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墨一身墨青色的長衫背對我站著,玉帶束腰,外籠紗衣,黑亮長發(fā)如絲綢般垂于肩后,身子修長提拔。
這奸臣,不僅皮相長得俊美,就連背影都讓人忍不住想吹個口哨。
天道不公??!
正想著嚇嚇他,來平衡內(nèi)心的憤懣不滿,卻不料聽得韓宇墨開口:
“你這回打算在京城待多久?”
“看情況唄!”一個稚嫩的童音脆生生的,帶著幾分清冷,聽得我小肝一顫,酥麻麻的。
韓宇墨嘆了口氣,柔聲道:“你母親會擔(dān)心你的,而且你一個人走這么遠的路不怕遇到壞人嗎?”
“再壞能有你壞?”那小孩哼了一聲,“況且,江湖兒女自當(dāng)獨行闖蕩,歷經(jīng)險惡,方才明事理,知大義。”
這小孩,知己啊!
想當(dāng)年我也是同大師兄一道闖江湖,雖沒經(jīng)險惡,但也算閱盡千人了。
唉,想到此我不免唏噓地擦了擦眼角。
“你可真會先斬后奏...還有...這說辭...”韓宇墨一聲輕笑,“背了多久?”說著抬起手。
“壞人!你再摸我的頭我就告訴被人我是你的私生子?!?p> 什么!
晴天霹靂!
他令堂的!有這么玩人的嗎!
至于讓我同一天失兩次戀嗎!
不對...
韓宇墨這里根本不算什么失戀,頂多是被舅舅誤導(dǎo)了,還真讓我以為韓宇墨對我有那么幾分意思,如今看來都是扯淡...
這不事實都已經(jīng)找上門了!
朕這回真真是有些肚痛了...
韓宇墨都有個私生子了,聽聲音怕是有五六歲了,也就是他二十歲的時候和人生下來的,那時候是我剛登基,正是根基不穩(wěn)的時候,他為了趁機謀權(quán)結(jié)黨,為了仕途發(fā)展,自是不能讓妻孩拖累了自己。于是無辜的被送去了鄉(xiāng)下的莊子,如今孩子長大了,因為太想念父親,于是偷偷入得京城來尋父...
說不定,這一路上還遇到了許多困難...
我腦海里突然就浮現(xiàn)出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風(fēng)雨中艱難前行的畫面。
我這叫一個心酸吶...
我捂著心口,一步一挪地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也是怕韓宇墨殺我滅口。
你說說看,朕這皇帝是不是當(dāng)?shù)眠C囊,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男的,還左忐忑,右忐忑地不敢表白,連強搶男子這種十分有帝王霸氣的事情,我也不敢做。
結(jié)果,人家看不上我。
好容易有個疑似喜歡我的,卻被上一輩的人亂點鴛鴦譜,讓人夫妻相隔不得見,這造的哪門子的孽!
我朝著丞相府釉黑的大門狠狠踢了一腳!
真他令堂的!
疼??!
我擦擦眼淚:“小祿子,走跟朕找樂子去?!?p> 去他令堂的秦子朔,去他令堂的韓宇墨,滾丫的一邊玩兒去!
朕不奉陪了!
小祿子似有不好的感覺,竟是抖了三抖,顫聲問:“陛下要去哪兒?”
“菊花臺?!?p> 說起來,菊花臺這個地方還是小祿子告訴我的。
某日,小祿子屁顛屁顛地跑來告訴我說:“陛下您知道么?自您登基后,京城內(nèi)就開了一家特別的館子?!?p> 我抿了一口香茶:“什么館子?”
“菊花臺。”
“噗——”我一口茶直接噴到了小祿子臉上。
小祿子這個小宦官果然夠淫蕩。
菊花臺坐落在全京城最繁華的煙花巷里,說來自二皇兄過世后,我就再也沒來過了,這里可是個燈火輝煌的好地方。
門口迎客的小童都清秀得引人犯罪,掃了我和小祿子一眼,便媚笑著上前招呼我倆。
“兩位客人眼生的很啊,可是第一次來?”
小祿子瑟瑟發(fā)抖地拉著我的衣袖道:“陛...小姐,您別自暴自棄啊,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小祿子就是被閹十次也不夠啊...”
我了然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我罩著你!況且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小祿子,你可是小姐我的心腹啊!正所謂陪皇帝干一件好事都頂不上陪皇上干一件壞事!你瞧小姐多器重你,上青樓都帶著你,別擔(dān)心買賬的事,今日啊我包了,你別太替我省錢哈!”
說完不再看他,隨著那兩個清秀男子進了菊花臺。
小祿子哭喪著臉:“小祿子這樣子,還能干什么?”
要了個叫“國色”的雅間,坐在里面就開始一杯接杯的喝酒,只恨自己酒量太好,不能一醉解千愁。
小祿子繼續(xù)顫巍巍地勸我:“小,小姐,咱還是回去吧,要是讓...”
我一時怒火中燒,將酒杯扔向他腳邊,帝王之氣油然而生:“廢什么話,都說了來找樂子的。天塌下來我給你頂著,反正今兒個誰也不能阻擋我尋歡作樂。”
接著叫了老鴇進來,給我找了幾個頭牌小倌來,想想也是憋屈,朕這十幾年來還是黃花閨女一個,今日我就要男人,管他什么秦子朔還是韓宇墨的,反正我就要男人,要好多男人,好多好男人!
小祿子哀怨地望著我:“小姐,您醉了?!?p> 我沒醉,要是能醉就好了。
我清楚地記得我身邊圍繞著六七個美艷少年,還有三四個在那兒給我們唱著淫詞艷曲,一個個長得都不比韓宇墨秦子朔差。
終于明白為什么二皇兄最愛上這花街柳巷了,這地方果然是天上人間啊。
小祿子躲在角落里,用額頭撞墻,一聲聲地說:“我會死的,我會死的,我會不得好死的,韓相,秦大人都會弄死我的...”
我抱著酒壺坐在地上,瞪了他一眼,大著舌頭說:“小,小祿子...你..你出去,自己玩去..我還要辦事呢...”
他哀怨地回頭看了我一眼,繼續(xù)撞墻。
“我會死的,我會死的,我會不得好死的...”
一人撩起我耳邊的長發(fā),指尖輕捏了下我的耳垂,我哆嗦了下。
“客人今日看起來似乎又心事啊?!?p> “我,我失戀了?!闭f完不爭氣的掉下了眼淚,另一人勾起我的下顎,舌尖一舔,瞇著眼道:“沒關(guān)系,那就在我們身上在找到戀愛的感覺吧,嘖,客人不僅人長的甜,連眼淚都是甜的。”
我的臉頰頓時像著了火一般燒了起來。
真他令堂的色情...
緊接著,我便嬌笑著滾入一人懷抱,和著耳邊的艷曲,吟道:“窈窕少年,我心好逑?!绷硪蝗寺犃溯p挑起我的腰帶,外袍就此滑落。
“客人吟得真好!”
“嘿嘿,他們既然都不喜歡我,那我就找喜歡我的!”
“是啊,我們都喜歡客人的。”一只微涼的手撫上我的面頰,真舒服。
小祿子抱著頭蹲在地上,痛不欲生。
便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喧嘩,小祿子一個哆嗦沖了出去,朝外一看哆嗦得更厲害,急忙跑回來扶我:“小,小姐,大事不好了,韓韓韓...”
“寒什么?我現(xiàn)在熱的緊!”一轉(zhuǎn)身躺進一人懷抱,調(diào)戲著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我要就寢!”大概是酒喝多了,我的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就寢?”那人輕笑一聲,“好,那客人希望誰侍寢呢?”
我打了個哈欠:“就你吧。”
那人將我打橫抱起,放在柔軟的大紅羅綢床上,床上的熏香好聞的很,我滿足的嘆了口氣,那人便要開始解我剩下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