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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問情

第五十五章 群仙之宴

一念問情 玄霄仙童 5946 2022-05-24 04:42:56

  以念徐徐飲下一口蕭元徹喂來的“寒潭香”,默然聽著這些個道貌岸然的各派掌門與猊圖寒暄著。

  眼瞧著嶗山,蜀山,茅山,太白山等各大修仙門派的掌門基本都到齊了。身為修仙門派之首的玄霄卻只來了六弟子杜禪與七弟子仲瑾,不見掌門鐘道身影,這令以念更加確定幕后定是他在搗鬼。

  眾仙各怪一番寒暄后,“群仙宴”也進(jìn)入了正題。

  在猊圖的示意下,樾娘輕輕一揮手,弦樂漸隱,舞姬散去。

  不過多時,暉臺城主便帶著九十九對被縛雙手的年輕男女走進(jìn)了殿內(nèi),眾人皆側(cè)目而視,看來好戲開場了。

  城主雖已不是第一次見這些個所謂神仙了,但似乎還是怕得要死,聲音顫抖道:“河神大人,諸位仙上......本月暉臺進(jìn)獻(xiàn)的九十九對童男童女皆已在場,還請...還請諸位仙上笑納。”

  猊圖起身,向眾人緩緩開口道:“各位仙上神尊,若是有看中的,盡可留在身邊侍候。”

  說罷,手下侍衛(wèi)首先將男子們十人為一組的帶上殿中。

  這些年輕男子大多還是十幾歲的少年,一個個就像是待宰的羔羊,恐懼地顫抖著,更有甚者嚎啕大哭不斷哀求,被樾娘彈指點(diǎn)了啞穴。

  “君上,現(xiàn)在被選中的人就會被留下,而落選的人就不知所蹤了?!彼举庠谝阅疃缘吐暤?。

  前面幾組被選中的男子并不多,一來在場女賓本就不多,再者除去那些面子上抹不開的所謂的修仙正派,真正會在場選男寵的也就是些女妖怪了。

  而這些個女妖怪還都十分挑剔,以念隱約聽見一旁幾個女妖嫌棄道,都是些歪瓜裂棗......一批不如一批......云云。

  以念冷言瞧著,顧承遠(yuǎn)出現(xiàn)在了最后一組。

  玉北辰一見似乎暗自松了口氣,輕搖著紙扇,向以念低聲調(diào)侃道:“你果然是和顧承遠(yuǎn)一起來的,不過,我勸你低調(diào)行事,這場上你樹敵可不少啊?!?p>  顧承遠(yuǎn)容顏精致,身姿筆挺,一身清雅像是把他隔絕在了塵世之外,直接與眾男子拉開距離。于是他一上場就令眾人眼前一亮,成了搶手的香饃饃。

  “中間這個小子,老子要了!”坐在巫王鄰座一身巫族衣飾,看上去堪比男人虎背熊腰的兇悍女子搶先開口了。

  以念感嘆道:“若不是開口,我都看不出這是個女人?!?p>  蕭元徹幽幽在旁陰陽怪氣地竄出來一句,“君上可是心疼夫君了?”

  以念一驚,沒出息地低聲道:“什么夫君啊......我永遠(yuǎn)只做蕭大仙師的小侍妾,一輩子不變......”

  “巧了,這小子,姐姐我也看上了?!庇忠粋€女子道,尋著這媚聲媚氣的聲音而去,是坐在不遠(yuǎn)處的狐族女子。

  她一身朱砂長裙,領(lǐng)口開得甚低,體態(tài)婀娜,勾人魂魄。見顧承遠(yuǎn)要被搶走可坐不住了,向著方才說話的巫族女子,媚笑道:“臭毒蝎,這些男子到了你手上,不出三天便尸骨無存。這樣纖塵不染的小哥哥,交給你豈不是暴殄天物?”

  巫族女子拍案而起,滿臉橫肉隨之一抖,怒道:“騷狐貍!就憑你也敢跟老子搶?”

  狐族女子纖秀雙眉一擰,隨之起身長裙散開露出白細(xì)長腿,向著顧承遠(yuǎn)妖嬈地走去。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膀,呵氣如蘭地對他道:“小哥哥,不如由你自己選,看你是愿意跟著我這樣的美人呢,還是要跟那個膀大腰圓的臭婆娘......”

  眼看狐族女子正要摸上顧承遠(yuǎn)的臉,巫族女子怒吼道:“騷狐貍!老子看你是活膩歪了!老子這就活剝了你這身狐貍皮!”說罷,一躍到她身前,右手變幻成蝎子勾向她襲來,狐女機(jī)敏地閃過,頓時雙眸鮮紅,二人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眼看二人要動手,猊圖站起來正色勸阻道:“二位仙上,給本座一個面子,別為了個凡人傷了和氣......”

  然而這二人卻并不領(lǐng)情,同時反問道:“那你說這小子給誰!”

  “這......”猊圖這下也為難了。

  “自然是要給我家君上的。”說話的是蕭元徹,一時間眾人齊刷刷地看向以念的位置。

  說好的要低調(diào)行事呢?不過蕭元徹這個人向來是沒有低調(diào)這個詞的。

  原本以念并不想引人注意,只想靜待幕后之人出現(xiàn),但現(xiàn)在既然蕭元徹起了頭,正好將顧承遠(yuǎn)和綰綰先拉到身邊,如此也多一分安全。

  以念拿捏氣派,清清嗓子,“嗯......”

  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巫族女子大聲對她呵斥道:“哪里冒出來的死丫頭?這何時有你說話的份兒!不想死的就給老子閉嘴!”

  以念無辜,“我還沒說話呢......”

  狐族女子一手繞著頭發(fā),定睛打量著以念,問道:“丫頭,你是何人?”

  以念朗聲道:“我就是個來蹭飯的,河神大人不是說在座的都能挑人嗎?來都來了,若我不挑一個,豈不是虧了?”

  雖說以念與巫族也算是血海深仇,但巫王并未見過她本身,只要場上唯一認(rèn)識她的玄霄弟子杜禪與仲瑾不說,就沒人會透露她的身份。蹊蹺的是,杜禪和仲瑾雖對她怒目而視,但也沒揭穿她。

  狐族女子見以念身邊已有美男在側(cè),掩口譏笑道:“呵,你個乳臭未干的丫頭要這么多男人做什么?陪你玩過家家嗎?”

  在場眾人皆不知以念身份,聞言哄堂大笑。

  以念倒是從容,輕咳一聲站起身來,向猊圖問道:“河神大人,這挑人是個什么章程?打贏了就能帶走嗎?”

  話落,那狐女與巫女皆止了笑意,倆人表情變成不分明起來。

  看情形這二人也都算是狐族與巫族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而以念卻敢公然挑釁,再者她看上去面生,前幾次的群仙宴也未曾見過。

  這群仙宴雖名不副實(shí),但也從不請無名之輩,一時間眾人紛紛議論起她的身份。

  猊圖看出以念有意隱瞞身份,于是道:“極樂殿為的是讓諸位能乘興而來,盡興而歸。若是為了個低賤的凡人動武自然是不值當(dāng)。既然三位都看上了這小子,不如咱們來個文斗,既不傷和氣,也能討個彩頭,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

  畢竟是筵席之上,公然動武委實(shí)也麻煩,故而那狐女和巫女也不再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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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猊圖雙手結(jié)印,場中忽而煙霧縈繞,待煙霧散去一座漢白玉魚池便出現(xiàn)在場中。猊圖解釋道:“三位仙上,這池內(nèi)共有九十九條冰翅金鯉,還請三位各顯神通,令冰翅金鯉躍出水面,金鯉出水面多者獲勝?!?p>  “老子先來!”巫族善于用毒施蠱,巫女飛身至池邊伸出手掌,幻出一陣煙霧。

  只見水中冰翅金鯉被這一陣彌漫的煙霧吸引而來,卻遲遲不肯躍出水面。任憑巫女如何發(fā)力似乎也是無動于衷,最后水面被激起一陣?yán)嘶?,也不見有金鯉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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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女見狀在一旁譏笑道:“這可是冰翅金鯉,又不是什么河里的小鯉魚,用蠻力有什么用?”

  說罷,她轉(zhuǎn)身化作紅光出現(xiàn)在魚池旁,化指為蘭再輕輕那么一吹,一團(tuán)紅芒就向著魚群播撒開來。魚群開始四下游竄,不過多時有金鯉開始躍出水面,只可惜直到魚群再次平靜,也不過躍出了十七條金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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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輪到以念了,別人都是飛身而來或是瞬移而至,只有她端著一盤蝦米,樸實(shí)無華地走到池邊,似乎從氣勢上就輸了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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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并不影響她接下來的比拼,只見她拿著盤子往池魚上空一拋,瞬間無數(shù)的蝦米就被拋灑而出,隨著蝦米在空中下落,九十九條冰翅金鯉竟齊齊一躍沖天,搶食空中的蝦米。

  ?

  在場眾人皆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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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女與巫女同時驚怒交加道:“就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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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念不以為意道:“冰翅金鯉最愛吃蝦米,你們不知道嗎?我贏了,人我?guī)ё吡恕!闭f著,將顧承遠(yuǎn)帶回自己的座位。

  愿賭服輸二人也不再好生事端,只得咬牙切齒地看向以念,看樣子大約是想宴席之后再動手搶人。

  以念沒空理會她們噬人的目光,向顧承遠(yuǎn)低聲問道:“承遠(yuǎn),你們沒有逃跑嗎?”

  顧承遠(yuǎn)搖了搖頭,輕聲嘆息道:“我們試圖說服大家一起逃跑,可他們卻并不愿逃。他們大部分家里人都已患瘟疫離世,即使有活著的家人,也還需所謂的靈藥救命,于他們而言西川已是人間煉獄,無處可逃。于是我與綰綰只好隨他們一起來了這極樂殿?!?p>  以念蹙眉道:“果然這暉臺就是一座死城,一切不過都是營造的假象。”

  顧承遠(yuǎn)看著以念略顯疲憊的臉,關(guān)切道:“念兒,這些天你......”

  話才起頭,蕭元徹硬生生地?fù)荛_倆人,坐到二人中間,“念兒也是你叫的嗎?”

  顧承遠(yuǎn)看不出蕭元徹真身,疑道:“這位兄臺是?”

  蕭元徹白他一眼,以念掃一眼面色不善的蕭元徹,道:“除了焚影醋壇子還能有誰?”

  顧承遠(yuǎn)頃刻恍然,“徹公子你也來了!”

  “......”蕭元徹一愣,暗道醋壇子......原來這就是吃醋嗎?自己居然會吃醋?吃醋就是這個感覺嗎?從而在成魔時光里又掌握了吃醋這項(xiàng)新技能。

  蕭元徹這廂還在天人交戰(zhàn),場上選人的氣氛卻也愈發(fā)高漲。

  估摸著一開始大多人還都端著放不開,這會到了獻(xiàn)祭的童女挨個上來,這群餓狼也都露出了本性。

  綰綰一上場,便又一次引來了搶人的新高潮。

  與別的女子恐懼害怕瑟瑟發(fā)抖不同,綰綰似乎倒樂在其中,不僅做起了自我介紹,還充當(dāng)司儀維持現(xiàn)場秩序。以念覺得再不阻止她,估計(jì)她還能表演個才藝。

  “這個女子,本王要了?!边@個低沉的聲音,來自巫王。

  巫王此言一出,場上其余爭搶綰綰之人便沒了聲音。

  眼看綰綰就要羊入虎口,以念高聲開口道:“這女子我也看上了!”

  以念又一次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diǎn),剛才那兇悍巫女立刻罵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老子是給你臉了?大尊要的人你也敢搶,活得不耐煩了嗎?”

  巫王抬手示意她禁言,而后幽深地目光掃向以念,狠聲道:“男子你要搶便算了,女子你也要搶?”

  蕭元徹在旁唯恐天下不亂地補(bǔ)充道:“我家君上愛好廣泛?!?p>  巫王輕蔑地笑道:“很好,敢跟本王搶人也算是有種。丫頭,你若能擋上我三招,我便將這個女子讓給你如何?”

  以念正欲起身回應(yīng),不料臨座的玉北辰卻搶先站起來,賠笑道:“巫王,這是我小師妹,初來乍到不懂禮數(shù),我代她向您賠罪!您何等身份,何必跟一個小丫頭較真......”

  玉北辰的舉動倒是讓以念幾人看不懂了,然而巫王也沒給他這個面子,冷聲道:“玉將軍,本王說出來的話,從沒有收回去的道理。既是你師妹,那不如你替她接我三招?”

  玉北辰這個慫包,聞言不自覺喉頭一滾,搖著扇子打著哈哈立馬坐下了。他紙扇遮臉,湊過頭去低聲對以念道:“明年的今天我會給你燒紙的?!?p>  以念從容地起身,朝巫王問道:“三招?還有得商量嗎?”

  巫王以為以念是怕了,嘲笑道:“三招都接不住,還敢跟本王搶人?”

  多年前,以念與巫王交過手,巫族善于用毒,可修為著實(shí)平平。還以巫王為首的個個自我感覺良好,以念一直瞧不上。當(dāng)年她帶兵滅了十二巫祖,十六寨,這梁子也算是結(jié)大了,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見巫族敢向魔界開戰(zhàn)尋仇,于是她就更瞧不上了。

  以念笑出聲來,“不不不......我是覺得三招太少了,就你這個水平,三招內(nèi)我怕你會輸?。 ?p>  玉北辰驚惶,“道以念,你何時瘋的?”

  巫王怒氣上涌,怒吼道;“大言不慚!”

  話音剛落,就已經(jīng)化作一道黑云,瞬息幻出一條鎖魂鏈向著以念攻來。

  以念的修為遠(yuǎn)在巫王之上,故而在場幾人并不擔(dān)心她,只是她一出手立刻便會暴露身份,這實(shí)在是個麻煩事。

  不過,眼下這一戰(zhàn)算是在所難免了,鎖魂鏈赤紅色的真氣吞吐熱浪逼人,以念不慌不忙地拿起桌上酒杯,灑出杯中酒水,催動靈力化水成冰,向著攻來的巫王射去。

  巫王慌忙地躲過一顆顆冰錐,也知是小覷了面前這個不知名的丫頭。于是認(rèn)真起來,一道光束劈開以念面前的案幾,使她被迫飛身上前迎戰(zhàn)。

  擔(dān)心身份暴露,以念只能始終以退為進(jìn)以守為攻,用的不過是些年少時在玄霄學(xué)來的基礎(chǔ)法術(shù),場上狂風(fēng)肆虐,二人早已斗上了幾十招。

  身為巫族之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以念不敢暴露真實(shí)修為,一直處于下風(fēng),頻頻吃虧。巫王擔(dān)心下不來臺,更是步步緊逼,以念眼看有些難以招架。

  巫王左手一揚(yáng),幻化出火焰,再用力往鎖魂鏈上那么一推,鎖魂鏈頃刻間化作火鏈直向以念席卷而去。

  玄霄法術(shù)以念不過學(xué)了個皮毛,此刻正抓住鎖魂鏈的另一頭,被這突如其來的火焰震退了好步,正要栽倒之際,一只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隨即,那人身形快得猶如一道銀色的閃電,霎時間便將巫王定住。

  待那人轉(zhuǎn)身,眾人才看清他的臉。

  以念欣喜地跑上前,抱住他的胳膊,開心道:“大師兄!你來救我了!”

  韓慕白卻嫌惡地抽離手臂,他冷漠道:“你早已不是玄霄弟子,你我已無瓜葛?!彪S后向向著巫王道:“巫王,愿賭服輸,你們之間的比試早已超過三招,極樂殿由不得任何人造次?!闭f罷解了巫王的禁錮。

  聞言,以念抬眸望著他。

  即使他的神情已經(jīng)很隱忍了,但以念依舊從他眼底看出了一絲洶涌的仇恨。

  巫王吃癟,雖是萬般不甘,但無奈技不如人,也不敢貿(mào)然上前,只得坐回座位。

  以念拉過綰綰回到座位上,四人面面相覷。大師兄的反應(yīng)實(shí)在太過奇怪,不只是對以念的疏離,還有這話里仿佛他才是這極樂殿的主人。

  而下一刻,眼前的一切便坐實(shí)了四人的猜想。

  只見,韓慕白信步上前,猊圖樾娘以及極樂殿眾人,竟紛紛跪伏在地,齊聲道:“屬下恭迎仙督大人!”

  以念一把拉過玉北辰問道:“大師兄為什么是這里的主人?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玉北辰望了一眼韓慕白,略微遲疑一下,才道:“此事說來話長......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小心點(diǎn)韓慕白,他想殺你。”

  以念瞬間愣住,瞳孔驟縮,頓生不安。

  一旁的顧承遠(yuǎn)抓起玉北辰領(lǐng)口警告道:“玉北辰你說胡什么?慕白與冥姑娘情同兄妹,怎么會對冥姑娘不利?你修要挑撥!”

  玉北辰不慌不忙地扯開顧承遠(yuǎn)的手,整了整領(lǐng)口,譏諷道:“你和蕭元徹害死他女人,他要?dú)⒛悴缓苷???p>  以念驚聲道:“你說什么?”

  “不信?你自己去問他啊。但我勸你還是別......”玉北辰‘去’字還沒說出口,以念就已經(jīng)顧不得其他,瞬間出現(xiàn)在韓慕白面前。

  她慌亂無措地問道:“大師兄這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在這里?玉北辰說姒姬姐姐死了......是真的嗎?”

  韓慕白并未回應(yīng),恍若未見地吩咐樾娘去準(zhǔn)備陰陽天元丹。

  “大師兄,你說話??!”以念急道。

  眾人嘩然,紛紛讓她滾下去別再搗亂。

  韓慕白終于看向以念,眼中席卷著那樣洶涌的恨意,開口卻是那樣平靜的口吻,平靜得像是一汪再無生機(jī)的死水,“她死了。”他道。

  說罷,他翻開手掌,幻出一封信于掌心,遞給以念。

  聞言,以念瞬息之間臉色煞白,她顫抖著打開這封信,信上的字行云流水,落筆如云煙,一如姒姬那般雋秀動人:

  慕白,似乎我從未這樣喚過你。

  年少時初初相遇,你一身白衣撞擊我眼中,便再未離開。

  請?jiān)徫业碾x去,姒姬一生孤寂,能與你相遇已是天上垂憐,而身埋在此亦是最好的歸宿,我一生中最好的時光竟皆于此了。

  很想告訴你,若有來世,我一定要先找到你,從一開始就找到你,然后長廂廝守再無分離。

  只可惜,你我皆無來世。

  如果可以,我愿化作每一陣風(fēng),每一滴雨,每一縷陽光,每一寸蟾月,陪伴你未來的時光。

  豈知離緒,萬般方寸。

  唯愿慕白諸事安好,姒姬便可長眠于世。

  極樂殿的琉璃頂被上萬的夜明珠照耀,折射出如水波的華彩,落在紙面上,照得字跡有些恍惚。

  以念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看著信紙茫然地喃喃道:“不可能......姒姬姐姐不可能死的......她明明說過三年之后就會回來的......她沒事的,對不對?”她試圖向韓慕白索要一個肯定的答復(fù),拉起他的袖口,“大師兄......”

  韓慕白抬手甩開她的手,森森打斷,“魔道殊途,我早已不是你的師兄。今日是群仙宴,我不想因個人恩怨掃了諸位仙上的興。我敬重你的身份,你我之間的恩怨私下再了?!?p>  以念腦中轟然,一切美好的希冀都坍塌了,隨之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腳下虛浮,癱倒之際,一個懷抱托住了她。

  是蕭元徹,韓慕白自然也認(rèn)出了施了掩身術(shù)的蕭元徹,二人對視片刻,卻無人開口。

  此時,樾娘回到韓慕白身邊,低聲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他微微點(diǎn)頭。樾娘便步至大殿中間,向著眾人道:“今日仙督為諸位準(zhǔn)備的陰陽天元丹已煉制而成,還請諸位笑納?!?p>  說話間,一眾侍女步入殿內(nèi),每人手中都拿有一只精致的鑲金玉匣,分發(fā)到每位來賓手中。

  樾娘接過其中一只,也交給了以念,道:“君上,這是給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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