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抿著唇,指甲嵌入了手心之中。
昭明將軍單膝跪地:“臣定為蒼尋國竭盡所能,九死不悔?!?p> 范羽織掃過小皇帝的臉,臉上的笑容冰冷單薄。
“選取世家的名單,不如就讓陛下來擬好了,您已經(jīng)大了,無需我來插手。我這個姐姐,遲早也不被需要。”
說著,范羽織輕輕嘆了口氣,帶著昭明將軍轉身離去。
小皇帝站在御花園的冷風之中,遍地的花香在他鼻子里面都化作腐朽的毒汁。
忽然,小皇帝附身在花壇之中一陣嘔吐。
遠處有宮女趕過來:“陛下,您沒事吧?!?p> 小皇帝擠出一個虛弱的笑,這般的笑容,已經(jīng)在千百次的訓練之下臻至化境。
范羽織是個狠人,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生出來的心都是一般黑的。
次日,范羽織帶著被挑選好的世家子弟趕往嵐興國。
漢宜自然笑得只見牙不見眼。
小皇帝選擇的這一批世家子弟成色極好,個個都是御空境界之上,甚至有幾個是霜天境界。
而領隊的范羽織本人,則是亂神境界。
漢宜掃了一身輕型鎧甲的范羽織一眼,眼中帶笑。
“都說蒼尋國文武二女執(zhí)掌天下,我本想著習武那個是昭明將軍才是,沒想到攝政王在武修上也有這般天賦?!?p> 范羽織輕輕低頭,從旁人的角度看去,就如同是羞赧一般。
“只是防著些歹人罷了,我此行去嵐興國,蒼尋國門戶大開,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歹人上門?!?p> 若是那小皇帝一不小心死了,那可就全是離歡宗和沐陽宗的罪過了。
漢宜頓時黑了臉,這話說的。
范羽織抿唇一笑:“三長老還是快些出發(fā),我國中事務繁多,小皇帝怕是應付不過來?!?p> 小皇帝的確應付不過來,光是范羽織甩給他的爛攤子就夠他受的了。
范羽織暗道,想要勾結外人把她嫁出去,這小子還嫩著呢。
浩浩蕩蕩一群人來到嵐興國,見到的不是接應的離歡宗人,而是秦劍的七殺軍的鐵蹄。
漢宜瞪大了眼睛,滿地都是尸體,這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秦劍對著范羽織一拱手:“多謝攝政王妙計。”
范羽織伸手一指漢宜:“殺!”
那上百世家子弟頓時倒戈向離他們最近的離歡宗弟子。
兩邊人馬靠的太近,一時間根本無法防御。
漢宜這才回過神來,狠狠的瞪了范羽織一眼。
“你這女人......吞了我離歡宗的好處居然......”
范羽織微微一笑:“您這可就冤枉我了,結盟是小皇帝親手蓋上的大印,與我何干?”
漢宜頓時氣得臉色鐵青:“你!”
秦劍朝著漢宜吹了聲口哨:“喂,接著。”
說著,他朝著漢宜丟出個圓滾滾的東西。
漢宜下意識把那東西抱了個滿懷,他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那是個血淋淋的頭顱。
漢宜慘叫一聲:“你敢殺我宗主?!?p> 言幽幽翻了個白眼:“你有沒有點眼力勁,明明就是我殺的。我這么可愛戰(zhàn)力就低了?”
秦劍朝言幽幽比了個大拇指。
言幽幽那一柄傳武的實力比秦劍手上的青霜劍和寧神劍都要強悍幾分,不愧是偷出來的。
漢宜氣得嘴角出血,他不過亂神境界,誅神境界的宗主都要死在秦劍手里,他更不用說了。
就這一時半刻的功夫,漢宜背后帶著的離歡宗弟子已經(jīng)死傷大半。
秦劍一劍洞穿了漢宜的脖頸,將他整個人大卸八塊斬殺殆盡。
應天昕一見笑盈盈的范羽織,心下反而凌然。
范羽織也不生氣:“嵐興國主,我這份大禮送的可好?”
應天昕一拱手:“多謝攝政王?!?p> 若不是范羽織提前通風報信,讓他們突襲離歡宗大本營,他們現(xiàn)在也沒有贏得這么快。
范羽織嫌惡的掃了一眼地上的殘肢。
“無妨,咱們幾個國家離得這般近,唇亡齒寒的道理我還是懂的?!?p> 范羽織看著還剩下一半有余的世家子弟,臉上喜怒不顯。
應天昕道:“諸位不妨入我皇宮厘米昂詳談,這兩個宗門被咱們清剿干凈,也會有后來人?!?p> 說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入了嵐興皇宮。
此時的正殿之上,雖然有些擦痕血跡,但總算還有個皇宮的樣子。
范羽織道:“這兩個宗門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咱們是殺了那些人,但他們并沒有被完完全全清繳,他們在中州那些人,也許來日還會報復?!?p> 秦劍一點頭:“他們來一個,咱們殺一個,不怕他前來挑釁。”
范羽織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怕是沒有這么簡單。沐陽宗宗主睚眥必報,是個不好惹的。”
大殿被推開,木易決與薛明宗等人走了進來。
丹華樓主道:“攝政王說的是,一場惡戰(zhàn)是少不了的。我嵐箏坊所有的探子都撒了出去,密切監(jiān)視來自中州的動向?!?p> 范羽織放下茶杯,掃了秦劍一眼。
“秦國手有何看法?如今三國主導都在這里,牧云國那群小人先不談,陳留國掌握在你們青月國的手里,如今咱們幾個算是結盟了?!?p> 秦劍想了想:“我想修復靈脈,讓整個七星大陸的靈氣恢復?!?p> 他說這話,不是完完全全的圣母心大發(fā),而是真正的想要造福于百姓。
如今的七星大陸,已經(jīng)滿目蒼夷。
從前的青月國算不上富庶,但至少百姓安居樂業(yè),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如今的青月國,賣兒賣女的有,托妻獻子的有,更有甚者,甚至拉了普通民眾去黑礦井里面挖礦。
那些完全沒有靈力的人下了礦井就是個死,連個緩沖的機會都沒有。
薛飛瓊嘆了口氣:“我知你心系百姓,可這談何容易?現(xiàn)在連修復的方法都不知,更不要提......”
范羽織忽然道:“我知道如何修復,靈氣的消亡有兩個原因。一是靈脈的枯竭,二是因為天空的大洞?!?p> 秦劍呼吸一滯:“如何修復靈脈?”
范羽織蘸著茶水在桌面上畫了個圈。
“靈脈并沒有消失,而是轉移到了地下,需要再次挖出來。而空中的大洞要補。此界雖然是個假世界,但也不是沒有監(jiān)管者管著的。那些護界尊者就是監(jiān)管者?!?p> 應天昕擰著眉頭:“如今七星大陸滿目瘡痍,也不見他們出來管一管。要這些護界尊者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