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認(rèn)的,我南宮無極,叱咤武林多年,從來都言而有信,可要我不明不白的束手就擒,恕難從命!”南宮無極沒有回頭,對著前面的軍隊,大喊:“南宮家的好男兒,若是你們今天信我南宮無極一個清白,就請隨我殺出去,我要去北儀城好好問一問顧烈,我南宮家到底有沒有違反法律,草菅人命!”身上南宮家的弟子、仆從,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圍在了南宮無極等人的身后,提劍待命,聽見南宮無極的話,全都應(yīng)聲,“我們相信盟主,誓死追隨盟主!”
正在離開的人看見這一幕,也不由得心中動搖,而幾大門派手下的弟子,也看著他們的掌門、長老,蠢蠢欲動,整個武林,還是有很多年輕弟子是聽著南宮無極的俠名長大的,他們雖然也不知道真相,但大多數(shù)更愿意相信南宮無極是被污蔑的,畢竟磨刀霍霍的是朝廷,朝廷和武林,本來就是對立的!而幾個掌門長老卻各懷心思,不動聲色。
直到男子翻身上馬,將齊鈺和金依嬈吩咐人帶了下去,威風(fēng)凌凌的說道:“吾皇有旨,協(xié)助擊殺武林謀逆者,分封侯爵,世襲罔替!”這下子,就像一顆炸彈丟進了平靜的水中,會場一下子炸開來,弟子想著練武遙遙無期,不知多少年才能成為掌門、長老,而且一不小心就丟了性命,而掌門、長老則想著,門派再強大,個人的財富始終有限,而朝廷的侯爵分封土地,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不用門派共享,還有的,想著南宮無極已經(jīng)在武林坐了那么久的位置,這一次,怎么也該換一個人坐了吧?而剛才比武,唯一有資格挑戰(zhàn)南宮無極的杜絕被殺了,新的武林盟主如果有朝廷的支持,想必更加穩(wěn)固。有這個心思的人不知凡幾,整個會場因此躁動起來,還是蒼穹派掌門蒼瀾搶先開口:“南宮無極,你滅東洲金家在前,又殺我弟子杜絕在后,我蒼穹派一為天下正義,二為我門下弟子公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說完,提著劍就往南宮無極沖去,還未跟朝廷的人交上手,武林自己的人卻已經(jīng)打起了了。男子手一揮,士兵們立刻拿著兵器沖上了比武臺,而蒼穹派的弟子也跟著蒼瀾一起,動起手來,頓時混亂無比。突然,衡蕪派的人奏響了手中的樂器,在場的人不自覺的加入了這場混戰(zhàn),老是覺得心中有一股怒氣不受控制,只想著無盡的殺戮。南宮無極擋住蒼瀾一劍,抽出空隙來對路遙使了一個眼神,南宮璿正要拔劍,卻被路遙一個手刀劈暈,幾個瞬息間就被帶著突出重圍,往泯山腳下溜去,由于一片混戰(zhàn),倒也沒人發(fā)現(xiàn)。
莫黎跑到會場外面時,正看到南宮無極力竭被數(shù)十名士兵圍攻,渾身是血,各大門派掌門、長老也都身負(fù)重傷,南宮無極的確為當(dāng)下武林第一人,剛才哪怕是他們幾個聯(lián)手,也沒能將南宮無極殺死,小一點的門派更是在混亂中誤殺不計其數(shù),唯有幾個幫主在戰(zhàn)場邊緣,受了點輕傷。莫黎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藏在角落里,不是比武嗎?為什么變成了戰(zhàn)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還有二師兄呢?路遙呢?南宮大哥呢?不是說他們都在會場么?
“南宮無極,束手就擒吧,你跑不了了?!鼻嗄哪凶痈觳仓辛艘粍?,還在淌血,維帽早就掉了,臉上的黑色蝴蝶面具看起來陰暗又美麗。南宮無極看了一眼眾人,那些貪婪的,不甘的眼光,還有身邊倒下的南宮家弟子的尸體,還有杜絕說的關(guān)于林瑤的話,他知道,今天這局,做得太深太大,早已不是他一人能夠解得了的,還有曲淮安,南宮無極此時此刻,想到許多事情,可最后,回想起來的,竟是那一年北儀城外,梨花樹下,比劍品茶的場景。
“南宮兄,你我二人,分管武林和朝廷,一起還天下黎民一個太平盛世,可好?”
“好,烈弟,游弟,我們?nèi)艘黄?,共?chuàng)盛世天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宮無極縱聲大笑起來,“游弟,愚兄終于明白了,愚兄終于明白了。愚兄,這就下來陪你!”南宮無極提起長劍,再次挽了當(dāng)年三人共創(chuàng)的梨花劍舞,萬般俱靜,南宮無極將劍輕輕一抹,站著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士兵撲上去,團團圍住了他的身體,而武林眾人一片狼狽。不少人輕輕呼氣,剛才南宮無極力戰(zhàn)數(shù)人的場景太驚駭,真怕他繼續(xù)頑抗下去。
莫黎躲在墻角,強忍著逼自己不要哭出聲來,南宮伯父死了,那個給自己打野味,把自己當(dāng)女兒寵的南宮伯父死了?莫黎一直以為她對這世上大多數(shù)東西都沒有感情,師父也說她修的人間道其實就是無情道,她也以為自己其實冷情冷血,可是親眼見到對自己那么好的一個人被當(dāng)場逼殺,莫黎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武林眾人忙著推選新的武林盟主,而青墨色男子低聲跟掌門、長老們說著什么,莫黎沒敢再聽,她跌跌撞撞的跑出會場,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回南宮府去,找二師兄、找林瑤、找南宮大哥,他們,他們一定知道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