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日子里,廟里和往常一樣,從祠堂處,響起了木魚清脆的響聲,佛像前,坐著兩位和尚,打坐的坐姿,手里拿著犍稚不停的敲打著旁身下的木魚。
和經(jīng)文茁壯成長相反的是,那日益衰老的老主持,每次敲打完木魚站起身來,那腰不知覺的駝背了,蒼白的胡須雖然有著日常的梳理,但也開始明顯的比較以前要稀疏多。
主持日益的變化,倒讓經(jīng)文明白了件事,生老病死,即使深不可測的掃地僧,也是一樣,也是不可避免的。
“咚咚咚……”
悟空不知為何又嘆了口氣,又重新念遍經(jīng)文。
“十年了,你還是放不下嗎?”
老主持閉著眼睛敲打木魚,冒出這一句,語氣平靜毫無波動,像是個老父親跟著自己兒子的對話。
旁邊早本就沒了人,是在說著悟空的,不過他還在念叨著佛經(jīng),回了句:“弟子愚昧,不知師叔為何……”
“唉……”
那停下了木魚聲被一聲長嘆代替,主持睜開老眼,看會悟空,說道:
“十年前,你犯下殺孽,深知罪不可赦,便皈依的佛門,我念你放下屠刀,便收你做了弟子。過去了十年,你還是先前那般心境,又何必在這破廟里的折磨自己,若俗世未了,倒不如下了山清凈些?!?p> “弟子愚昧,悟空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般,已發(fā)誓不在沾染俗世……”悟空的嘴面是有些顫抖,像是被說中了某段心事。
“唉……罷了罷了,老衲是等不到下一個十年了,只望你能早些大徹大悟,也算圓了這你那恩人的情分?!?p> 老主持不知何時站了起身,擦了擦佛像的香灰,繼續(xù)回到了座位旁,犍稚又被拿起,木魚聲響。傳過了整個祠堂,和十年前的一樣,平靜又悠長。
……
“噗通!”
一塊石子呈拋物線砸進了河里,岸邊是個光著屁股的和尚,看樣子是剛洗過的澡,渾身濕淋淋的。和尚是小麥色健康的皮膚,胸口的腹肌算是有些規(guī)模了,五官算不上俊俏,但模樣應(yīng)該也能吊打靠著發(fā)騷起家的藝男了。就是不知怎么,那整體神情會給人會有一種猥瑣的感覺。
“化緣化緣……整天化緣,廟里邊其他和尚都是吃干飯的嗎?老有這種苦差事就叫我,真TM過分?!?p> 經(jīng)文想罷,又朝岸邊砸了塊石子,石子速度很快,在湍急的水面上一躍而過,像是只白鶴覓食的模樣,然而跳出了已經(jīng)不是塊石子了,是只犯了瞌睡的魚。
鶴拿。
大概是胖頭陀實在不想經(jīng)文每次捉野味的時候都搞個灰頭土臉的樣子,便被主持發(fā)現(xiàn),教他的氣學(xué)第一個招式,只要將體內(nèi)小部分的氣體按規(guī)律凝聚成一個點,放進物體上便會沿著自己的軌跡運動。
隨著自己溜出來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這招式也被自己使的爐火純青了,砸起三四十來斤的物件大概也不是什么問題了,遇到些野生的兇禽猛獸,自己也不必像以前一般落荒而逃。
刮鱗,開膛,破肚,最后再撒上手鹽巴,一氣呵成!
篝火下,本活蹦亂跳的魚兒,很快成了色香味俱全的烤魚,木炭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大概過幾日,便是主持他老人家九十大壽了吧。想不來時間居然過得這么快,八十大壽的時候,我還表演過撅屁股跳舞呢。”經(jīng)文砸了砸嘴巴,咬著魚身時發(fā)現(xiàn)有些燙了,又吹了會。
兩三口扒完,又拿過自己的小包裹,這包裹的大概是自己這趟下山的成果了。雖然接待的還是那家員外,可供奉自己廟的已經(jīng)換成他的兒孫了,他這官員也是個世襲制的。
不過這兒子顯然沒先前的員外那樣大氣,自己回了房后,沖著家丁說了幾句:“記住,下次這和尚來的時候,要把房門的鑰匙要藏好?!?p> 說的話比較大聲,自己也聽的見,好在臉皮較厚些,便當(dāng)做沒聽見,只不過沒等第二天的魚肚白,自己便匆匆辭了員外家。
在包裹堆著的干糧果脯中,自己掏出一件袈裟,樣式是嶄新的,大小則是在主持念經(jīng)的時偷偷目測的,自然是比起主持先前那件有好幾個破洞的,要好看多的。
“想不到這個年代的衣服居然這么貴,當(dāng)年自己還傻乎乎的把果脯換那幾件衣衫?!苯?jīng)文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單單是這件到自己世界當(dāng)墊子的東西,就花了自己差不多一年的功夫了。又還想到第一年出來化齋時模樣,倒不由自主的覺得好笑。
把袈裟放回來包裹后,袈裟的中間掉了塊玉,拿起來看一眼,是悟空師兄送的。
當(dāng)然如果在某人房間找了幾十趟,發(fā)現(xiàn)了某些東西又還被抓了個現(xiàn)行,還被老主持誦了整整一個月的經(jīng),然后在悟空幾次白眼下,拿到的東西也算送的話,這就是送的了。
經(jīng)文這些年可沒少惦記悟空當(dāng)年身上的寶貝,光是山腳在頭一年的時候,大概差不多沒過個星期,便要去探一次寶。
最大的期待莫過于那可以逆天改命的殺生玉了,有段時間,自己還收集山腳一籮筐的石子,又實驗了差不多成年的時間,到了最后自然是沒了結(jié)局的。
可隨著時間的往后,自己拾運氣好的時候撿到的東西也不過是些破爛的鞋子,已經(jīng)斷成半截的刀具,又或者是無比精密的暗器尸體。
隨著事務(wù)繁忙,經(jīng)文放棄的這種不切實際的做法了。那罪惡的雙手逐漸伸向廟里每個人的房間里,畢竟這群住著掃地僧的寺廟,不可能啥家伙都沒有吧!
頓時,那寺廟一時間雞飛狗跳的,基本上廟里的全部和尚都去過主持那告了御狀,害得經(jīng)文差點把廟里的經(jīng)書全給抄了遍。
經(jīng)文將玉舉過頭頂,太陽照射下,摸起來還有些暖暖的,是蠻貼心的。
“這到底會不會是殺生玉呢?可那個時候悟空見著的表情又沒多大變化啊!如果他是假裝丟了的話,這又被我發(fā)現(xiàn)了,怎么不會過來打我一頓?”
經(jīng)文把這塊玉隨手丟進了包裹內(nèi),系好:“唉,不管了,日后拿去典當(dāng)應(yīng)該也值個不少的?!?p> “對了,還要給胖頭陀這家伙補上一頓,前些天還說要教我那啥步來著,不過這些野味估計他也膩了,再隨便應(yīng)付過去,怕他不愿意教的。早知道上輩子看多點野生植物的書了,混在這里這么久了,也沒找著什么孜然之類的調(diào)味劑。不過面包糠這些,應(yīng)該換個地方便能找著些吧?!?p> 腦海又不停的回想著,那裹上面包糠,炸至兩面金黃,隔壁小朋友的饞哭了的模樣。
樹林這些年大概早被自己摸清了,可能是人為的緣故,這片地方是沒見著過那些年教科書駭人聽聞的,什么兇猛的大柿子,大腦斧的。自己當(dāng)年遇到的馬蜂,也是路上貪吃不小心摘了人家的老巢才招惹上的。
在這兒論兇猛程度最高的,威脅最大的,大概怕是被周邊的獵戶抓成瀕危物種的野豬了。
至于為啥。
因為這個畜牧業(yè)落后的年代,這種野味可以說是渾身是寶,也不知道能養(yǎng)活多少口人,再加上這世界的畜牧業(yè)并沒有機械化,不知道多少人每天的餐桌都盼著這點肉味。
即使有這么個兩尺長的獠牙,即使一個俯沖上去,那些高科技的坦克都算得上勉強,但還是斗不過為了養(yǎng)家糊口的人類。
人類自從進化出了智慧后,就已經(jīng)是食物鏈的頂端生物了,智慧不是一切蠻力所能抗衡的。即使以往的海洋霸主鯨魚,這一個張嘴閉嘴的功夫,大概便能把數(shù)以萬計的人瞬間化作成一團糞便,但經(jīng)文那個年代的人類,仍舊是把它們搞成瀕臨滅絕的生物。
話說到這里,樹林里又冒起了炊煙,這次經(jīng)文不知從哪搞來的一塊大罐子,身旁多了兩只死于非命的老母雞,自己則在搗鼓些包裹掏出的生姜和蔥花來。
這架勢,是一道濃厚的雞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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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二驢子
咳咳,盯了一天的日報,總算多了個人的收藏,順便感謝一下大佬們的推薦票。 劇情方面,其實本先是還想寫一些伏筆段子的,但總覺得進度太慢了,便刪減了好些,但總體來說也算是慢熱吧! 最后的最后,推薦票收藏就拜托大家啦,你們的支持是對我更新最大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