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工夫,張恪就到了離光罩不遠的地方,那只巨鷹一聲厲鳴,扇動大翅就撲了過來。張恪無奈苦笑,秦曉懶那小丫頭身上也不知道有什么鬼門道,這些幻獸壓根看不見她,卻能看見自己。
張恪停步盯著巨鷹,揚起五行杖指著,這巨鷹是火行,他就在五行杖內灌注了水靈氣。他的水行功法是四境,面對著火行巨鷹等于五境,巨鷹六等,還是高了一等。
說是低一等的單人定不住高一等的,不過張恪此前已經在五等幻獸身上試過,其實也能定住,只是時間太短,不到半息工夫。再加上其他人低了一等,幾乎發(fā)覺不了幻獸的符記所在,定住這點時間沒任何用,等同于定不住,但這點時間對張恪卻足夠了。
巨鷹飛到張恪頭頂上方,伸著一雙利爪就朝他頭上抓來,他將五行杖伸直,直到碰到了鷹爪,才輕吐一聲“定”,巨鷹頓時被定住下墜,張恪同時躍起,往巨鷹脖子上一抹,巨鷹就消失不見了,一張符記到了手中。
張恪再看秦曉懶那邊,她依然坐在光罩旁邊,五行杖壓在光罩上,光罩又少了一色,已經變成一個白色的了。
張恪兩個縱躍,就到了她身后不遠處,她也不回頭,反手又扔出幾張符記,不過比上回少多了,只有六七張。而且張恪這回本就提防著她這一手,一看她伸手,就急忙撲了上去,符記剛從她手中飛出,才剛要散開,張恪就一把抄了起來,抓在手中。
“哈哈,你這小丫頭,還想玩這一手?!睆堛≌f著就走到了秦曉懶身旁。
秦曉懶壓在光罩上的五行杖忽然一揚,指向張恪,口中輕叱一聲“定”。
張恪武技在身,還有五行佩,本也不在乎她這點定身術,不過還是往旁邊一閃身躲開了,同時伸手一把抓住她的五行杖杖身,用內力一振,她就握不住了,被張恪奪了過來。
秦曉懶仰頭看著他撅了撅嘴,就站了起來,道:“我輸了,師兄請取寶吧?!?p> 張恪一愣,隨即笑道:“沒瞧出來啊,你這小娃,倒是挺磊落爽快的?!?p> 秦曉懶再不說話,默默走開幾步,站在旁邊看著,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
張恪這才仔細看了看身旁的白色光罩,是金行元氣匯聚而成的,底下罩著一個尺許見方的黑漆木匣。
他頓時就明白秦曉懶方才在干什么了,這個光罩起初是五色的,顯然是由五行元氣匯聚而成。秦曉懶定是用她自身的木靈氣分別混入水、火、土三行元氣,使這三行元氣變得混雜,靈性改變,從而無法維持光罩的形式,潰散開去。
至于木元氣就更簡單了,她可以直接用茂豐功引入體內,然后或煉化,或由其逐漸潰散。所以現(xiàn)在就剩下了最后、也是對她而言最難的金元氣。
張恪也可以用其他行的靈氣來混雜這團金元氣,使其靈性改變、潰散,或者是用斂鋒功吸納入體,不過他都嫌太麻煩,用了最簡單的一種辦法——他運起真龍術,重重一圈拳砸下,“砰”一聲響,就像一個皮球爆開了似的,白色光罩就潰散得無影無蹤了。
“哈哈,總算可以看看到底是三件什么寶物了?!?p> 張恪蹲下身去,揭開木匣蓋子,只見里頭并排放著三塊掌心大小、一模一樣的木牌,每塊上都有字,左側一塊上是“化元”,中間一塊是“擇師”,右側一塊是“半靈”。
“擇師”不難明白,自然指的是那個擇師資格了,但“化元”和“半靈”指的什么卻不知道了。
酈巧兒從遠處走了過來,右手拿著厚厚一摞符記,在左手手心里輕輕拍著,甜笑著說道:“恪兄,除了擇師資格,另外兩件寶物是什么?”
“我也不明白,你自己看吧?!睆堛≌f著將三塊木牌拿起來,迎上兩步,一并遞給了酈巧兒。
酈巧兒看了看,也不明白“化元”和“半靈”是什么意思,又將木牌遞還給張恪:“不管是什么,肯定是好東西,回去自然就知道了,恭喜恪兄?!?p> 張恪將那塊“擇師”的木牌挑出來遞給酈巧兒,道:“巧兒,這塊給你?!?p> “給我?”酈巧兒一愣,隨即笑道:“倒也是,恪兄若想要拜位名師,容易得很。不過這東西雖然對恪兄用處不大,畢竟也是無數(shù)人夢寐以求的至寶。小妹此番得恪兄庇護,能來到此處已經知足了,實在不好意思再要這件寶物了?!?p> “巧兒你莫矯情,我給你你就拿著?!睆堛±^酈巧兒的手,就將木牌放在了她手心里。
酈巧兒略微想了想,伸手入懷,掏出那枚玉笏遞給張?。骸靶∶么_實很想要這個擇師資格,可白拿卻不好意思,就用此物與恪兄交換吧,也算略作補償,雖然還是占了恪兄些便宜?!?p> “好,便如此?!?p> 張恪接過玉笏,酈巧兒又道:“如今此物就是小妹用來與恪兄作交換的,可不再是送給恪兄的了啊?!?p> 張恪一愣,道:“這有什么關系?”
酈巧兒轉眼避開張恪目光,輕輕笑道:“等到恪兄能看到其中記載的東西之時,自然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p> 張恪無奈笑道:“巧兒你事事爽利,偏就一提到與這玉笏有關的事,就言辭閃爍。也罷、也罷,你不愿明說,我也不勉強,等著將來有朝一日看吧。且說眼下,要到明日天亮才滿五日,咱們還得在山中呆一夜,這光禿禿的絕頂之上,夜里定然風大,這就下山去吧?!?p> 酈巧兒答應一聲,張恪又扭頭對一旁的秦曉懶笑道:“小丫頭,幻獸你雖然不怕,但這山中可是有真野獸的,如今你的同門師兄弟又都沒了,你可不能一個人在山中亂闖,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秦曉懶看著張恪,輕輕撇了一下嘴、沒吭聲,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忽然彌漫起了水霧,片刻水霧又化作淚珠,順著眼角滾落下來,她張開嘴就哇哇大哭起來,哭聲中還帶著幾分稚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