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壁畫
或許正如陳燃所想,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懼怕李先生而不怕爹娘,可能是爹娘從來沒有罰過他吧。
與一些朋友告別并沒有多少話語可言,畢竟陳燃只在私塾念了不到兩周書,認(rèn)識的人也就大概有霜苓兒,王二兩兄弟,算來算去也就三個人,還都是后座旁邊的人。
與一些朋友告別,陳燃就決定打道回府了。
不過回去前陳燃還是在各個地方一陣打探,發(fā)現(xiàn)并沒有多少人知道通海丸,陳燃已經(jīng)把兩條街問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只是在王大爺哪里打聽到了一些只言片語。
這通海丸是仙人的敲門磚,若無通海丸,奈何開氣海,氣海不開,仙人無緣。
陳燃別的沒有聽進(jìn)去,就聽到了仙人無緣四字。
如若自己沒有通海丸豈不是走不了修煉一道?
帶著這種惴惴不安的心情回到了酒樓,發(fā)現(xiàn)酒樓依然沒有開門,不過陳燃的爹,陳儒站在門口似乎在看什么,亦或者在等什么。
“爹!”陳燃大聲喊著。
陳儒應(yīng)聲轉(zhuǎn)頭,臉上帶著儒雅溫和的笑看著陳燃。
陳燃小跑著到了自己爹近前,才發(fā)現(xiàn)自己爹手里面提著東西,不由得臉上露出好奇之色。
“爹,你拿的是什么?”陳燃開口詢問道。
陳儒抬手提了提,陳燃便知道是什么了。
那是一本看起來略微古樸的書,上面有兩個滾燙是金色大字“敢問”
“爹,這書你那里弄來的?”陳燃捏著手指問道。
陳儒微微一笑“這是爹在一書生那里買了的,也就花了不到十兩銀子?!?p> 陳燃一聲驚呼“十兩?”
“嗯!”陳儒點(diǎn)頭。
“爹,你肯定被騙了,就這個破書,也就上面那金顫顫的大字值二兩銅錢,銀子太貴了吧!”
陳儒聞言哈哈大笑“不貴,不貴,書不貴,人才貴!”
陳燃撇了撇嘴,盡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好像聽起來挺高深似的。
陳儒也沒在糾結(jié)這種事笑著對陳燃說道“跟你那些朋友和李先生道別了?”
“嗯,他們可舍不得我了!”
“那下次在來看他們好不好?。俊?p> “好!”
……
一個月的休閑便是陳燃目前最休閑的日子,在這些日子里面,陳燃再一次翻閱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奇聞異錄,有包括著那些書中所說的江湖事,有著朝廷之中的秘聞藏于書中,有著李先生給予自己的一些道德心經(jīng)里面的不可思議的功法!
這些功法還是陳燃在一個晚上都時候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是藏在書中的一個小小夾層里面,已經(jīng)算的上比較靠后的部分了,如果不認(rèn)真查看的話想必陳燃是一定會錯過的。
除了這些功法之外便是更多的書,夢幻的書,江湖的書,劍俠的書,武俠的書,朝廷里不可告人秘聞的書等等等……
……
就在陳燃默念完道德心經(jīng)所有功法之后,遠(yuǎn)在私塾之中一處昏黃之下的燭光下的李伯羊正在用毛筆寫著一封信。
提筆上書請辭二字為標(biāo)題,詳細(xì)書寫了自己并不能再叫孩子們讀書了,而自己臨走前找到了一位完全可以勝任自己的先生,并且特別提醒了這位先生是一位女性,是一位有道德有品性有耐心有滿腹書文的大文豪,完全與自己不相上下,再然后便是稀稀拉拉的祝詞以及不好意思的詞匯,最后落下署名與日期便停了筆。
李伯羊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角細(xì)細(xì)的突起的皺紋,頗有些埋怨著什么,嘴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與誰說話。
就在李伯羊收拾東西準(zhǔn)備睡覺明天還要趕路時,一道刺痛突然炸了李伯羊一激靈,然后便是一股清泉的感覺流進(jìn)全身上下每一處毛孔!
似乎在這一瞬間,李伯羊肩膀微微一松,似乎肩膀上的擔(dān)子一下子就輕了不少。
李伯羊干啥著體內(nèi)靈氣絲絲縷縷的流淌進(jìn)全身百處已經(jīng)打通了的穴位之中,臉色不由得一震,隨即急忙出了門遠(yuǎn)觀星空之上!
良久,李伯羊的嘴角慢慢的露出了一道釋然的笑“終于結(jié)束了”
然后他又一動不動了,過了大概有三柱香過后李伯羊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字,李伯羊仰天大笑轉(zhuǎn)身收了包袱連夜出了貴臣城,如一道儒雅至極的旋風(fēng)出了……牢籠!
……
一個月后!
平府街!
陳府!
陳燃看著這漆黑大門有些畏懼的拉拉自己爹的手“爹,我們來祖宅干什么?”
對于陳燃來說,這祖宅每個地方都透著詭異,那入門時的恐怖異獸,還有寂靜無聲的回廊,亦或者鮮艷過頭的花圃,甚至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與物,無一不透露著詭異。
陳儒第一次反握住陳燃的手往著那黑漆牌匾說的白色大字發(fā)呆。
他這一刻想到了許多,想到了祖宅二字,想到了陳府二字,想到了占據(jù)此地的意義,又想到了更以往的事,還想到了昨天那些在湖泊上船房里的人。
陳儒晃了晃腦袋,微微定神“來祖宅當(dāng)然是祭祖??!”
陳燃聞言一愣“祭祖?”
“祭祖難道不是才過去沒幾天啊,怎么又要祭祖???”
陳儒微微搖頭說道“這一次不一樣,上一次是全家人祭祖,這一次是你一個人祭祖?!?p> “??!”陳燃一陣哆嗦,感覺這四月的風(fēng)都感覺有些寒冷了。
“走吧!”
說著,陳儒拉起陳燃的小手邁步走入那漆黑大門。
那昨天的侍衛(wèi)早已不見,陳儒用左手輕輕推開了黑色大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巨大的畫壁“貔貅”!
陳燃略微有些害怕的往陳儒身后躲了躲,只探出一個小腦袋往那墻壁上張望。
見此情景陳儒無奈的搖了搖頭,用右手把陳燃推到了身前。
“你去走走吧,這可是我們家族的鎮(zhèn)宅運(yùn)獸,你可不要以后見了就躲?!?p> 陳燃急忙搖了搖頭“不,不,不,這壁畫畫的跟活的一樣,我怕他出來咬我?!?p> 陳儒啞然失笑,不過也不在堅持,再一次握住陳燃的小手走過。
陳燃有些畏懼的望了望那栩栩如生的貔貅,心里面不由得一陣膽寒。
在走過那貔貅壁畫的一剎那,那貔貅的眼睛似乎動了動,甚至還瞪了陳燃一眼。
而陳燃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是盯著那貔貅的,自然而然的看到了貔貅瞪他!
陳燃一下子沒忍住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那眼淚與鼻涕才可以證明陳燃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完全不見了打王二兄弟和滅殺了金錢豹時的兇厲。
仿佛以前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只有這個時候的陳燃才是一個五歲孩子該有的表現(xiàn)。
陳儒聽到聲音后急忙轉(zhuǎn)過身看著自己的兒子“燃兒,怎么了”
陳燃眼淚婆娑著鼻涕一抽一抽的指著那貔貅壁畫失聲道“它……它…它瞪我!”
陳儒聞言啞然“他怎么可能瞪你呢?你是不是看錯了,他只是一副畫而已?!?p> 陳燃用左手抹了一把鼻涕說“不可能看錯,它就是在瞪我,我剛剛路過它就用那兇狠的目光瞪我!”
說著還用那沾滿了鼻涕的左手拍了拍貔貅壁畫。
突然,那貔貅動了一下,而這動一下便巧妙的躲開了那沾滿鼻涕的手指。
“爹你看你看,他動了,”
陳儒尷尬的笑了笑“燃兒,你別用那沾鼻涕的手摸人家成嗎?”
陳燃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還是指了指貔貅壁畫。
“我說它說活的吧,你還不相信!”
陳儒也是有些意外,這里面的貔貅確實(shí)是活的,只不過是一直在那壁畫里面吃陳家給予的香火,一般來說貔貅是會在那壁中修煉不會過問一切事物,只會被動庇護(hù)給予它香火的人,可這一次居然會現(xiàn)世,確實(shí)有些不對勁。
正當(dāng)陳儒陷入思考時,陳燃帶著好奇的目光再一次望向那貔貅壁畫。
徘徊了一會陳燃才鼓起勇氣慢慢靠近。
一步,貔貅沒動。
兩步,貔貅沒動。
三步,貔貅沒動。
陳燃這才放下心來猛的靠近壁畫。
因?yàn)殛惾及l(fā)現(xiàn)這壁畫上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剛剛只是猛然盯了一瞬間,并沒有怎么看清楚。
因?yàn)楹闷嫘囊黄鹁蛽醪蛔。睦锩婢拖褙堊ヒ粯?,癢癢的!
陳燃在他爹沒有回過神的情況下慢慢挪了過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到了壁畫前,正想仔細(xì)瞧一瞧那讓他心癢的小字,不經(jīng)意間瞟了一眼那讓他貔貅壁畫,赫然發(fā)現(xiàn)那貔貅的一顆眼珠子死死盯著自己,陳燃不敢確定是不是一直盯著自己,然后陳燃左搖右擺一下,心不由得慌了,這貔貅確實(shí)在盯著自己!
良久,過了有一會,陳燃就站在原地不敢動,仿佛那貔貅有股讓他臣服的力量,亦或者想讓他臣服!
終于,陳燃忍不住了,他看這貔貅只是盯著自己并沒有其他過分舉動,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他又邁開了第一步,然后就是第二步,然后陳燃的臉就貼到了壁畫了。
陳燃忍住不去看貔貅的壁畫,注意精神凝視著前方。
那壁畫上有密密麻麻的不小于百個人名!
陳燃不由得小心的倒吸一口涼氣,百人名字,而且還是都姓陳!
更讓人奇怪的便是那每個名字上都有著淡紅鑲黑的不知名液體,有些的已經(jīng)風(fēng)干,有些的卻還在流淌!
突然,陳燃的眼睛收縮了一下,拉了拉陳儒的手。
“爹,你的名字怎么在上面?而且還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