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蘇越做不到,這對他而言絕非是一件好事,且不說蘇越主宰著他的性命。
僅僅是如今他與來自天玄圣地的上使結(jié)下仇,他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一旦那個天玄圣地的上使再度歸來,必定是會雪恥。
那時候,他們有很大概率首當其沖。
哪怕首當其沖的不是玄陽宗與他,那之后也必然是會輪到他們的。
如今的他們就與蘇越是綁在一條稻草上的螞蚱,不過還是有一些不同。
蘇越能夠離開他們,但是他們一定是離不開蘇越的。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之處。
哪怕在南域處于頂尖,能夠主宰者其他小宗門的生殺大權(quán),可一旦面對來自中州的龐然大物,那就頗為吃不消。
“信與不信,在于你們?!碧K越道,“易宗主,給我安排一處住處?!?p> 易武頷首,然后讓一位長老給蘇越安排住處,然后又看向蘇越,道:“寒玉師侄是否也另做安排?”
令寒玉瞟了蘇越一眼,又將目光收回,不敢多看。
蘇越搖頭,道:“她本就是你們玄陽宗的弟子,該住哪兒就是哪兒?!?p> 令寒玉并未說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么。
蘇越的住處安排好之后,玄陽宗宗主也向整個玄陽宗的人宣布了一個事實:玄陽宗將并入云劍宗。
這一個消息將不知情的云劍宗之人驚嚇到了,引起軒然大波,他們都不明所以。
一時間,玄陽宗上下熱鬧非凡。
在玄陽宗上下熱鬧非凡的同時,其他的五方勢力之內(nèi)也得知同樣的消息,宗門內(nèi)的氛圍也是玄陽宗差不多。
尤其是各個勢力的人得知,不僅僅是他們宗門會并入云劍宗,其他的五方勢力也都會并入云劍宗之后,他們更為震驚。
然后,他們就意識到,云劍宗不知不覺間,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成長為一個誰都無法撼動的巨人。
實際上,這樣的一天,那六方勢力的主宰者并非是沒有想過。
因為他們之前就擔憂蘇云鴻會做到那一步,因為當初的蘇云鴻就很強。
可他們連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真的來臨了,可是促成這一事實的并非是蘇云鴻,而是蘇云鴻的兒子。
可以說,這很荒誕,可是這也是事實,他們的確是無法抗衡蘇越,要想繼續(xù)活下去,只能如此。
各方勢力的人都在默默地讓自己接受這件事會成為事實。
既然宗主都下了決定,身為弟子的當然無法做決定,也抗議不了什么。
不過在這個過程之中,有一些不知情的長老層的人跳出來反對,義憤填膺。
有的人甚至是想要以死進諫,然而并沒有什么用,他們也不會真的就去死。
頂多也就是從宗門內(nèi)脫離。
對宗門內(nèi)出現(xiàn)的這種現(xiàn)象,各種也并未進行阻止,畢竟他們也很清楚,這種事不是所有人能夠接受的。
誰都有各自的選擇,長老層的人,大多都有能力選擇去留。
所以,即便是身為宗主,他們也不會對此有所怨言,也就是稍有些遺憾罷了。
玄陽宗內(nèi),蘇越的住處。
“想要打一架么?”蘇越看向站在滿是赤紅樹葉的大樹下的少女。
那少女自然是令寒玉。
令寒玉微微抬頭,對上坐在石桌旁的蘇越的視線,這一次她沒有回避,只是眼神猶豫。
沉默良久,令寒玉微微頷首,道:“但是我不是你的對手?!?p> “無妨,我將修為和力量控制在你的水準?!碧K越道。
令寒玉聞言,應聲道:“嗯。”
令寒玉遲遲未動,蘇越亦是遲遲未動。
好一會兒,蘇越道:“你在等什么?”
令寒玉道:“倘若是我先出手,我必輸無疑?!?p> 這是從很久之前,令寒玉就知曉的一個道理,面對蘇越,她若是先手,就會將所有的破綻展示給蘇越,她根本贏不了。
倘若是蘇越先手,她還是有可能撐住一會兒。
對于一出手在對方眼中滿是破綻的情況下,只有防御才是上上之選。
不過這說是上上之選,其實也是無奈之選,若是可以誰都不想處于被動的地位。
令寒玉也是如此,可面對蘇越,她總是被動,蘇越是主動。
這并非是她想如此,只是形勢所迫。
在蘇越的面前,她只能夠被動。
“那好。”蘇越道。
然后,他向令寒玉緩緩走去。
即便是如此,令寒玉還是感受到莫大的壓力,仿佛向她迎面而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座山岳。
靠近令寒玉三尺的距離,蘇越動手了,抬手向令寒玉的一拳轟去,沒有任何花里胡哨。
縱然如此,令寒玉也不敢大意,她神經(jīng)緊繃,時刻準備著抵抗蘇越的進攻。
只是面對蘇越的力量,她很是乏力。
令寒玉第一時間所想的并非是正面抗衡,而是側(cè)身躲避。
可蘇越對力量的掌控何等細微,迎面而來的拳頭及時調(diào)整方位。
自知無法躲避,令寒玉只能面對,向蘇越一拳對打。
然而,蘇越的拳頭卻是在碰到她拳頭的那一剎那就化為掌,宛若靈蛇一般,靈活地纏繞住她的手臂,扣住她的手肘之處。
緊接著,她就被蘇越另一只手抵住胸膛前,不過一根針粗細的距離。
“我又輸了?!?p> 勝負已分,令寒玉很是果斷的認識,這樣的結(jié)果她經(jīng)歷過很多次。
如今只是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
她的內(nèi)心之中,有一種極為深切的壓迫感,她永遠無法勝過蘇越,就算是以擊敗蘇越為目標,她無論怎么努力都無法跨過蘇越與她之間的天塹。
她與蘇越之間的距離一直在拉長,而非是在縮短。
想到這些,令寒玉神色黯然,連蘇越收手都未注意。
等到她回神的時候,蘇越已經(jīng)又坐在石桌旁邊,靜靜地看著她,古井無波的眼神,深邃而迷幻。
“你很想擊敗我?”蘇越道。
令寒玉沉默,對視著蘇越的眼神,充滿著不甘心,還有一種快要哭出來的委屈。
若是一般的人看到這一幕,大概是會心軟的。
不過蘇越始終神色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不是,我不是想擊敗你?!绷詈駢阂种曇簦行┥硢?,“我只是,不想活在你的陰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