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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侍,石棘,參上!”
魁梧的身影如同推山倒柱,單膝彎曲,轟然跪倒在夜映墨面前。
后者愕然看著他披著黑色重甲的身影,久久不能言語。
“想不到,想不到??!”驀然,伊的感嘆聲在耳邊回蕩,“這石將軍,真乃豪杰!抵抗自我的命運,卻獻身于人族的偉運……宿命,真是宿命!”
“你……抬起頭來!”夜映墨望著身前熟悉的虎將,聲音有些顫抖。
“卡拉卡拉——”
盔甲互相摩擦著,名為“石然”的將軍微微抬起頭。
“摘下頭盔!”
夜映墨又命令道。
棘愣了愣,但最終還是從命,放下手中的大刀,扣開緊密的頭盔與面罩。
一張充滿傷疤的臉,就這么暴露在空氣里,暴露在青年面前,很熟悉,又很陌生。
熟悉的是臉,
陌生的,是他的眼神。
不再不屈不撓,也不再戰(zhàn)意滔天——從那兩顆烏黑的眼眸里所能看出的,只有一片混沌,一片茫然。
“你,還記得生前的事情么?”
抿了抿嘴,夜映墨輕聲發(fā)問。
“某……不記得了。”石將軍微微低下腦袋,眼中的迷茫愈發(fā)劇烈,“棘只記得,棘在一片尸海中被一柄利劍穿透脖頸……”
他說著,又稍微揚起腦袋,露出同樣傷痕累累的脖子。
夜映墨借著頭頂?shù)年柟?,隱約看見,那脖頸中央,似有一條極其猙獰的傷口。
“之后,”棘平靜地低下頭,“是無盡的混沌,沒有白晝,也沒有黑夜……直到被主公您解救,從無盡迷霧中超脫!”
“因此,棘愿尊閣下為主,永不背棄!”
驀地,他直起腰板,拾起了身旁的大刀,單膝跪立,做出一個極為標準的臣服禮。
他后腦勺上空,隨著他做出臣服禮,所有迷霧頓然凝聚,化為一頁閃爍著金光的白紙,飛到夜映墨面前。
“此乃契約紙……”
伊的聲音悠悠響起,“簽下它吧,映墨,倘若不簽,棘只能消散在現(xiàn)世中,魂魄不留!倘若簽了,棘將作為汝之魂侍,再活一世,征戰(zhàn)四方!”
“好!”
聽罷,沒有絲毫猶豫夜映墨用手指點在上面。
“怎么做?”他問。
“聚精會神,手指用力,書寫汝之偉名!”伊輕聲指導(dǎo)。
夜映墨照做。
不過,他似乎沒有察覺到,諸神導(dǎo)師稱呼他時,用上了“偉名”二字,這可是只有眾神才能擔當?shù)姆Q呼……
一切順利,很快,契約紙上出現(xiàn)了行云流水的三個字——“夜映墨”!
而另一邊,這出現(xiàn)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石然”!
看著兩個名字,夜映墨有些失神。
但契約紙可不管那么多,待兩個名字完全成型后,它忽然綻放豪光,在空中一分為二。
一半沒入棘的額頭。
另一半,則飛入夜映墨的手背——那兒,有一朵銀白色的鳶尾花!
“臣,石棘,參見主公!”
棘這才順理成章的低下頭,甕聲甕氣道。
“棘,你真的忘記自己是誰了么?”夜映墨還是忍不住問道。
“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誰……”大漢的情緒有些低落,“某覺得,某仿佛被世界所拋棄,除了一個名字,其余全然沒有記憶……”
“行!”夜映墨點點頭,不再強求,“那以后就跟著我吧……過去的已成過去,此后,你就叫做“平”吧!”
“平?”
“對,平蕩天下的“平”,平定四方的“平”!”
夜映墨低頭,
平則微微抬頭。
主侍兩雙眸子對在一起
。
前者看見一股熊熊烈火逐漸燃起——是戰(zhàn)意!
后者看著一抹流連寒光熠熠生輝——是野心!
“呵!”腦海中,伊同時發(fā)出笑聲,“也不知道爾等一主一仆,同樣兩個被命運拋棄,卻不屑于命運之人碰撞一起,究竟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當然,祂這聲感嘆夜映墨并沒有聽見……
少傾,夜映墨的目光離開平的雙眸。
“你先站起來!”他說。
”遵命!”平輕聲應(yīng)答著,用大刀支撐身體,緩緩站起來,他左臂彎下夾著頭盔。
“帶上你的頭盔!”夜映墨又說。
平照做,毫無疑問。
片刻,在“卡拉卡拉”的摩擦聲中,平那張傷痕遍布的臉,再次掩藏在黑盔之下。
望著他的英姿,夜映墨稍稍抬起手,握拳。
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下意識也捏起拳頭,與夜映墨稍顯稚嫩、秀美的拳頭擊在一起。
“今后,請多多指教,石將軍!”夜映墨笑了,笑得眼睛彎成兩輪月牙。
“將軍不敢當,但此后,平必為主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平甕聲甕氣地回應(yīng)道,聲音中似有些慨然,戰(zhàn)意凜冽。
“主公!”片刻,平放下拳頭。
“某家身后,似有什么東西,或許主公可以前來查看一些!”
他說著,挪移身體,給夜映墨讓出一條道。
等他挪開健碩的身軀后,身后,豁然露出一塊殘缺的石碑。
“是亡語者之碑!”伊突然出聲。
“欸,”夜映墨一愣,“我剛才還以為是平的墓碑嘞!”
“非也!”伊說,“亡語者石碑,乃意志強大者,在某個地方留下不屈殘識凝聚而成的產(chǎn)物——這些意志強大者,可以是神明,也可以是半神,還可以是英雄、妖魔,甚至普通人!”
“亡語者石碑里有無數(shù)不可預(yù)測的東西,或許是一股精粹的能量,或許是一只猙獰的餓鬼,或許是一種未被妖魔吞噬的神遺物等等,都有可能存在!”
“那要去打開它么?”夜映墨咬了咬紅唇。
“為什么不?汝之靈魂有吾護佑,汝之身體有平庇護,還怕有什么危險不成?”
“好!”夜映墨聽罷,毅然走上前。
“主公,或許有危機潛藏!”
平見狀,忙提起手中大刀,橫欄在他身前。
“無妨!”
夜映墨安慰道。
隨后,他走到石碑前……
那是一塊黝黑的石碑,碑上似乎刻有某些文字,但因年代久遠,模糊不清。
石碑上,有一個巨大的斷口,仿佛曾經(jīng)被人用大刀狠狠斬斷。
石碑下,滿是青苔。
“要怎么做?”夜映墨在腦中詢問,他知道,開啟亡語者石碑,肯定要借助某些物品,或者儀式。
果然,他猜對了。
“上前一步!”伊指揮道。
“右手掐劍指,左手松開成掌,托在右手下……”
這,有些像凈化彼岸花的姿勢??!
心下雖疑惑,但夜映墨仍不動聲色,一點一點,循著伊的指導(dǎo)做出相應(yīng)的動作。
“雖吾一齊讀!”
“天地之廣,魂識難安!”
“天地之廣,魂識難安!”
“愿君不朽,歷度滄桑!”
“愿君不朽,歷度滄桑!”
“好了,將汝之左手置防在石碑上右手劍指莫要放松!”
“好!”
夜映墨點點頭,將左手緩緩放在石碑上。
石碑很干凈,沒有任何污垢,只有些許灰塵,在夜映墨的手放下后,飄零飛散空中。
入手處,一片冰涼……
下一刻,
“嘩——”
如同打開平所在的盒子,一片濃郁的黑霧,從石碑中噴涌而出,繞著夜映墨氤氳不散!
“主公!”
平見狀,舉起大刀,驚呼一聲。
“我沒事!”
霧里響起夜映墨的聲音,十分安然。
平凝神聽著,察覺不到什么端倪,于是放松了精神,拄刀而立。
夜映墨在黑霧中,則再一次經(jīng)歷了“影”,石碑主人留下的“影”……
從“影”中看來,這塊亡語者石碑的主人,似乎是……一只兔子!
……
影中,月桂成叢。
淡淡的香味彌漫四方,悠悠的蟬鳴周遭響起,靜靜的月光下徹大地,泠泠的泉水叮咚作響。
是夜,風(fēng)定云靜。
除了蟬兒的輕鳴,這片月桂林里,似乎沒有其他聲音。
夜映墨現(xiàn)在月桂林中,卻動彈不得。
“不必慌張,此乃亡語者之“影”,影響現(xiàn)世的能力不大,故汝不可在影中動彈!”
驀地,伊的話語中,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夜映墨瞪大了眼睛去看,只看見一抹璀璨清白的月光,以及一點渾圓的黑影,那影子有兩只長長的耳朵,沒有尾巴。
想必是只兔子!
夜映墨如此想道。
過了一會兒,那只兔子脫離繁枝茂葉的蔭庇,循著滿地的月光,走到叮咚作響的泉邊。
月光撒在它身上,令夜映墨看清了它的真容。
——一只潔白如玉的兔子,耳朵很長,長得在地上拖沓,尾巴很短,短的幾乎縮進屁股,微不可見。
最令夜映墨心驚的是,它身上,竟有一個鮮血淋漓的創(chuàng)口,創(chuàng)口深處,他甚至能隱約看見一塊斷箭!
看得出來,它很疲憊了。
步伐有些踉蹌,一邊往泉水爬著,身上的鮮血一邊滴溜溜地落在地上,將一路上的草地,沾染成了觸目驚心的艷紅。
它一邊走著,一邊拉扯著身上的傷口。
于是創(chuàng)口變得更大,鮮血淌得更多……
它很口渴,十分口渴。
所以不顧身上傷口的加劇,也要蹣跚著爬到泉邊喝上一口水,哪怕是一口……
但它最終還是沒有喝到。
它倒在草地上,身體微微抽搐著,最后,一動不動。
它或者死了,
它或者沒死……
夜映墨不知道,因為當兔子倒在草地、動彈不得時,周圍的“影”就散了。
“我真的,好像再看主人一眼……哪怕是一眼……”逐漸消失的影中,倏忽響起一聲嘆息。
是一個女孩的聲音,或是那只兔子的聲音,夜映墨怔了怔,心下總感覺那只兔子異常熟悉,像是在哪見過……
“影”外,黑霧仍在氤氳不息。
但霧里,卻多了幾樣?xùn)|西。
一顆綠色的光團,光彩奪目;一塊黝黑的爪子,寒光流連;一張殘破的黃紙,腐朽叢生。
“一枚神術(shù),一塊妖魔碎片,一張遺跡尋寶圖,運氣不錯啊映墨!”腦海中,頓然響起伊的聲音。
但還不等夜映墨回應(yīng)。
忽的,
黑霧外頭響起一聲叱喝:
“七星落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