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葉山莊,暗石屋。
竹林半閉著眼,慵懶地倚靠在象牙椅上。一個身穿斑馬色裙子的女子進來,立在門口愣愣地盯著竹林瞧。竹林沒有抬眼,輕聲說,“進來吧?!?p> 聞言,女子輕笑扭著大屁股走了進去。
“三娘不在忘憂酒館待著,來這里做什么?”竹林微微抬眼,毫無表情地說。
“天上的雪和杜靈兒出現(xiàn)了?!?p> “我早知道風三郎老匹夫殺不了他們?!?p> “我還聽說杜靈兒重傷了風三郎,而且天上的雪正好也出現(xiàn)了。”
“但是風三郎卻還活得好好的,是嗎?”
“是?!?p> “是劍圣救了他吧?”
“莊主知道了?”
“猜也猜得到,風三郎和青子衿的關系很快就不是秘密了?!?p> 三娘笑了笑,“這么說莊主早已知道這個‘秘密’?”
“許多年前風三郎以劍二十二初境的實力打敗了劍二十三上境的青子衿,由此風三郎一夜成名?!敝窳直牬笱劬?,“但風三郎后來的表現(xiàn)卻與人們想象的相去甚遠?!?p> “莊主明了這其中的原委?”
“魔宗前任宗主天威有兩個徒弟,分別是青子衿、七傷,但事實上他還收了第三個徒弟。”
“風三郎?”三娘睜大眼睛瞪著竹林。
“沒錯。天威死后七傷爭奪掌門之位敗北,之后一走了之從此音訊全無,江湖上關于他的傳說有很多,但大多都是空穴來風?!敝窳宙告傅纴?,“青子衿是個謎,天威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他的一生都活在陰謀中,他確實也深諳詭道。最有可能的一種假設——他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將青子衿安排在蝴蝶門,其目的是一步步掌控蝴蝶門......”
三娘臉色微變,“太可怕了,用心之深可謂驚世駭俗!”
“這只是我的一種假設,事實未必如此?!?p> 他接著說,“二十多年了,像那兩小子一樣的人物一個也沒出現(xiàn)過?!?p> “莊主是說天上的雪和杜靈兒?”
竹林點點頭,“你知道是為什么嗎?”
三年冷笑,“因為江湖絕容不下這樣的人?!?p> “若想殺他們,毫不夸張的說——輕而易舉。可他兩偏偏還活得好好的,你可知是為什么?”
“因為有人想他們活著,想讓他們變成利劍,殺人的利劍。”
竹林點點頭,“時勢造英雄,江湖快變天了?!?p> “莊主以為這兩把劍會為誰所用?”
“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了。”
竹林閉上眼,“回去吧,眼線放廣點,最近四處的鬼都已蠢蠢欲動?!?p> “是,莊主,三娘告退?!?p> ***
鬼域城門口。
護城衛(wèi)隊長弓拉滿如圓月,居高臨下。司空天瞪著兇狠的眼俯視著城門口的似水。
“叛徒,再敢往前一步叫你萬箭穿心?!?p> “司空天,宗主被囚鳳雛山,若想救宗主放我進去。”
司空天愣了愣,“放屁,我等都不知此事,你個叛徒是如何知曉的。”
“司空天,你了解我的為人,我會拿這等事說笑嗎?”
“如何相信你?”
“圣天門上下哪個不知我手無縛雞之力,”似水嚴肅地說,“若我半句假話,我這條小命隨你拿去?!?p> 司空天深吸一口氣,擺手示意眾人收箭。
“開門,”司空天大喊一聲。城門應聲開啟。
大殿上。
“你的消息從何而來?”司空天問。
似水從懷里掏出一塊令牌和一張帛書遞給司空天。他迫不及待地奪了過來,仔細打量起令牌——正面刻著一個恐怖的骷髏頭。
“宗主的令牌,”他慌忙看起帛書上的字,只一會兒他便看完了。
司空天神情凝聚,合上帛書,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這是真的無疑了,”他對似水和藹起來,“鬼使對此事有何看法?”算是請教。
“我已深思熟慮過了,”她嚴肅地說,“如今江湖風波不斷,護城衛(wèi)隊絕不可離開圣天門?!?p> 司空天暴跳起,“那宗主......”
“別急,我倒是有一個想法?!?p> “快說?!?p> “你留守圣天門,我去找天上的雪?!?p> “他......他......”
“我知道你的擔心,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的。”
“就算他肯幫忙,你真有把握......”
“再加上杜靈兒。”
司空天神情很復雜,但是他不再言語。
“鬼使,圣天門不可沒有宗主,你可不要意氣用事?!?p> “你大可放心,我絕不會拿圣天門的運數(shù)開玩笑的?!?p> “你知道天上的雪和杜靈兒在哪里?”
“不知道!”
司空天有些不悅,“你能找到他們?”
“不敢保證!”
他脖頸上的青筋凸起,臉色氣得紫紅,“若是宗主回不來,你也別想活在這世上?!?p> 似水毫無表情,慢慢轉身,“宗主回不來不用你動手......我走了,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