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府上的?哈哈哈哈”男子騎著馬圍繞跪在地上的齊鈺轉(zhuǎn)了兩圈,笑道:“在下竟然不知,西洲齊家的公子何時成了南宮府的人了?是南宮盟主招了上門女婿嗎?可在下幾十年來未曾聽說南宮盟主還有女兒???”
西洲齊家的公子?眾人驚訝,不由得看向南宮無極,等著他給出解釋。
“這的確是西洲齊家公子齊鈺,在我府上是因為要查清金家滅門案?!?p> “笑話!還查清?南宮盟主,你以為你的心思天下沒有人知道嗎?”男子仰頭大笑,“今天,諸位武林豪杰都在場,不如讓大家看看,他們尊敬的南宮盟主,到底是何種面目?”
“閣下張口就是我的真面目,你不如說說,我的真面目是什么,我也很好奇,我的真面目是什么呢?”
男子坐在馬上,揚起手拍了兩個巴掌,一個女子就在兵丁后走了出來,南宮璿一看,竟然是金依嬈。
武林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明白一個女子出現(xiàn)在這種時刻是要做什么。
“二公子,這個人,想必你認識吧?”
南宮璿心里驚訝,也還記得那一晚金依嬈說的話,還記得之前在議事廳讓莫黎假扮金依嬈的事,一時之間也不好開口,只好抿緊了嘴巴不說話。
“她,就是金家唯一的幸存者,金依嬈!”此言一出,眾人嘩然。當下就有人小心議論詢問,那天在議事廳的不是這個人啊,如果這個人是金依嬈,那那個人是誰?
瑤光劍尊站在一旁,看到現(xiàn)場亂哄哄的,實在忍不下去了,出聲道:“南宮盟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煩請您給我們一個交代?!?p> 南宮無極張口欲言,卻被男子搶了先,“他給不了你們交代,因為這金家一案,就是他自導(dǎo)自演的一場好戲。”這個時候,雖然各個掌門心里疑慮,可是其他的小弟子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路遙此時就已經(jīng)鉆到了前面來,當即開口道:“你胡說!你一個不知來歷的無名小卒在這里空口無憑的就污蔑盟主大人,大家不要相信他,盟主那么多年,我們都是看見的!”
“對,盟主大人那么好,我們不能受別人調(diào)撥,真相如何,還不知道呢!”當即有人在人群中附和,南宮璿看了一眼鉆到身邊的路遙,頭一次,認真的看待了路遙這個半路撿來的小弟。
“哈哈哈哈,你們這些人,自詡武林正道,干的卻盡是些欺壓百姓,殺人奪寶的勾當!蒼天有眼,今日就讓吾等來揭露你們這些偽君子的真面目吧!”男子低頭示意金依嬈開口。金依嬈一身紅衣,站在隊伍前面,此刻發(fā)絲攏得一絲不茍,一點朱砂,更添幾分柔弱,加上不俗的面貌,還未開口,便讓人信服了三分。只聽得她柔弱的聲音響起,在諾大的比武場清晰可聞,“南宮無極,乃是殺我金家一百三十七口的元兇!”
“金依嬈,你在說什么?”南宮璿出口喊道,“南宮家什么時候殺你金家上下了?”
“金小姐,”男子翻身下馬,走到隊伍最前面,“你大膽的把事實說出來,我們這里可是有不少武林正義之士呢!斷然不會再讓你蒙受冤屈了?!?p> “謝公子大恩。”金依嬈朝男子拜了一拜,繼續(xù)說道:“南宮無極垂涎家族秘籍九陽訣已久,假借西洲齊家之手,聯(lián)袂設(shè)局,燒盡小女子金家滿門。事后,怕事情敗露,要將我斬草除根,而二公子,”金依嬈頓了頓,“依嬈謝你救命之恩,可此事系你父親所為,依嬈沒辦法棄殺父滅族之仇于不顧,今天斗膽說出真相,望各位武林豪杰還金家上下一百三十七條冤魂一個公道!”說完,面朝眾人跪下,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大禮。眾人聽了這番話,都像南宮無極看去,南宮無極心里嘆息一聲,知道這是中了奸計了。但他南宮無極,叱咤江湖數(shù)十年,怎么會因為這點小打小鬧就亂了陣腳。南宮璿氣得想要上前,南宮無極依舊擋著他,并低聲快速跟路遙說了什么,這才往前跨一步,“哈哈哈哈,金小姐,我兒好心救你于官府虎口,未曾想竟然是引狼入室,反被你污蔑。要是金陵老弟在此,會不會后悔生了你這樣一個好女兒?我南宮無極行的端做得正,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你說我垂涎九陽訣,你可有證據(jù)?”
金依嬈目露紅光,眼里的恨意幾乎噴涌而出,“證據(jù)?南宮盟主怎么會給我留證據(jù),金家一把大火,燒得干干凈凈,怕是當日做下這種事情,南宮盟主就已經(jīng)想好退路了吧?畢竟,您可是這天下武林十二年來唯一的武林第一人啊!”這句話聽起來沒什么毛病,可是聽在凌靈戚等人的耳中,就不是那個味道了,南宮無極坐擁武林十二年,時間長了,底下有想法的就多了,武林盟主那個位置,誰不想?就連朝廷,不也惦記著嗎?
“她沒有證據(jù),我有!”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張血書,抖了抖拿到了被押著的齊鈺面前,“這是官府在查封齊家時,齊家家主齊涼親手寫下的求救新信,齊少主,你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爹的親筆?”
齊鈺顫抖著接過那份血書,看得出寫得很匆忙,血書是從衣服上扯下來的一塊布,上面寫著:“盟主救我!”四個大字,齊鈺仔仔細細翻看了好幾遍,確認的確是齊涼的手筆,只好對眾人點了點頭,男子拿過來,展開,也讓眾人看清了上面的字,武林眾人嘩然,一時之間,各種目光都投向了南宮無極三個人?!澳蠈m盟主,在我們查抄齊家時,還在書房找到了齊涼寫給你的求救信,還有很多往來的書信,要我一一拿出來,好讓大家看看,到底是我在胡言亂語,還是你在瞞天過海,為私欲肆意害人性命嗎?”
“金依嬈,你前后說辭不一致,為何要陷害我南宮家?還有齊少主,南宮家與你家素無仇怨,你為何要幫著官府構(gòu)害我南宮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齊鈺大喊一聲,他如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不知道金家到底是誰滅的,還是爹真的有事情瞞著自己,血書上的字跡明明白白,還有那布料,正是他最后見到齊涼的時候齊涼身上穿的那一身的料子,他劇烈的咳嗽起來,半響竟然暈了過去。本來一路奔波,他身上極寒冰毒又沒解,身體早已很虛弱了,又一時之間接觸了所謂的“真相”,人便再也撐不住了。
“二公子,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有什么要辯解的?束手就擒吧!”男子舉起右手,示意身后的士兵上前捉拿南宮父子二人,而周圍的武林豪杰顏色各異,生生與南宮家三人隔開一步多距離,仿佛怕沾上什么不好的東西。南宮無極見此,大笑三聲,“哈哈哈,想我南宮無極,年少闖蕩江湖,二十五歲揚名天下,執(zhí)掌武林十二年,如今竟然被如此陷害,整個武林無一人肯出手相助,何其可笑!”說完這話,會場安靜了下來,其實南宮無極年輕時,也是喜愛結(jié)交各方好友的,可是坐了武林盟主之位之后,為了不偏頗任何一個門派,他只好逐漸淡化了那些朋友的關(guān)系,而他那一輩的好友,也多是成了門派的長老,閉關(guān)清修,輕易不問世事了。如今整個武林大會,也沒有人站出來說一句話,誰都看得出來,現(xiàn)在的情勢,誰跟南宮無極站一起,說不定就是同黨了。各個掌門、長老顏色各異,南州神府木長老閉上眼,嘆息一聲,“南宮盟主,門內(nèi)還有要事,武林大會既然已經(jīng)結(jié)束,我們就先告辭了!”隨即眾多小門派也紛紛出言告辭,南宮無極環(huán)視一眼,看著這些受他庇護多年的人,臉上顯出一種心灰意冷的神色來,南宮璿要攔他,可是南宮無極上前一步,“閣下,是朝廷的人吧。如果我說我不認,會如何?”
“南宮盟主不認,自然有不認的解決辦法?!?p> “哦,是什么?”
“念?!?p> 依舊是那個太監(jiān),拿出了另外一份圣旨,“奉天承運,皇上詔曰:濮陽南宮氏,包庇金家滅門一案罪犯,意圖謀反,至天下黎民于動蕩之中。抗旨不遵,罪加一等,全族誅殺,一個不留!”
“南宮盟主當年,曾與皇上協(xié)商,愿遵從朝廷法律,共同保護天下普通黎民百姓,如今南宮盟主自己犯法,不知當日之言,可還算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