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峰弟子青陽”一身淡藍色雅致的道袍,眉不點而黛,唇不抹而紅,男子偏為女子相,一度惹來三峰女子愛慕,溫文爾雅,美男子的標(biāo)準(zhǔn)。
“三峰弟子清照”相較于青陽的裝扮,清照的打扮還是有些隨意了,除了耳垂上的那吊墜幽幽晃動,再有就是苗條的身材,還真比不過對面這位男子。
真叫人有些憂愁啊。
“金童玉女榜上十年來一直不曾分離的兩人??!”庭涼難得主動開口八卦,“這噱頭真大”
“庭涼師侄,你看好哪一個?”
“回道主,比較看好青陽”
“哦?何故?”
“這金童玉女榜上的押注,青陽是一賠二,而清照則是一賠五”一旁陸瓷乖巧的開口道,“大家都看好青陽師兄”
“是嘛?”辛道主微微一笑,飲了一口茶水道,“陸瓷,你看好哪一個?”
“回道主,也是那青陽師兄”
“自己人都偏袒自家人啊”
“敢問宗主是比較看好清照師妹?”
“賭桌上要想翻盤,就得選不利的一方”
場上清照率先舉手在空中凌空畫符箓,可是就在同時,青陽的三尺青鋒也是轉(zhuǎn)瞬即逝,清照則從原地消失,劍再至,清照則再次消失,如此幾次,清照都是避其鋒芒的做派。
青陽沒有絲毫的輕敵,則是調(diào)轉(zhuǎn)劍尖刺向另一個方向,果不其然,那個方向便是清照再次出現(xiàn)的地方,原來他已經(jīng)對清照的遁地符有了預(yù)判,眼光可謂毒辣。
好在清照速度快,沒有被劍尖追上,但是她還是采取老辦法,一躲再躲,看過清照前兩場比賽的人都熟悉清照的路數(shù),都是先行避讓再出其不意再攻其不備,這個辦法她都能屢試不爽,但是這一次似乎遇到了麻煩。
清照光是躲避就有些麻煩了,根本沒有時間來畫符箓攻擊對方。
青陽也不著急,就陪著她在快速移動,兩人的比試讓人摸不著頭腦。
清照手里出現(xiàn)大量的青色符箓,注入自己的靈氣,頓時一道道靈氣幻化的長劍在空中出現(xiàn),將整個場都圍住了,密密麻麻的排列,閃著冷輝。
“符箓是用靈氣凝聚書寫而成,若寫入這方天地,威勢自有天威在”青陽有些不以為意的開口道,“若寫在符紙上,畢竟有限,陣仗是大,但卻無用!”
青陽大喝一聲,手里的長劍掠出,一口氣將周圍由靈氣幻化的虛影打散,有些動怒的直直刺向清照,憤怒的是清照既然拿這些剛?cè)腴T的功課來戲弄他。
“符箓符箓本就是寫在紙上或者帛上的”清照又拿出一大把,這些確實是她平時練習(xí)符箓術(shù)的功課,拿來應(yīng)敵也確實有些輕敵啊,“量變往往會引起質(zhì)變的”
隨即聲聲雷鳴響起,一道道閃著不同屬性的雷電慢慢匯聚,逐漸成為一道碩大的五色真雷,雷鳴轟動,聲勢浩大,沖向青陽。
“虛張聲勢”青陽手里長劍再次掠出,將那勢頭強盛的五色真雷打碎。
“哦?”清照不以為意,再次拿出一大把符箓,“再試試這個?”
大把的符箓再次幻化成一道五色真雷,同樣聲勢浩大,可還是被青陽一個照面就擊碎了。
“你這是在戲弄我!”青陽徹底怒了,“不讓你了!雷法我也會”
四峰主修術(shù)法中的雷法,當(dāng)著四峰的面玩雷法確實有些班門弄斧了,況且還是符箓一派,因為雷屬性不屬于五行之內(nèi),而修行者則有屬性之分,所以想要使用雷法,除了像陸瓷一樣煉化一道雷電或者借雷電入丹,或者自小修行雷法,就算清陽之前布陣引雷,終究威勢會弱了一些,二峰海曙用的正一真雷,則是自小吸收的雷電,又靈氣牽引使用。
“九色真雷!”所以此刻的青陽只是用手里的劍從天上引雷下落,砸向清照。
“誰說我們?nèi)鍥]有雷法呢?”清照雙手逐漸向上抬起,五個方位上亮起五中不同顏色的光澤,慢慢的匯聚成型,將整個場都包圍了起來。
“這些就是你之前一直躲避我的時候布下的吧!”青陽還是不以為意,“我早就注意到了,就算如此,又能怎樣,讓你嘗一嘗九色真雷的滋味”
“雷法,是取自這方天地之間”清照笑了笑,“你可知雷電的形狀?”
清照再次在空中畫符,道道金光亮起,牽引著之前五處的符箓,真正的圖案已經(jīng)完成,就這樣橫亙在整個場上,是一條細長如水流般的長線,只是這長線上是各種各種的符箓花紋。
“五色真雷!”清照一聲大喝,場上瞬間便響起一道更加響亮的動靜,像是天怒。
一道五色真雷自下而上迎向那砸下的九色真雷。
“道主”庭涼欲言又止。
“是符籇”辛道主很是愉悅且驚訝的說道,“是符籇”
“師父,符籇是?”一旁的陸瓷不解的開口道。
“符箓是記錄天地間規(guī)律的圖形,臨摹它可再塑天地萬物”庭涼頓了頓說道,“而這符籇相傳是天神的文字,這放天地便是天神用符籇造就的”
“那豈不是符籇可以法萬物?”陸瓷驚訝的說道,“那怎么打啊還?!”
“傳說畢竟是傳說,不可信以為真”
“那怎么判斷是符箓還是符籇?”
“以陰陽二氣為引,輔以五行之屬,幻化成型便是符籇,有造物之風(fēng)采,亦有天神之威,”辛道主放下手里的茶杯,看著場上快要撞到一起的兩道雷電說道,“而符箓則是臨摹于天地間,自然便帶著其屬性,這個很好確認(rèn)!”
“又是一個強橫的對手啊!”陸瓷不甘示弱的說道。
“看其陣仗,她應(yīng)該還沒有完全將其發(fā)揮出來,畢竟你們同為靈汐境,對于靈氣的調(diào)動還是有限的,你與她對戰(zhàn),還是很有把握能夠勝利的,你主要留意的是金露露!”
“知道了,師父”
。。。
場上兩道雷電終于碰撞到一起,轟鳴聲后,兩人都有些體力不支,青陽更是有些搖搖欲墜。
“再來!”青陽再次引雷電砸向清照。
“奉陪!”場上的五色符文再次亮起,沖著那道砸下的雷電。
幾次過后,青陽便站不穩(wěn)了,用手里的長劍支撐著身子,大口吐血,想來即便是贏了此場比試,后面的比試也是有些難了。
反觀清照這邊,早已扔出厚厚的一疊符箓,成為一個個盾牌護在身前,畢竟作為一位優(yōu)秀的符箓修行者,保命的手段必須是層出不窮的。
青陽一咬牙,便加速前沖,他覺得如果出其不意的近戰(zhàn),應(yīng)該能取得勝利,畢竟清照還在維系著場上的陣法,根本沒有余力去應(yīng)對他的攻勢。
劍尖還是沖著清照來了,一往無前的沖了過來。
清照這邊則是干脆的放開維系陣法的雙手,手里突然出現(xiàn)一根青銅長槍,一槍將沖過來的青陽挑翻在地,再回首一擊,將他打出場外。
場下又是一陣安靜,緊接著是歡呼聲,三峰的弟子喊得震天響。
“恭喜庭鸞峰主”辛道主主動向庭鸞開口道,“培養(yǎng)了一位可塑之才”
“謝道主!”
“庭鸞,你不仗義啊,手里面竟然藏著一張這么厲害的牌啊”二峰峰主開口道,“我以為就大峰與四峰有王牌呢,原來你也有??!”
而一些長老則是微微差異,并沒有開口。
“就是,你這也藏得太深了啊”五峰峰主也是開口附和。
“都別這么說,大家都一樣,大峰藏著金露露,四峰藏著陸瓷,你二峰不也藏著一位海曙嘛,再說五峰,你瞅瞅甲字場與己字場,這張靜春與平水可是又勝了,還有那雪堰,你們五峰才是深藏不露!”
“對啊,五峰這一次怎么出了那么多青年才俊啊,我這一次的押注算是賠慘了”二峰峰主身后那尾位長老臉上愁云密布。
“哈哈哈”庭法峰主哈哈大笑,“之前不是讓你買那個小姑娘嘛!”
“峰主做人不要太不地道!”
“哈哈哈”
。。。。。。
清照下了場,從甲字場走到己字場尋找張靜春,自己在買了自己勝與進前五甲之后,便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也便有了名氣,那么自己的賠率肯定會下跌道一賠一或者一賠二,張靜春若是再贏了,那金童玉女磅上便不會再有黑馬,便不會再有那么高的賠率。
如此一來,此次掙得最多的便是自己,自己早已經(jīng)下了賭注,無論如何這場道會之后,五斗米山的靈石都會流到自己的腰包。
“咋樣?。?!”看著一路小跑過來,鼻青臉腫有衣衫襤褸的張靜春,清照一臉嫌棄的說道。
“你怎么這個表情,不相信我會贏嗎?!”小靜子滿臉委屈的說道。
“那你到底贏沒贏?!就你這副模樣,若不是與你相熟,我肯定猜你輸了啊”
“贏了!”
“真的?”清照一陣雀躍,自己又狠狠的掙了一筆。
“那你還能繼續(xù)參加比賽嗎?”清照馬上換了關(guān)切的表情,開口說道,“那么高的賠率現(xiàn)在已經(jīng)買不到了”
“師姐,你也不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的狀況,總是想著掙錢!”
“這不是就在關(guān)心嘛!”
“還可以,我一定能進前五!”小靜子很有信心的說道,“對了,平水師兄也勝了!我們這次真是賺大了!”
“小靜子,不要驕傲啊”清照拍了拍小靜子的腦袋,“以后給你買點好吃的,你先都沒有我高,又那么瘦,以后咋個找道侶啊!”
兩人旁若無人的哈哈大笑,又是夕陽西下,落日的余輝將這五斗米山映照的通紅,配著山間的青松,點綴這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還有那么一群歡欣鼓舞的年輕人,想來這五斗米山日后必定會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