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魯沉睡了近十年。
本該隨著史前文明一同毀滅的阿魯,意外被神明救下。
當然這是阿魯?shù)恼f法,昏睡過去的阿魯當然記不起自己是如何到達地心世界的。
同樣害怕面對現(xiàn)實的大家伙也只是記錄了昏天黑地里的山崩地裂,一條銀色的長蛇自下往上鉆出,騰飛入云,猩紅的圓日由東向西急促駛來,調(diào)皮的銀蛇伸出兩只爪子不斷地撰取光亮,太陽成了月亮,銀色成了金色。
我和阿魯?shù)谝淮纬臣埽褪且驗檫@幅詭異的景象。
我說那日麗麗煉出了刀,阿魯說那是神明降臨的祥兆。
大家伙吭哧吭哧地表示反對,我和阿魯相視一笑,還是不能忽略大家伙的功勞。
畢竟之后的某一天,是遍體鱗傷的大家伙載著遍體鱗傷的我和阿魯來到了獅爐島。
我死了,阿魯睡了。
我開始煉刀,阿魯開始贖罪。
我為我自己,阿魯為了神。
我將孩子還給了婦人,如我所想,婦人的眼中不再有恐懼,沒有懷疑沒有恨,原始情感中最惹人深思的悲憫襲上心頭,婦人接過尸體,沉默不言地走進了家門。
“我有刀,我可以幫你斬斷鐵鏈?!?p> 神秘人總是出現(xiàn)的合乎時宜又悄然無息。
“你沒有刀。”
“我擁有一顆星星。”
“你沒有刀。”
“這是他的刀。星星捆綁了刀。”
“你沒有刀?!?p> “星星是我的,刀是星星的。”
神秘人沉默了。
黑氣更濃了。
鐵鏈更重了。
“鐵鏈是神的罪孽。我能破開枷鎖,還清神欠你的一切?!?p> 我走近神秘人,用只有我和他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與他說話。
“你今日煉刀了嗎?”
“不曾?!?p> “你今日違背了你今日的道。”
“不錯?!?p> “鐵鏈是我的命,斬斷它是我的道。你應(yīng)是你的神,我應(yīng)有我的道?!?p> 神秘人徹底消失了。
眼前的世界光亮的不剩一點污垢。
我想,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