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竹從飛龍尉的鎮(zhèn)撫司大獄逃走后,就如人間蒸發(fā)了一般不知所蹤了。飛龍尉發(fā)出了針對野竹的巨額懸賞令,只要提供準(zhǔn)確的消息就能獲得五千兩賞金,若是能幫助飛龍尉抓獲野竹,賞金更是高達(dá)兩萬兩。
惡來和星月堂的人更是不甘示弱,紛紛行動起來,尋找著野竹的蹤跡。京城內(nèi)的各方勢力圍繞著野竹再一次展開了較量。一時間整個昌京城內(nèi)的暗流涌動,情形極為復(fù)雜。
陸天風(fēng)和獵戶作為主要行動人,也奉命來到了昌京城?;倒宓那逶聵亲匀怀闪岁懱祜L(fēng)經(jīng)常光顧的地方。
花玫瑰閉門謝客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不管是王宮貴胄還是文人騷客,即使拍出再多的銀票也見不上她一面。
街面上流傳著好幾個版本的傳言,有人說她的了重??;有人說她找到了金主,正準(zhǔn)備著從良;有人說她被惡勢力威脅,不敢露面。
不管哪個版本的傳言都是說的有鼻子有眼,容不得人不信。
街頭巷尾的閑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花玫瑰正輕撫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坐在廊下看書品茶,旁邊的搖椅上陪著一個面容俊秀的青年,一派歲月靜好的景象。
花玫瑰懷孕了。
如果這個消息傳揚出去,一定會引起整個昌京城的騷動吧。
“娘子,你快告訴我,是不是你讓人把野竹劫走了?”
陸天風(fēng)輕撫著花玫瑰隆起的小腹,臉上一片柔情,輕聲細(xì)語的問著關(guān)于野竹的話題。
“這昌京城魚龍混雜,你這壞人為何專盯著我不放?”
花玫瑰眉黛輕描,笑顏如花,美眸白了一眼陸天風(fēng),略帶嗔怪。
“嘿,我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娘子有這個本事了。”
陸天風(fēng)不是傻瓜,能準(zhǔn)確得到野竹越獄和交接的地點,本身一定是星月堂內(nèi)部人所為。在這個昌京城里,能辦到這一點的只有花玫瑰和她的清月樓了。
“我劫了他能有什么好處?難不成我盡做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花玫瑰柳眉輕挑,眉眼帶笑,意味深長的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哎呀,我的好娘子,你就快快告訴我吧?!?p> 陸天風(fēng)實在頂不住花玫瑰的魅力攻勢,一個勁兒的撒嬌求饒。
“說吧,我懷了你的種,你什么時候娶我?”
說道這里,陸天風(fēng)的神情有些黯淡。他不是不想娶花玫瑰過門,而是眼下有太多難處,自己尚且飄泊江湖居無定所,更兼花玫瑰是星月堂的人,此時更是棘手了。
“只要你給我一句準(zhǔn)話,我花玫瑰就是刀山火海也陪你走下去?!?p> 花玫瑰何嘗不知道其中的難處,只是腹中的孩子越長越大,她不想等了,博一下才會有轉(zhuǎn)機出現(xiàn)。
“娘子,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那個同胞兄弟嗎?”
陸天風(fēng)略一思索,心中有了計較。他明白花玫瑰的心思,既然她下定了決心,自己如果再躊躇不決豈不是傷了佳人的心。
“知道,你說的是陸天海吧,錢塘縣沸沸揚揚的那件事兒就是他干的吧。”
昌京城距錢塘縣也就三十余里的距離,消息本就傳播的很快。更兼花玫瑰的身份,錢塘縣的那件事早就被她摸了個透亮。
“不是我說你,你要是有你那個兄弟一半兒聰明,咱倆的事兒就不會拖到現(xiàn)在!”
花玫瑰冷哼一聲,她對陸天風(fēng)的不作為已經(jīng)極為不滿了。
“娘子,如今除了你,我就只有他一個親人了,你看是不是把他叫來商議一下?”
這件事陸天風(fēng)也是很早就有考慮的,自己的朋友獵戶跟自己一樣是惡來的人。而花玫瑰又是星月堂的香主。
為了更好的保護(hù)花玫瑰,陸天風(fēng)只能找陸天海幫忙。他身份超然,沒有約束,日后還能白天他幫忙照顧花玫瑰。
“這還差不多,知道我綁野竹那個假女人不就是要爭取一點跟星月堂談判的籌碼嗎?”
花玫瑰話音里透著哭腔,她等了陸天風(fēng)這么久,終于等到了他的表態(tài),一時間喜極而泣了。
安撫好了妻子,陸天風(fēng)陪著妻子來到了關(guān)押野竹的地方。這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小院,淹沒在偌大的昌京城里,若不是由花玫瑰帶著,陸天風(fēng)根本想不到各方尋找的野竹竟然就在昌京城內(nèi)。
那一晚,花玫瑰派出去的親信殺死了提前等在那里的胡香主的人。先是將野竹藏到了城外的一個村子里,等城里的風(fēng)頭緩和后,又將他塞進(jìn)了轎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帶回了昌京城。
俗話說的燈下黑,就是這么一個道理。
野竹的傷恢復(fù)的已經(jīng)七七八八了,他在這里吃得好穿的暖,只是腳下戴著鐐銬,沒有人身自由,不能跨出那扇大門。
守衛(wèi)此處的是那晚的黑衣人之一,是花玫瑰的心腹手下,名叫花無常。他是花玫瑰早年救下的一名少年,一支死心塌地的跟隨著這個被他視為姐姐一般的花玫瑰。
花玫瑰和陸天風(fēng)的身影方一出現(xiàn)在門口,門內(nèi)的野竹臉上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枉費我我猜了這么久,原來是你這個賤人把我弄到了這里?!?p> “注意你的言辭!”
花無常抬起手中的刀柄,一下子敲在了他的下巴上,登時血流滿地。
花玫瑰擺擺手,示意花無常無妨。
“野竹,從今天起,我就把你交給我的夫君了,你是死是活他說了算?!?p> 花玫瑰也不氣惱,笑靨如花的看著野竹,指了指身邊的陸天風(fēng)。
野竹注意到了花玫瑰微微隆起的小腹,又看了看陸天風(fēng),若有所悟。
“你的情郎就是他?你可知道背叛星月堂的后果嗎?”
“這事兒就用不著你操心了,我現(xiàn)在需要你把你知道的事情統(tǒng)統(tǒng)說出了?!?p> 陸天海哈哈一笑,接過了話頭。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事情的,你也不用白費心機了。”
陸天海是他的對頭,更是他試圖擊殺的對象。如今落在他的手里,野竹是一萬個心有不甘。
“哦?是嗎?”
陸天海嘿嘿一笑,從懷里摸出來一個晶瑩剔透的白色瓷瓶。里面裝著的,是惡來獨家配方的“吐真劑”。
院子里發(fā)生的事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
門外,一個挑著擔(dān)子的小販深深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轉(zhuǎn)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