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已黑了,圍觀的修士漸漸散去,不想走的也被自家?guī)煾傅酱送献摺?p> “說?”付九纓不耐煩的道。
“我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p> 付九纓斥笑一聲,已然無了方才的歉意,平靜道:“你受不起,換一個?!?p> 白寧全按白歆云的意思來,想到白歆云所受的種種,心中也不覺過份,聽見付九纓此言,問道:“如何受不起?若是此事鬧大,你天澤都不夠賠的?!?p> “呵呵呵…”
付九纓掩嘴笑道:“若是爾等蒼梧山皆如此,我付九纓不怕鬧大,你盡管鬧便是。”
付九纓?白寧覺得這名號有些耳熟,一想,他又不識得,便忽略過去,訓(xùn)斥道:“你跪還是不跪?”
“沒事我就先走了?!?p> “你……”
白寧言罷,見此人不聽勸,只得上前與之一博。
“白寧!”
一聲呵斥,震懾有力,白寧轉(zhuǎn)身去看,急忙行禮。
來者容貌儒雅,一身藍色道袍,氣質(zhì)如天上星,高貴沉穩(wěn)。
“師叔!”
付九纓見那三人向來人行禮,眼神的平淡看著他走近。
“還請師妹莫怪,歆云確是頑皮了些?!?p> 白寧與白歆云見博山師叔向付九纓走去,錯以為師叔要出手替她討回公道,怎知師叔開口就是師妹?
博山在此前用神識探過幾人對話,便聽見此人自稱付九纓。
這名他在弟子冊上見過,白玥玿師尊只收了三個徒弟,白玥玿要比他高一個輩。這付九纓是白玥玿前幾年所收的徒弟,雖沒行過拜師禮,白玥玿也將她登記在冊。
付九纓笑笑不語。
“可師妹也不用這般戲弄她,她還小?!?p> 言下之意就是她仗著輩分高欺負小輩,這蒼梧山肚里黑的人不少??!
“小嗎,三百歲也不小了,我才十九,師兄怎么不說我小?!?p> 博山沉默不語,他方才沒探出此人修為,不曾想,年歲竟這般小。
此時,修士見沒戲可看,人已四下散去,就剩這五人。
明日,她付九纓是蒼梧山弟子的身份怕就要傳開了。
“師妹還有事,先告辭!”
言罷轉(zhuǎn)身離去。
“師叔!”
白歆云委屈上前哭訴著。
“此事是你錯在先,回去你父親自會懲治于你?!?p> 白歆云一邊哭一邊小聲說:“我都被人欺負了,父親還要懲治我。”
“誰叫你惹誰不好,偏偏惹玥玿師尊的弟子。”
“不就長了俊了點嗎,他敢拿我怎樣?”
博山無奈道:“他養(yǎng)的貓,我見著了都得繞道走?!?p> 白歆云想到那貓,不屑道:“一只野貓罷了。”
博山嘆道:“你還小,你不懂。”
“那我就這樣任人欺負嗎?”
博山想到忽然想到一妙計,對白歆云道:“你放心,斷然不會讓你白受這委屈?!?p> 二日,付九纓是蒼梧山弟子的事就傳遍了整個蒙山。
那玥玿師尊可不是什么徒都收的,況且那相貌也是難得一見,任誰誰不羨慕??!
“主子,主子,你出名了?!?p> 青韻跑進付九纓屋內(nèi),一臉的興奮。
“我知道!”
青韻見主子似是不在乎,有些失落的出門,一出門,就見二皇子站在樓下。
青韻在門外喊道:“主子,二殿下來了。”
他來做什么?
“知道了?!?p> 付九纓下樓,宋羽箋有些焦急站在宿微樓前。
“又有何事?”她問。
宋羽箋轉(zhuǎn)過身見付九纓向他走來,今日她穿了一身白裙,氣質(zhì)似軟玉溫香,不像昨日那般妖媚艷逸奪人眼球。
“論劍會名單上有你的名字。”宋羽箋語氣難得沉穩(wěn)一次。
付九纓聽了他的話,也不氣惱。
她猜到了蒼梧山會出手,不過報名參加論劍會在她意料之外,除了博山與掌門,她不知還有誰能想出這般妙計。
“二殿下不忙嗎?”
“呃…”
他自然是忙的,得閑了才抽出空來告知她。
“你可有想好了如何應(yīng)對?”
“二殿下,你的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p> 付九纓轉(zhuǎn)身道:“青韻,送客。”
宋羽箋一下呆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看著付九纓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后。
是他過界了。
“二殿…”
青韻話還未說完,眼前二殿下就已轉(zhuǎn)身離去。
這人不會在打主子的想法吧!青韻得出這個可怕的結(jié)論。
青韻轉(zhuǎn)身,差點被身后盯著她看的少竹嚇一跳,她右手揉著心口道:“我遲早有一天要被你們給嚇死?!?p> 對了,她想起來了。
“我…我最近不舒服?!?p> 少竹看那人說完此話后,惶恐的跑開,他想,這女子那句話,怕是不做數(shù)了。
明日便是論劍會初賽,付九纓按流程到蒙山大殿取了號牌,看了論賽規(guī)則。
“蒼梧山付九纓!”
報上名號后,那發(fā)牌的蒙山修士,抬眼將她上下打了二三遍,看到付九纓發(fā)現(xiàn)他盯著她看后,有些慌張的避開眼神,遞上號牌。
規(guī)則一對一形式,兩人成一組,勝者繼續(xù)以此形式與另一組的勝者比式,各期修士分開論劍。
蒼梧山可真高看她了,她的對手是元嬰期修為。
元嬰期有五組,她對坐騎不感興趣,沒必要浪費時間在比試上。
回到樓內(nèi),同往日一般批改奏章,喂宋南丹藥。
宋南已昏迷半月,說是昏迷,不如說是昏睡,半月,氣息一直平穩(wěn),未出過什么毛病,就是看上去人蒼白削瘦了不少。
今日趕走宋羽箋,是擔(dān)心他日她不在宿微樓時,他亂闖進樓,意外發(fā)現(xiàn)昏迷的宋南。
那時,就麻煩了。
二日,天剛蒙蒙亮,付九纓便按規(guī)則到前殿與蒼梧山的人會合。
前殿廣場上全是各派修士,約有幾百人。付九纓探出神識尋到隊伍靠前的蒼梧一行人,蒼梧山有十來人參與論劍,五個筑基,三個結(jié)丹,三個金丹,加上她,有四人元嬰。
博山站于隊伍前,看見付九纓時,還驚訝了一下。
付九纓穿的一身蒼色重紗裙,青絲束了個簡單發(fā)鬢,斜插一枝白玉蘭花簪,與昨日妖媚的紅不同,這是嬌艷欲滴,惑人心神。
“師妹,這里?!?p> 博山將站在隊伍后的付九纓喚上前。
這一喊,付九纓就感受到了幾道灼熱的目光。
白歆云也參與了論劍,她見付九纓從她身旁走過,手欲拔劍,卻被身后白寧按住。
“不可?!?p> 白歆云冷冷喝道:“哼!”
她打不過,自然有人能收拾她,論劍場上,只要不將人打死,不會有人去細究其勝負手段。
“師妹無佩劍?”
博山見付九纓手中無劍,特意關(guān)懷問道。
付九纓點頭道:“有?!?p> “那就好?!?p> 博山還特意看了看付九纓盈盈一握的纖腰,均無看到佩劍,今日雖不是元嬰比試,只是簡單進行篩選,將弱者淘汰一批,可若無佩劍,白保都難。
前殿大殿外各派掌門站在一排,蒙山與蒼梧山二位掌門上前,念道:“今日為論劍初賽,諸位將入魔域一地訓(xùn)練,切記,此陣只是幻影,若是被魔域內(nèi)的妖獸傷到,將自動失去論劍資格。在陣內(nèi)也有同樣法門,尋到法門者可進行午時論劍。”
言罷,又走出兩位白衣掌門,幾人站成四個點上成個四方體,念咒后,四人腳下均出現(xiàn)一光點,后四個光點漸漸變大,將四人籠罩其中,直至光點變成足有大殿殿門高的圓拱門。
博山轉(zhuǎn)身向身后蒼梧山弟子道:“進去吧!”
蒼梧山為首,自然得帶頭,付九纓輩分在一行人中最高,站得最前,自然就成了頭個進陣的。
進入光門,周身氣流波動,眼前一片白光,雙眼忽的傳來刺痛感,付九纓閉上眼,罩個隱身決。
走幾步后,待白光變暗,睜開雙眼,付九纓發(fā)現(xiàn)她處于一處山林之中,抬頭望去,皆是群山環(huán)繞,遠處還能瞧見有雪山山峰,近處有山間鳥語,河水流動的聲響。
感覺到身后腳步聲,付九纓回頭去望,只見白歆云一人站在身后,她身上也罩了個隱身決,只是階級太低,她看得見。
白歆云站在原處,向后看了看,但林中卻是只有她一,她嘗試著喚道:“師兄!”
白歆云在林中走動,邊走邊喊,付九纓一直跟在她身后,觀察這周圍,這山中只有普通鳥獸,一路走來,并未發(fā)現(xiàn)妖獸。
這與那二位掌門所說的魔域禁地差別太大,魔域是千年前神魔一戰(zhàn)時的戰(zhàn)場,應(yīng)是腥風(fēng)遼原,此地沒有絲毫靈氣,卻如此生機盎然。
陣外是秋日,這陣中卻是盛夏,風(fēng)吹樹葉沙沙作響,還隱約能聞見花香。
前方,白歆云御劍而起。
付九纓心想此處無危險,倒不如隨她去,后躍到一樹上,坐下歇息,順便用神識查探周圍。
不遠處有一寬闊河流自北流向南,河邊有普通動物在飲水止渴,更遠處,皆是山林。
付九纓來來回回,不放過每一個她靈識所到之處。
突然,在山林中,付九纓看見了一木屋,像是有人住過的痕跡,不如看看是否有人,也好問一問路。
當她想再近些時,神識像碰到屏障一般被彈回。
“斯…”
付九纓收回神識,眉心一陣刺痛。
這讓她對那小木屋更加好奇,即刻起身躍下樹去,向那木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