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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胭脂錦

兇手

重生之胭脂錦 慢慢慢慢羊 3682 2020-02-02 16:39:55

  這半天的鬧劇終于結(jié)束了,林可安舒了口氣,走上前,對著陸云崢行禮道謝:“今日多謝陸大人解圍。”

  “林小姐客氣了,在下身為老師的學(xué)生,深受老師照拂,自然該為老師略盡綿薄之力,不必掛懷。”說罷對著林太傅略行一禮?!凹热粺o事了,學(xué)生也便告辭了?!?p>  林太傅略一頷首,陸云崢即轉(zhuǎn)身離去。

  待眾人走盡,林可安走到林太傅面前,緩緩跪下,林太傅一驚,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女兒知錯,為爹爹添麻煩了。”

  林太傅摸了摸她的頭道:“只要安兒覺得無愧于心,想做什么便大膽去做好了,不用顧慮后果,萬事都有爹爹為你撐著呢,再怎么說,爹爹還是能寵的起自己的寶貝女兒的。”

  林可安眼眶微微發(fā)紅,撲進(jìn)林太傅懷里,林太傅拍了她的后背道:“安兒今日也受驚了,趕緊回房去歇歇,晚膳想吃什么,爹爹去給你做。”

  林可安搖頭晃腦地說了一大串菜名,林太傅摸著林可安的頭寵溺地都一一應(yīng)了。

  林可安帶著簪繡,阿冬回清心園,泛陽恭敬的跟在后面。一路無話,突然林可安停下腳步,示意簪繡和阿冬先走。

  林可安再次將泛陽帶到一個小亭子里面,指著一棵樹道:“泛陽,你看到那個鳥窩了嗎,幼兒在鳥窩中,大鳥不論風(fēng)雨都要外出謀食,否則就要餓死。還有地上的螞蟻,為了生存,要扛著比自己身體還大的食物回洞,是不是很辛苦?!?p>  “是?!?p>  “但是,在這京都生存,比它們還要難上更多,需要步步謹(jǐn)慎,事事小心,否則,”林可安頓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什么,雙眸中是掩藏不住的失落神傷,良久才繼續(xù)道:“否則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你千萬不要再魯莽了,知道嗎,否則我可不敢保證下次能護(hù)得住你。我言盡于此,你自己好生想想。”

  說完林可安便轉(zhuǎn)身離開,泛陽仍舊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夜,林可安做了個夢,夢到了培云山的家,夢到了阿爹,夢到了大哥,二哥,還夢到了許多往事。她已經(jīng)許久未曾做過這樣的夢了,半夜從夢中驚醒,大汗淋漓,再難入睡。林可安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死死咬著唇,努力不哭出聲。

  曾經(jīng)那么多愛她的人,如今全都失去了,她只剩下爹爹一個人了。教訓(xùn)泛陽時那樣義正言辭,其實(shí)自己才是最愚蠢的那個人,一個連為什么死都不知道的傻瓜。

  越想越心煩,林可安輕輕的穿衣起身,走出房門,沒有驚動守夜的人。夜間的風(fēng)已經(jīng)有些涼,吹的她忍不住地發(fā)抖,人也清醒了許多。正準(zhǔn)備回房,突然看到林太傅書房的燈還在亮著,狐疑道:難道爹爹這么晚還沒有睡?

  她輕輕走到太傅書房外,透過窗縫向里面看,看到林太傅一手拿著一張畫像,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畫面,眼里滿是溫柔珍惜。從畫像背面隱約可以看出,上面畫的是一個女子。

  林可安敲了敲房門,沒等回應(yīng)便走了進(jìn)去,林太傅大驚失色,連忙收畫卷。邊收邊開口問道:“安兒這個時辰怎么還沒睡呢?”

  林可安幾步跳到林太傅面前,道:“女兒做噩夢了,睡不著,爹爹在看什么,是娘親的畫像嗎?”

  林太傅卷畫像的手一頓,說:“是啊,是你娘親?!?p>  林可安湊過去,“那女兒能看看娘親的樣子嗎?”

  林太傅猶豫了許久才分外鄭重道:“那安兒能答應(yīng)爹爹一件事嗎?”

  “爹爹請講。”

  “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畫像上的人是你的娘親,好嗎。”

  林太傅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讓林可安越發(fā)好奇,爹爹這樣小心翼翼,半夜躲起來偷偷看畫像,而且在她的記憶里,幾乎沒有關(guān)于娘親的任何記憶,爹爹也從來沒有提過半句。究竟是什么原因,連她都不能知道母親這個人呢?

  林太傅輕輕的抬手小心的將手中的畫卷遞給她,林可安接過,仔細(xì)打量,畫卷的紙微微發(fā)黃,有些皺,像是被人撫摸了很多遍。她慢慢打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畫上的女子是怎樣一副傾城之姿,美麗的不可方物,畫上尚且如此,若是真人在世,該是怎樣一個紅顏禍水。傾國傾城。

  不禁感嘆道:“娘親真美?!?p>  林太傅神色迷離,似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憶,也感嘆道:“是啊,真的好美,是我見過最美的人?!瘪R上又?jǐn)Q緊了眉毛若有所思道:“安兒記住爹爹的話了嗎?千萬不要讓人知道這是你娘親?!?p>  那樣一位美人,必然不是等閑之人,爹爹既然有意瞞著她,還這樣鄭重的三令五申,那自己還是不要多問的好,思及此,林可安立馬乖巧道:“爹爹放心,女兒記住了。對了爹爹,幾日后是陸大人的壽辰,女兒想同爹爹一起去陸大人的壽宴,可以嗎?”

  “安兒想去,那就一起去?!?p>  得到了允許,林可安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興高采烈地向太傅告辭。

  到了陸云崢壽辰那天,林可安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好好的收拾打扮一下,簪繡正準(zhǔn)備給她梳頭發(fā),被她攔住了。暗自思忱道:二哥喜歡長寧公主,公主都是什么樣的打扮來著,端莊,高貴,典雅。

  “簪繡,今日便給我梳一個像長寧公主那樣的妝容吧,只要不越了規(guī)矩就好?!?p>  簪繡稱了一聲是,手下生花,不一會就挽出一個漂亮的發(fā)髻,簪上幾只華麗的簪子,后面還墜了兩只步搖。

  林可安盯著鏡中的自己,果然母親那樣美艷,生的孩子怎么會差呢,她被養(yǎng)了這幾個月,胖了些許,臉色也有些紅潤,如今這樣,真真算是個小美人了,仔細(xì)打扮一番,還挺像那么回事。

  自戀一會兒,林可安問道:“簪繡,你覺得你家小姐我……美嗎?”

  簪繡不帶一點(diǎn)猶豫道:“小姐當(dāng)然美啦。”

  聽到了想聽的答案,林可安表示十分滿意,又試探著問道:“那你覺得……與長寧公主相比,如何?”

  “各有千秋,都很美。”

  林可安聽后轉(zhuǎn)過頭輕輕在簪繡胳膊上輕輕擰了一下,佯怒道:“你這丫頭,到底是誰的人,討打。”

  簪繡捂嘴輕笑道:“好好好,小姐更美,我家小姐最美了?!庇执蛉さ溃骸靶〗愣际强旒绑堑娜肆?,還這樣使小性子?!焙汪⒗C玩鬧一陣子,林可安坐定,打量著鏡中的自己,突然一個機(jī)靈清醒過來,自己這是在干什么,為什么要梳這樣的裝扮,模仿長寧公主來討二哥喜歡嗎?簡直愚蠢至極。難道忘記了自己當(dāng)初為何離京回鄉(xiāng)嗎?原本便是打算回去尋一個好人嫁了,再也不回來打擾他了。如今這般又是什么意思。

  思及此,她頓時興致缺缺,吩咐了簪繡將這身打扮卸下,換成尋常妝容。簪繡詫異了一下,卻沒多問,只是默默上前拆了她的發(fā)髻。

  再次收拾好正好是早飯時間,林可安去飯廳與林太傅用過早飯,便坐馬車前往陸宅。坐在馬車上,她竟然感覺有些頭暈。頓時一陣無語,不過是早上多換一次衣裳,竟然受涼了,這具身體還真是弱得讓人很是無奈??!

  馬車一到陸府,陸云崢就快步走出迎接,十分恭敬有禮。按照他如今的官位,沒幾個能讓他親自迎接的,此舉算是給足了林太傅面子,果然林太傅臉上的笑一直不停。

  身為女眷,林可安不便與他多說,只是略微打了個招呼便去了后院,陸云崢尚未成家,連個妾室都沒有,沒有女眷來招呼,只有兩個丫鬟領(lǐng)著她。林可安看著周圍一草一木,還是原先的模樣,心中感慨萬千,還未走多遠(yuǎn),感覺身體又累了,便擇了處亭子坐了下來休息。

  還沒坐下一會,看見遠(yuǎn)處姍姍而來的一道倩影,不禁讓她眉頭皺了兩皺。

  “林姑娘真是好興致,擇了這樣一個好去處。”長寧公主緩步走來笑盈盈道。

  林可安心中不情愿,但仍然強(qiáng)打起精神,笑盈盈的起身行禮。

  “殿下謬贊?!闭f完一抬眼,瞥見長寧公主身后的一個身影,頓時覺得一陣涼風(fēng)從腳底涼遍全身,頭皮一陣陣發(fā)麻,心口揪心的疼。

  那是一位青年,身著皇宮侍衛(wèi)服,本無甚特別,但是原本清秀的眉目,卻瞎了一只眼,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沒能罩完右眼上的傷口,周邊有些紅腫,還漏出些許疤痕。

  林可安嚇得尖叫一聲,不由自主后退兩步,絆到亭子的圍欄,差點(diǎn)摔到湖里,阿冬眼疾手快扶住她,才避免了一樁慘事。

  楚長寧也嚇了一跳,難得的失態(tài)了,見她被扶住才松了口氣,常年良好的教養(yǎng)使她馬上恢復(fù)原先的儀態(tài),“林姑娘小心,你身體弱,若是摔進(jìn)這湖中可不得了,太傅那么寶貝你,皇兄定是不肯饒我,還好是虛驚一場?!庇趾傻溃骸傲止媚?,方才是怎么了?被什么嚇成這樣?”

  林可安穩(wěn)了穩(wěn)心神,才開口道:“殿下身后的護(hù)衛(wèi)的眼睛好可怕,可安膽子小,失態(tài)了,讓殿下見笑?!?p>  長寧回頭看了一眼,笑道:“這是本宮身邊的侍衛(wèi)頭領(lǐng),十分能干得力,前些日子不慎傷了眼睛,還未好全,不想?yún)s讓姑娘受驚了,是本宮的不是,本宮下次一定注意,盡量不帶他出現(xiàn)在林姑娘面前?!?p>  林可安不愿再與她多說,隨便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

  她遣退了簪繡和阿冬,獨(dú)自一人漫無目的在院子里走著。

  她認(rèn)出了那個人,那晚風(fēng)雨大作,他舉劍冷眼睥睨著她,狠狠朝她刺過來,她艱難躲過,手中藥粉撒向他的右眼。趁那一瞬功夫從他手中逃脫,跑進(jìn)大山深處。最后,她被一行人逼近懸崖,那人捂著右眼,一只眼睛惡狠狠的看著她,嘴邊露出猙獰的笑,手中長劍向前投擲,十分準(zhǔn)確的穿胸而過。

  林可安感覺心臟一陣陣抽痛,仿佛那把長劍還插在心上,未曾拔出。她捂著心口蹲在地上,雙眸通紅,內(nèi)心翻江倒海。楚長寧,真的是楚長寧殺了她,她明明已經(jīng)聽了她的話,離開二哥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這樣趕盡殺絕。是不是他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金枝玉葉從來只知道高低貴賤,不將人命放在心上。

  報仇,要報仇,是楚長寧讓她承受一劍穿心之痛,粉身碎骨之苦,害她與二哥對面不識,她要報仇。

  她慢慢起身,向外走去,來到陸宅東邊的馬廄旁,楚長寧隨太子殿下一同前來,太子騎的是一匹白色的駿馬,楚長寧則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拉著馬車。

  林可安盯著那匹棗紅色的駿馬,伸手撫摸它頸上的毛,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強(qiáng)烈有力的脈搏??烧嬲媸且黄ズ民R啊,可惜馬上就要因?yàn)榘l(fā)狂摔死主子而死無葬身之地了。這樣想著,她從腰間掏出一只銀針,朝它的脖子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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