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區(qū)市場
沒多久馬車停了下來,三個男人給她們發(fā)放了食物。
那八個女孩依然是半桶稀粥,她和大豬小豬吃饅頭,而男人們吃著大餅下著醬肉。
“大哥,你怎么改主意去邊市了,那還要趕好久的路呢?!扁嵞羞叴罂诘某灾?,邊張著他的油嘴說話。
“到那邊買賣可以做得更大一些,咱們還可以賭賭!”帶頭大哥說完,眼睛看向陳小言。
“大哥,這次咱們要賭?”聽到大哥的話,老二也來了興趣。
“那是自然,咱們有這個資本!”大哥說得有些得意,他也有點期待,很久沒有到手這么好的貨色,讓他可以賭一把了。
“那敢情好,咱們趕緊吃好,然后上路。”猥瑣男一提到賭,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邊市?賭?
陳小言小心的聽著他們的對話,卻沒能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只是覺得他們說的似乎跟自己有些關(guān)系。
隱隱的有些不安,卻又無能為力。也不知道家人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肯定都擔(dān)心得要死!
在猥瑣男的催促下,所有人吃完東西又繼續(xù)趕路……
……
另一邊,黑天盟里。
“付老啊,這幾日我怎么瞧著您是心神不定的?”韋白玉手里提著一壺好酒,桌上布了一桌好菜。
付不一在桌子邊坐下,長長嘆一口氣,“唉,這不是逢著過年嘛,我都一個多月沒見著我那寶貝徒兒啦!”
“下月初一,不就能見著了嘛!”韋白玉經(jīng)過這么些年的旁敲側(cè)擊,也知道了他們師徒見面的日子。
付不一斜斜的看了他一眼,“老子當(dāng)然知道,還用你小子提醒嗎?!?p> 可是他現(xiàn)在覺得度日如年,下個月的初一,對他來說是太遙遠的日子。
韋白玉太清楚他的性子,于是謙卑地笑著,“來,付老,我先給您滿上。”
“不如同我說說,你那個徒弟進步如何啦!”要說就得說他的心頭好,不至于把天聊死。
“哼,我的寶貝徒兒,早已把的那套拳法耍得虎虎生風(fēng)!”付不一的老臉上,盡是不加掩飾,得意的神情。
“就這么大點的女娃娃,還能練好您那一整套拳法,了不得!”韋白玉半點不夸張的說著,他此刻是由衷的佩服。
聽到他的夸獎,付不一覺得自己的徒兒當(dāng)之無愧,笑得是胡子都翹起來啦。
“聽您這么說,她的資質(zhì),怕是跟咱們少主有得比?”韋白玉一生中,接觸過的最有天賦和最刻苦的,當(dāng)數(shù)他們黑天盟的少主——司慕寒!
“嘶……”付不一聽到他突然提到的人,不經(jīng)意的就吸了一口冷氣,甚至夸張的打了個寒顫。
“那小子天賦極佳,的確也是刻苦,不過比我徒兒,還差那么一點點。”付不一說著,還用拇指掐著食指的一節(jié),表示著自己的徒弟終始要高出一些。
韋白玉見過維護自己人的人,卻沒見過維護得這么厲害的,他的少主是什么樣的情況,他會清楚嗎?
“付老,您的徒弟肯定不會差,但也不能就這樣把咱們少主給比下去了吧?”韋白玉還是想要一爭高下。
“哼!你的眼里就知道那小子?!备恫灰凰o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不等他反駁,馬上接著說:“那小子有天賦又怎么樣,除了長了一張比你好看一百倍的臭皮囊,他還有什么?”
付不一想到他拿那個‘冰砣子’跟自己的寶貝徒弟相比,心里就莫名的冒火。
“付老,至少是一千倍……”韋白玉仍然小心的爭辯著。
“你什么意思?”付不一被他的話繞得摸不著頭腦。
“我的意思是說,少主長得不止比我好的一百倍?!闭f完腆著臉對著他笑,付不一真想一巴掌拍在他這張臭臉上。
“你的少主國士無雙,可我的徒兒是天下第一。所以,沒得比!”在付不一心里,陳小言何止天下第一!
“所以,您那個天下第一的徒弟,是不是可以安排跟咱們少主會會?”韋白玉不怕死的說著。
“想得美!”付不一急得跳起來。
再看看韋白玉作死的樣子,心中一團怒火升起,“老子不吃啦!”
話聲剛落,一桌子的美味已經(jīng)被他掀翻在地,伴隨著‘乒乒乓乓’的聲音,付不一大步流星的離去。
開什么玩笑?竟然打他付不一的主意!
他的寶貝徒兒像太陽一樣溫暖,而那個冰砣子卻像冰山頂?shù)那旰?p> 如果自己的徒兒真的跟他遇上了,就算真的是太陽,只怕也能被他凍成一個冰塊餅子。
光是想想都覺得冷,他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寶貝徒兒丟進這冰窟里。
韋白玉這只妖怪,以后還是離他遠著些!
結(jié)果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韋白玉話也沒能跟他說上一句,甚至是見一面也難。
當(dāng)然,這是后話。
……
陳小言這邊,到了地方停下,讓她們下車進屋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透了。
這次關(guān)她們的地方,跟昨天的差不多,只是小黑屋換成了木牢籠,從柱子的間隙,能看到屋子里的一切狀況。
因為她正染著傷寒,所以沒跟那些孩子關(guān)在一塊,而是單獨睡在屋子里的一張小床上,上面有一些枯草和一條又破又薄又臟的小被子。
但她卻是顧不得講究,一咕嚕就爬到床上,用破被子把自己裹起來,抖了好一會兒之后,還是有了絲絲暖意。
這時候大豬端著一個碗進來,遞到陳小言面前,“喝了。”
依然生硬而面無表情,她給陳小言的是一碗藥。
陳小言接過去一飲而盡,她知道這肯定是給她治病的藥,因為現(xiàn)在她是他們的籌碼。
藥湯入口的滋味苦而澀,但勝在是熱氣騰騰的,所以喝到肚子里面,還增加了不少溫暖。
其實陳小言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么,自己的體質(zhì)明明優(yōu)于常人,為什么這次卻生病了,而且力氣一點也沒回復(fù)。
這次她不僅得了一個饅頭,還多了一小塊醬肉。
她觀察過,大豬和小豬雖然也是他們的人,但是吃的也不過是比那些關(guān)起來的孩子好一些,就是粥沒那么清而已。
所以她能分到的食物,明顯是比她們都好得太多。
再說她們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根本沒有把她們當(dāng)人對待。
等到她吃完東西,房子里的燈就熄了,大豬和小豬就打著地鋪睡她邊上。
有可能是藥效也原因,也有可能是太累了,雖然心情依然是亂糟糟的,可是身體和意識已經(jīng)支撐不住,眼皮也越來越重……
第二天,天剛亮她們就被叫醒了,不得不說,陳小言這一覺睡得還不錯。
伸展一下手腳,似乎有點力氣了,可是依然比本來的力氣差得太遠,就好像她現(xiàn)在擁有的,就是本身這么一個六七歲孩子的力氣一樣。
還是給了她們不同的食物,集體吃過之后,就被安排上同一輛馬車。
行駛了最多半柱香的時間,車便停了下來,只聽得一個聲音喊:“奴仔們,下車咯!”
孩子們聽到命令,陸續(xù)下了車。
沒一會,那個猥瑣男又帶來了四個和她們看起來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全都是穿得破破爛爛臟兮兮的。
“大哥,我先安排場主來看看?”猥瑣男問話的時候,目光里透著貪婪的興奮。
“快去吧!”帶頭大哥也希望快些開始。
不一會,猥瑣男帶著一個四五十歲,身材矮胖的男人,站到了這一群奴仔的前面。
“五哥,您看看這些奴仔,如何?”帶頭大哥難得的出現(xiàn)了討好的語氣,謙卑的神情。
矮胖男人看也沒看他一眼,只是傲慢地問了一句:“你的頭奴在哪兒?”
“這便是頭奴啦,五哥請過目!”猥瑣男一把從人群中抓出陳小言,往前面一推。
陳小言一個趄趔,差點摔倒在地,急忙平衡了一下才站穩(wěn)。
胖男人伸出胖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嗯,模樣到是不錯!”
鄭五在奴隸市場混了這么多年,生得這樣標(biāo)志的奴仔他還是第一次見。
陳小言用力甩了一下頭,從他的豬手里掙脫。
“只是這脾氣,倔了一點。”鄭五到也不生氣,因為太胖了,說話時總伴隨著粗重喘息聲。
“依五哥看,這次我們可以多少起底?”老二看到場主能滿意他們的頭奴,忍不住開口詢問。
“三百兩吧!”鄭五開了個很大氣的價錢。
“?。 比齻€人先是一驚,接著一喜。
“多謝五哥,五哥看的奴仔絕對不會錯,我們兄弟定然不會忘了五哥的恩惠!”帶頭大哥驚喜過后,急忙感謝這個死胖子。
鄭五聽多了這樣的恭維,只是抬起肥手搖搖,打斷了他們溜須拍馬的話。
“再過會兒就要熱鬧了,你們趕緊準(zhǔn)備準(zhǔn)備,我上那邊看看去?!编嵨逡蚕M麄兊倪@波‘賭奴’,能夠給他熱熱場。
原來奴隸的買賣,基本上也就在二十到五十兩銀子之間,根據(jù)奴隸資質(zhì)的不同,價格會有些變化。
當(dāng)然,也有長得特別好看,或者是才藝,武藝出眾的奴隸,那樣的又會定更高的價。
但是還有一種更賺錢的玩法,那便是即將開始的——賭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