才可以做!
一頭全身漆黑如墨的“辟邪”。
一條百丈之長而又猙獰而怒向的“蛟龍”!
“辟邪”那充滿黑色又帶著憤怒的瞳孔直射向“蛟龍”,四足麒麟足帶著宛如踏破蒼穹的氣勢一般直撲“蛟龍”!
“蛟龍”見狀,一雙黑中帶綠的眼瞳同樣充滿譏諷,似乎對于這所謂的“辟邪”兇獸毫不畏懼,甚至帶著一點輕蔑。
“蛟龍”全身如伸縮自如的繩索一般,直接蜷縮成一塊百丈大小的方體,那方體全身漆黑,最上方一根獨角如同戰(zhàn)爭沖鋒的號角一樣,迎天而立!
“辟邪”已經(jīng)到了“蛟龍”近前,一只麒麟足直接砸向那縮成一團的“蛟龍”,勢必一招制殺“蛟龍”!
就在麒麟足要踩向那根獨角的一瞬!
一股無形的“氣”開始纏繞“辟邪”伸出來的一麒麟足。
只見那“氣”已經(jīng)不似平常的“氣”無形無味,毫無蹤跡可尋。
這“氣”呈淡黃色,一股讓胡管事全身戰(zhàn)栗的氣息卷著“辟邪”如春風(fēng)掃寒風(fēng)一般,溫柔而又無情!
砰砰砰?。。?!
萬丈之高的金佛傲然屹立!
陳燃喃喃自語“佛陀?”
胡管事按著胸口劇烈喘息,仿佛在少吸一口氣便會窒息而亡。
“一介戲子居然有佛陀之光,你又身著鎮(zhèn)朝將袍,你究竟是誰!”聲音嚴狠如寒風(fēng),如四月的暖陽似乎并沒有吹散離去的冬天。
……
仿佛冬天一直在身邊,仿佛今年的冬天比去年的冬天更加寒冷了。
畫江山緊了緊身上的棉襖,坐在一涼亭上使勁裹了裹,似乎那棉襖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美好的一切!
“畫先生停留了八年了,不知道還要等幾年?”
聲音清冷而有高傲,這兩種聲音的性質(zhì)放在一起便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一位高傲而又淡薄寡情之輩。
聲音又帶著一點沙啞,那是因為在荒地生活的久了,靈氣也沒辦法處處保護到身體每一寸,所以……他喉嚨就被沙子侵占了。
他叫蠻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