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字場上,兩股驚人的力量正要碰撞的時候,乙字場要開始了。
“小靜子”清照使勁踹了張靜春一腳,將他從滿臉的震驚中拉了回來,“不是震驚的時候了,到你上場了”
“哦!”回過神來的張靜春看到平水已經(jīng)上場了,隨即跑了過去。
“好好打??!別讓我賠錢!”
“師姐。。。”回過頭來的張靜春一臉的幽怨。
“好好打!你別忘了十年前自己在蘭亭說過的豪言壯語!”
“我一定會贏的”
兩人越喊越大聲,驚得眾人都看向他倆,一臉你倆有事的表情,讓清照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又看了眼師姐,還好還是那副憂傷的神情,要不就這個事情還不得讓師姐抓著給自己臊個不行啊。
轟鳴響起,激蕩的漣漪竟將甲字場上的陣法都震碎了,早已來到場邊的大峰峰主庭鼎與四峰長老庭涼,聯(lián)手將其外溢的威勢抗下,不然余威就能使場下觀戰(zhàn)之人受傷不輕。
很明顯的,場上兩人雖然與場下眾人差了不超過兩個輩分,但是實(shí)力卻能超越他們兩個輩分。
自古英雄出少年,自古少年真英雄。
“師兄!”張靜春來到場上,不再理會甲字場上那驚天動地的聲響,也沒有理會場下門可羅雀的觀戰(zhàn)之人,認(rèn)真的行禮道,“師弟張靜春,斗膽請師兄一戰(zhàn)?。 ?p> “師弟”一身墨綠色的法袍,周身并無一點(diǎn)裝飾,只是將頭發(fā)高高束起,簪了一根簪子,簪子的形狀像一根天然的而成的樹枝,散發(fā)的靈力也是極其柔和,對著張靜春微微一笑,“師兄平水,應(yīng)戰(zhàn)”
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fēng)。
如同山下王朝百姓飲食所用的大碗,靜靜的漂浮在平水身前,平水手指微動,一抔柔柔的水花越出,慢慢的飄出,彌散整場。
“小心了,師弟!”隨即一根根利箭幻化而成,呼嘯的沖向張靜春。
“師兄!盡管出手!”張靜春雙手晃動,身前出現(xiàn)一道水簾,粒粒水珠串聯(lián)而成,串聯(lián)水珠的是一根根紅線,隱匿著狂暴的靈氣,只是被水柔溫柔和的靈氣包裹。
利箭射中水珠便消失了,張靜春身前的水簾竟然絲毫沒有擾動。
再次幻化的更多更具威勢的利箭呼嘯而至,皆被消融,不動如山,萬法皆破。
幾次無果后,平水快速向前,手里的碗變大,成萬鈞之勢砸下那道水簾,水簾被破,串聯(lián)起水簾的道道紅線驟然變大變粗,狂暴的靈力將大碗砸回,逼的平水倒退了數(shù)步。
“香爐初上日,瀑水噴成虹”張靜春大喝一聲,道道紅線欺身而上,火屬性狂暴此刻展現(xiàn)的琳琳盡致,以水的柔和包裹的狂暴一旦掙脫,那將是一往無前,不破不還。
硬擋一招,平水成了劣勢,碩大的碗擋在身前,激蕩不已,碗中的清水噴濺而出,下一刻便要傾撒翻倒的危險。
一向靜心得意,一碗水持平的平水,手抖得厲害,有些把持不住了。
“虛空落泉千仞直,雷奔入江不暫息!!”張靜春趁著威勢,靈力再次傾瀉,道道帶著雷鳴的符籇注入到那些紅線之中,火屬性的狂暴與雷屬性的霸道,使得乙字場上亦出現(xiàn)了不輸甲字場的威勢與聲響。
“小師弟!你真的成長了很多”手依舊抖動的厲害的平水竟然欣慰一笑,隨即不再把持那個碗,任由他傾倒,里面的清水盡數(shù)流出,將平水包裹,傾倒的碗更是將平水整個罩住。
下一刻,道道紅線撞在那個碩大的碗上。
“小靜子可以??!”清照拉著有些笑臉的清陽,看著場上無比正經(jīng)的張靜春,一臉的驚訝道,“這小子還真有些實(shí)力”
“倘若小靜子真的獲勝,前三之爭你再遇上他,能不能取勝呢?!”
“那還用說嘛??!師姐,必然玩弄他于鼓掌之間”清照一邊說還一邊伸出白皙的手掌,輕輕的晃動了幾下手指。
“師妹會玩弄男子了?!”
“師姐。。。”
“好了好了”清陽將手從她的腰肢上拿開,一邊柔柔的道,“女子殺人用腰不用刀”
“師妹苗條腰肢,柔柔一握,當(dāng)真妙哉”
“師姐。。。”
“好了好了”架不住清照一臉的幽怨,清陽將輕輕的撫摸著清照腰肢的另一只手也收了回來,“師妹是有‘料’的”
“以后不知道便宜哪個呢?!”
“師姐。。?!?p> 這下壞了,那個之前的師姐又回來了,清照一陣頭大,但是想到清陽師姐的傷心難過應(yīng)該是少了,便隨即又變得開心了起來。
甲字場。
聲響過后,臺上兩人皆是嘴角溢血,有些搖搖欲墜,棲身于她們體內(nèi)的巖漿鳳凰與陰雷都退回到她們體內(nèi),靈力反噬使得她們受了很重的傷。
“師妹,好手段!”陸瓷氣息不穩(wěn),不再懸空。
“師姐也是好手段!”金露露自己服下一顆金色丹藥,又拋給對面的陸瓷一枚,說道,“師姐,你我先調(diào)息一下,看看乙字場的比試如何?!”
“正有此意!”陸瓷也沒有忸怩,吞下了那枚丹藥,慢慢吐納,調(diào)整自己紊亂的氣息。
兩人皆盤坐,看向乙字場。
而場下的眾人則一臉懵,剛才還驚天動地,大生大死,讓人大呼過癮的兩人,竟然齊齊做了觀戰(zhàn)之人,比試之人轉(zhuǎn)換成了觀戰(zhàn)之人。
但是這似乎也沒有違反規(guī)矩,讓早就趕過來一旁護(hù)法的庭鼎與庭涼兩位,處境變得有些尷尬,是催促催促呢還是再等等,亦或者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乙字場。
轟鳴過后,張靜春有些脫力的坐在場上,而對面籠罩的虛影大碗依然破碎,碗里流出那一抔流水依舊圍繞著平水轉(zhuǎn)動,安安靜靜且無聲無息。
“師弟,好生了得!”手里拖著的那個碗上裂出了幾道縫隙,“連這‘海碗’都給擊破了?。 ?p> “師兄我這一抔水暫且沒有地方裝了!”
“抱歉,大師兄”張靜春調(diào)整呼吸,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師兄實(shí)力太過恐怖,師弟只能先發(fā)制人,搏一搏了??!”
“師弟,你確實(shí)很強(qiáng),在我像你這般年紀(jì)的時候,是萬萬沒有你這般實(shí)力的”
“師兄只是虛長你幾歲”看似無恙的平水嘴角也慢慢的溢出了血絲,整個托碗的右手更是留下滴滴鮮血,“實(shí)力卻沒有長你幾年??!”
“再來?!”
“稍等一會,待我們將這呼吸喘勻了先”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皆看向甲字場。
四目對視,四目相視,四人皆微微一笑。
好嘛,對戰(zhàn)的雙方止戈,又有點(diǎn)同仇敵愾的看向場外。
還能這么玩?打累了,再歇一歇?
“清照”清陽似乎想到了什么,神秘的開口道,“這兩場比賽雖然你沒有上場,但是你的符箓跟符籇都上場了??!”
“什么情況?!”
“師姐,這不是為了那金童玉女榜的押注嘛,不得使點(diǎn)勁兒嘛!”
“好好的道會,讓你們玩成這樣了??!”清陽湊到清照耳邊,耳語道,“你看看道主跟各位峰主的臉色,有些不善啊??!”
“又沒違反規(guī)矩,他們瞪我又能怎么樣?!儒家不是說人生最高境界是那‘隨心所欲不逾矩’嘛!”
“就你貧嘴,要是道主站你面前,你也敢這么說嘛?!”
“自然是跟師姐才能無話不聊啊”清照伸了伸小舌頭,拉著清陽的手臂撒嬌道,“又不是跟他們相熟!”
“這些話也萬萬不敢說的!你這小丫頭從小就古靈精怪的!”
“你之前沒有跟小靜子說的那個關(guān)于押注掙錢的事兒,趁著小靜子沒來,趕緊給我說道說道啊”
“這個。。。是商機(jī),是秘密啊,所謂‘天機(jī)不可泄露’。。?!彪S即清照便求饒道,“師姐,你先放開,我說還不行嘛”
“快說”清陽將放在清照胸前的手收回來。
“師姐。。。”
“好了好了”又將另一只手收回來的清陽有些驚訝的開口道,“幾天不見,你小妮子又變大了”
“師姐。。?!?p> “這莊家看似賠錢的背后,是大掙的”
“怎么說?!”
“你別看他押注的時候是賠錢的,但是之前開始張羅押注的時候,他們會賣一些情報,比如各峰的參賽人員的信息、戰(zhàn)績、風(fēng)評、實(shí)力以及修煉功法,還有各位長老押注的人是誰,大部人押注的人是誰,最高押注的押金是多少等等這些都是可以賣的,還有所延伸的賣的一些比試人員所佩戴、懸掛的物件,甚至是將他們做成扇面、傘面以及鎮(zhèn)尺,都是掙錢的”
“總之呢,先有了極高的人氣,那么后來自然便有錢可掙,在后來延伸一些還可以掙錢,所以你看著像是賠錢的表象后是掙了大錢的!”
“再有一條鐵則便是莊家一定是賺錢的??!”
“有道理”突然出現(xiàn)的海曙一臉恍然大悟的開口,嚇了兩人一條。
“海曙師兄,你什么時候來的?”
“就在你剛開始說掙錢的時候!”
“海曙師兄有什么事情嗎?”清照小心的試探道。
“沒什么事情,我與清陽師妹的那場比賽后便說一定要去看你的”海曙對著清陽流露出關(guān)切的神情,“只是一直沒有時間,這不之前遇到了嘛,也沒有表達(dá)出關(guān)切之意!”
“海曙師兄,我收到了!”清陽趕忙開口道。
“那道會結(jié)束后,我們找個時間去蘭亭那邊逛逛?!我有件東西要送給你!”
“那就改天吧”清陽沒有回過神來,沒有明白海曙什么意思,只是下意識的開口應(yīng)和道。
“好的,那我先走了”海曙轉(zhuǎn)身離開了。
“清照??!”
看著清照對著海曙的背影一個勁的擠眉弄眼,嘴角含著笑意,清陽有些不好意思,用力的抱著清照想要制止她再說下去。
“別不好意思的,天涯何處無芳草,今年芳草就特別多,”清照又一個挑逗的神情道,“這就是一個??!”
“哈哈哈”
“別瞎說,人家海曙師兄那是。。?!?p> “清陽”又回來的海曙一臉認(rèn)真的問道。
“嗯?!”清陽轉(zhuǎn)過頭看向他,剛剛梨花帶雨的臉龐上被清照羞的有些嬌紅,一雙明亮的眸子,一彎笑意的眉。
“改天是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