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大家世的痛苦嗎。
正因為前輩無比優(yōu)秀,后代也形成了優(yōu)秀的習慣,為了資源的爭奪更是常常兵戎相見,一旦失敗就再也無法觸及權(quán)勢。
其實,放棄爭奪就萬事大吉了啊。即便在爭斗中敗落,也不會失去一切,憑借著上代人的積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過的有多差。
敗落的代價僅僅就只是自尊心受挫,失去掌握更多資源的權(quán)力而已。這微小的代價算的了什么,能吃飽喝足玩樂無憂不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嗎。
即便得出了如此草率的結(jié)論,但我依然欣喜滿滿,就像是獲得了幸福的密碼。明知錯誤的所在,仍舊決定置之不理。
咚,咚!
不知道誰在狠勁地敲擊木板門。
一大清早的,誰這么討厭。伊先澤揉著惺忪的睡眼從床上爬起來,余光中發(fā)現(xiàn)弗蘭克不見了,只能勉強自己去開門了。
門一拉開,站著溫潤公子哥圖雷,望見我司馬的神情,他先是用貴族式禮法表達了歉意。
再解釋道:“孟洛導師準備給我們大致講解一下學院情況,要所有人去船艙集合。我敲了十分鐘,但是伊兄似乎并未聽到,不得已只能用下勁來。實在是萬分抱歉。”
“哪里哪里,該抱歉的是我們啊,太不好意思了?!币料葷伤廴珶o,起床氣也全消了,尷尬的撓撓頭。
圖雷尺寸完美的笑容再次出現(xiàn),“那我先下去……”說著一眼輕掃,笑容忽然就凝固了。
伊先澤覺得奇怪,順著他的目光向著房間內(nèi)望去。
旁邊床上半遮的人形,透過絲質(zhì)的被褥隱約可以看出是少女曼妙的身段,而被子中側(cè)漏出的長長的青絲更是坐實了這一猜測。
圖雷面容微微發(fā)紅,就像小孩做錯事一般語無倫次道,“真的萬分抱歉,如果我知道伊兄有這等要事的話,萬萬不會去打擾伊兄!”
再次做出歉意的禮法后,圖雷扭頭逃走。
伊先澤忽然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忙辯解道:“等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和她什么也沒有??!別跑啊……”
一過轉(zhuǎn)角,那個靦腆的貴族少年不見了。
不知道他聽到我的解釋了嗎。算了,等下去的時候再慢慢解釋吧,不過真的有解釋的必要嗎,這樣強行去解釋不是正好顯得我心虛嗎。
不對,我為什么要心虛啊,明明什么都沒做啊!等下,就算做了什么也沒必要心虛的吧,這是年輕人之間很正常的事吧……
思維持續(xù)跑偏,這個解釋先不談,當務(wù)之急是要趕緊下去聽導師講話。與貴族子弟相比,伊先澤這種平民法師能得到的信息少的可憐,再不抓住這種獲取信息的機會,恐怕會被他們甩遠。
打理好行裝,弗蘭克的妹妹還在睡夢中,一張小臉溫軟迷人。
該叫一下她了吧,不然恐怕會趕不及。
“那個……那個……”她叫什么來著,該死,昨天明明記住了。
他慎重的思考著如何能不叫名字來引起這少女的注意力。
首先不能用喂、嘿、哈這類粗暴的詞語,對于心思細膩的女生恐怕會以為我很討厭她。
那么禮貌一點的用語,這位女士、小姐,總是感覺怪怪的,我既不是紳士又不是侍從,在床頭這樣說是不是太像變態(tài)了,被人誤會該怎么辦。
那么直接大聲吼“集合了”,好像這樣不錯的樣子。等等,我在想些什么蠢事,這樣豈不就是清晨吼床的老媽子嗎?太蠢了,太蠢了。
要不咳嗽來提醒她吧,對,就這樣。
伊先澤直咳到滿面通紅,口干舌燥,少女仍無反應。
咳嗽的聲音太小了,根本無法吵醒她。那就發(fā)出點更響的聲音,裝作不小心驚醒她吧。
拍桌子似乎太過刻意,聲音也不大,那就邊跳邊跺腳。
伊先澤重重的踏在木板上,如同跳踢踏舞一般上下躍動。望了一眼她,似乎還是睡著的。還是不行啊,這樣都吵不起來她,這人真能睡。
欸?我是如何被叫醒的呢?伊先澤這才想起他是被圖雷敲門喚醒的。
我也可以到門外去,假裝沒帶鑰匙用力敲門來吵醒她,同時我在門外也能給她整理的時間,對,就這么辦。這么好的辦法剛才居然沒想到。
殊不知,洛貝莉亞早已醒來,只不過出于少女的羞澀,想等待伊先澤走后再起來整理容妝,但一直沒有機會。
期間,她偷瞄伊先澤,想知道他在干嘛。
結(jié)果在她的視角,看到了他一會兒拍著桌子,一會兒跳起來跺地板,手舞足蹈。
接著,又跑到房門外,把自己關(guān)在外面,又敲起門。
似乎,是某種某種宗教的詭異儀式。
那一刻,洛貝莉亞感受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