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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俠影

第二章

天門俠影 牧羊的小男孩 10222 2020-01-12 15:50:40

  竹兒崗后蟠龍臥,高人隱士山中坐。

  而今邁步訪名師,要學(xué)絕技總不錯(cuò)。

  書接上回,周海江和李燕被主人安排在了一個(gè)房間里,這呀都因?yàn)槔钛嗍莻€(gè)男孩子的裝扮,那老頭沒認(rèn)出來,只當(dāng)他們是兩兄弟,李燕坐在炕沿邊,臉上臊得通紅,周海江故意逗她:“哎兄弟,你倒是上炕睡覺啊,還坐著干嘛!”

  “我………..我不困,你…你你先睡吧?!崩钛嘟Y(jié)結(jié)巴巴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周海江從炕上站起來,然后一面將一張草席往地上鋪,一頭說道:“你睡炕上,我睡地上。”

  李燕這才不好意思的躺在炕上去睡了,話休絮煩,第二天,周海江和李燕吃過早飯,謝了老者,出鎮(zhèn)子,徑往北面的大路來,行了三十多里地的山路,無非是走過了些紫陌芳林,山山水水,書中不在一一贅述,二人中午時(shí)分正走得汗流浹背,見路邊有塊石碑,上有三個(gè)大字“蟠龍山”,抬頭看前面,只見遠(yuǎn)遠(yuǎn)的一處大莊園,行至莊院門口,兩扇朱紅大木門,上有密密的門釘,那門上有塊大匾,紅底金字“蟠龍莊”

  “我們終于到了,想必此處就是王加龍,的住處了!”周海江有些興奮,忙抬手上去敲門,敲了三四下,門吱呀一聲就開了,打門內(nèi)走出一個(gè)勁裝漢子,渾身肌肉遒勁,上身穿一件青布短卦,手腕上帶著護(hù)腕,腰里扎了一條紅布腰帶,青布褲子,腳上一雙布鞋,腳腕子這里,纏著裹腿,身長八尺,四方大臉,厚嘴唇,兩邊太陽穴往外凸出,雙目精光四射,帶著一股子殺氣,這目光一掃不怒自威,書中暗表,這人是誰呢,這漢子乃是王加龍的三徒弟姓申雙名宮寶。王加木的徒弟并不多,就收了三個(gè),大徒弟名叫余兆龍,二徒弟名叫余德,王加龍對收徒極其嚴(yán)格,等閑也不肯收的。

  卻說申宮寶開門出來問道:“你們做什么的?”

  周海江忙抱拳施禮說道:“小子名叫周海江,特來尋王先生拜師學(xué)藝的,還望大哥方便引薦一下。”

  申宮寶微微一笑:“你就是周海江啊,進(jìn)來吧,師傅等你多時(shí)了?!?p>  周海江和李燕都是一楞,我們來此王先生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說王先生不輕易收徒的么,怎么一點(diǎn)沒有拒絕的意思呢?真是奇怪!

  周海江同李燕跟著申宮寶來至正堂上,剛一進(jìn)門,就看見堂屋正中間的交椅上端坐一個(gè)五十歲的漢子,頭戴一頂軟沙巾,身穿一領(lǐng)白色短卦,四方大臉,劍眉虎目,雙目炯炯有神,身長八尺,虎背熊腰。

  周海江一進(jìn)屋,拉著李燕撲通就跪下了:“王老師在上,請收我為徒!”

  王加龍把手一抬:“起來吧,你叫周海江啊!”

  周海江:“小子就是周海江,不知老師是怎么曉得在下賤名?”

  王加龍把手捋了捋頜下胡須:“這個(gè)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可以跟我學(xué)習(xí)武藝,但是不許你叫我?guī)煾?,你也不是我門中弟子,明白嗎?”

  周海江:“弟子愚鈍,既然王先生愿意教我武藝,為何又不肯認(rèn)我這個(gè)徒弟呢?”

  王加龍把臉一沉:“我也是受人之托,你就不要多問了!今日你們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明日開始正式學(xué)拳!”王加龍把手揮了揮,那意思就是叫申宮寶把他二人領(lǐng)下去。

  周海江還想在問,見他臉上似乎有不悅之色,又怕觸怒了他,只得同李燕跟著申宮寶退出正堂。

  申宮寶將他兩人分別安排在了兩間廂房內(nèi),房間里衣服被褥都是嶄新的,甚是齊備,似乎是早就已經(jīng)為他們兩個(gè)量身定制好的一般,周海江心中暗暗思忖:這一切好像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在后邊安排,難道這事情和我父母有關(guān),林阿伯的死會不會也是被故意這么安排的呢。

  周海江躺在床上睡了會兒,這些日子真是太累了,正睡得香李燕來敲門,叫他去吃晚飯,只得翻身起來,開了門,同李燕往后邊廚房來,二人過了穿堂,又是一層臺階。從臺階上去有塊平壩,遍地栽的都是花木,無非是些牡丹、芍藥、杜鵑、山茶、唯獨(dú)蘭花開得異常幽香,直是沁人心脾。這也算得是個(gè)不小的花園了,在花園的北面是三間朝南的廂房。二人看了一回花草,穿過花園,轉(zhuǎn)過回廊,這回廊做工十分精巧,都是用杉木做的柱子,兩邊有各種精妙的雕刻,仔細(xì)看時(shí),都是些人在打拳的場景,看來因該是一套什么拳法。

  周海江同李燕,穿過回廊,只見東西走向橫著一排房舍,排頭這間屋子上有一根大煙囪,二人進(jìn)得房來,此時(shí)莊客們正在屋里吃飯,坐兩桌,右手邊一張桌子上坐這申宮寶和余德、余兆龍,申宮寶見他二人來了,忙招呼道:“快來坐,你們兩個(gè)在來晚點(diǎn),今晚恐怕是要餓肚子呢?!?p>  “幾位師兄,嘿嘿,剛才睡覺過頭了?!?p>  周海江同李燕在下首位置坐了,這時(shí)候一個(gè)老蒼頭忙將了碗筷來擺上,又給倒了兩杯酒,周海江:“有米飯嗎,給我來兩碗?!?p>  老蒼頭說:“有啊,我這就給你們兩個(gè)盛去!”

  余兆龍笑道:“我們這里吃飯,一般都是先喝了酒之后再吃,你們以后也得入鄉(xiāng)隨俗才好呢!”

  “師兄說得是,奈何我實(shí)在太餓了,吃不慣空腹酒!嘿嘿。”

  不多時(shí)老蒼頭將兩碗米飯盛來,擺放在李燕和周海江面前,老蒼頭打量了一眼李燕:“這小伙子怎么這么秀氣,比人家小姑娘還俊!”

  周海江只是笑,眾人也跟著笑。李燕忙低著頭只顧扒飯吃。

  不多時(shí),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了,老蒼頭將了四盞燈來放在屋里的桌子上,眾人喝酒還正在興頭上,都沒有要走的意思。

  這廚房很大,西頭第一間是炒菜做飯的,這兩間敞著屋里擺放了十幾張木桌,東邊一間隔斷,又做個(gè)房間的摸樣。桌椅都分成兩排擺列,有點(diǎn)像個(gè)大會議室的派頭。廚房門上掛了一幅青布門簾。

  眾人正在喝酒,周海江同李燕也吃完了飯,申宮寶正在勸酒,他同李燕一人吃了一杯,突然就聽見,老蒼頭對著房門外,喊了一聲:“小姐!您怎么來了?!?p>  書中暗表,這來的女子正是王加龍的小女兒,姓王名燕,今年十九歲,王加龍有三個(gè)女兒,大女兒名叫王英,這里的王英可不是水滸傳里的矮腳虎王英哈,那個(gè)王英是個(gè)色鬼,這里的王英是個(gè)大姑娘,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就是多,小伙伴們可別瞎想,閑話休提書歸轉(zhuǎn)正,剛才說了王加龍的大女兒叫王英,三女兒叫王燕,那二女兒叫什么呢,我也不給你們賣關(guān)子了,這二女兒叫王蓉,脾氣最是古靈精怪,又且小家子氣,誰要是惹著她,就得倒八輩子霉了。所以滿莊子的人給她背地里起了個(gè)綽號:女瘟神

  卻說眾人聽見老蒼頭喊了一聲小姐,都把眼往門外看,只見就打門外進(jìn)來一個(gè)十八九歲的女子,穿一件粉紅色長裙,脖子上戴著一條珍珠項(xiàng)鏈,手腕上兩只大金鐲子,金光閃閃,長相端莊甜靜,一雙眼睛秋波蕩漾,眾莊客一個(gè)個(gè)看的直流哈喇子,周海江一口酒吐下忍不住說道:“寶氣!寶氣!”

  王燕見眾人被他迷得心神恍惚,正在心里暗暗得意,突然聽見有人說她是寶氣,就把眼睛朝周海江看了去:“喲,你誰呀!怎么罵我是寶氣!”

  周海江慌忙起身作揖行禮,說道:“請坐,小生新來的,叫周海江,剛才見小姐進(jìn)來,身上的珠寶毫光萬道瑞彩千條,真可謂是珠光寶氣,所以忍不住就稱贊出口,多有沖撞處還望見諒!”

  王燕將手叉腰,微微冷笑道:“你既然是要稱贊我珠光寶氣,那珠光哪里去了!為何只說寶氣!”

  周海江:“只因方才喝了一杯酒,被辣得把珠光辣忘了,嘿嘿….?!?p>  眾人都跟著大笑起來,余兆龍笑著勸道:“這是新來的小師弟,你這個(gè)做師姐的可不能為難他!哈哈哈?!?p>  老蒼頭忙過來問道:“小姐你吃飯了沒有,沒吃就在這里吃點(diǎn)吧?!蓖跫育埻瑤讉€(gè)小姐的飯菜,老蒼頭先前就已經(jīng)送進(jìn)內(nèi)宅去了,只因?yàn)檫@幾個(gè)小姐,脾氣都有些不老成,老蒼頭擔(dān)心她沒去吃,所以才問。

  王燕:“這幾天聽家父說來了個(gè)小伙子,想來就是你了吧,喲怎么還帶著個(gè)小帥鍋,不錯(cuò)不錯(cuò)!”王燕一面說,一面就去盯著李燕看,李燕被看的很不好意思,忍不住心中暗暗好笑。

  周海江也笑了起來:“這位是小李子兄弟,是我在路上結(jié)識的,以后還要請師姐多多關(guān)照!”

  王燕點(diǎn)頭晃腦的邁著步子?xùn)|看看西看看:“好說!以后都是一家人,哥幾個(gè)我可告訴你們,這小李子從今往后就是我的人,你們可不許欺負(fù)他!”

  余兆龍端起酒杯來呷了一口笑嘻嘻的說道:“在這蟠龍山,您跺跺腳地皮都得跟著搖晃,要是您吼一聲,山里老虎都得嚇尿了。哈哈哈。”

  王燕冷笑了兩聲:“我怎么聽你這話有些陰陽怪氣的,(王燕突然頓悟)好啊,你這是罵我是母老虎!看我今天不收拾收拾你!”說話時(shí)王燕右手照定余兆龍腦門上就拍了過去,余兆龍忙往旁一閃身,右手一把叼住了王燕的手腕:“嘿嘿,這手可真是溫潤如玉,滑膩如脂啊,哈哈哈!”

  王燕被羞得滿臉通紅:“你可真壞!不理你了!”忙把手抽了回去,余兆龍也不敢太放肆,忙松了手。眾莊客都跟著哄笑。

  周海江心中暗思,這山僻之地,難得有如此麗質(zhì)的美女真可謂難得了。王燕被眾人調(diào)笑的很不好意思,轉(zhuǎn)頭對周海江和李燕說道:“你們兩個(gè)跟我來!”

  周海江看了申宮寶一眼,似乎是在問訊的意思,申宮寶笑道:“三小姐吩咐,你還不快去!”

  王燕:“在這蟠龍山,我說的話誰敢不聽,叫你們來,就來!”

  周海江只得站起身,同李燕緊隨王燕出了門,不多幾步徑入內(nèi)宅中來。

  周海江一頭走,一面思忖:這個(gè)三師姐,年齡不大,卻是如此刁蠻,以后可得注意點(diǎn),若是觸怒了她,恐怕就有苦頭吃了,也不知她帶我來內(nèi)宅中意欲何為,莫不是看上我了吧,嘿嘿…….。

  周海江和李燕被王燕領(lǐng)進(jìn)了閨房中,王燕吩咐叫他二人在圓桌邊落了坐,隨后將手拍了三掌,只見外面簾子揭起,一個(gè)身穿綠裙子的丫鬟已端進(jìn)一盤酒肴來,丫鬟把一壺酒三個(gè)杯子在圓桌上擺好,又將那托盤里的幾碟子下酒菜搬來擺上,一碟子豬耳朵、一碟子牛肉、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兔肉、一碟子紅燒雞。“如此豐盛,小子還是第一次見呢?!敝芎=L這么大沒見過這么多好吃的,忍不住直吞涎唾。

  王燕見他二人的饞樣,忍不住笑道:“你們兩個(gè)放開肚皮吃,吃完了還有?!?p>  “只可惜剛才吃得太飽了,早知道你要請我們吃這么多好吃的,我先前就不吃那么飽了!”

  “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好吃的!今天就是脹死了也值了!”李燕早有些忍不住了,右手去提起筷子,先夾了一塊雞腿肉往嘴里塞。

  王燕將酒來勸了幾杯:“略備薄酒,勿嫌輕慢!”

  周海江:“不輕慢,這么好的菜我還是第一次吃到呢?!彼贿呎f,一邊將了些豬兒朵肉往嘴里放。一邊吃,就一邊打量著屋子里的陳設(shè)。

  屋子靠南面是一扇窗,靠窗下放了一張秀床,兩頭掛著粉紅色帷幔,床對面的墻上掛了一幅山水畫,看下邊落款正是著名畫家楊世成的虎嘯山林圖,周海江忍不住稱贊畫上的虎好像是活的一般,有躍出紙上之意,不禁讓人膽寒。

  “你這畫上的老虎真是怕人的很,嚇得我打了個(gè)寒顫!”

  王燕掩著嘴笑道:“大老爺們怎么如此膽小!”

  “你是不知道,我們來的路上被老虎嚇怕了,現(xiàn)在看見你這幅老虎的畫,還兀自心驚!”

  “我們這山里本來就有老虎,平時(shí)也不傷人的!來!我再敬你一杯,算是給你們兩個(gè)壓壓驚?!蓖跹嗾f話間又把酒來勸。

  西邊墻上掛著兩幅人物畫,畫的是兩個(gè)和尚在練功,左邊這個(gè)和尚雙手托天,右邊這個(gè)和尚馬步蹲著手呈金剛搗碓式,靠墻放了一張書案,上面有文房四寶,案頭還有一垛書。

  王燕勸了五七杯酒,站起身來道:“我們?nèi)齻€(gè)吃寡酒甚是無聊,你們稍待?!闭f著話,便向東面廂房里去了。

  周海江同李燕風(fēng)卷殘?jiān)疲欢鄷r(shí)把一桌子的菜都吃的盡了,二人覺得飽脹的難受:“周大哥,我要被脹死了,肚皮不會被脹爆了吧!”

  旁邊丫鬟笑道:“那你們就起來走走啊,運(yùn)動(dòng)一下,消消食!”

  周海江也笑道:“你這話說得對!”

  周海江和李燕站起身在房內(nèi)走來走去,舒拳展腿。

  此時(shí)周海江抬頭看見北墻上掛著四幅字,先前進(jìn)門時(shí)卻沒注意到,那字寫得龍飛鳳舞,氣勢雄渾,下面卻有落款:“楊世成手書于丁酉歲乙亥月甲辰日。”下寫著“蟠龍子呈稿”。

  周海江也讀過幾年私塾,上面的字雖不能全識,也可認(rèn)得八九。便停下腳步仔細(xì)看,原來是幾首七絕詩:

  曾會少林參佛緣,又上峨眉訪道玄。

  歲月如歌顏老易,轉(zhuǎn)頭空過又百年。

  竹兒崗上猛虎嘯,傳遍空山霹靂嚎。

  剎那入林百獸驚,蟠龍際會伏虎跳。

  斷卻欲海無風(fēng)波,把持不要墮愛河。

  降龍伏虎保腎水,脫卻死生出網(wǎng)羅。

  早起五更運(yùn)功吸,天光未開雄雞啼。

  自從參通心脈后,一通百通與天齊。

  周海江仔細(xì)品味這詩句的意味,心下暗思:“看這意思是得道的高人,已經(jīng)得道了!”

  丫鬟在旁邊見周海江看的出神,笑問道:“公子也懂詩嗎?”

  “哈哈哈,小時(shí)候讀過幾天私塾,也曉得些唐詩宋詞元曲之類,詩經(jīng)也看過,什么建安風(fēng)骨的也曉得些兒!”

  “我只記得某些人,做半天的詩,半天也想不出來一句呢!嘿嘿!”李燕一面說,一邊笑著看向周海江,周海江被她揭了短,尷尬的笑了笑,把頭往窗外看。

  窗外月華如晝,正照射的樹影投射在窗戶上,幾只夏蟬以為是白天的太陽呢,竟然開始在樹梢上喧叫起來。

  周海江忽然詩性大發(fā):“空山冷月蟬高鳴,客坐房中伴佳人。

  不聞絲竹亂耳聲,無憂無慮似仙人”。

  “公子果然有才華,這詩卻是又做得好了,前日聽見三小姐讀李白的詩,今日聽公子這詩卻是比李白的詩更好呢!”

  周海江聽了丫鬟這幾句,面有得意之色:“過獎(jiǎng)了,我那里敢和詩仙李白比!哈哈哈!”

  李燕:“周大哥,你再做一首嘛,你剛才說客坐房中,伴佳人,這個(gè)佳人是指的誰?”李燕用審問的眼神看著周海江,周海江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丫鬟,忙又把眼睛去看窗外:“佳人嘛,當(dāng)人是家里的人,你問這么多干嘛?!?p>  李燕突然醋意大發(fā),不依不饒的追問:“這會兒房里就我們?nèi)齻€(gè)人,你說,你把誰當(dāng)家里人呢?”

  正在李燕問周海江的時(shí)候,突然門外王燕的聲音嬌滴滴的說道:“你們在說什么呢,什么家里人不家里人的。”

  周海江慌忙轉(zhuǎn)過身來,見王燕又換了一件綠羅裙,上面是一件寶綠緞子的褂子,頭上左右插了兩只鳳簪,眉如柳葉,眼泛春水,香腮淡施脂粉,白里透紅,如一顆紅富士蘋果,使人見了想咬一口,周海江看的呆了,王燕早看在眼里,笑道:“剛才你們在屋里說些什么呢?”她一面說,一面招呼大家重新落了坐,轉(zhuǎn)頭看著李燕笑道:“你就是李家妹妹吧,小翠,你帶她去換換衣服!”

  李燕見王燕識破了他女兒家的身份,有些局促,臉上漲得緋紅,旁邊丫鬟笑道:“李小姐,跟我走吧?!?p>  李燕站起身低著頭跟丫鬟出門去了。

  周海江笑說道:“這些時(shí)候我都把她當(dāng)成小子呢,還是師姐眼睛厲害一下就看出來她是個(gè)女孩子佩服!”

  王燕也笑說道:“看你老實(shí)巴焦的,卻也會拍馬屁!嘻嘻!”

  “師姐您真抬舉我了,就是借我兩個(gè)膽子我也不敢拍您的馬屁啊,再說了,您也不是馬,若是您是馬時(shí)讓我騎了,就變成媽了!您這意思是想做我的馬不成?您做了我的馬,我就好騎著拍您的馬屁了!”周海江嬉皮笑臉的只管說。

  王燕從小在老爹的護(hù)佑下長大,滿莊子上的人,從沒有那個(gè)男人敢如此跟她說話,咋一聽周海江這話,不但不生氣,反而心里還有些歡喜,所以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王燕忍不住噗呲一笑:“你這歪理是哪里學(xué)來的,怎么要拍我馬屁,我就得給你做馬騎?!?p>  周海江先前說這話時(shí),還有些擔(dān)心王燕會生氣,這時(shí)候見她如此,越發(fā)口若懸河起來,這因該是原自于骨子里的男性荷爾蒙在發(fā)揮作用:“這可不是我跟你瞎說,你看這個(gè)媽媽的媽字,是不是左邊一個(gè)女,右邊一個(gè)馬(他一邊說,一邊就用手指沾了些酒在桌子上寫了個(gè)媽字)中國的字都是象形字,也就是說,女人被男人當(dāng)馬騎了就會生孩子,做媽媽,師姐,你還讓我拍馬屁不呢?!敝芎=荒槈男?。

  王燕被他這么一說,臉唰的一下就紅到了耳根子,嬌嗔道:“你可真壞!初時(shí)見你還以為你是老實(shí)人呢,油嘴滑舌,在說瘋話不理你了?!?p>  周海江聽王燕說不理他了,卻不知道這是女孩子說的反話,他只是當(dāng)了真,忙賠禮起來:“都是小弟一時(shí)莽撞,出言冒犯,萬望師姐勿怪!”

  王燕見他賠禮,又忍不住好笑:“行了,我跟你看玩笑的呢,咱們以后就天天在一起練功習(xí)武了,就得像親兄妹一樣,就是說幾句玩笑話兒也是很平常的事,用不著如此拘束?!?p>  周海江有些眼熱心跳,環(huán)顧左右并無其她人,突然失態(tài)……………….。

  王燕被周海江如此突如其來的舉動(dòng)也是嚇了一跳,她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被………,有些嬌羞難當(dāng):“你這是干嘛,要是被人看見告訴我爹,非打斷你腿不可!”

  周海江也自悔剛才沖動(dòng)了,忙賠禮作揖道:“剛才我聽說是要像親兄妹一般,所以小弟不敢不尊姐姐的意思,所以就做出了親兄妹的舉動(dòng)。”

  王燕聽了忍不住嬉笑起來:“你呀!好一張伶牙俐齒,照你這么說,還是我吩咐你這么干的了!誒說點(diǎn)正經(jīng)的,你以前在家都干些什么,聽父親說你從小就沒了父母,那你如何謀生呢?”

  周海江有些飄然起來:“我父母走了以后,那時(shí)我便不讀書了,??拷o地球理發(fā),每日也能掙幾十文錢?!?p>  “啊,給地球理發(fā),你可真厲害!”

  “厲害什么,就是砍柴賣。哈哈哈。”

  王燕也被逗笑了:“你這么一比喻,還真形象,那砍柴是給地球理發(fā),農(nóng)民種地叫什么?”

  “農(nóng)民種地就是修理地球唄!”

  周海江和王燕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這時(shí)候周海江把眼去看王燕,王燕也把眼來看周海江,二人彼此有意,王燕微微一笑,眼中流媚,就這一個(gè)明送秋波,周海江只覺得渾身酥麻,就好似雪獅子烤火,頓時(shí)手足無力,心里砰砰砰直亂跳起來,一顆心好似要沖出胸膛般。此時(shí)的周海江正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迷人,王燕更顯得百媚千嬌,周海江嘴里覺得很口渴,又覺得很熱,徑直將手去抓住王燕的手,這一抓手,只覺得王燕的手溫潤如玉、軟滑如脂,周海江還是第一次抓女孩子的手,不禁神魂飄蕩起來。

  二人正在彼此無言,突然李燕和丫鬟從門外進(jìn)來了,王燕忙將手抽了回去。

  王燕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望著李燕笑道:“喲!這身裙子可真配你,簡直就好像是按照你身材量身定制呢!”

  周海江兀自心緒不寧,強(qiáng)做鎮(zhèn)定的轉(zhuǎn)身來看李燕,此時(shí)李燕經(jīng)過一番打扮,上身穿了一見白色綢緞圓領(lǐng)短卦,下邊是一條白色紗裙,腳上一雙綠色布鞋,頭上挽著個(gè)丫髻,瓜子臉,薄嘴唇,完全一小家碧玉的樣子,不由得惹人憐愛。周海江猛一看,也吃了一驚,前幾日和李燕在一起時(shí)并不覺得她這么漂亮,今日穿上女裝,一打扮,真是太迷人了,正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裝,此言不虛耶!

  三人重新落了坐,王燕便吩咐丫鬟上茶來飲,丫鬟轉(zhuǎn)身出去,不多時(shí)將了托盤送上茶來,她將三碗茶每人面前一碗擺放好,又退立在一邊。

  茶碗內(nèi)淡綠色的茶,剛才放在桌上,茶香竟撲鼻而至。

  周海江先呷了一口,笑道:“我以前只聽聞?wù)f,有什么龍井茶,鐵觀音,大紅袍,雞鳴茶,普洱茶、老鷹茶,我除了喝過老鷹茶,卻是沒喝過其它的茶,不知這個(gè)茶是叫個(gè)什么名字?”

  “這個(gè)茶是我們這蟠龍山頂上自產(chǎn)的,也沒個(gè)名字,只是這茶不同于別處的茶,此茶喝進(jìn)嘴里清爽異常,及至吞下喉嚨又感覺香氣直透肺腑,久飲此茶能清肝明目,延年益壽、強(qiáng)健筋骨?!?p>  周海江也不懂品茶,一連喝了幾口,茶香是有的,至于其余的倒是沒品出來:“這茶喝了能強(qiáng)健筋骨啊,我只知道茶喝多了尿多是事實(shí)?!?p>  李燕笑道:“你可真俗!怎么好好的,就說到撒尿上面去了!也不羞!”

  三個(gè)人正在說話,門外有人說道:“你們在這里聊的這么鬧熱,怎么不叫我一聲!”

  四人聞聲都朝門外看去,王燕站起身笑說道:“二姐!你怎么來了?”

  原來進(jìn)門的正是王燕的二姐,王蓉,綽號女瘟神的便是,只見王蓉邁步進(jìn)屋來,丫鬟忙從旁邊掇了一個(gè)凳子來放在桌子邊,李燕旁邊,王蓉就凳子上坐了,周海江拿眼打量她,只見王蓉上身穿了一件深藍(lán)色短卦,頭挽一堆烏云,腦后披肩長發(fā),頭上插了兩只鳳簪,樣式和王燕的一般,二十歲的樣子,面如白玉,口若涂朱,鵝蛋臉,卻是嬌俏可人。

  王蓉剛一落坐,見周海江在看她,便冷著臉說道:“聽說我爹新收了個(gè)徒弟就是你?。俊?p>  周海江見她說話冷著臉,有些犯怵,忙抱拳施禮道:“正是小弟,以后還請師姐多多關(guān)照,多多關(guān)照!”

  王燕在周海江旁邊小聲說道:“這是我二姐王蓉,女瘟神就是她,你可要說話小心些!”

  周海江忙陪著笑臉說道:“久仰二師姐的大名!還請您以后多多關(guān)照!”

  王蓉似乎并不買賬冷笑道:“你是不是聽見別人說我壞話了?快說!”

  周海江見王蓉發(fā)怒,有些局促的說道:“沒有,沒有,沒有,誰敢說您的壞話呢,大伙都說你,聰明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吊死鬼見了立馬去投胎!”

  王蓉冷著臉喝道:“你給我住嘴!油嘴滑舌,一看就是不好人,我可警告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哈!要是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小心你的@?。ㄍ跞匾贿呎f,右手抬起做了一個(gè)捏的手勢。)”

  周海江見狀下意識的把雙腿并攏了,低著頭不敢開言。

  “小妹,剛才這小子有沒有調(diào)戲你啊,或者做出什么輕薄的舉動(dòng)?”王蓉一面說,就瞪著眼睛來看王燕。

  王燕被她看的很不自在:“二姐,別瞎說,他才沒有調(diào)戲我呢!更沒有什么輕薄的舉動(dòng)了?!?p>  丫鬟在一邊忙說道:“二小姐,您就別亂猜了,我們四個(gè)一直在這屋里說話,周公子可是個(gè)老實(shí)人呢!”

  王蓉點(diǎn)了點(diǎn)頭冷笑道:“這么說起來,周公子還是個(gè)老實(shí)的芭蕉了,只怕是和芭蕉一樣,名字叫芭蕉,其實(shí)黃得很呢!哈哈哈哈…….?!?p>  王蓉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你們也別聊天了,早點(diǎn)睡覺要緊,明日還要練功呢!”她說著話就往屋外去了。

  丫鬟將周海江把碗里的茶端起一仰脖全喝了,忙提了茶壺來續(xù)杯,周海江有些緊張的道:“二師姐跟誰說話都這樣嗎?”

  王燕見周海江臉上有驚恐之色,忍不住好笑:“沒事的,我二姐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雖然說的比誰都兇,其實(shí)是個(gè)熱心腸。相處久了你就曉得她這人不壞?!?p>  李燕:“剛才你沒聽二師姐說嘛,只要你不沾花惹草,她不會難為你的,若是你有什么彎彎腸子,那可保不齊!說不定嘻嘻………….?!?p>  周海江被李燕說著了海底眼,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我有什么彎彎腸子,我這人向來光明磊落的,想來二師姐也不會難為我的。”

  王燕嘻嘻的忍不住好笑,丫鬟便道:“小姐,夜已經(jīng)深了,還是早點(diǎn)睡吧,周公子和李小姐,也都累了一天,想必都乏了!明日還要練武呢。”

  “恩,那我就不留你們了,明日再聊?!蓖跹嗾酒鹕恚椭芎=钛喑隽朔块T。

  周海江回到自己的房里,回想起先前的一幕,雖然吃了不少驚恐,卻也甜蜜,但是轉(zhuǎn)而想到,自己是來學(xué)武藝的,學(xué)了武藝還要下山弄清楚林阿伯的死因呢,還要去找父母呢,父母給我留下的那一封信,和林阿伯的死有什么聯(lián)系呢,為什么林阿伯把信送來給我以后,回去就死了。

  周海江腦海里一想到這些事,頓時(shí)就把那些個(gè)兒女情長丟到了九霄云外。意性素然的倒頭在床上睡了,約莫睡了一個(gè)更次,突然房門被砰的一聲給踢開了:“懶豬!還不快起來跟我去練功,睡什么睡,快起來!”

  周海江被這踢門聲,驚醒,忙坐起身,從床上下來,聽這說話的聲音乃是二師姐,王蓉,周海江十分納悶:“二師姐,這天都還沒亮呢,怎么就要去練功啊,在說了我是拜的你父親為師,怎么您來了?”那言外之意,就是我是來跟王加龍學(xué)武的。

  王蓉一聽大怒:“好小子,說什么呢你,我爹說了,以后就讓我教你,還不快跟我出來,在多言信不信我打你!”這打你二字才出口,呼的一聲,周海江只覺得手臂上挨了一竹篾,火辣辣的痛:“師姐,您怎么打人啊?”

  “喲,真么,不可以啊,告訴你,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現(xiàn)在我是你師父,你得叫我爸爸!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死,是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亡是為不孝!我現(xiàn)在是你爸爸,別說打你,就是打死你也不叫事!還不跟老子快走!”唔的一聲響,王蓉手里的藍(lán)竹塊,已經(jīng)打在了周海江的肩頭:“師姐您別打了,我走還不行嘛!”

  王蓉帶著周海江來至莊院后門,開了后門指著后山的向上的石板路命令道:“從這里至山頂?shù)耐ぷ?,一共是三千級臺階,你馬上給我上上下下來回跑十遍!”周海江雖然從小在山林里砍柴,走山路不成問題,可是叫他此時(shí)要一口氣來回走十遍,不由得哀告道:“師姐,您這是要玩死我啊!能不能不跑啊。”

  “不行!”啪,周海江腿上已經(jīng)重重的被王蓉打了一竹篾。

  “您別打!我跑還不行嘛!”周海江忙往山頂?shù)耐ぷ涌觳脚苋ィ艅偱芰艘话?,早累的滿頭大汗,氣喘如牛,雙足好似灌了鉛,抬腳不動(dòng),正欲停下來,就聽的身后,嗖!啪!王蓉手里的竹篾重重打在周海江的后背上:“叫你偷懶,在不走,打得你XX開花!”

  “哎喲!痛死我了!”周海江顧不得腳軟筋麻,手足并用飛快的朝山頂沖了上去,周海江前腳才到山頂,抬頭看天,只見東方才發(fā)魚肚白,他用手扶著亭柱子,兀自氣喘,這時(shí)候王蓉面不紅,氣不喘,已經(jīng)站在周海江身后了:“要想練成絕世武功,就得先把自己逼瘋!啊!打!”王蓉?fù)]舞手中竹篾照定周海江腿上就打,直把周海江打得跳了起來,飛快的朝山下沖了去,他前腳剛才到山下,一轉(zhuǎn)身,王蓉已經(jīng)在他身后了,就跟鬼魅一般,如影隨行,只要周海江稍微一停步,王蓉手里的竹篾就會落在他身上,如此練功半日,周海江的背上已經(jīng)被王蓉打出數(shù)十道血痕,雙腿上也是十幾道血紅的印子。

  中午吃過了午飯,王蓉對周海江冷笑道:“念你是初學(xué),今天下午就放你半日假,明天可要練全天了,若是你受不了呢,可以選擇離開。”

  周海江一咬牙:“就是你打死我,也別想我離開,不學(xué)成絕世武功,誓不下山!”

  王蓉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小伙子,別吧話說的太滿,后邊還有苦頭等著你呢!可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輕松?!?p>  周海江:“師姐有什么狠招盡管使出來,我可不怕!就是死也要死在學(xué)武的路上!”

  王蓉每天五更天就把周海江叫起來,上午來回在后山的石階上奔跑,下午蹲馬步,如此一個(gè)月后,周海江的肺活量變大了,腿上也練得筋肉遒勁,上下山都能運(yùn)步如飛,這天早上,王蓉將了一條手臂粗細(xì)的鐵索拿來,讓周海江纏在身上,這條鐵索足有百斤,周海江纏在身上后,上山卻是很吃力了,架不住王蓉在身后,拿竹篾呼呼直打,周海江只得拼命往前沖,如此練了三個(gè)月,卻是炎炎夏日已終,寒冬又至。

  天光不亮周海江身上纏著鐵索就往上上跑,剛跑了一個(gè)來回,王蓉突然叫停了他,上前用麻繩把他雙足都綁住,還用一塊一余寬的木板綁在背后,木板的上面用繩子在肩膀脖子上綁緊,木板的下邊就綁在小腿上,如此一來整個(gè)人就直挺挺的了,腰都別想彎一下:“師姐,你給我背后綁個(gè)木板,叫我怎么跑??!”

  “現(xiàn)在不是叫你跑,是叫你往山上蹦,練的就是你腳掌的彈跳力,你知道貓為什么身子一躍就能跳很高嗎,靠的就是腳上的彈跳力,這是練習(xí)輕功的法門。少廢話,快給我往山上蹦!”王蓉說完,一竹篾照著周海江腿上就打了來!

  話休絮煩,周海江每日苦練輕功,白天累的要死,晚上一回來,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這天晚上他剛躺下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他很不耐煩問道:“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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