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福樓,999號包房,期待大家到來!”
粟粒在科室的群里面發(fā)了地點,就匆匆到超市買了點糖果。
晚上六點多,大伙結(jié)伴而來。
嘴上不停地說著恭喜恭喜,眼睛不住地往沈自強身上瞅。
那蘇秦,死纏爛打那么久,都沒成功。
這男看著其貌不揚,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土里土氣,到底有何能耐,竟能博得粟粒芳心?
蘇秦則一臉苦逼地站在旁邊,無比落寞地看著跟大家說笑的粟粒和沈自強。
“來,吃糖,時間匆忙,剛剛在超市買的?!彼诹N⑿χ泻舸蠹遥瑑叭灰桓迸魅俗藨B(tài)。
“好!”小姚第一個抓起了桌上的糖果,歡呼雀躍地吃開了。
只要有吃的,場面總是會很熱鬧。
大家也都跟著小姚抓著糖果吃開了。
大伙喜氣洋洋地吃著糖果,嗑著瓜子,聊著閑話。
不免就是好奇地問一下沈自強的工作單位啦,老家哪兒的啦,父母在哪兒啦之類的。
沈自強也算是應(yīng)對自如,寵辱不驚。
大家對他還是頗為滿意,紛紛暗自點頭。
這小伙子說話得體,處事大方,工作單位也不錯,粟??瓷系模瑧?yīng)該不會差。
這樣想著,大家看沈自強的眼光從最開始的好奇,慢慢變成了欽佩。
席間,粟粒和沈自強端著酒杯向大家依次敬酒。
“小伙子,你不錯呀!這么快就搞定了!”黃甜端著酒杯,笑兮兮地沖沈自強擠著眼睛。
“全靠黃姐牽線搭橋!”沈自強舉了舉酒杯。
“好!好樣的!我祝你們一輩子恩恩愛愛,白頭到老,永不分離!”黃甜說得情到深處,竟淚光盈盈,主動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咕咚”灌了下去。
來到蘇秦身邊。
粟粒剛舉起酒杯,蘇秦就“嗚嗚嗚”地哭開了,話也說不利索,原來,他自己已經(jīng)把自己灌得差不多有七八分醉了。
“粟粒同志,你怎么就丟下我不管了?嗚嗚嗚……”蘇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望著粟粒。
“你就這樣不聲不響地嫁給了別人,你讓我何以面見我自己,何以面見我老媽,嗚嗚嗚……”
蘇秦說完一句,就哼哼唧唧哭兩聲。
“粟粒同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愛慕你?嗚嗚嗚……”
“粟粒同志,你就不能多等等?你多考察考察我,你就會發(fā)現(xiàn),我肯定比這個人強。嗚嗚嗚……”蘇秦邊說邊指著沈自強。
然后轉(zhuǎn)過頭,盯著沈自強,一副眼紅的樣子,狠狠地。
突然,又可憐巴巴地?fù)涞缴蜃詮娚砩希窟罂奁饋怼?p> “哥呀,我真是羨慕你呀,你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整個銀河系,這輩子才能娶到我們粟粒同志這么好的老婆,嗚嗚嗚……都怪我自己無能,同在一個辦公室,追了那么幾年都沒成功,你短短一兩個月,三兩下就拿下了!佩服!佩服!小弟我佩服!”
蘇秦又猛地推開沈自強,朝他雙手抱了抱拳。嘴里不停地說著“佩服佩服”。
“是誰說的近水樓臺先得月,我連個月亮影子都沒撈著,嗚嗚嗚……”
蘇秦復(fù)又抱著沈自強,委屈地哭開了。
“哥,你一定要好好對我的粟粒,要不然,我蘇……蘇秦肯定跟你沒完!”
哭著哭著,蘇秦又抬起頭,兇巴巴地看著沈自強。
“好,好,好,我肯定會對粟粒好的,你放心?!鄙蜃詮娦χ呐乃募纭?p> “呼——”
蘇秦睡著了。
“這蘇秦,酒量這么差!”黃甜走過來,拍了拍蘇秦。
拍不醒。
看來,是真睡著了。
“那個誰——”黃甜掃視了一圈,竟沒有發(fā)現(xiàn)送蘇秦回去的合適人選。
“小妖妖!”最后,她把目光鎖定了正在專心啃螃蟹的小姚身上。
“???!我?!”小姚放下手里的螃蟹腿。
黃甜默默地點了點頭。
“哦,好吧!”小姚想推脫,可黃甜的目光不容她多說一個字,只得無奈地離開座位。
“粒兒姐,恭喜你恭喜你,我決定,我要以你為榜樣!”小姚舔著手指,滿臉崇拜地看著粟粒,依依不舍地扶著蘇秦往外走。
小姚在女孩子里面,長得算比較結(jié)實的,而蘇秦在男孩子里面長得又比較嬌小,所以,小姚扶著蘇秦,還是比較輕松的。
蘇秦長得不高大,這也是粟粒打死都不能接受他的非常重要的原因。
“好,明天我請你吃好吃的,補償你今天的損失!”粟粒笑著對小姚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粒兒姐,可不許反悔!”小姚一掃臉上的陰霾,高興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小姚把蘇秦送走后,大家吃喝了好一陣才散。
粟粒和沈自強把大家都陸陸續(xù)續(xù)送走了。
就剩黃甜一個了。
可能是太高興了,黃甜也喝得暈暈乎乎,走路都有點不太穩(wěn)。
“甜甜姐,你喝了不少,要不,我們送你回去?”粟粒費力地扶著黃甜。
“嗨,不用,就這點酒,不礙事!你們別送了,今天是你們的好日子,趕緊回去!”
黃甜推開粟粒。
“你看,我還能走一字呢!”黃甜像踩高蹺一樣,歪歪扭扭地走著。
“那要不,打電話喊你的免費司機來接你?”
見黃甜死活不讓他們送,粟粒就提議讓她老公來接她。
“不要他來!”黃甜有點點激動,低低地吼道。
聲音里,隱約有一絲哭腔。
“什么破爛玩意兒!”她憤怒地踢了踢擋在前面的一個煙頭,嘟噥著,一屁股坐在了大廳的沙發(fā)上。
“哎,老楊,你在這兒呀!”沈自強突然沖著前面那個人影喊道。
“嘿,老沈,你怎么在這?”那個人影一聽見聲音,就轉(zhuǎn)過身來。
“喲,這不是黃甜她們科的粟粒嗎?怎么?你們,好上了?”楊杰笑著沖沈自強壞壞地挑了挑眉。
“咳,那個,我們今天領(lǐng)證了?!鄙蜃詮娦Φ?。
“什么?!領(lǐng)證?這也太快了吧?”楊杰驚得跳起了雙腳。
“你們,是不是奉子成婚?”隨即,他又壞笑地湊過來,小聲問道。
“沒有!你想哪兒去了,我們就是正常結(jié)婚。哎,不說閑話了,今天黃姐喝得有點多,她既不讓我們送她,又不讓她老公來接她,我們正愁著呢,剛好看見你,麻煩你送她回去一下,行不行?”沈自強沒有繼續(xù)跟楊杰扯,直接說明意圖。
“?。?!她酒量不是很好嗎?怎么這么快就醉了?”楊杰一邊跟沈自強說著,一邊順著沈自強手指的方向,來到了黃甜身邊。
“哎,我說,老黃同志,你現(xiàn)在酒量怎么越來越差了,動不動就醉,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黃甜把頭埋在沙發(fā)靠枕上。
“不回去,那去哪兒?”楊杰順著她的話,壞壞地逗著她。
他們倆一向如此,互相損,互相逗,互相安慰。
“不知道!去……去……你……你……呼——”話還沒說萬,黃甜已經(jīng)耷拉這腦袋,打起了呼。
“去我那?好好好!”楊杰繼續(xù)故意逗著她。
這句話是說“去你那”還是“去你的”,都沒聽清。不過,按照黃甜的個性,應(yīng)該是想懟楊杰“去你的!”。
粟粒目光復(fù)雜地看看楊杰。
“好了,好了,你們快回去吧,這新婚燕爾的,不要在這耽擱時間了,我們倆就跟親兄妹一樣,黃甜就交給我了,你們放心吧?!睏罱芸戳丝袋S甜,沖沈自強壞笑著。
“那,就拜托你了!”粟粒感激地沖楊杰笑了笑。
“不過你們今天吃飯沒請我這個媒人,不地道??!”楊杰顏色一沉,似乎有些生氣。
“得了吧你!我還不了解你?”沈自強往他胸前送了一拳。
“不過,我還真的好好謝你們,要沒有你們,我現(xiàn)在不知道在哪里打著燈籠找媳婦呢。這樣吧,改天,請黃姐和你,你們兩位媒人一塊吃飯!”沈自強對楊杰的各種調(diào)侃,鎮(zhèn)定自若,沒有絲毫不適和慌亂,反而語言利索,處理得當(dāng)。
看的旁邊的粟粒有些意外。
這沈自強,我還一直以為他憨得很,不會說話呢,想不到,竟也會說幾句戲謔的玩笑話。
不錯,不錯!
粟??瓷蜃詮姷难凵?,不覺又多了一分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