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大人說的是啊。”,劉煜微笑著點點頭,心里想著要攪和了武佑哲的婚事,但是嘴上劉煜依然稱贊著武佑哲。
劉煜回頭看了一眼由九塊黃花梨板拼接而成的畫屏,那上面還有由珠寶、玉石和貝殼拼就的名人畫作,在黃花梨板之間的縫隙之中還能隱約之中看到里間的情形,這一次來到這里的目的就是看一看和笙的情況,再看一眼那位讓自己心心念念的仙子。
“宮大人,和笙姑娘現(xiàn)在怎么樣?”,劉煜輕聲問道,他很擔心和笙的情況,自己只是吸出血毒就昏迷了那么久,還成了個豬頭,和笙呢?她身上可是有兩處傷啊,會不會有什么問題?雖然貽清給了極其肯定的回答說不會有任何問題,但是劉煜依然很是擔憂。無論是因為她仗義相助還是因為那份萌動的春心。
宮郎眼神有些復(fù)雜的看向劉煜然后才說道,“情況應(yīng)該還好,老臣從家中叫來了兩個丫鬟照顧,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是從面色看還是要好了許多,貽清先生也曾來過兩次查看她的情況,貽清先生說今天應(yīng)該能夠醒過來?!?p> “那就好,那就好?!保瑒㈧嫌行┤玑屩刎摰恼f道,連宮郎這個老花眼都能明顯的看出劉煜臉上的喜色,只是救命恩人的話完全沒有必要如此歡喜吧…
這一大一小的兩只狐貍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搭著話,場面極其尷尬。
宮郎是有心想讓劉煜離開的,但是做臣子的總不能開口說“嘿,你該走了?!边@種話吧?趕人呢是種學問,最起碼表明上大家的面皮都得過得去,斷然的轟人自然是極爽的,但因此產(chǎn)生的問題,不見得是人人都能承受那代價的。宮郎縱橫官場多年,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形勢法則,要說這官場上倒還是有一種特殊的趕人方法,就是將茶杯的蓋子倒扣在茶杯之上,意思就是這茶我不再喝了,你也就該現(xiàn)在離開了。這是很巧妙的趕人方式,我并沒有明說要讓你走,你如果是看明白了就知趣的自行離去,這樣大家皆大歡喜,我達到了自己的目的,而你也保留了面皮,至于談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說。如果你沒看明白或者裝作看不明白,那我就得開口送客了,但時候誰的面皮上都不太好看,至于談的事情自然也沒有再談的可能了,畢竟誰都不愿意和傻子糾纏,連這點事情都沒看明白,還有什么可談的呢?斷然是沒有的。宮郎思襯了片刻覺得劉煜那么一個聰慧的人應(yīng)該會明白這種意思,所以便將茶杯蓋子倒扣了過來。
如果劉煜看了之后就是一皺眉,然后似乎很是猶豫,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宮郎便不再看他,沉默盯著腳尖,等待劉煜說出那一聲告辭。只是萬萬沒想到,劉煜說的確實,“宮大人看錯了吧?蓋子蓋反了?!?,說著劉煜還伸手把蓋子拿了起來重新放好、放正。
既然殿下不明白,那不能怪老臣心直口快了,宮郎一狠心便開口道,“殿下…”,只是還沒等宮郎把話說完,畫屏內(nèi)側(cè)的丫鬟便叫道,“老爺,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好啊,好啊。”,宮郎聽了頗為激動,這孩子是終于醒過來了,不過他也沒忘記眼前的劉煜,向著劉煜一拱手,“殿下,老臣便不送了”,說著不待劉煜回應(yīng)便不回頭的就進到了畫屏之后。
去???劉煜心中暗想,去的話怕是不合適,嗯,不合適。走???心里卻是有些不甘。怎么能走呢?但是待在這里又能干什么呢?闖進去?不行,不行。正當劉煜萬分糾結(jié)的時候,里間已經(jīng)傳來了聲音。
宮郎疾步來到和笙的床榻之前,拉著和笙的手激動的說道,“丫丫,我是爺爺啊?!?p> “爺爺。爺爺,你怎么在這里?”,丫丫是和笙的小名,她小時候特別喜歡發(fā)出“丫丫”的聲音,所以宮郎便給和笙起了個小名就叫丫丫,此時的和笙醒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之中,心生警惕,本來是要起身離去的,只是剛剛要起身就被一陣眩暈擊倒了,再睜眼便是一位老者到了眼前。是啊,這是自己的爺爺,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到了,爺爺臉上的皺紋更多了。
“這么久沒見了,老夫的丫丫長大了,出落成大美人兒了。”,宮郎老懷安慰的拉著和笙的手拍了拍。
“爺爺說什么呢,我以前就不美么?”,和笙聽了宮郎的夸獎自然是美到了心田,卻依舊調(diào)皮的說道。
“怎么會,丫丫是最美的。”,宮郎哈哈一笑,“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p> “還好,只是有些頭暈,沒事兒放心的爺爺,怎么說我也是個劍客,身體還是可以抗的住的。”,和笙如今也是覺得有些頭暈而已,“這就是在白麓城的家么?”
“這是在州公府。你中了毒,形勢危急,所以就把你送到這里救治了?!保瑢m郎有些含混的說道,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孫女和劉煜有太多的瓜葛,如今莒國局勢緊張,誰都咬不準會發(fā)生什么樣的變化,雖然鄞州偏安一隅,但是劉煜可是先王的嫡子,如果萬一國君有什么…那劉煜極可能是要去國都的。如果自己的孫女真的同劉煜有些什么,那不是榮華富貴,而是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危險之中。江湖大,江湖亂,但江湖還算有道義存在。朝堂大,朝堂亂,但朝堂根本就沒有道義一說,有的只是不斷的斗爭。他不求那份榮華富貴,只求自己的子孫后代能夠平安的度過一生。宮郎說這話的時候偏著頭,他根本沒注意到提到“州公府”這三個字的時候,自己的孫女和笙眼中那負責的神色。
和笙根本沒有辦法忘記自己當時看見的情形,那個小州公竟然…竟然…就算是為自己解毒,也不能用那種方法吧?這還怎么見人?想到這和笙的羞愧和憤怒便涌上了心頭,她紅著臉向?qū)m郎說道,“爺爺,咱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在這待著了?!?p> “好”,宮郎聽了和笙的話簡直都樂開了花,怎么不好呢?爺爺我根本不想讓那小殿下再看見你,哪怕一眼都不要啊,可千萬別和這小殿下再有什么瓜葛了,等你養(yǎng)好傷了,就把你送回國都,趕快和武家那小子成親。等成了親就肯定不能再有任何瓜葛了,“你要是感覺好多了,咱們等會兒就走?!?p> 正當和笙和宮郎商量著回家的事兒的時候,畫屏外傳來了貽清的聲音,“宮大人,聽說和笙姑娘醒了,我來看看她的傷情?!?p> “啊,貽清先生,請進來吧?!保瑢m郎聽了便說道,畢竟貽清救了和笙的命,所以宮郎對貽清還是極為客氣的,只是自己這孫女剛醒過來,是誰通知的貽清?
誰?自然是劉煜啊。劉煜剛剛就貼在畫屏上,透過縫隙向里間看著,心里是萬分急切卻是什么也看不清楚,想來想去劉煜就趕忙跑了出去喊來了貽清。
“走吧。”,貽清一臉戲謔的看向劉煜說道,貽清怎么可能不知道劉煜的心思呢?剛才看著劉煜急匆匆的跑過來,貽清一開始還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而劉煜卻直接說是和笙姑娘已經(jīng)醒過來了,希望貽清去看一看她的傷情如何了。就這種事情需要他堂堂一個鄞州公來說么?就算宮郎親自來請其實都沒什么,但是劉煜來?這算哪門子事兒???不過看著劉煜那一頭的汗還有那急切的眼神,貽清就明白了,小公爺這春心啊已經(jīng)是遮掩不住了。這也不是春天,是深秋啊,也不是交配的…不是,也不該是春心萌動的季節(jié)啊。
劉煜瞧見貽清臉上的戲謔也是有些害羞,臊眉耷眼的點了點頭,便隨著貽清繞過畫屏進了里間。
“貽清先…”,看見貽清走了進來,宮郎趕快起身向貽清施禮,但是萬萬沒想到貽清身后還有個劉煜,千防萬防還是讓他跑進來了,得,喊來貽清的一定就是小殿下了,宮郎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殿下怎么也進來了?”
“啊,哈哈,這個,這個和笙姑娘是本公的救命恩人嘛,本公,這個,確實很擔心,所以就同先生一起進來看看,看看姑娘的身體情況?!保瑒㈧蠐狭藫项^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這個時候哪還有些先王嫡子、鄞州州公的樣子。
“宮大人,我看還是讓我先”,貽清見氣氛是極為尷尬,趕忙說了話,想借此轉(zhuǎn)移兩個人的注意力,只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原本躺著的和笙便強撐的身體坐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一旁面露尷尬的劉煜。
“你最好現(xiàn)在就殺了我,或者我養(yǎng)好傷就殺了你!”,和笙冷冷的朝著劉煜說道,那言語中的冰冷和殺意,就如同一盆冷水潑向了內(nèi)心火熱的劉煜。
明澤元
犯了胃病,實在是沒辦法堅持,現(xiàn)在轉(zhuǎn)好了些,請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