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機(jī)場候機(jī)室里，焦石坤精神萎靡地縮成一團(tuán)，陶江戶關(guān)心地給他倒了杯水，問“：怎么了？焦高級經(jīng)理？是不是不舒服??？還是沒睡好？對了，昨天的名片夾，你是沒有找到吧？服務(wù)員送到我房間了?！?p> 焦石坤懶懶地抬起頭，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默默接過紙杯，又發(fā)起呆來。
陶江戶的手機(jī)wing了一下，有微信短信進(jìn)來，他避開焦石坤看了起來。
微信的一方是香港店鋪的委托裝修公司老板，經(jīng)過兩家店鋪的裝修，以及今后的合作許諾，他和陶江戶之間已經(jīng)算得上是莫逆之交。
“你要的照片發(fā)給你，角度和清晰度都不錯哦?！?p> 普魯普魯，一連串的焦石坤在賭場焦頭爛額的照片接連發(fā)送了過來。
“不過，不要這些照片，他也聞到棺材香了，哥哥你靜觀其變吧。“對方寫道。
陶江戶問“：怎么，輸了嗎？輸了多少？“
對方說“：具體不清楚，但他跟賭場借了很多錢，如果一個月內(nèi)還不上，有人會請上海這邊的兄弟辦事的?！?p> “辦事是要債嗎？“
“對，如果出動了要債的兄弟，按照他們的習(xí)慣，首選肯定不是家里，而是公司，必須給債務(wù)人壓力啊，所以你的照片放起來，等他自己出了丑再說?！?p> “兄弟，我不是要他出丑才找你拍他的照片，了解他的情況的，我真的是關(guān)心他，他是我們公司看好的干部，但是賭癮太大，我就是擔(dān)心他啊，你別誤解了。”
“你拉倒吧，哈哈，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睂Ψ较铝司€，陶江戶回頭看著癡癡呆呆的焦石坤，湊近了過去，語氣溫柔地說“：小焦啊，你還是真不容易啊，我聽說喜歡賭錢的人，看到賭場是走不動的，你的定力真好，昨晚硬是沒有去?！?p> 焦石坤轉(zhuǎn)臉，怔怔地看著陶江戶，冷冷地問“：陶部長，昨天晚上，在電梯口，你指給我的路，是對的嗎？”
陶江戶一臉糊涂地說“：指路？沒有啊，我就是口頭告訴你，朝右邊去，你去的不是右邊嗎？你該不會是迷路了吧？怪不得你沒找到名片夾，那你去哪里了??？”
焦石坤有苦說不出，搖搖頭“：算了，這都是天意?！?p> 從香港回來以后的焦石坤，和之前判若兩人，經(jīng)常失魂落魄，幾次都忘記了參加會議，或把文件報告發(fā)錯了收件郵箱，有人就懷疑，他是不是在香港被下了降頭，那如果是被下了降頭，是誰下的呢？和他一起出差的，只有陶江戶??？善良溫和的陶部長？不能不能，何況他們也沒有過節(jié)??？就算是利害關(guān)系，這一個內(nèi)銷，一個商品，壓根也是沒有利害關(guān)系的??？
謎一樣的猜測在公司蔓延著。
這天焦石坤又六神無主地晃到了小會議室，坐到一個電腦前，打開電腦，在里面搗騰了半天，口中喃喃有詞地說“：不對啊，誰動了我的電腦？文件呢？”
商品部的一個員工跑了進(jìn)來，大聲叫他“：焦經(jīng)理，大家在B會議室等你開會，你在A會議室里干什么？“
焦石坤猛然醒悟了過來，自己眼前的電腦不是自己的，自己是跑錯了會議室。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眼前的電腦，只見這個破破爛爛的電腦，屏幕下方的黃色標(biāo)簽卻好像是新貼上去的，上面寫著：
資產(chǎn)名稱：辦公室筆記本電腦
資產(chǎn)編號：12192425
資產(chǎn)使用者：無（資產(chǎn)報廢申請中）
焦石坤好像突然被針刺了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叫道“：百無禁忌，百無禁忌，誰這么可惡，把這個電腦放在這里陷害我？‘
那個來叫他的部下奇怪地問“：是什么電腦，嚇得你這樣？”
焦石坤說“：這個電腦啊，就是金山桑和以前那個遲依倩用過的電腦，我記得的，12192425，不是公司很多人用了這個電腦后都離職了嗎？這就是公司傳說中被詛咒的電腦啊。”
那部下笑了起來“：焦經(jīng)理，你不是不信鬼神的嗎？最近真的有點奇怪啊，我也聽說過這個傳聞，可是你想想，這個電腦每次用完回到IT部，桂哲生都會重新刷機(jī)，他不是好好在公司嗎？如果碰過電腦會離職，桂哲生早就離職20次了，所以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焦石坤覺得有道理，自己不該和那些傳謠言的無知之流一般見識，他憤憤地把電腦推開，正準(zhǔn)備跟著部下轉(zhuǎn)到另一個會議室，已經(jīng)升為人事部代理主管的沃珍芒和IT的一個新人一前一后走了進(jìn)來。
沃珍芒聽到了商品部那個員工的話，反駁道“：你們知道嗎？桂哲生剛才離職了?！?p> “??？”焦石坤和部下都是一驚。
沃珍芒神神秘秘地說“：非但如此，他走了之后我們收拾他的桌子，在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20封辭職申請書，原來他壓抑了很久，忍無可忍，今天終于離職了。那20封辭職書，都不是同一個時間打印的，算起來，可能每次碰完這個電腦，就都打了一封辭職書哦?！?p> IT的小伙子別扭地說“：沃珍芒姐姐，你不要嚇唬人了，搞得我心里發(fā)毛，我們主管要我清除里面的資料和信息后再解體這個電腦，你這樣說，我簡直就不敢動了呀?！?p> 沃珍芒笑道“；我開個玩笑，你當(dāng)真了呀，小桂是離職了，也確實寫過20封辭職書，但這跟這個電腦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好嗎，你要是怕，別弄了，就直接扔掉吧，我是監(jiān)督人，我就報告說你清理過了再處理的，電腦里沒有任何器件可以再利用，也賣不出廢品，所以整個扔了，行不行？”
“這樣好，這樣好?！盜T的小伙連聲道，抓起了電腦，直奔垃圾房。
焦石坤腳一軟，部下忙扶住了他，說“：經(jīng)理，你臉色刷白啊，手怎么冰冷啊？你一定是病了，你別開會了，回家去休息吧?！?p> 焦石坤正想說我沒事，我要堅持工作的時候，陶江戶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神情嚴(yán)肅地說“：焦高級經(jīng)理，我有話跟你說?！?p> 陶江戶把其余的人趕了出去，關(guān)上了會議室的門，聲音發(fā)抖地問焦石坤“：小焦，你老實說，我們從香港回上海的前一天晚上，你到底去了賭場沒有？”
焦石坤舌頭打滾，結(jié)巴地說“：沒，沒有啊?！?p> 陶江戶厲聲道“：你闖禍了，還不說實話。”
焦石坤一驚，問“：發(fā)生什么事情？”
陶江戶說“：剛才來了兩個人，說是代表香港某某公司來跟你催要應(yīng)收賬款的，說你欠了賭債不還，香港那邊委托他們來收錢，現(xiàn)在兇神惡煞地坐在大辦公室，大家都被嚇壞了，他們一直叫著要你出去，跟他們走?！?p> 焦石坤頭腦里嗡嗡作響，已經(jīng)不能思考，只是說“：我沒有錢，沒有錢，我跟他們走吧。”說著就要朝外走，陶江戶一把拉住他“：小焦，你鎮(zhèn)定一點，現(xiàn)在你不能見他們?！?p> “為什么？我不去見，他們會找到我家里去的啊?！苯故た迒手樥f。
陶江戶摟住他，安慰道“：你先別著急，你跟我說實話，那天到底賭了沒有？“
焦石坤哭著說“：賭了，賭了，我賭了，我走錯路了，走到賭場那邊去了，我想馬上回頭走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腳被黏住了一樣，我想，我就進(jìn)去賭一小吧，象你說的，過過癮就算了，可是我贏了好幾千塊錢，一時興起，就不停下注不停下注，然后就一直輸一直輸，不但戶頭里的錢輸光了，還跟他們借了很多錢，我真該死，我一定是交了魔窟運(yùn)了我。“
“好吧，小焦，“陶江戶誠意切切地說”：你聽好，你這樣出去肯定不行。你要是相信我，等老哥哥去跟他們談一談。你現(xiàn)在出去，萬一他們打你呢？或者把你拉到什么地方去關(guān)起來呢？你還是先避一避吧，快點回去，帶上老婆孩子，到哪個親戚家或者酒店去住一陣子，我在這里給你拖著他們?！?p> 焦石坤仰望著陶江戶，心里充滿了感激“：陶部長，你，你，我一定會報答你的?！?p> 陶江戶連推帶搡，把焦石坤帶到電梯口，塞進(jìn)了電梯，囑咐道“：記住，千萬別回來啊。“
電梯的門剛關(guān)上，沃珍芒就跑了過來，神色慌張地說“：陶部，不好了，那兩個人跑到管理部去了，正在挾持入江呢?！?p> 陶江戶厲聲道“；你別慌，我去救他?！?p> 兩個人一路向管理部去，沃珍芒問“：陶部，你是不是把焦經(jīng)理放跑了啊？”
陶江戶說“：他自己跑的，我去追他來著。”
管理部的門敞開著，可以看到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左右圍住了瑟瑟發(fā)抖的入江，正在質(zhì)問他什么，物流財務(wù)人事IT等幾個組的職員都躲在四角，不敢上前，韓寇浩擠在人堆里，還在輕聲叫著“：入江部長，要勇敢，不要怕?！眱蓚€漢子回頭看了他一眼，韓寇浩一驚，立刻住嘴不做聲了。
一個漢子大聲道“：你不是什么狗屁管理部長嗎？把焦石坤交出來?！?p> 入江哆哆嗦嗦地說“；什么？聽不懂，我的，中文，不明白。”
另一個漢子怒道“；你騙鬼啊，我剛才聽到你在叫那個女孩子“打電話，報警！’，說得挺溜的啊。你是不是要報警?。磕闳グ?，我們是正當(dāng)追討應(yīng)收賬款，明白嗎？就算警察來了，帶我們?nèi)ス簿?，最多也是錄一個筆錄，就放我們出來了，你可就要倒霉了，我們會每天來的，那時候，就不是找焦石坤了，而是找你了，什么？**不漲？四個字的名字，你是日本人吧？老子最討厭日本人，見一個揍一個?！?p> 入江面如土色，四肢麻木，頭腦卻還靈活，忙說“：我是韓國人，韓國人。阿尼昂塞喲。不報警，不報警，你們大家，都不要報警，OK?”
只有韓寇浩應(yīng)和道“：不報警，我們都不報警，你們別傷人?！?p> “韓國人？這明明就是日本人的公司，還出來個韓國人啦？你逗我們玩呢？”漢子一聲怒吼，嚇得入江差點沒有尿褲子。
陶江戶一個箭步跨了進(jìn)去，陪笑道“：他真的是韓國人，是韓國子公司來出差的，他叫，呃，樸江奎，那什么，樸江奎啊，你不是要去店鋪巡店嗎？你快去吧，這里的問題我來解決。“
入江用顫抖的聲音道“：沒錯，我叫瓢僵虧，我要去店鋪，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們不要問我，問他，他是大干部?！?p> 兩個漢子仔細(xì)地打量了陶江戶一眼，問“：你是大干部？‘
陶江戶說“：是，總經(jīng)理出差去了，暫時聯(lián)系不到，副總經(jīng)理死了，我就算是公司的大干部了。我來聽你們的要求，你們放他走吧，他真的要去店鋪，”
兩個漢子各退了半步，讓出一條路，入江腳都軟了，想逃卻邁不開步，韓寇浩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入江，說“：陶部長，我陪入……呃，瓢那個虧一起去店鋪。”
陶江戶說“：好，快去吧。”
韓寇浩扶著入江，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公司。臨走入江還不忘囑咐陶江戶“：陶部，不報警，不要報警，啊?！?p> 陶江戶答應(yīng)“：好的，不報警，你放心?！?p> 入江一走，陶江戶含笑對著那兩個人遞上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我叫陶江戶，是這個公司的營業(yè)部長，也是工會主席，雖然算不上大干部，不過我是上海人，兩位也是上海人，我們都是老上海，講起話來比較順暢，兩位大哥說是不是啊？請到會議室坐吧，我們慢慢談。”
兩個漢子對看一眼，收了名片，跟著陶江戶來到會議室，陶江戶又讓沃珍芒倒了好茶過來，客氣地問“；兩位大哥貴姓高名?。俊?p> 一個說“：好說了，我叫張三，那位是李四，我們是專門在上海幫人收債的，我們可不是流氓，是正當(dāng)?shù)淖稍児?，明白嗎？有營業(yè)執(zhí)照的，我們既不傷人，也不訛人，收的都是實打?qū)嵉膫鶆?wù)，搞不懂你們這群人在怕什么，把老賴交出來就好啦?！?p> 陶江戶打哈哈道“：呵呵，是的是的，老賴真的很可惡，兩位也算是為人民做好事啊，張三哥和李四哥是吧？我好像在哪里聽到過的，一定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好漢了，我老陶最敬佩您二位這樣光明磊落的漢子，最討厭欠錢不還的癟三了，
張三說“：我看你是個識時務(wù)的，膽識也不錯，陶先生是吧？你放心，我們不會為難任何人的，你把焦石坤找出來，我們把他帶到公司外面去，保證不影響你們公司正常工作，可你們要是包庇他，對不起了，見不到人我們不走的，我們收了咨詢費了呀?！?p> 陶江戶連聲道“；明白明白，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他，找到了立刻帶到兩位面前，那我去盯一盯，您二位現(xiàn)在這里喝點茶，休息休息，行嗎？‘
李四道“：你去吧，不要玩花樣啊?！?p> 陶江戶說“：不會不會?！罢f著，快速退出會議室，跑到自己的座位上，拿了電腦，又閃入了總經(jīng)理室，關(guān)上門。
陶江戶打開電腦里的SKYPE軟件，搜索到上川真二和我孫子鑒仁的地址，很快打了幾行日語，發(fā)送給了這兩個人。
很快的，我孫子發(fā)出了視頻對話的請求，陶江戶點了同意鍵，進(jìn)到對話模式，發(fā)現(xiàn)董事長上川真二也已經(jīng)在那里了。
真二看著畫面里的陶江戶，詫異地問“：陶桑，只有你一個人在嗎？“
陶江戶用帶著濃重的口音，卻語法標(biāo)準(zhǔn)的日語回答道“：是的，董事長，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人。“
真二更驚訝了，瞪大了眼睛問“：你會說日語??？剛才的信息也是你寫的嗎？太不可思議了?！?p> 陶江戶說“：其實從以前的公司開始，渡邊桑就逼著我學(xué)日語了，我前后學(xué)了十四年的日語，如果一點也不會，才奇怪了，只不過我比較沒有信心，雖然學(xué)會了一點點，可是一直不敢開口說，也不敢用日語寫郵件和報告，害怕出錯?！?p> 我孫子也乍舌道“：簡直是奇跡，我真不敢相信啊，你不是會一點點，你根本就是會啊?！?p> 陶江戶臉一紅“：那是常務(wù)夸獎了，我真的學(xué)得不好，要不是事情緊急，我到現(xiàn)在也不敢用日語，可是這件事情找個一般的員工來翻譯，我覺得不妥當(dāng)，所以只好硬著頭皮上了?！?p> 我孫子點頭道“：確實，我和董事長看了陶桑的信息，這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啊，流氓闖入公司，如果有什么人身傷害，或者財產(chǎn)損失，又或者被社會上不懷好意的人知道散布出去，說我們的高級干部爛賭欠錢，實在是不堪設(shè)想?！?p> 陶江戶報告道“：這兩個要錢的人，現(xiàn)在還在公司坐著，如果我們不把焦石坤交出去，他們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來?！?p> 真二關(guān)切地問“；沒有人受傷吧？‘
陶江戶道“：現(xiàn)在還沒有?！?p> 我孫子問“：那焦石坤人呢？他知道人家來找他了嗎？話說，他是真的欠了賭債嗎？那兩個人會不會在污蔑他呢？‘
陶江戶說“：那兩個人拿著焦石坤借款合同的復(fù)印本，還有一些照片，我剛剛掃到電腦里了，我來共享一下桌面，您兩位看看到底是不是焦經(jīng)理，我的眼睛不太好?！?p> 陶江戶把早就存在電腦里的，建筑公司老板發(fā)給他的照片共享給了真二和我孫子。
我孫子怒道“：簡直就是混蛋，我們公司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給公司找麻煩的，陶桑，你去香港出差，帶他去干什么？帶他去了，你也不看著他。他去賭錢，你真的不知道嗎？“
陶江戶叫屈道“：我真的不知道呀，我白天參加活動喝了很多酒，很早就睡覺了，焦石坤跑出去賭錢賭了一個晚上，我是今天才知道的，關(guān)于帶他去香港的事情，那是入江副總一定要我?guī)サ模f他很快要升商品部部長了，讓我?guī)еヒ娨婈P(guān)系戶?！?p> 我孫子罵道“：入江這個笨蛋，又在自作聰明胡亂猜測，誰說過要升焦石坤當(dāng)部長？莫名其妙。他人呢？你剛才發(fā)過來的信息說京西桑出差去了，那入江應(yīng)該在公司吧，他到哪兒去了？為什么不去對應(yīng)？“
陶江戶道“：入江副總看到那兩個人后，就跑到店鋪里去了，說是要去清點店鋪的現(xiàn)金?！?p> 我孫子大怒“：入江這是逃跑了??？可惡。那為什么不去報警呢？”
陶江戶說“：入江部長離開公司前，千叮萬囑不要報警，再說，香港的賭場也好，借錢給焦石坤的財務(wù)公司也好，還有今天來要錢的咨詢公司，都是合法的，報警解決不了問題，還可能把這個丑聞捅到社會上去，那就對公司不好了。”
真二充滿不安地問“；那，陶桑啊，現(xiàn)在到底要怎么辦呢？我剛當(dāng)中國的董事長還不到一年，可不想抹花我的業(yè)績啊。父親會看不起我的?！?p> 我孫子一拉真二的袖子，提醒道“：副會長，不要說這些。“
陶江戶鑒貌辨色地道“：董事長，常務(wù)，那我來提案看看行不行？第一，我們要舍棄掉焦石坤才能保住公司，只要焦石坤跟公司沒有關(guān)系了，那兩個人就不能為難我們公司了?！?p> “不錯，很對，說下去?！拔覍O子吩咐道。
陶江戶繼續(xù)說“：第二，必須去把入江副總找回來，讓他出面去交涉，畢竟他才是公司第二把手啊，我雖然不怕危險，可是我只是一個營業(yè)部長，名不正言不順，人家也不理我呀，這個事情，至少也要副總經(jīng)理去談判才行?！?p> 我孫子冷笑道“：你去找入江，他敢去對應(yīng)嗎？他不是因為害怕才逃走的嗎？“
真二和陶江戶同時說“：那可怎么辦呢？“
我孫子道“：稍等一下?！罢f完，拿掉了對話用的話筒耳機(jī)，跟真二在那里交頭接耳地商量了起來，陶江戶聽不見他們說什么，但是從形體和表情上，可以看出來這兩個人確實被嚇到了，有些六神無主。
過了一會兒，看到真二一直點頭，接著，我孫子和真二都又帶上了耳機(jī)。
我孫子說“：陶桑，五分鐘后，我會發(fā)三封人事令給你，抄送總經(jīng)理，入江和人事部主管，第一封，焦石坤在出差期間參與賭博，又招惹危險分子到公司，危害公司的安全和聲譽(yù)，即時開除。第二封，入江孝愁，在公司危急關(guān)頭，棄崗逃跑，嚴(yán)重失職，解除他副總經(jīng)理的職務(wù)，并記兩次大過，暫時保留管理本部長的頭銜，留崗察看?！?p> “第三封，陶江戶，臨危不懼，挺身而出，保護(hù)了公司的財產(chǎn)和人身安全，妥善處理了公司的危機(jī)，即日晉升為副總經(jīng)理，并兼任營業(yè)本部長?！?p> “陶桑，這三封人事令都是即時生效的，不過，如果你解決不了問題，第三封人事令會馬上失效。“
陶江戶拍著胸脯保證道“；請常務(wù)放心，我老陶就算犧牲我自己，也會保住這個公司，絕對沒有后患，清清楚楚地解決掉。“
陶江戶從總經(jīng)理室出來后沒有多久，郵箱里就收到了我孫子承諾的人事令，他把焦石坤的那一張打印了出來，拿到坐著張三和李四的會議室。
“你去了那么久，找到焦石坤了嗎？“張三問。
陶江戶笑笑，不說話，只是把人事令放到兩人面前，讓他們自己看。
李四抬起頭，用凌厲的目光盯著陶江戶“：你這是去干這些了呀，好，果斷，你們這個公司無情無義，手段狠辣啊?！?p> 陶江戶笑道“：李四哥，你這么說就不對了，你們選擇到公司里來找他，不就是要給他壓力嗎？如果我們是非不分地挺他，保護(hù)他，你們的目的也達(dá)不成啊是不是？開除他，讓他感受到最大的壓力，也是在協(xié)助你們啊?！?p> 張三道“；你們開除了他，他不就沒有收入啦，那還能還錢么？“
陶江戶道“：張三哥，焦石坤在這里掙的工資，要多少年才能還上你們的錢啊，你這是說笑話呢?！?p> 李四笑道“：這個人在這個公司掙的，恐怕不只是工資吧，也許工資只是個小頭.”
陶江戶點頭稱贊道“：果然是老江湖，真的懂經(jīng)的，那我也不要對明白人說瞎話了，焦石坤現(xiàn)在大概跑回家收拾行李逃跑了，兩位趕快去截住他才是道理，不管他在這里掙了多少，那都是小錢，他們家有房子，有車子，他還喜歡玩點古董什么的，那才是大錢，兩位大哥繼續(xù)留在這里也已經(jīng)沒有意思了，早一分鐘抓住他本人，才是最高效的方法。”
說到這里，見張三和李四還是面色不善，陶江戶從口袋了拿出了兩個紅包，塞了過去“：這個不是公司給的，是我代表工會給的，因為我們的前員工行為不當(dāng)，給兩位添了麻煩，我們表示一點歉意，也是您兩位今天在這里坐了半天的辛苦費，不成敬意，請笑納?！?p> 張三和李四對視一眼，伸手把紅包收了，站了起來，張三說“：你這個老哥可以的，不慌不忙，干脆利落，是個人才，要是這個公司不要你了，來找哥哥，跟哥哥一起混吧。”
李四笑著打了張三一下，說“：你又亂說了，這個人怎么可能失業(yè)來找你，這個人是公司的寶貝啊，公司一定會重用他的。”
陶江戶笑呵呵地說“：過獎過獎，我借你吉言了，哈哈，我送二位，走好走好。”
陶江戶把張三李四送出了公司，回頭又來到管理部，管理部的眾人正圍作一堆，議論著沃珍芒郵箱里剛剛收到了三封驚天動地的人事令。看到陶江戶進(jìn)來，都用異樣的眼光凝視著他，一時不知道如何稱呼。
“小沃?！碧战瓚艉啙嵉孛畹馈埃捍螂娫捊o入江部長，讓他回公司吧，危險解除了?！?p> 沃珍芒連忙答應(yīng)“：是的，陶部，哦，不，不，陶副總經(jīng)理?！?p> 陶江戶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