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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召夫之一世好命

第16章 實情

嫡女召夫之一世好命 安魔 2142 2019-12-05 20:00:00

  黎府的管家名喚黎承文,跟孫媽媽一樣,也是住家好多年的老人。

  他長得高高胖胖,臉兒圓圓的,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因著他平時對上盡心,對下和藹,大家都很喜歡他,敬他一聲“黎叔”。

  可是,周節(jié)婦進門以后,她的四名兒女不喊黎敬生作爹,而是喊他“黎叔”。

  為了避諱,大家便不再這么稱呼管家,改叫他“文叔”。

  文叔發(fā)現(xiàn)黎雀兒也進了觀嵐居,剛想要她回宿溪院去,卻見她悄悄地給自己打手勢,就跟她一起走到門外。

  他遣退守在門邊的幾個小丫環(huán),用眼神詢問黎雀兒意欲何為。

  黎雀兒很小聲地把杜仲所說的情況告訴他,再向他詢問觀嵐居里剛剛有沒有發(fā)生什么很奇怪的事情。

  文叔語出驚人:“不瞞小姐說,老奴早知這是假的?!?p>  黎府里面的事,他沒有不清楚的。周節(jié)婦派小丫環(huán)去后廚捉活雞活鴨的時候,他心里就已經(jīng)起疑。踏進觀嵐居,見著前廳圓桌的血跡,他更加確定周節(jié)婦是以雞鴨之血冒充人血。他先前還無法理解,不明白為何有神醫(yī)名號的杜仲,沒有看出其中的端倪?,F(xiàn)在聽黎雀兒這么一說,倒是可以釋然。

  只不過:“杜神醫(yī)既然已經(jīng)收下周節(jié)婦的封口費,為何又要把實事告知小姐?”

  黎雀兒被他這個問題問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總不能直接說是因為杜仲的人品奇差、醫(yī)德敗壞吧。

  所幸孫媽媽出面解圍:“現(xiàn)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這周節(jié)婦如此詭計多端,我們該想想應該怎么辦才是。依你之見,老爺有沒有可能也已經(jīng)知道她在作假了?”

  文叔搖了搖頭。

  照黎敬生那種快要將地板踩穿的走法來看,他內心的焦急和擔憂百分百是真的。

  孫媽媽又氣又急,再次提議要把這事如實告訴黎敬生。

  黎雀兒要大家稍安勿躁,而后打開房門,走進里面的鴛鴦廳,想進臥房去看看周節(jié)婦現(xiàn)下到底是一副怎樣的嘴臉。

  跪在臥房外面的紅衣立即站起來攔住她,不準她進去。

  黎敬生也走過來勸阻,認為小產見血之事不太吉利,黎雀兒女孩兒家身子骨弱,還是小心些避開為妙,免得沖撞到什么。

  就在這時,臥房的珠簾被撩開了,杜仲笑容滿面地從里面走出來。

  紅衣立馬將矛頭指向杜仲,責怪他不該這種時候還嬉嬉笑笑得沒個正經(jīng)。她料定杜仲收受了錢財,即便她此刻出言責罵,他也不敢拿她怎么樣。

  杜仲確實沒把她怎么樣,只是笑容越拉越大,還自作主張地請黎雀兒進臥房去。

  黎雀兒趁紅衣發(fā)愣的當兒,迅速掀開珠簾走了進去。

  跟在她身后的孫媽媽和黎敬生等人,也魚貫而入。他們或站在門邊向床帷之中觀望,或豎起耳朵傾聽里面的動靜。

  只有黎雀兒和黎敬生兩個人走到了床榻旁邊。

  杜仲的醫(yī)僮正坐在床榻邊替周節(jié)婦診脈,見他父女二人過來,就起來退開了些,讓他們更加靠近一點,可以和躺在榻上的周節(jié)婦說說話。

  周節(jié)婦這會兒臉色蒼白得跟紙似的,看著倒真像那么回事。更絕的是,她的額角還有細細的汗珠滑落。此時已近立冬,就算身上蓋再厚的棉被,也不至于逼出汗來。而她竟然可以做到汗如雨下,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要不是黎雀兒事先知情,肯定會被她騙過去。

  可憐黎敬生并不知情,一時間很是心疼,連忙坐到周節(jié)婦身旁,各種噓寒問暖。

  周節(jié)婦好似疼得很厲害,眼中淚珠撲簌而下,嘴巴張了又合,竟是發(fā)不聲來。

  杜仲的醫(yī)僮見了,連忙上前替她回答黎敬生的問題,又交待說小產的婦人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日。這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黎敬生不要問得太多。

  一直站在臥房外邊未曾入內的文叔,見一個小小的醫(yī)僮說起來話來,卻比杜仲這個神醫(yī)還要有威嚴,不禁訝異,便多看了醫(yī)僮幾眼,又故意發(fā)問:“杜神醫(yī),依您看來,我們夫人這身子須得幾時才能大好?”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杜仲身上。

  可他一點神醫(yī)的自覺都沒有,信口開河:“也許要三天,也許要三個月,也許要三年,這可不好說哦?!?p>  紅衣以為他趁機抬價,想要更多的封口費,就暗暗瞪了他一眼,要他小心說話。

  床榻上的周節(jié)婦則更加焦急,三個月的休養(yǎng)時間已經(jīng)夠長了。若是黎敬生的心變得太快,三個月的時間足夠讓她這個新人變舊人,到時候她哪還有機會做黎府真正的當家主母。而杜仲竟還提出一個三年,這豈不是要絕她的后路么。

  她急得想要爬起來,但她動不得,也說不出話。

  只怪她為了小產的效果逼真,請杜仲在她身上扎了幾針,點了她的幾處穴丨道。她現(xiàn)下全身都跟火燒似地,痛苦不堪。如今再加上心急,眼淚便越掉越多。

  好在杜仲的醫(yī)僮信守諾言,沒有為虎作倀。

  他很快就對黎敬生作出解釋:“黎老爺不必緊張。我?guī)煾冈捓锏囊馑际?,倘若黎夫人休養(yǎng)得當,只要三天即可見起色;倘若照料不佳,便會落下病根子。師父他已經(jīng)開出藥方,黎老爺只要吩咐下人按方煎藥讓夫人服送,不出半月,便無大礙。”

  周節(jié)婦頓時松了一口氣,不再掙扎著想要開口說話。

  黎敬生的面色也稍微緩和,要文叔送杜仲以及他的醫(yī)僮一道出府。

  黎雀兒將黎敬生的一系列反應看在眼里,終是沒有把實情說出來。她拉著不肯輕易放過周節(jié)婦的孫媽媽和棠葉走到觀嵐居外,然后要她們先回宿溪院去。

  她自己卻拎起裙擺,飛快地往前面正廳跑。

  跑了不到半盞茶時間,就看到杜仲站在路邊等著她。

  他像是知道她會跑過來找他一樣,沒有跟文叔他們一起出去。此刻,他一個人站在路邊,手里拈著那支普普通通的花簪,輕巧地轉玩著。

  “雀兒小姐,你還有話要和我說嗎?”

  “你為什么要和周節(jié)婦一起欺騙我爹爹,她給了你多少銀兩,我兩倍付給你。你去把真實情況告訴我爹爹?!?p>  這是最好的辦法。

  杜仲是大夫,他說的話,黎敬生理應聽得進去;也因為他是大夫,跟黎府的家事毫無干系,由他背地里告訴黎敬生,才不會產生任何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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