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交易
胖場主走了之后,這兄弟三人就忙活起來,大豬和小豬也在搭手幫忙。
原來是要給這些孩子‘化妝’,而這方法竟然與當初她給吳玉霖使用的方法極為相似。
那便是,往她們每個人臉上抹黑泥,手上,脖子上都是,總之露在外面的皮膚都統(tǒng)一變成黑漆漆,臟兮兮的顏色。
一通亂抹之后,再也分不出美丑,也同樣辨不出黑白,孩子們除了身高有些差異外,基本上認不出誰是誰。
這時她們?nèi)勘粠У揭粔K大木板后面,等待著活動開始。
片刻之后,就聽得木板前言傳來胖場主的聲音,“各位老板,我鄭五的場子許久沒玩賭奴啦,今日有幸,到手一個非常漂亮可人的女娃。
這娃娃的樣貌,本人敢用這個場子來保證,絕對是百年難遇的美嬌奴。
所以這次的底價,從三百兩開始!”
聽到他說完,臺下的人都有些嘩然,他們買奴隸遇到賭奴的時候,最多不過從一百兩起價,看來這次真的有了不起的貨色。
人就是這樣奇怪,眼睛能直接看到的東西,遠遠及不上隔著一層面紗的來得吸引。
而這些有錢人,更喜歡玩這種賭奴的游戲,花錢尋開心,同時印證一下自己的運氣。
“好!”當人群中發(fā)出第一聲好的時候,臺下的人都沸騰起來。
有真心實意想賭一回的,也有在邊上看熱鬧的,這種三百兩為底價的賭奴他們也很想見識一下,畢竟是每賭一局就要翻一翻的交銀子?。?p> 鄭五很滿意現(xiàn)場的反應,抬起兩只肥手示意臺下的人群安靜。
待興奮的人們都安靜下來之后,他才又喘著粗氣大聲喊:“這次咱們規(guī)矩不變,一日只賭三場,一場只點三個,每人只能點一個。”
“頭場有幾個奴仔吶?”問話的是臺下一個聲音粗獷的男人,樣子也甚是彪悍。
“對啊,對?。 逼渌艘哺胶椭?,如果一場有一大堆普通的奴仔,那么頭奴就更難點到手。
“各位老板稍安勿躁,這次雖然頭奴品相極好,但是在頭場,只安排了十二個奴仔?!编嵨蹇吹饺巳涸椒序v,他就越是歡喜。
人群里又開始小聲議論,大多是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合理,對大家都公平。
“好!老板快些安排吧!”又有人在迫不及待的催促著。
鄭五來到臺后,“都準備好啦?”
“五哥,你看這樣可好?”帶著大哥站到一邊,讓鄭五看清楚身后的奴仔。
看了一會之后,鄭五伸手指著幾個奴仔說:“那幾個,再多抹點,然后就可以上臺啦?!?p> 大哥聽了沒別的動作,一個眼神傳下去,其他人趕緊照辦。
當別的那幾個需要‘補妝’的孩子都被抹得烏漆媽黑的時候,幾個男人就趕著她們陸續(xù)上了臺。
齊刷刷的十三個孩子并排站在臺上,臺下的人們都歡呼起來。
奴隸,是最沒有身份和地位的群體,但是很多人卻可以通過奴隸,從而彰顯自己的地位和財力。
最早是比誰的奴隸多,接著又會比誰的奴隸會做事,再后來,就要比誰的奴隸最好看。
而好看的奴隸,往往是最難得和價格最貴的。
關于奴隸的獲得有幾種方式:有父母將她(他)們賣身為奴的,也有些自愿入了奴籍變身奴隸的。
當然,還有像陳小言這種被拐了,當做奴隸賣出去的。
有些奴隸會在還沒有賣出去的時候,就因為各種原因死掉了,這時候如果有拐騙或者偷搶來的孩子,就可以很自然的頂了身份。
至于買奴隸的人,最早就是在市場里隨便挑,慢慢的就會專門找一些貧困人多的家庭,上門去購買。
如今最火的,卻是賭奴。
因為里面有一個看不到的寶貝,大家都想試一試運氣,也算是多了一些樂子。
陳小言看到臺下激動的人群,大多都是一些穿著很富貴的人,而這些富人當中,也有一些打扮得不太像她印象里的風格。
想一想經(jīng)過了那么多時間才來到這個地方,再看到這些扮相各異的買家,想必這是一個邊區(qū)市場。
再看看臺下左右兩邊各圍了幾個圈,原諒她只能稱之為圈,因為真的和豬圈沒多大區(qū)別。
里面長年積水,所以地面都是濕滑的淤泥,關在里面的奴仔有男有女,全都踩在濕答答的淤泥里,等待買家挑選。
賣場中間搭的這個簡易看臺,就是專門給賭奴的人提供的場所。
此時因為要開始一場全所未有的高價賭奴,其他在奴圈外晃悠的人,也全都聚過來看熱鬧。
站在臺上的孩子,被冷風呼呼的刮著,也許是因為冷,或者更多的是因為害怕,全都瑟瑟發(fā)抖。
陳小言也不由自主的抖著,她并不害怕將來發(fā)生什么,被買了還是沒買,她都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
只是身上穿著的破衣服根本抵御不了寒冷,所以身體也在誠實的發(fā)著抖。
“我要左邊第二個!”人群在聽到宣布賭奴開始之后,首先有個男人開始了挑選。
賭奴就是這樣,有的人愿意先選,因為價錢便宜,而且有可能占了先手,比別人最先搶到頭奴。
因著賭奴的特殊規(guī)則,每天一個人只能賭一個奴仔,所以也有人不會先選。
等別人選完了,如果已經(jīng)出了頭奴,那便是別人運氣好。
如果沒選中,卻是越到后面機率就越大,盡管會花更多的銀子,可也有人就喜歡后選。
鄭五的手下把點中的頭奴拉下去,放到男人面前,收了銀子,交給鄭五之后,又回到臺下站好。
其他人都圍過來,看著男人用場子里準備好的帕子和水盆,一點點的擦試他花三百兩賭來的小奴仔。
或許這也是一個享受的過程,就好像買‘刮刮彩’一樣,一點一點刮開看到結果的感覺。
“唉!”大多數(shù)人發(fā)出感嘆的唏噓,因為最后呈現(xiàn)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張平淡無奇的小臉。
可是,也有人暗自歡喜了一下,因為這代表他們還有機會賭到最好的奴隸。
然后又分別有兩個人點了不同的小奴仔,只可惜,等他們把孩子的臉洗干凈之后,也是一臉的失望。
連著三個都沒有出最好的奴隸,人群更加的沸騰,因為這代表著第二輪更貴的,但機率更大的賭奴又要開始了。
這時候鄭五上臺說話了,“各位老板,第一輪的賭奴已經(jīng)結束了,現(xiàn)在我們開始第二輪。”
他喘了喘,又接著道:“第二輪,我們的賭金漲到六百兩一個。”
“希望各位老板好運氣!”臨下臺之前,鄭五還給臺下的人說了這樣一句祝福的話。
之前的十三個孩子已經(jīng)被挑走了三個,現(xiàn)在臺上還站著十個沒有被選中的孩子。
陳小言看到被挑下去的孩子,不是買家想要的奴隸,于是都被冷落的丟在一旁不管不問。
有一個甚至還被重重地踢了一腳,到現(xiàn)在都還躺在地上一直掖著起不來。
第二輪開始沒有多久,其中三個孩子就被選定了。
因為六百兩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有的人已經(jīng)不想再等。
只可惜被選中的三個孩子,也沒有一個是他們想要賭的頭奴。
人群中再次嘩然,因為此刻臺上只剩下七個孩子,也就是剩下的人大概有一半的幾率可以賭到頭奴。
當然,也有可能花了更多的銀子,最終也沒有賭到。
但不管是什么樣的結果,都是這些看熱鬧的人和之前沒有賭到頭奴的人,樂于看到的。
鄭五再次上臺宣布,講了今日最后一場的賭奴規(guī)則之后,便又回到臺下。
帶著陳小言她們來的那三個男人,這會兒早已笑得看不到眼睛,因為臺下的買家,總共花了兩千七百兩,也沒有把頭奴賭到。
第三場不管是第幾個人運氣好把她買走了,他們也都已經(jīng)是大賺特賺,把原本值不了幾個錢的奴仔,翻了無數(shù)翻的價格賣了出去。
當然,他們還希望最終沒有人挑選到頭奴,這樣一來,明日他們還可以繼續(xù)大賺一筆銀子!
所以此刻,他們的心情和臺下準備賭第三場的買家心情是一樣的緊張。
買的人自然是希望能夠一擊即中,而他們卻希望誰都落空。
陳小言只希望快些結束,因為在這臺上吹風實在太冷啦,而且臉上和手上的泥巴越吹越干,讓皮膚因為劇烈的緊繃越發(fā)疼痛!
“我就不客氣啦,就給我挑中間那一個?!迸_下有人大聲喊著,覺得排開的七個人看來,中間那個數(shù)最吉利。
他點中的孩子被領下臺之后,同樣是所有人都圍了過去,這畢竟是花了九百兩銀子選來的呀!
在外圍的人,甚至踮起了腳尖,站得顫顫巍巍的也想一看究竟。
依然在一片失望的嘆息之后,人們又把關注的點放回到看臺上,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右邊第一個!”陳小言發(fā)現(xiàn),臺下那個男人指的正好是自己,沒由來的心里一緊。
雖然說她不害怕,可緊張還是有的,因為她不知道被買走之后,將要面對的又是什么樣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