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門口一聲沉悶的怒吼,我們回過頭,一位身材魁梧、花白頭發(fā)、一臉憔悴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那女人看著那個男人走進來一下子安靜了,跌坐在地板上抽泣地看著他,悲切地喊著,“老公。”
那個男人快跑到她聲邊,蹲下身子摟住女人心疼地說著,“老婆,你這又是何苦呢?”
聶紹南慢慢放開我,向那倆個人走過去,他在那男人身邊半蹲下來,低聲喚著,“焦總?!?p> 那位焦總并沒有看聶紹南,只是輕撫著自己夫人的背,“老婆,我們的小慧死了,怨不得別人,那全是她的命?!?p> 我看著那硬郎健碩的男人深陷的眼窩里成串的淚水落在他懷中女人的發(fā)間,不知為何,我的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掉,再看了看圍著的一圈人,大多也都在用手背抹著眼角的淚。
那位焦總慢慢地扶起他的夫人朝外走去,我松了一口氣,忽然那位焦夫人又掙脫了他的丈夫,人們防備著,都以為她又會失控地沖向聶紹南,哪知她只是轉過身定定地站著,用寒冰一樣的眼神盯著聶紹南,“小慧說過不怨你,她說希望你幸福。”焦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著,“可是聶紹南,你這種人怎么配得到幸福?你憑什么得到幸福!我只愿將來你愛的、愛你的都不得好死!”那冰冷的眼神、狠毒的詛咒,相當長的時間縈繞在我的眼前、耳邊,徘徊不去。
聶紹南事后只是囑咐讓我別把這件事告訴安宇。
我沒有將這事告訴安宇,那位焦夫人惡毒的話語我沒有能力再重復一遍。只不過安宇看到我臉上的那個紅印問怎么回事,我只回答,“做夢自己撓的。”
“多大了,還自己撓自己,要不要給你買個手套睡覺的時候戴上?”安宇輕笑著。
“聶總到底和焦鈺慧是怎么回事?”我早想問安宇了,這次聶紹南沒來一起吃飯,讓我逮著了個機會。
“你認識焦鈺慧?”
“嗯,她出事的那天來公司找過聶總,我看到他們在爭吵?!蔽依侠蠈崒嵉鼗卮稹?p> “那件事不怪阿南?!卑灿畛聊似陶f。
“我知道不怪他,他也沒想到她會自殺?!?p> “你是說焦鈺慧是自殺?”安宇愕然地問我。
“你不知道?”我呆住了。
“他只是告訴我那天他們吵了幾句,她回家的路上就發(fā)生了車禍,沒有說是自殺?!卑灿詈孟裰心б话阕⒉话病?p> “冷靜、冷靜,自殺只是人們的猜測,也極有可能是過馬路被車撞的?!卑灿詈孟癖徽痼@到了,我忙著安撫他,那本來也不是我親眼所見,所以我也一直心存猜疑。
“我現(xiàn)在打電話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宇忙著拿出手機。
“別?!蔽颐χ鴵屵^他的手機,“你這是要聶總抽死我嗎,我怎么就不小心當了一個泄密者了?”看這情形,焦總兩口子找到公司這件事我一定要挖個坑埋了。
“他怎么什么事都瞞著我!”安定恨恨地捶著自己的頭。
我忙著拉下他的手,“聶總不是不想讓你擔心嗎?”我柔聲安慰著。
“我一直都是他的拖累?!卑灿钐痤^,他眼角泛紅。
“這事跟你有什么關系?別自責?!蔽也幻靼装灿顬槭裁催@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