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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穿越回大明

第九章:齊家送賄賂施壓知縣 徐寧入齊府周綰探監(jiān)

兵王穿越回大明 顧知過 6050 2020-01-17 19:01:29

  進(jìn)了縣衙,連上官儀的面兒都沒見到,徐寧又一次被丟進(jìn)大牢。

  差役把他丟進(jìn)牢房,嘻嘻哈哈地走了。徐寧靜靜靠著墻坐下,心中懊悔萬分。他被關(guān)進(jìn)大牢,所有的計劃都被擱淺,一切只能從頭打算。

  其實(shí)問題的關(guān)鍵,在于上官儀如何宣判。如果僅僅只是毆打齊元楚,這個罪名說穿了可大可??;若是把杏兒的死也算在他的頭上,那問題就足夠嚴(yán)重。

  徐寧現(xiàn)在后悔的,是沒早點(diǎn)找到齊家的把柄;殺了周少游他以為在寧海他是安全的,現(xiàn)在看來,現(xiàn)實(shí)給他一個狠狠地耳光。如果握有齊家的把柄,現(xiàn)在也不會這么被動。但是齊家是個大家族,思前想后,也只能從齊家與海盜勾結(jié)上入手。

  徐寧在計劃著陰謀,而上官儀卻郁悶得想死:怎么又是徐寧,怎么總是徐寧?這個家伙,才消停了幾天就又惹出禍?zhǔn)?。他拿起案子上的兩份狀紙,一份是齊家的,一份是周家的,白紙黑字,他看著卻像是密密麻麻的螞蟻,剛看兩眼他便不得不扶著額頭,呲著牙吸了一口涼氣。

  “張師爺,這事你怎么看?師爺坐,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客氣?!?p>  張文宗四五十歲,紹興人,跟著上官儀好多年。因此兩人十分熟悉,張文宗拱拱手,順道坐下。上官儀遞來一份狀紙,張文宗接起看看,隨后放下,捋著胡子道:“我有上中下三計。”

  “計將安出。”

  “下等,便是秉公辦理?!?p>  上官儀不解:“這為何是下等?”

  “此案看著復(fù)雜,其實(shí)兩個案子可以并成一案。我聽說齊元楚是個混世魔王,在寧??h這沒少惹出是非。前幾日廟會,縣里都瘋傳齊元楚挨打了,說他設(shè)了圈套把周綰綰騙上望春樓,結(jié)果被人打了一頓。我還當(dāng)是個笑話,如今看來,確有其事。以齊元楚的性子,怎肯吃吃這么大的虧?料來一定是他不服氣,所以又去找周綰綰麻煩,恰巧被徐寧撞上。”

  “另外,我聽說徐寧救過周綰綰的命。如此關(guān)系,此案不是很明了么?”

  上官儀頷首點(diǎn)頭:“確是如此。那么此為何為下計?”

  張師爺笑道:“敢問父母,這齊家重要還是周家重要?”

  “自然是齊家重要?!?p>  “錯了。老父母,這里兩家都很重要。齊家世家大族,自然不必說。周家卻也非同小可,錦衣衛(wèi)、寧海衛(wèi)里都有關(guān)系,若是把他們?nèi)堑眉绷耍鎭韨€魚死網(wǎng)破,到時候老父母也得惹上一身騷。若是秉公處理,那自然要將齊元楚繩之以法,可是為了一個小小的丫頭,得罪齊家,這可不值當(dāng)。到時候,周家與齊家勢成水火,老父母少不得也要遭殃,這是其一;其二嘛,寧??h最近幾個月都不怎么太平,連續(xù)發(fā)生重大命案,上方該如何想?”

  上官儀登時一個機(jī)靈,嚇出來一身冷汗。這一點(diǎn)卻如何也沒考慮到,要不是張師爺提醒,這事真鬧起來,他上官儀絕對第一個完蛋,馬上就要年終考評,少不得一個不稱職的評語。他連忙抬起胖乎乎的手擦了一下額頭的虛汗,道:“師爺說的有道理。那中計呢?”

  “中計便是各打五十大板,誰也不幫。”

  上官儀思索片刻,道:“這也不好?!?p>  “上計,便是尋個由頭,大事化小小事化了?!?p>  “這等大事如何化解?”

  “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主要麻煩在死掉的那個丫頭。這事不能不說,也不能照實(shí)說。咱們就說是徐寧與齊元楚起了爭執(zhí),徐寧先動手打了齊元楚,齊元楚氣不過還手,被一個下人錯手打中杏兒。誰想那杏兒本有暗疾,一命嗚呼?!?p>  上官儀靜靜聽著,嘴巴時不時地砸吧砸吧,手指頭不由地在桌子上啪啪啪地一下一下敲打,道:“這事怕齊老爺不同意吧?!?p>  “齊老爺會同意的?!?p>  “哦?怎么了?”

  “您忘記了,今天徐鵬舉到了?!?p>  上官儀恍然大悟。為何?

  無他,利益。徐鵬舉到寧海,肯定不只是剿匪。大明朝名將眾多,何必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出馬,就是魏國公自己,如今帶兵打仗也好不吃力。

  南京有許多富商出海,魏國公肯定占一大份;臺州這邊的商人,是以齊老爺馬首是瞻。徐鵬舉此來,定然有利益方面的訴求。齊老爺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操心的,其實(shí)是徐鵬舉,而不是一個小小的徐寧。

  “我明天便去拜訪齊老爺。”上官儀微笑著站起,張文宗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入夜,子時剛過,牢房中一片呼嚕聲,此起彼伏。正閉眼裝睡的徐寧,忽然起身,左右查看一番,確認(rèn)無人,從靴子底下摸出來一把匕首,赫然就是他之前買的那一把。悄悄摸到牢房門前,用匕首尖往鎖眼里戳了兩下,咔噠一聲,鎖開了。

  徐寧躡手躡腳地走出牢房,走到監(jiān)獄門口,瞧見守衛(wèi)正鼾聲大作。他盡量小心,不碰到守衛(wèi)。出了監(jiān)獄,縣衙中的防守也松弛得很,等巡邏的幾個差役消失在走廊里,徐寧從花壇后摸出來,跑到高墻邊。在距離十來米的距離上他開始助跑,嗖嗖——在墻上踩了兩下,他便如一只鳥兒似的騰空而起,輕巧地落在墻頭上,見外面沒人,徐寧便跳了下去。

  落了地,徐寧便一路狂奔。齊老爺家的房子很容易找,整個寧??h最大的一處宅子便是齊家,徐寧選了一個偏僻地方,如法炮制翻上墻頭,確認(rèn)沒人方才落了下去。院子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唯一的亮光來自一所小房子,徐寧悄悄潛伏過去,用手指戳開窗紙,偷眼往里面看去。

  只見里面是一個白胡子的老頭,六十多歲的樣子,此時正伏案疾書,不時還停下來思索片刻。正是那日粥棚里見到的齊老爺。

  徐寧暗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p>  他目的很明確:尋找齊家的把柄。從齊老爺身上找,是個非常合理的辦法。于是徐寧蹲在窗下,耐心候著。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齊老爺一直奮筆疾書。過了丑時,巡夜人敲響梆子,他才起身,將所寫的東西收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個匣子里,然后抱著匣子在書架前忙碌一陣,等他轉(zhuǎn)過身來,匣子已經(jīng)消失。

  可惜的是當(dāng)時他正好背對著徐寧,所以看不清動作。齊老爺噗地一聲吹滅蠟燭,邁著步子走了出去。

  徐寧看著齊老爺消失在后屋,這才出來。摸到書房門前,借著月光,用匕首開了鎖,悄悄地進(jìn)了屋。

  屋子里漆黑一片,檀香味很濃。徐寧進(jìn)去之后很久才適應(yīng)了這里的黑暗,按照之前的記憶,摸到桌子旁,又找到火折子,點(diǎn)亮蠟燭,如豆的燈火搖曳,這才看清的這屋子的格局。

  這是一個單獨(dú)的小屋子,坐北朝南。房間里布置得很樸素:一張桌、一個書架、一張椅而已。

  徐寧直接去到書架前,翻找半天什么都沒找到,心中不由暗暗奇怪,明明一個木匣子藏在這里,怎么就是找不到呢?難道那個齊老爺還會什么仙術(shù)不成?

  又找一會兒,徐寧有點(diǎn)泄氣。目光落在那些未曾翻找過的大型書籍上:那些書籍太大,而且很淺,肯定不能藏得下匣子。所以他一直都沒注意。

  “咦?這里有些不對勁?!毙鞂幙粗且豁炒T大的書籍。這一層書籍上寫的是宋史,厚厚的一沓,不過這些書卻是橫著放在書架上的,跟其他豎著放的書不大一樣。

  他伸手摸了摸,第一冊不對勁兒,非常輕,徐寧將那一冊取下來,仔細(xì)一看不禁啞然,原來只是這么一個簡單的障眼法:那一冊宋史有好幾十本,擺放得整整齊齊,卻是假的,拿下來才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木頭做的殼子,只不過在一側(cè)畫上了書籍的樣子,不仔細(xì)看還真是瞧不出來。

  木匣子就放在這個假書里面。

  徐寧打開翻著看了看,只覺得頭暈眼花,里面都是流水賬,記載的都是某年某月,從哪里走了多少生絲,多少瓷器。

  賬本!

  徐寧大喜,急忙將那賬本取出來,想了想,又隨手拿了一本書放進(jìn)去,這才將一切復(fù)原,吹滅蠟燭,悄悄地又摸出去。

  自己堂堂一代兵王,竟然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想起來都有點(diǎn)羞愧,若是被那群戰(zhàn)友知道,肯定得笑掉大牙,正失笑,驀然記起,自己未必還能回去,心情又有點(diǎn)黯然。

  回到大牢,幾個獄吏睡得正香,徐寧悄悄地進(jìn)了牢房,待明日天亮之后,再瞧瞧這賬本里究竟有什么東西,能不能做為籌碼。

  再說上官儀次日一大早起來,就命人給齊老爺送了拜帖,早早地到了齊家,齊老爺接著,雙方互敘一番,上官儀不再啰嗦,便把昨日與張文宗商量出來的辦法說與齊老爺聽。

  齊老爺聽了沉吟不語,捋著斑白的胡子。

  “爹,這樣的事情怎么能答應(yīng),咱們齊家日后還怎么在寧海抬起頭來?”

  齊老爺尚未搭話,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便響起,接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便走了進(jìn)來,正是齊元楚,他大踏步走進(jìn)來,也沒跟上官儀打招呼,徑直坐在齊老爺身旁,急吼吼道:“爹,徐寧不過是寧海衛(wèi)中一個總旗,若是齊家低頭,日后其他人該怎么看我們?”

  齊老爺?shù)溃骸白酉妫R元楚字)!快快見過老父母!”

  齊元楚扭頭看了一眼上官儀,那稚嫩的臉上就差寫上不屑兩個字,冷哼一聲,昂然道:“爹,一定要把徐寧弄死!”

  “子湘,說話注意點(diǎn)。”

  上官儀連忙道:“五少爺,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那徐寧只是個寧海衛(wèi)中總旗,若是傳出去,恐怕少爺?shù)拿曇膊缓寐牐僬哒f,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齊老爺連連點(diǎn)頭,他也是這么考慮的,徐寧無權(quán)無勢,想捏死他什么時候不行?只是在這徐鵬舉到來的當(dāng)口上,再來這么一出大戲,不是亂上添亂么?

  誰知道那齊元楚突然蹦起來,指著上官儀的鼻子罵道:“你懂個屁!你這狗官,是不是收了徐寧的賄賂?”

  齊老爺大聲喝道:“子湘,住口!胡說什么?!老父母,老夫教子無方,累著老父母了。子湘,還不趕緊跟老父母賠罪?!”

  “賠罪?賠什么罪?爹,反正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要是徐寧不死,那我便去死!”說罷,齊元楚跳到凳子上,一副同歸于盡的壯烈樣子。

  “孽子,下來!”

  齊元楚大聲說道:“孽子也是你生的!”

  齊老爺氣得渾身直哆嗦,啪地拍得桌子上的茶盞跳起來,豁然起身,指著齊元楚道:“你個孽子,還敢頂嘴!來人,快把這孽子給我?guī)氯?!?p>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是娶不到周綰綰,殺不了徐寧,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要去告訴三哥,旺財你他媽的放我下來!放開我……”幾個家丁涌進(jìn)來把齊元楚駕出去,齊元楚大聲嚷嚷,消失在一堵墻之后,聲音也消散。房間陷入沉默。

  齊老爺拱拱手,笑道:“犬子無狀,還請老父母多包涵。”

  “好說好說?!?p>  齊老爺?shù)溃骸半m然犬子無禮。但所講也有幾分道理。我齊家到底比不得尋常人家。那徐寧區(qū)區(qū)寧海衛(wèi)中總旗,也敢欺壓到我齊家頭上,這如何能輕饒?老父母,非是老夫駁你面子,實(shí)在是不得已?!?p>  上官儀臉色難看,對齊元楚充滿了怨恨,不過面上不好表現(xiàn)出來,嘴里道:“哪里哪里。只是,這事不大好辦啊……”

  齊老爺笑了笑,道:“老父母想必知道我那三子在京中做官,很得劉大學(xué)士賞識,年后應(yīng)該就有消息了,說是要放個考功主事。老父母牧守寧海幾年,功過是非自然有人評說,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最后關(guān)頭出事呀?!?p>  上官儀眼皮跳了跳,考功主事!這個官兒不大,從六品,但是卻非常麻煩,這是掌管天下官吏考核的熱門位置啊,劉健竟然讓齊老三去做,可見十分看重。齊老爺這一番話看似是好心提醒,倒不如說是威脅:我兒子主持天下官吏功考,你可要小心點(diǎn)啊。

  也就是說他的命運(yùn),現(xiàn)在捏在齊老爺?shù)氖掷?。上官儀臉色陰沉得可怕,但一細(xì)想這事兒,也是無可奈何。面無表情道:“本官明白,這就告辭。”

  齊老爺微微一笑,起身拱手:“老父母請先回,恕不遠(yuǎn)送。隨后定有一份大禮送到。”

  上官儀走出齊家,松了一大口氣。回頭瞧著齊府門楣上積善之家的匾額,呸地吐了一口唾沫,心中暗罵:什么東西!擺擺衣袖上了轎子。前腳剛到家,后腳便有一個齊家下人拜謁。上官儀將人接入府中,那家丁話也不多,掏出一沓銀票,雙手奉上。上官儀一時踟躕不知該接還是不接,手僵在空中,那下人微微一笑,將銀票放在桌子上,拱手告辭。

  等人走了之后,上官儀才回過神兒。看著那一沓銀票,微微有些發(fā)愣。沉思片刻,上官儀將銀票揣進(jìn)袖子兜里,命人把師爺叫進(jìn)來。

  張文宗邁步進(jìn)來,見上官儀氣色不大好,忙問拜訪齊家怎么樣了。上官儀帶著他入了內(nèi)房,兩人入座,上官儀嘆息一聲道:“齊老爺也是想息事寧人,等風(fēng)頭過去再說。誰知道半路殺出來齊家五少爺那個孽畜?!碑?dāng)下便把事情簡略說了一遍。

  “老父母,這銀票可是投名狀啊。你收了可就完全不一樣了?!睆埼淖诔烈靼肷?,說出了這么一句話。

  上官儀無奈,道:“這我也知道,十分為難。所以才叫你過來,商議一番。”

  張文宗略一沉吟,邊踱步捋著胡須,一邊道:“老父母,這齊家三子做考功主事,怕是齊老爺拉大旗作虎皮。劉閣老乃是當(dāng)朝國柱,向來不問此事;況且,這個位置是多少人盯著的肥差呀,三年前入了翰林的約有一百多人,別人不說,單單是劉大夏的兒子,豈能沒一點(diǎn)想法?”

  上官儀點(diǎn)點(diǎn)頭,“這事兒我也有疑慮,但是京中到底如何形勢,你我都不知,只能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倒是小事,我只擔(dān)心一件事:跟齊家沾上,日后想要擺脫可不容易了。上船容易下船難啊?!?p>  張文宗笑道:“這說不定這是齊老爺趁機(jī)取利,拉老父母下水。老父母自到任寧海,便與他們齊家若即若離。您是齊家心頭的一根刺?!?p>  “可這錢又非收不可,若是不收,您以后可就別想睡安穩(wěn)覺了?!睆埼淖诼砸煌nD,又說出一番話。

  上官儀搖頭嘆息:“可不是,要不怎么會這么為難?!?p>  “老父母,這事兒也簡單,就一個字拖。錢咱們收也就收了,暫時不動。若是日后無事,自不必說,過了幾年老父母調(diào)任他處,誰還會記得這事;若是有事,可是一張救命的銀票啊?!?p>  上官儀點(diǎn)點(diǎn)頭,連連稱是,連胡須都捋得更快:“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不過這個案子……”

  “先拖著幾天吧。不管是誰,都先拖著,看看事態(tài)的發(fā)展再說?!?p>  徐寧此時在牢中正在翻看那賬本。這賬本是用流水賬的方法記錄,所以看起來密密麻麻亂糟糟的,只看得他頭昏腦脹。不過其中的內(nèi)容也弄了個七七八八,這里就是齊家走貨的記錄。

  不看不知道,看完嚇了一跳:粗略一算,單單一年的入賬,就有三百萬之多。大明朝一年的稅收,也不過是一兩百萬——當(dāng)然這其中沒有包括實(shí)物。但依舊十分驚人,這其中的利潤可想而知有多么巨大。

  徐寧越看越是心驚,又害怕別人看到,所以只看了一部分便收起來,心中琢磨起來,這個賬本究竟有什么用。

  其實(shí)從理論上來說,無論處于什么位置的人,什么東西最重要?比如說皇帝,為什么他是皇帝,而不是其他人呢?支撐皇帝位置的,其實(shí)只有兩個字:信息。

  因為皇帝掌握的信息多,而且重要,比如哪里有多少兵丁把守,哪里存放著多少銀子,那里存放著多少錢財。一般的人面對皇帝的時候,都是有信息差的。比如劉健、謝遷、李東陽這三位國之棟梁,當(dāng)朝大學(xué)士,他們所掌握的信息不能跟皇帝比,雖然他們也參知政事,但還是有些東西他們不清楚。

  這個賬本就是信息,只是該如何使用,一時間難以決斷。正思索間,忽然聽獄吏大聲喊道:“徐寧,你妹妹來看你了!”

  徐寧急忙起身,趴在欄桿上往外看去,見到一位少女蒙著面紗,挎著籃子,輕盈地走過來,到了牢房前,蹲下身子。

  原來是周綰綰。

  見到徐寧,話還沒說,周綰綰的淚水就流下來,用手覆住徐寧雙手,抽泣道:“徐公子,是我害了你?!?p>  徐寧笑了笑,抬手替她擦干眼淚,道:“這是哪里的話?這是齊元楚害的我,與你何干?”

  周綰綰哭道:“都是我的錯?!彼弥纸亙海椭^一個勁兒抽泣。

  徐寧連忙安慰:“不哭不哭。沒多大點(diǎn)事兒,我這不是好好的么?他們不能拿我怎么樣。說起來,你來的倒正是時候,我正想要找人呢,你就來了。溪橋還好么?”

  “她很好。你讓我?guī)湍阕鍪裁词?,我什么都愿意!”周綰綰急不可耐地握住徐寧的手,往她胸前拉了一拉,瞪大了雙眼看著徐寧。

  徐寧咳嗽一聲,道:“其實(shí)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這里有個賬本,你回去謄抄幾張,給崔千戶送過去,只要他能看到,我就能出去了,齊家也奈何我不得。”

  說罷,徐寧悄悄地把那賬本塞給周綰綰,周綰綰急忙塞到衣服下面,抹了抹淚兒,擠出笑容:“你都關(guān)進(jìn)來好幾天了,受苦了吧,我叫人做了幾個小菜兒,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還有一壺酒?!?p>  周綰綰將那菜一一擺在地上,香味立刻就在這牢房里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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