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是期貨人”岳石道:“只是,小薛,你在做商品期貨或金融期貨。而我,在做的是人生期貨。我們的標的,都是未來?!?p> 薛睿對于岳石美化他自己糾纏從前而穿梭未來的意識流,還是聽進去了,也不失為獨辟蹊徑。而面對從前和未來,人類都有著未知,本質(zhì)以邏輯論也有著某些相通,都依賴于穿越或幻想、推理或猜測。
只是,他岳石以為報復其被堵酒店、單純想出一口腌臜氣的小家子氣為由頭,怎么就莫名其妙升華到了高大上的人生期貨的設計與安排。
這一步跨越,令薛睿覺得匪夷所思。也因此認同了所謂較真與極端,有些時候會派生出副產(chǎn)品,并一不小心促進了社會的發(fā)展。
記憶是一種場,記憶即魂靈?記憶不滅即魂靈不滅,靠譜嗎?
這樣的脈絡如果打通,算不算進入一個靈魂層面的“新世界”?會遭遇怎樣的壓力?會帶了怎樣的騷亂?
有些瘋狂,又透著不靠譜,而且,這針對的方向,不是直接指向未來,而是先朝著從前踹過去的。再騰挪到未來……
什么叫“論跡不論心”,不是果真不論心,因為論心無跡可尋。
設若論心,可以在求索記憶的技術(shù)條件下完成,這個世界,豈不是亂套了嗎?這難道不會演變成真正意義的“鞭尸從前”?當然,對未來,也有著不凡的意義,比如記憶里的“智慧”或其他更有意義的一切,都可以傳承……甚至可以完成靈肉合一,從而復制生命。
這個層面的“突破”,無論涉及從前還是面對將來,都將是顛覆性的,其中或涉及時遠古大神的神話破滅,涉及倫理的不堪一擊,以及涉及方方面面的很多新問題……都將面臨不可估量的壓力和對抗。
無論是物質(zhì)層面,還是精神層面,抑或靈魂層面,都將是顛覆性的遭遇。
如果這都不算“構(gòu)建靈魂層面的新世界”……
物質(zhì)層面的新世界,薛睿從來都不擔心,即便是唐老板,且差得遠呢;精神層面的新世界,薛睿也不屑,他岳石哪怕構(gòu)建出感人肺腑扣人心弦催人淚下的藝術(shù)世界,也難以令人接受他的“靈肉分離”以及“只食用與生命無關(guān)的人造食品”。
藝術(shù)或精神層面的刺激,再怎么感人,擦干眼淚,還是該干嘛干嘛。不會真正威脅到人類的生存秩序,或道德的基石。
而靈魂層面的新世界,就完全不一樣了。但,這才是最可怕的一類構(gòu)建,危機四伏。
“我奇怪的是既然你志存高遠,為什么會突然惦記了抄底天然橡膠呢?其實,你根本沒必要來我這里求索,我還想通過你探索期貨行情的未來呢。”薛睿道:“只是,你的清高,以及‘視錢財為糞土’的堅定信念,都讓我不好開口和你談及動用你的‘看穿未來’術(shù)?!?p> 岳石領薛睿去洗了手,再回到房間,吩咐來人泡了茶。才對薛睿說:“我說了,我和你一樣做期貨,只是我的期貨標的,是人生的未來。但我在期貨的啟蒙或入門,可以從商品期貨開始。
“誰告訴你我視錢財為糞土?你這么無端捧高我,居心叵測。
“我只是不把賺錢看成最重要的事,但我需要商品期貨投資的成功,來給我人生期貨的成功,帶來好的暗示。
“當然,你說的通過‘看穿’術(shù)來嘗試了看穿期貨,我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所有的看穿者,都沒有看穿這一領域的,無論股票、期貨,還有彩票?!?p> “你還記得我一開始一直質(zhì)疑你是不是能看穿期貨嗎?那個意思再明確不過了,就是我在用心尋覓這一類的‘看穿’,我俗得還不夠真實而徹底嗎?”
薛睿笑道:“我還以為你拍電視劇急著要錢呢,但這種事也不需要你來冒這種險的。
“至于‘看穿者’的不完美,畢竟你只在海南島上發(fā)力尋找,海南太小了,你怎么不離開海南找找看?”
岳石道:“問題不是在哪里找,而是怎么找?,F(xiàn)在這批人,是我在椰子樹下的論壇里,用關(guān)于未來的‘巨獎競猜’活動,釣來的,再篩選。而這個套路,無法推而廣之,用于其他地方。
“知道電影《阿甘正傳》嗎?這個電影的成功,不單純在藝術(shù)上,還包括商業(yè)模式。
“你不會忘記丹中尉和阿甘捕蝦那一幕吧,事實上,在電影上映之前,制作方就完成與捕蝦以及與之有關(guān)的蝦產(chǎn)業(yè)的商標注冊以及產(chǎn)品營銷。我準備在電視劇里,參考這類手法,完成對更廣泛區(qū)域內(nèi)的‘看穿者’的應征。
“該用什么樣的句子,能夠讓那些‘看穿者’一下子就聽得明明白白,而普通人卻又不明就里……你幫我策劃一下吧?!?p> 薛睿笑了:“你怎么就覺得我會干或者說我能干這種事呢?——說出讓‘看穿者’一聽就明白,‘痕跡’不能太明顯,又要令到其他的人,云里霧里、不知所云的話。只有一種辦法?!?p> 岳石瞪大眼睛道:“什么辦法?說來聽聽?!?p> 薛睿道:“你可以去和你身邊的‘看穿者’做一個咨詢,問問他們在‘開了天眼’的那一瞬,伴隨了什么情形的出現(xiàn)?比如彼時他的腦中閃現(xiàn)了什么?又比如他的眼前有沒有異樣的光?抑或是他的耳邊會不會響起什么聲音?……總之,無論什么動靜,都可以。
“然后,把這些‘動靜’,編成一句‘暗語’式的臺詞,在劇中出現(xiàn),就是一類‘特種呼喚’?!?p> 岳石詭異地笑道:“小薛,你曾經(jīng)有過這類情形的出現(xiàn)嗎?我怎么總懷疑你也是這一類‘看穿者’?但我更困惑于你總在期待我找到能夠看穿股票和期貨未來的人。假如你也看穿,是不會在這些問題上不停糾纏的,不是嗎?”
“不要想太多,我一給你出主意,就會惹火上身。這沒地方說理了?!毖︻5溃骸吧蟼€世紀八十年代的時候,我雖然還是孩子,卻對那個時代,記憶深刻。那么多各行各業(yè)的‘大神’,扎堆了出現(xiàn),無不是憑一己之力,統(tǒng)治了他們所占領的地盤。”
岳石道:“你是不是又要開始遺憾現(xiàn)在這個時代了?歷史上中國的文化人,總會遺憾于自己所遭遇的時代,這是病?!?p> “我很欣慰于我們現(xiàn)在這個時代?!毖︻5溃骸袄鋺?zhàn)之后集體出現(xiàn)大神們,肩負了令沉寂已久的世界再次爆發(fā)活力的使命。盡管到了新世紀,他們都集體閃了。而進入團隊時代的我們,也并不落寞。
“因為,這些‘看穿者’,小模小樣的,似遺珠一般冒出來了。
“盡管沒有那么多的喧囂,沒有不可一世,也沒有霸氣側(cè)漏,但依然是無與倫比的美麗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