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天降圣水洗刷人間,水過神廟出。廟中神兵現(xiàn)世,得神兵者得天下。
傳言何時而出,從何而起,至今沒有查明。“得天下”這種噱頭在某些人看來,也只是無用的標簽。但“神兵現(xiàn)世”卻漸漸有了些眉目。
他們最先得到了準確情報,“神廟”確實存在。隨后清風袖處理了所有相關之人,其他勢力的消息斷了,突破口就只剩下陳弦。
陳弦入京,便是為了此事。
少有人知曉陳雨即為當朝尚書令。羽忱刻意放出清風袖之人接近自己的消息,意是做個“朝廷的出頭鳥”。有搞事情的機會,就絕不會放過。
羽霖鈴也聽出些門道“這樣說,江湖中人皆認為父親是受皇室之命,來奪這[得天下]的神兵。而如今太子根基不穩(wěn),奪嫡之爭一觸即發(fā)。父親又未表明立場,他們便會猜疑父親是暗中與某位皇子聯(lián)手!”
路上遇到太子殿下一行人,多半是為了試探父親。以及剛剛雅間中的人……
“說來,剛剛女兒路過那…”
“老二那個瘋子?!庇鸪缹δ莻€精神病可沒什么好感。更別提,那瘋子還想娶他寶貝閨女。
“二皇子!既然二殿下在此,我們此間談話可會泄露?”羽霖鈴見父親和陳大哥都對此不以為意,反倒有些好奇。
“只要他不在這屋里,他開掛都聽不到!這間用了特殊隔音手段,現(xiàn)在人的竊聽水平還達不到。”
老爹又開始說胡話了,不過羽霖鈴大概聽懂了什么意思。
“對了,玄音。你給阿鈴也準備一下令牌,她過段時間也該用得到了。每家東順居的分店都有這樣一間,用清風袖的令牌和特定口令就能用?!?p> 眼看著話題跑偏了,陳弦應了聲,緊接著開始匯報工作成果。
他們在黔州境內(nèi)洹河中游水下,發(fā)現(xiàn)了一座淹沒的古廟。根據(jù)當?shù)氐睦先嘶貞?。河水干涸,寺廟浮出水面,廟中出現(xiàn)一仙人,仙人揮一揮手中寶器,沉在水底數(shù)年的古廟便會煥然一新。
不過距離上次古廟出現(xiàn),已經(jīng)過了五十多年,很多細節(jié)無法查證。他們也潛入江底仔細調(diào)查過那座廟,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神兵”或者“寶器”。
“揮一揮,便能使水蝕腐朽變得煥然一新!父親。這世上真當有仙人嗎?”雖說總喜歡與風禾她們講一些神鬼怪談,但羽霖鈴從未相信過這些。
“仙人是不是真的難說,但這種力量,可不只仙人能做到。”羽忱冷哼一聲。
怪力亂神,他也是不信的。但他經(jīng)歷了所謂的“穿越”—將精神力以數(shù)據(jù)形式,導入到未知體面的嬰兒身上。又發(fā)現(xiàn)了某些并不屬于這個時代背景的科技產(chǎn)物使用痕跡。他越發(fā)懷疑,那個組織成員,可以用某些方式穿梭在不同體面。
“父親難道知曉其中門道?”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早晚你也會知道的。”
羽忱瞧了眼陳弦,既然讓他們見面了,小丫頭也該放出去歷練了。沒辦法預料自己的未來,總該為孩子的未來考慮。雖然也想讓阿鈴做個無憂無慮的世家貴女。但變數(shù)太大,只有她自己能保護自己。
“黔州大旱,要是再不下雨,河床干枯也快了。消息我們不可能一直瞞著。我本來想讓秋山行去一趟,不過阿鈴,你也該出去走走了。”
羽霖鈴自幼習武,身體又經(jīng)過父親藥浴調(diào)理。師父卻從未教過她絕學招式。她自己也知曉,因她心性還不穩(wěn),習武先習心。父親也曾說過一種名為精神力的東西,不過自己沒有理解。
雖然她自打出生就混在京中的貴女圈子中,多少有一些嬌貴病。同師父出行,還需然人耳目輕裝簡行,吃苦是少不了的。但從未出過京都的她,對外面的世界也更為好奇。
羽霖鈴一直期待的,父親曾經(jīng)走過的江湖。如今這條路就在自己眼前,無論如何,她都想去闖一闖。
“黔州一行。女兒定不會辜負父親期待!”
羽忱又與陳弦交代了一切其他事情。正事談完,當背景板許久的風禾云禾二人趕緊暗示自家老爺。羽忱終于想起來,今天是帶著閨女出來玩的,這才喊小二點菜。
晚上回府時,老天爺打了幾聲悶雷。
今日東順居之行,羽霖鈴對陳弦的印象是不錯的。她也羨的別家的哥哥,陳弦待自己也好得很。倒是更在意那所謂的“神器”。
小時父親總于她講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人們用智慧和想象力,制造出很多不可思議的工具。父親也曾講過有一些很厲害的人們,可以將精神力具象化。那是一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她曾經(jīng)并不相信。可是廟中仙人會不會便是將精神力具象化的人?
她仔細回想與精神力相關的事情,反反復復也捉摸不透。屋內(nèi)的悶熱一點點褪去,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雷聲滾滾。雨夜,總適合發(fā)生點什么。
“小姐,小姐,有急事稟報!”
她正準備睡下,云禾帶來的一句話卻將她驚得睡意全無。
“太子遇刺,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