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梅園已經(jīng)被封鎖,而且經(jīng)過兩天一夜,若是有什么痕跡,恐已被大雪覆蓋掉了。
馮叔走了進來,對齊默說:“王爺別著急,我等斷不會相信是王妃殺了趙大人,惟今之計,就是要去查驗趙大人的尸首,我認識有一個仵作,姓楊,他是我的老鄉(xiāng),已經(jīng)從事仵作這一行業(yè)有二十年,他或許可以幫上忙?!?p> 趙大人的尸首若是放在刑部太平間,那還好說,但是已經(jīng)被趙生守接了回去,說是要入土為安。
明天趙大人就要下葬了,只有在今晚方可去查驗趙大人的尸身。
“好,馮叔,你帶人去將你的老鄉(xiāng)請過來,務(wù)必要快,今晚我們就要闖一闖趙府了?!?p> “是,王爺?!?p> 終于到了夜間,趙府里一片哭喪,趙生守跪在靈柩前,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著“爹,孩兒一定會替您找到兇手,為您報仇雪恨?!?p> 此時,趙府的下人來報,“三王爺來了?!?p> 趙生守面帶寒意,問“他來做什么?”
“自然是來送一送趙老?!饼R默走進了靈堂,拿起香,朝趙大人的牌位拜了拜,以表敬意。
“王爺能來送家父,是家父的榮幸?,F(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拜過了,那王爺請回吧!”趙生守不客氣地說道。
“不急,不急,本王想多陪陪趙公子,怕趙公子傷心過度,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
“要說過分,也不及王妃過分,竟然動手殺害朝廷命官泄憤,還是說王妃是云國派來瀚國的細作?”趙生守陰陽怪氣地說。
齊默聽到此處,一個轉(zhuǎn)身,便手掐著趙生守的脖子,趙生守滿臉通紅,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好快的速度!
“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手段,你買通獄卒,對王妃用刑的事,本王可是記在心里了。本王殺你,易如反掌?!?p> 趙府里的下人都被嚇到了,一通亂叫,懷森拔出劍,大聲喝道,“誰敢亂動?否則休怪我們刀劍無眼了。”
看趙生守憋得差點喘不過氣,齊默稍微松了一下手。
趙生守緩了過來,問齊默到底想干什么?
“本王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趙老臨走之前,再來看一眼?!?p> 齊默朝楊仵作使了個眼神,身邊的人立即明白,動作迅速,開了趙老的棺。
趙生守臉色大變,“你們,你們到底要干什么?我看誰敢動我爹的身體!三王爺,你難道不怕我明天到御前告狀嗎?”
“要告,你就盡管告吧!”齊默命令手下的人動作快點。
楊仵作上前檢查了一會兒后,回來稟告齊默,“啟稟王爺,趙大人的胸口是有一傷口,但是傷口直徑長達八厘米,而王妃的匕首寬度不到六厘米?!?p> “那又怎樣,說不定是匕首劃傷的。”趙生守不服氣地說。
“但趙大人的傷口不僅是表面?zhèn)?,而是被利物深深插入里面,胸口傷處肌肉均有破損,若是匕首所傷,匕首插入進去,整個撕裂刺傷也不會那么寬大。且小人查看了趙大人的尸斑,應(yīng)該是兩天前的辰時三刻死亡?!?p> “不對呀,當時在梅園的時候,說是巳時一刻?!睉焉l(fā)出疑問。
“當時是在室外,趙大人的身體在寒冷之下,尸斑跡象略有延遲,是屬正常的現(xiàn)象?!睏钬踝骰卮?。
“那如果是辰時三刻的話,王妃當時還與我們在一起,是根本沒有作案時間的,這樣說,王妃的嫌疑不就洗脫了嗎?”懷森開心地說道。
“小的還發(fā)現(xiàn),在趙大人的指甲里殘留有一些布屑,應(yīng)該是與兇手糾纏的時候,扯下來的?!?p> “拿上來。”
齊默看趙生守現(xiàn)在也沒什么動作,便將其放開了,現(xiàn)經(jīng)楊仵作再次驗尸,趙生守也心生疑惑。
楊仵作將布屑呈上去給齊默,齊默細細觀察,這布屑是深藍色,絹質(zhì)地,應(yīng)該是朝中官服。
趙生守癱坐在地上痛哭,到底是誰殺害了他的父親?
齊默對趙生守說:“你若真心想報仇,本王可以幫你,但是你要替本王作證,趙大人不是王妃殺的,楊仵作的話,趙公子記在心里了嗎?”
既然連楊仵作都能驗出來,那當日在梅園的仵作為何沒有發(fā)現(xiàn)?難道是早已被人買通了嗎?
“只要能為家父報仇,一切都聽三王爺?shù)??!壁w生守望著桌上的牌位,眼里滿是仇恨。
到了第二天,齊默將昨晚仵作驗尸的情況稟告給了瀚王所知,并且有趙生守作保,瀚王便命刑部放了云一棠,并令其五天之內(nèi)務(wù)必找到兇手。
齊默從宮里出來后,馬不停蹄地趕去刑部大牢,看見云一棠之時,云一棠已經(jīng)昏迷在牢房中,背部滿是血跡,渾身冰冷。
現(xiàn)在正值寒冬,怎么可能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齊默抱著云一棠,試圖用自己的身體驅(qū)散云一棠身體的寒意。
“對不起,是本王來遲了?!饼R默接著問負責(zé)這里的獄卒長是誰?
那日收了趙生守銀兩的獄卒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了齊默的面前,“王爺饒命啊,奴才們也是奉命行事,何況王爺派人過來后,我們就沒對王妃用刑了?!?p> “你的意思是,本王若不派人過來,你們還想繼續(xù)對王妃用刑了?”
齊默眼里滿是寒意,眼里凌冽的光芒,像是要把人的身體刺穿。
“不不不,小的不敢?!豹z卒長忙跪在地上磕頭。
“去,之前你們對王妃用過什么刑,自己去受十倍!”
獄卒長被拖了下去,“王爺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p> 齊默將云一棠抱出了大牢,帶回了王府,命太醫(yī)悉心救治。
太醫(yī)給云一棠把了脈,“啟稟王爺,王妃身體無大礙,只是受了些風(fēng)寒,身體比較虛弱,還有王妃后背受了傷,老臣會開一些藥膏,每日涂抹三次,半個月后便可完全康復(fù)?!?p> “好的,謝過太醫(yī)?!?p> 等太醫(yī)走后,希清本來想留下了服侍云一棠的,但是齊默不準,愣是命房里的人都退下,自己要親自照顧王妃。
等其他人走后,齊默解下了云一棠的衣裳,看著云一棠的后背,滿是細小的傷口,觸目驚心。
齊默輕輕地撫摸著傷口,心里感覺被針扎了一樣,彷佛那日受刑的是自己。
“是本王讓你受苦了,王妃你放心,那些傷害你的人,本王已經(jīng)狠狠地處罰了他們?!?p> 齊默將藥膏小心翼翼地涂在云一棠后背的傷口處,涂好后再為云一棠披上了衣裳。
兩天后,云一棠終于醒過來了,只覺得腦袋昏脹得厲害,暈沉沉的。
希清發(fā)現(xiàn)云一棠醒了,開心極了,忙問云一棠想吃什么?
云一棠問自己怎么會在王府里,難道兇手已經(jīng)找到,瀚王放了自己?
“王妃,兇手還沒找到,是王爺把王妃救回來的?!?p> 希清還將齊默細心照顧云一棠的事說了出來,說出來的時候,希清都忍不住臉紅了。
云一棠聽到后,驚呆了,趕緊捂緊自己的衣裳,“你是說齊默他,他,替我擦的藥膏,那我的身子,不是被他看光了?”
后面的那幾天,云一棠都不想見齊默,齊默也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