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來了?”洛木和邱凌是在醫(yī)院門口碰的頭。
“姐,果然如你所料唉~東西是人為的。”邱凌有些佩服洛木,這算計的樣子,放在宮斗劇說不定能混個超級大boss。
“是什么人?”
“應(yīng)該不是劇組的人,騰導(dǎo)已經(jīng)把人帶到派出所去了,估摸沒多久,就能給個交代?!?p> “你上去看看吧!我去找董騰?!甭迥居X得此事兒沒那么簡單,人抓著了,按理說董騰該給她來個電話什么的,但到現(xiàn)在,人都送去派出所了,還沒人通知她。
帶著第六感,洛木開車直奔董騰休息的酒店房間。
董騰親自開的門,“來的挺快!”董騰穿著浴袍,胸前的衣衫不整,洛木沒好脾氣,側(cè)過臉“穿好你的衣服?!?p> “呵!在我這兒裝矜持啊?”董騰一邊攏好浴袍,一邊從沙發(fā)上拿起剛剛放那兒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
“你先整理,我一會兒再來?!甭迥究此弊煨Φ臉幼樱廾鞯难凵?,越發(fā)待不下去。
董騰走過來,隨手把毛巾扔在一邊,“你的小跟班,不是回去給你報告情況嗎?還來問我干嘛?”
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洛木對面。
“我想知道,是誰做的?”洛木最喜歡的方式,就是開門見山。
“那就是道具組一新來的,不熟悉工作,疏忽了!”
“疏忽?董騰,你這撒謊的本事,和你討人厭的本事真是比不了?!甭迥究匆姸v那輕蔑的樣子,好像自己很低賤一般,越看越來氣。
“我討人厭?你不是更甚?真不知道萬辰亦怎么看上你這種女人的!”
“我是什么女人?呵,你能不能專業(yè)點兒,我和他的事,你憑什么評頭論足!你私下針對我,也就算了,現(xiàn)在是連公事都談不了了是吧?”洛木真覺得董騰就是一個意氣用事的人,回回見面,逮著她跟逮著敵人一樣。
“你以為你專業(yè)地到哪兒去?好意思說我。”
“你要是壓根兒沒打算好好跟我談,我也就不跟你在這兒浪費時間了,你能查到的事兒,我未必不能知道?!甭迥咎Р骄妥摺?p> 董騰一手把她拉過,把她扯到原位置坐著。
“祝紅的手筆。你們跟她解約,鬧不愉快了?”董騰是把那個做事的人抓到警察局,他禁不住嚇,警察還沒審問什么,就給招了。
“祝紅,我知道了。你要是沒事兒,就買個花籃去看看宮澍。別說我沒提醒你,再怎么你作為劇組的導(dǎo)演,看看受傷的藝人,那可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而且這件事兒本來就是劇組安全工作沒做到位?!甭迥菊f起這事,帶著幾分教訓(xùn)的語氣。
董騰一氣,這算什么事兒啊,這女人,哪有,她來讓導(dǎo)演看完自家藝人的說法,簡直沒有章法。
“對了。騰導(dǎo),宮澍,這次傷的不輕,但也不至于嚴(yán)重到?jīng)]辦法拍戲。我和他商量著,還是希望劇組能給他一個機(jī)會繼續(xù)完成這部電影的制作。相信騰導(dǎo)這幾天對他的表現(xiàn)還是非常滿意的。只是后面需要騰導(dǎo)協(xié)調(diào)一下,盡量把他的戲壓后?!?p> “呵!你憑什么覺得我會答應(yīng),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董騰反諷,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騰導(dǎo),互惠互利的事情,給個臺階,您就下。”
“你,你…”董騰看著她的背影,手臂一揮,茶幾上的東西盡數(shù)掃落在地。
洛木出了酒店,趕著當(dāng)晚的飛機(jī)回了s市。
“祝紅姐,你不該給我解釋嗎?”洛木直接殺到鵬悅娛樂,祝紅的辦公室。
祝紅還是那副精致的樣子。
“來,菊花茶。女孩子還是柔弱些,比較好?!弊<t遞來一杯剛剛泡開的菊花茶,一大朵菊花在水里開繁。
洛木不是氣沖沖的,而是滿身帶刺,像盯著獵物一樣,看著祝紅。
“別這么看著我,洛木。”祝紅的見識,哪是洛木能比的。
她悠悠然,雙手插在褲兜,站在那傾瀉的落地窗前。
“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盤?”洛木對祝紅那僅存的好感,也隨著這次宮澍出事,而消耗殆盡。
“我可不會算賬,打什么算盤?”祝紅那細(xì)眉,眉頭圓滑,眉尖輕揚,在洛木看來,就像她人一樣,外表圓滑,實則刻薄。
“你為什么要找人,傷害他?”洛木氣勢弱了下來,想是要打張感情牌。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洛小姐?!币宦暵逍〗?,把那張牌撕得粉碎。
洛木想不出什么招兒,只能撤退,雖然心里不甘,她也只能狠狠瞪了那朵開繁的菊花。
“他要是好好拍幾個戲,要是實在喜歡唱歌,發(fā)幾個唱片,也沒什么。就是…”
門前,洛木回頭,奇怪地看著她,“就是什么?”
“就是,別太冒頭了。他成不了金字塔的尖兒?!弊<t笑的隨意,洛木看出她眼神里,有一刻丟了神。
為什么祝紅說,宮澍成不了娛樂圈最紅的那幾個,憑什么?
管她的,她不信,宮澍該是最好的藝人,誰也擋不了。
從鵬悅出來后,洛木跟著公路走了一會兒。
事情復(fù)雜,或許會超乎她的想象。
她又覺得自己好像有些抓不住未來,她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打開電話,像找個人聊聊,她撥通了夏葵的電話,可是沒人接。
怎么突然想讓人陪了?洛木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想法,自嘲。
“嘀嘀?!币惠v白色奔馳SUV停在她身邊,朝她按著喇叭。
“洛小姐?!?p> “易醫(yī)生?”洛木從窗戶看去,正是見過幾次面的易天,沒穿白大褂,黑框眼鏡也換成了金絲框架眼角,原本白皙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風(fēng),搖身一變到有幾分貴公子的樣子。
“去哪兒???上車,我送你吧!”易天邀請道。
“不用了,我隨便走走?!甭迥沮s忙拒絕。
“好不容易遇到,要不我請洛小姐吃個飯吧!”
“不用了。”
“上車?!币滋斓能囃T诼飞?,后面慢慢多起來堵塞的車,按著喇叭催促。
洛木看了眼,索性上了車。
剛上車,易天怕她反悔,車速便提了起來。
“看來,你沒有攻擊性的時候,還是挺好的?!币滋煲詾樗粫宪?。
洛木也覺得奇怪,剛想找個人陪,卻沒想到是他。
至于她心里怎么想的,很復(fù)雜,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易醫(yī)生,你知道萬辰亦最近在干嘛嗎?”洛木雙手縮緊衣袖里,小拳頭死死扣住自己的掌心。
易天推了推眼鏡框,“你冷嗎?”他看她手縮著。
“不冷?。 甭迥緦擂我恍?。
“他啊!不知道?!币滋煺f這話時,眼角一跳,習(xí)慣性多眨了眨眼。
當(dāng)然,洛木沒看見。
“麻辣還是清淡?”易天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問她。
“麻辣?!甭迥竞敛华q豫地說。
“剛好,有一家不錯的川菜館子,帶洛小姐去試試?!?p> “叫我洛木就好?!?p> “OK,洛木。”易天不愧是學(xué)心理的,這樣的氣氛,讓洛木比較輕松。
易天帶她去的是一家很正宗的川菜館子。
他們點的菜,除了湯,都以麻辣為主。
“想不到,你挺能吃辣?!甭迥究匆滋炷怯行扇醯臉幼?,還生怕他一口給辣沒了。
“我媽媽是四川人,所以從小就吃得挺辣的。”易天解釋。
“你有什么心事嗎?”
“沒,一些工作上的事?!甭迥鹃e下來,就有些心不在焉。
“你問我表哥的事情,為什么不直接給他打電話。”易天一邊觀察著洛木的神情,一邊問。
“沒事兒啊!”
易天看洛木欲說又止,“如果,你總是把所有想法憋在心里,日積月累,會成為習(xí)慣,習(xí)慣會讓很多事情變成壓力,或…”
“你是以一個心理醫(yī)生的角度說我?”易天聽出她語氣里的疏離,便知道剛剛自己多話了。
“不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p> “朋友?我們是朋友嗎?”洛木不解的看著他。
易天沒有過于驚訝和尷尬,反倒很認(rèn)真的說:“至少,我認(rèn)為我們是朋友了?!?p> “可我們只見過幾面?!?p> “如果你覺得,我們不是朋友,那你覺得什么是朋友?”
“朋友?”洛木嘴里喃喃。
什么是朋友?夏葵那樣?萬辰亦那樣?
“我不知道?!?p> “那你記住,我們以后是朋友,有任何事,你可以找我?!币滋煺鎿矗切θ莺退轻t(yī)生時的樣子不一樣。
“你別以心理醫(yī)生的角度看我?!?p> “當(dāng)然了,朋友。”易天是真心交她當(dāng)朋友的,雖然第一次的見面不愉快,但是他還是相信眼緣的。
洛木有些不知所從,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雖然不熟,但洛木這時候,心里有些難得的歡喜,一點點。
晚飯后,易天把洛木送回了家。
“謝謝!”
“客氣了,洛木,你要是想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時去做?!币滋祀[晦婉轉(zhuǎn)地說,又不敢多說讓她懷疑。
洛木不怎么懂,胡亂點了點頭。
睡前,她果真給夏葵去了電話,依舊沒人接聽。
這不是夏葵的風(fēng)格,但是她沒多想。腦子里晃過萬辰亦的身影,她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