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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未央,曉光清暉。
大學(xué)廣場周圍的路燈,因為電力供應(yīng)不足而閃爍不停,光芒昏黃,將四處映照得既詭譎,又幽暗。
寒冷的夜風(fēng)帶起了濃郁的秋意。
秋意之間,殘肢斷臂到處鋪疊,櫻花之香與血腥味夾雜一起,濃烈得風(fēng)都吹不散。
廣場最中央,
兩道身影彼此相對站立。
一道身著甲胄,面帶銅盔,右手倒提著一柄沉重的大刀。
一道背長羽翼,腰挎酒葫,左手揮舞著一把纖細(xì)的長刀。
輕輕摘下酒葫蘆,拔開塞子,一股濃烈的酒香撲鼻而起,天狗微微揚起佩帶赤紅面具的臉,張開嘴唇,微微抿了一口酒。
平拄刀而立,翕動鼻翼,嗅了嗅風(fēng)中的酒香,隨后甕聲甕氣地作出評價。
“酒香濃郁!”
頓了頓,他又話鋒一轉(zhuǎn):“只可惜,酒非正宗!”
“咕嘟……”
正仰頭飲酒的天狗,動作忽的僵硬下來。
濃醇的酒液漏過它的嘴角,無聲滴落地上。它卻毫不在意,甚至覺得嘴里的酒有些失香。
“汝為何這樣說?”
它慢慢合上酒葫蘆,將它重新懸掛在腰間,兩只櫻花般粉紅的眼眸微張,透過面具間的縫洞,把一抹凜冽的殺意悄然投在猛將身上。
平卻毫不在乎,甚至發(fā)出了一聲輕笑。
“雖然某一點記憶都未留下……但某知道,真正的酒香,雖濃郁而不外揚。怎像汝手中那般,看似噴香,卻到處散發(fā)著贗品的惡臭!”
“閉嘴!喪犬!”
天狗突然大聲喝罵,仿佛被觸到痛處,怒目圓瞪起來。
它身后的羽翼大力撲扇。
下一刻,它的身影瞬間來到平面前,手中纖細(xì)的長刀在空中劃出一道艷麗的軌跡,向平的脖頸斬去。
漸漸落幕的紅月,竭盡全力揮發(fā)出最后一抹月光,氤氳地照在櫻紅的刀刃上。
剎那,寒光流連!
“鏘!!”
平以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飛快地將長刀架在面前。
櫻紅的刀刃劈在灰褐的刀刃上。
細(xì)碎的火花四處濺起。
“汝身為妖魔,為何力量如此渺???”
右手持刀,左手壓在刀背上,平將臉貼近天狗的面具,發(fā)出一聲蔑然的譏諷。
透過厚重頭盔上的縫隙,后者能清楚地看見他眼眸中的不屑。
“吾乃櫻族后裔,豈容爾等侮辱!”
天狗勃然大怒,背后的雙翼扇起強(qiáng)勁的狂風(fēng),雙手握住長刀,從平的大刀上狠狠地一劃而過。
緊接著,它扭轉(zhuǎn)身形,突然出現(xiàn)在平身后。
長刀揚起,對準(zhǔn)重獎猛將的后背,又是一刀用力地劈下!
刀鋒泛起細(xì)微的紅芒,寒光陣陣,刀上櫻花般的紋路,在月光的暉照下,亮起冷艷的微芒。
電光石火間,
“駮?。 ?p> 平大吼一聲。
于是,一只通體發(fā)白、尾部黝黑、似馬非馬的異獸,騰地在他身后顯身。
灰褐色的烏光嚴(yán)密籠罩著他的后背,如同為他的鎧甲,增加了又一層防護(hù)。
“鐺??!”
帶著狠厲的風(fēng),櫻紋長刀猛的斬在烏光上,劇烈地顫抖起來……
見一擊不中,天狗立馬如暗匿在陰影中的刺客一般,撲扇著雙翼,瞬間拉開了自己與平之間的距離。
平也不去追擊,平靜地站在原地。
他知道,目前為止,雙方只不過在互相試探,連真正的熱身,都還未開始,別提更強(qiáng)烈的戰(zhàn)斗!
“天狗啊……”
他微微抬頭,雙目直視著遠(yuǎn)遁了數(shù)十米的敵人。
“汝出現(xiàn)至今,某尚未知曉汝之大名……這在戰(zhàn)場上,可是極為不尊敬對手的行為!”
朔月的風(fēng)朦朧了路燈的光,并攜帶著它的昏黃,穿透稀薄的死疫,將其投放在廣場中央。
借著風(fēng)里的微芒,天狗勉強(qiáng)看清厚重的年甲下、敵人那雙濃眉大眼里的真摯。
“倘若汝迫切知曉吾之尊名,那也未必不可!”于是天狗高高抬起下巴,毫不掩飾自己的傲岸。
“汝應(yīng)洗耳恭聽,一位最初駕臨現(xiàn)世之先行者的偉名!”
它的聲音愈發(fā)高昂,平可以聽清楚,那是一種神似古銘文,但其中又夾雜著某種【蹩腳的現(xiàn)世口音】的語言。
雖不是特別明白,他卻可以聽清主要的意思。
“愚民,吾乃至高之華貴!”
天狗將長刀倒提,雙手微微張開,作出向蒼穹祈禱的動作。
“櫻天狗一族,血脈最為純正者!瀕臨煉獄之行刑者,盛開在血海中的櫻花,扎根死亡的參樹!櫻之月,常與吾同行!”
“吾便代表櫻之天狗,代表其中最無上的宏偉!”
“世間如此污濁,吾將為萬物,帶來新生!”
說著,它的雙手慢慢放下,重新握緊了手里的長刀:“此刀名為緋夜紅櫻,汝將喪命與其刀鋒之下!”
“吾,則緋夜紅櫻之主宰,踏在無邊血海之中,吾將為世界帶去審判!”
“記好吾之盛名!敗犬!”它高抬下巴,臉上的赤紅面具,鼻子高高指著蒼穹:“吾乃天狗【櫻族】——櫻亟是也!”
說罷,它遙遙望下自己的對手,期待他的反應(yīng)。
然而,平并沒有如它想象中那般慌亂與恐懼,他反而輕輕一笑,聲音凝實,聽不出是恐懼還是不屑:“真是倨傲的敵人啊……”
“某喪失了所有記憶,亦不知曉某生前之偉績……”
“前世之名不足為道,但在無盡混沌中,主公令某解脫,重活一世,那某便以【主公所賜】之名,鄭重對待汝之?dāng)骋?!?p> “聽好了,傲慢的櫻天狗!”
慢慢的,平雙眸中的認(rèn)真強(qiáng)盛起來。
“我乃夜映墨麾下,永不言敗之戎衛(wèi)!吾當(dāng)以手中刀刃,為主公斬盡前路坎坷!”
“我名為“平”!”
“依主公所言,乃是【平蕩天下】之“平”!”
“汝若欲傷害吾主……”
平猛的踏前一步,空開右手,狠狠錘在自己的右胸甲上。
在“咔啦咔啦”的盔甲摩擦聲音,他朝面前的敵人,毅然發(fā)出宣戰(zhàn)的咆哮:
“必先踏過吾之余燼!!”
“如何?櫻亟,可敢一戰(zhàn)?”
“有何不可?!”
傲然一笑,天狗櫻亟扇起背后的羽翼,一根根潔白的羽毛豎立而起,在地上滾起一陣塵風(fēng),帶著它的身軀沖天飛去。
下一瞬,
它飛翔的方向驀然一變。
如同先前男人攻擊血巨人的青龍,整個身軀化作追月的流星,以長刀“緋夜紅櫻”作為尖鋒,破開空氣,狠狠撞向地上的平。
身著重甲的戎衛(wèi)絲毫不懼,雙腿如同撐天的玉柱,繃得緊緊,整個人神似一棵扎根大地的老松!
“來,自以為是的戎衛(wèi)!”
在空中,天狗發(fā)出厲嘯。
“嘗嘗吾之刀鋒!”
它的聲音尚未被風(fēng)徹底掩蓋,它的身影便已經(jīng)沖到平身前,緋夜紅櫻的刀尖,反轉(zhuǎn)著刺向大漢的脖頸。
平渾身披著重甲,幾乎沒有破綻。
唯有頭盔與身上鎧甲相接的脖頸,遺漏出一條微乎其微的縫隙。
然而這在櫻亟看來,就是致命的缺點!
櫻亟的緋夜紅櫻仿佛有一種無名的神力,每每揮動,都會在虛空中凝結(jié)出一朵朵粉艷的櫻花瓣。
在四處飄零的櫻花之間,它向無聲靜立的平,帶去美妍中的無邊殺機(jī)!
說時遲,那時快。
眼見刀鋒幾近突破盔甲的防御,所向披靡地刺在平脆弱的脖頸時。
平看似無力抵抗的雙手,動了……
“鐺!”
他僅僅將手中的大刀向上移動絲毫,厚重的刀背卻精準(zhǔn)地格擋在櫻亟的刀鋒前,發(fā)出清脆的回響。
“鐵烏龜!”
怒罵一聲,天狗借著刀上傳來的反震力,將羽翼用力撲扇,迅速飛向其他方向。
“呵……”
聽著它憤恨的罵聲,平不屑一笑。
“泥鰍!”
他效仿著天狗的口氣,迅速回了一句。
櫻亟被氣得不清,眸的櫻紅漸漸轉(zhuǎn)變成“猩紅”!
“倘不是駕臨現(xiàn)世,耗費了吾太多實力……”它仍然嘴硬地為自己辯解著,“憑汝微末的力量,怎能傷吾分毫!”
“敗犬!”
“泥鰍!”
沉重的面甲下,平的嘴巴微微咧開。
但他們都清楚,彼此心里并未真正動怒。
作為兩個曾經(jīng)的強(qiáng)者——如今勢均力敵的兩個強(qiáng)者,他們必須時刻等待機(jī)會,等待敵方露出破綻、我方得以一擊必殺的機(jī)會!
在這種狀態(tài)下,沒有一方膽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知道,倘若自己出現(xiàn)一點失誤——哪怕只是如同塵埃般微不可察的失誤,也可能被敵方抓住,令自己身陷囹圄。
但這種對峙的局面,很快就被一道人影所撕破。
“喂,我說,你們真當(dāng)我不存在么?”
逐漸淡薄的夜色中,一個瘦削的青年走進(jìn)殘肢滿地的廣場中央。
夜映墨將目光投在天上展翅高飛的櫻天狗身上,朱色的紅唇微微翕動,誦讀起來自欺詐者的密咒:
“xi jia maga lom moγμruo(我在天空睜開雙眼,探知深淵的詭秘)”
瞬間,金黃的光幕覆蓋了廣場上空的一片蒼穹。
如同被施下滯空咒語,櫻亟飛行的速度慢慢減弱,翱翔的高度也被逐漸壓低。
未等它驚詫,夜映墨極富磁性的聲音又一次響徹夜空:
“ni ra halo paθχgi(琉璃化作寒冰,凈化罪世)”
冰原的寒意蔓延大地,于是數(shù)百根冰棱破碎虛空,在他的身后,露出猙獰的鋒芒。
這還沒完,
“shen qing ru yuol γiop(愿吾之身,輕如浮羽)”
“yuol fa gade iouy salo coκπipa(憑月光凝聚信仰,璀璨銀華,以旗為引)”
銀白的羽毛,蒼銀的羽衣,分別籠罩在平與他自己身上,在夜下熠熠生輝,令天狗目眩神迷,差點忘卻了羽翼的撲扇。
一時間,它謹(jǐn)慎的表情凝聚在臉上。
第一次,它咋舌起來。
一點點恐懼感,開始在它心底浮現(xiàn)。
驀地,它有點不知所措。
一個平也就罷了,渾身重甲,但行動緩慢……
但突然冒出這么個神似女孩的青年又是弄哪樣?
為什么他帶給我的威脅,比那只敗犬還濃郁?
天狗有些抓狂。
但夜映墨并不知道它的心聲,他以為它猶在傲然,不屑于與自己交談。
于是他主動開口,
微微笑著,面向天穹上的櫻亟。
“方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櫻亟是吧,剛才平在心里跟我申請過。想要獨自將你擊敗,直至完全殺滅……”
“但我想不到,你竟然展翅翱翔起來……平的刀可沒那么長!我不得不打破與平的協(xié)議,親自上陣?!?p> “兩個人一起對抗您的威勢……”
“怎樣,足夠尊重你了嘛——櫻亟閣下?!”
最后一個話音落地,他驀然收起笑容,藏在背后的右手,微微揮動食指……
于是,無數(shù)冰棱撕裂了虛空,向愣神的天狗展示自己的殺意……
“這是屬于神明的問候喔!”
夜映墨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