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身邊突然多了個貼身宮女,頂替了原來諾兒的位置,與三公主同進同出,喚作沉香。不過此事在墨怡宮算得上大事,但在整個皇宮里卻是未曾掀起什么風浪,因為年二十八這一天,皇后病倒了。
還有兩天就過年了,此時皇后病倒無疑是是大事件,墨怡宮主殿已經(jīng)閉門不見客了,好多想打探消息的人不約而同的來到了皇衣的偏殿。
“本公主也不甚清楚。”皇衣微笑著送走又一批來訪者,揮手趕緊讓宮女們將偏殿的門關上。
“要不我也裝病算了。”皇衣軟軟的倚在榻上,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不妥?!背料阋慌允帐白郎系臍埦郑笓]著宮女們將桌上的冷茶撤下,換上熱氣騰騰的點心和蜜餞,“公主,你該喝藥了?!背料銖膶m女手中接過藥碗,小指不動聲色的沾了些藥,看指甲沒有反應,才將藥碗遞給了皇衣。
皇衣本來在看一本民間話本,看也不看的順手接過就喝得一干二凈。
沉香忙接過空碗,又遞上了幾個蜜餞果子。
皇衣接過塞進嘴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左手放下書,抬頭問沉香,“你說,咱們是不是要去看看母后???”
“于情于理,應該。”沉香點點頭。
“唉好吧?!被室聦釉陂缴希酒鹕?,撫了撫袖子。
“皇后娘娘身體欠安,不便見客?!睂m女向皇衣福了福身。這宮女皇衣認識,是母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喚作鈴兒,跟隨母后多年了。
“那改日本公主再來吧,待母后身體好一些,記得派人通知本公主?!被室履樕辖z毫沒有被拒之門外的羞赧,轉身就要離去。
“公主!”鈴兒喚住她,皇衣轉身,鈴兒卻欲言又止,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公主,娘娘她是極關心你的?!?p> “這是自然。”皇衣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鈴兒還想再說什么,卻看皇衣絲毫不留戀的轉身走了。
鈴兒嘆了一口氣,連忙進門照顧皇后去了。
待皇衣到了自己的偏殿門口,輕聲朝著空氣吩咐了一聲:“去查查。”
年三十。
傍晚時分宮中有兩個宴會,一個是國宴,一個是家宴,作為公主,國宴一般是不用出席的?;室缕畹膶m中不同其他宮,點綴之物極少,這就比其他姹紫嫣紅的宮殿多了幾分冷清。可沉香知道,這位三公主可是很有錢,光這些年的壓歲禮就裝了十幾個屋子。
從晨起三公主醒來,這偏殿就沒斷過客人,上從大皇子到五公主,下從宰相到各部尚書的各位夫人,即使沒有到場當面賀歲,也是派了自家的夫人女兒等女眷前來拜禮。光今年的拜禮,宮女就又收拾了一間屋子專門放置。
直到未時,拜禮之人漸漸的少了。申時一刻,國宴就開始了,大臣攜家眷等準時赴宴。從這個時辰起,宮內加強守衛(wèi),非必要事情不可隨意走動。
而三公主的偏殿大門更是早早就關了。
偏殿后室內。
皇衣斜倚在床榻之上,室內僅有司貞一人。
“時辰到了,也該來了。”皇衣一手把玩著散落的頭發(fā),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話音未落,后室內一陣微風拂過,只聽得窗戶邊有一聲“誒呦!”,再一眨眼,司貞已經(jīng)拎著一個身著朝服的男子站在皇衣面前了。
“你這武功越練越回去了啊?!被室潞眯Φ厥疽馑矩懰墒郑艾F(xiàn)在連爬個窗子都費勁了?!?p> “這能怪我嗎?公主您這窗戶是不是又加高了?”那男子起身拍了拍屁股,又整理了一下儀容,才施施然自己找了個凳子坐下了。
“只加高了一點?!被室聝蓚€手指比了個高度,“這不是督促你習武嘛,讓你別老一門心思經(jīng)商。”
這男子便是兵部尚書林至真的私生子,林懷,目前在戶部當值。今日國宴,是隨著戶部尚書進宮赴宴的。
“聽說皇后娘娘病了?”林懷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問道。
“你這么關心她?自己去看啊。”皇衣瞇了瞇眼。
“別別別,我這不是例行關心嘛,畢竟她是公主你的親生母親?!绷謶堰B忙擺擺手,“但我更關心公主你的婚事,華國可不是一灘好混的水。用不用先把產(chǎn)業(yè)滲透到華國去?”
“先不用了?!被室孪肓讼?,“估計也到不了那時候。”
“嗯?”林懷疑惑的皇衣,見她不看自己,又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一旁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到人影的司貞。
“公主只剩兩年的時間了?!彼矩懤淅涞恼f道,語氣中蘊含著殺機。
“什么叫只剩兩年?”林懷皺了皺眉,嬉笑的表情從臉上消失,他先看向司貞,又看向皇衣。前者一臉冷漠,后者一臉淡然。
林懷突然懂了什么,“倏”地站起身來,懷里掏出一張疊好的紙,遞給皇衣,沉著臉說道,“我一定加快辦事的速度!”待皇衣接過,就直接從窗口翻了出去。
“對了,母后的事是怎么回事?”皇衣一邊打開了林懷遞給她的那張紙,一邊問道。
“皇后在公主主動請婚之后知道了此事,鬧到皇帝那去了,兩人大吵了一架,皇后直接氣得暈倒了。這事沒聲張,連暈倒的皇后都是秘密從皇帝那抬回來的。”
“這樣啊。”皇衣點點頭,半晌,“你剛剛不該告訴大林的?!?p> 司貞沉默。
好久之后,皇衣迷迷糊糊中聽得司貞的一句話,聲音很小,不注意就飄散在空中了。
“上天不公,屬下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