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拿回了網(wǎng)吧撿到的那雙鞋,當(dāng)晚我就問了她的鞋碼確定了。
怎么,你跟她那個冷臉舍友不是搞得火熱嗎?她那里就沒跟你透露些什么?”
“沒有,小曼她從來不跟我說她們宿舍的事情。她很單純,也很護(hù)著她那幾個舍友,才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種人。”
“切,單純?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知道鐘可樂失戀了?”
“哎呦于歡,我發(fā)現(xiàn)你越來越愛學(xué)鐘可樂的口頭禪了,學(xué)的還挺可愛哈?!?p> 路奇調(diào)侃了他幾句。
“誰學(xué)她了?路奇你別跟我打岔,說說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鐘可樂失戀的!”
“得,沒學(xué)就沒學(xué),我怕你還不行嗎?是周三的下午我見小曼時察覺她心情低落,就問了她。
然后她跟我說,她舍友失戀了,加上兩天沒吃飯后在宿舍暈倒了。
就是周一那天,我送小曼回學(xué)校的時候發(fā)生的事兒了。鐘可樂那時候已經(jīng)被她的另一個室友送進(jìn)了醫(yī)務(wù)室,就是那個個字很高的那個。”
“江鈴?”
“是吧,好像是叫什么玲的?!?p> “那之后呢?”
“之后啊?之后我就隨口問她是哪個室友,她跟我說是鐘可樂?!?p> “我問的是鐘可樂之后呢!”
“她???她輸了液就醒了呀,吃了點粥,她們就回宿舍了?!?p> ……
聽著外面的兩人還在聊自己,可樂再也聽不下去。她耳朵里年嗡嗡作響,心中剛剛筑起的城堡,再次轟然倒塌。
她面如死灰,緊緊的抱著自己,痛苦的無聲哭泣。
臭要飯,原來他竟然叫自己臭要飯,這一切,也都是他于歡早就設(shè)計好的溫柔陷阱。
是她這個傻子,心甘情愿做了那只被套中的蠢兔子?。?!
她抱著頭痛欲裂的腦袋,恨不得過去殺了他解恨??墒怯窒?,她的父母該怎么辦么?
“哈哈哈哈……”
電話又響了,可樂順著聲音的方向摸了過去。
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幾條短信。這會兒的電話是爸爸打來的,可樂忙調(diào)整了情緒接通電話:
“……”
“喂,樂樂你在哪里?趕快來行中路這里的醫(yī)院,你媽她突發(fā)冠心病,被下了病危通知書……”
可樂張口想說話,這才發(fā)覺這會兒徹底失了聲,她心碎欲裂,借著手機(jī)的微弱光亮,顫抖著手穿上了衣服裙子。
甚至連鞋子都來不及穿,她光著腳就跑出了房間。此時的她,沒有了往日洋溢著的青春燦漫,就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瘋子。
及腰的長發(fā)無比凌亂,脖頸處全是交錯的紅痕,身上的襯衫扣子也扣錯了,露出了里面皮膚上的青紫。
可樂沒有看那兩個人,腦海中都是爸爸的話。媽媽在等她,她要去醫(yī)院,馬上去那個醫(yī)院。
路奇見鐘可樂突然從里面沖出來,還春光乍泄,只一眼后他就慌忙的轉(zhuǎn)開了視線。
于歡看的心里冒起一股無名火,喉嚨也是一緊,忙又喝了杯桌子上的冰水來壓制。
見她“砰”的一下摔倒,于歡本能的要上前扶她。
只是,在快要碰到她的一瞬,他眼神突然變得譏諷。
看著地上狼狽的可樂,于歡出言羞辱:“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著清清純純的一小姑娘,沒想到,不止是在床上放蕩,這野路子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呀!”
聽著于歡說出口的話如此刻薄,路奇有些于心不忍。
他起身想要去扶趴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的可樂,只是,在他即將要碰到她的時候,被于歡給一腳踹倒了。
他懵逼的看著這個從小到大的好哥們兒,卻在看到他眼底對自己的警告時,心里頭猛地一震。
路奇這才知道,原來他剛剛說的那些話,都只是嘴硬。
他們二十年的友情,他比誰都了解他。他總是這樣,好好的話到他嘴里就變了味兒。
如果是真的厭惡鐘可樂這個人的話,他此刻根本不會在乎她是不是被人碰,只會讓她馬不停蹄的消失。
他也只有在對待別人觸碰到他的所有物時,才會露出這個表情。
路奇起身對他呵呵一笑,拍著屁股出了門,把這里留給了他們,
可樂試了幾次后,終于爬起來了,她眼神空洞繼續(xù)往門口走。
突然見她腳上流了不少的血,于歡瞇了瞇眼睛扼制住她的手腕:“收起你臉上這副表情吧,是你先勾引我的,可別搞得跟是我強(qiáng)迫了你一樣?!?p> 可樂根本沒有聽進(jìn)他的話,她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她要去醫(yī)院找媽媽。
可是……
“放開我?!笨粗跉g手上爆出來的青筋,可樂的聲音如同廢舊的機(jī)械一樣難聽。
于歡低頭對上她的眼神,突然有些不忍心了。
“我數(shù),123…”可樂此時表現(xiàn)的出奇的平靜。
于歡正疑惑她要干什么,卻見這個不久前還跟他軟言求饒的小姑娘,拿起了地上碎裂的紅酒瓶子。
此刻的鐘可樂眼里,突然多了些不該有的興奮與瘋狂,讓于歡有種不好的預(yù)告。
可樂抓緊了手中的玻璃,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猛地往自己的手腕上插去。
于歡眼疾手快的去攔住她的手,怒聲喝斥:“鐘可樂干什么?你是不是瘋了?”
他還以為她是想要故意傷他,除了憤怒之余,他還有些不可置信的心傷。
可樂全力一擊后,現(xiàn)在身上再也沒有殘留半分力量。她眼神慢慢恢復(fù)了清明,軟若無骨的半靠在他身上,有些苦笑的看了他一眼。
對上了他的眼睛,可樂忍著喉間的干澀與疼痛,繼續(xù)從嗓子里擠出來刺耳難聽的聲音。
“于總,既然你的仇已經(jīng)報了,那就請你放過我吧。
我現(xiàn)在只想回家,我只是個小市民,招惹不起您這種高高在上的大老板,公子哥。
要不這樣,如果您還覺得還不解氣的話,我再來一下好不好?再不然我給您磕頭,磕頭好不好?”
于歡見她真要掙扎著自殘,還要給自己磕頭,他心中突然一窒,覺得自己很不是個男人。
可樂被他困的動彈不得,趴在他的懷中安靜了一會兒。
不過幾分鐘后,她的眼神突然又不正常的狂躁起來:“放開我,你不準(zhǔn)再碰我,走開,我恨你,于歡我恨你……”
“我要回家,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