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喜操舊業(yè)
前世錢寧之所以慘遭恐怖人員襲擊,主要是他老師唐明遠研發(fā)了一種名為“百度”的基因,就是將電腦計算機中的百度程序植入納米處理器中,再通過特殊手段輸入人體基因中,從而讓出生的嬰兒就負有無所不知的百度天賦。
可惜的是,正進入基因改造的緊要關頭,遭到恐怖襲擊,他和老師唐明遠雙雙遇難。
讓錢寧吃驚的是,這份“百度基因”隨著他的靈魂一同來到這個架空年代,并且與他的大腦完美融合。
猛的猛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算不算逆天金手指?
高進見錢寧一臉懵然,又猛的大口吸氣,不禁問道:“怎么了?”
這句話直接把錢寧拉過神,將滿心震驚暫時收了起來,對著知縣大人一笑,在宣紙上一陣筆走龍蛇。
——“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p> 錢寧直接在春雨詩句中隨意摘選了一首,剛落筆高進就湊了過來,看到紙上的前兩句,眼眸中流露出異樣光芒。
錢寧提筆在硯臺上蘸了一絲墨汁,挽起衣袖接著寫道:“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
嘶……
低聲念出后續(xù)的兩句詩,學著錢寧剛才的模樣,猛然吸了口涼氣,滿目震驚。
錢寧會心一笑,問道:“知縣大人,學生的這首絕句你覺得如何?”
高進并未回答他,而是直接將他從文案前推了出去,從案面上抓起宣紙,如同吃人參似的細嚼慢咽。
“古木陰中系短篷,杖藜扶我過橋東。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p> “好詩,好詩啊?!备哌M激動的雙手有些發(fā)抖,盡管他平生聽過不少的曠世名作,但親眼目睹的還是頭一遭。
就差沒將贊許二字直接寫在臉上,同時看待錢寧的目光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
可一想到錢寧的遭遇,臉上的震驚之色逐漸褪去,浮上一抹濃濃的惋惜,若不是遭人陷害,必當金榜題名,可惜……
如此才子卻是半路夭折……
聽到錢寧的詢問,再想起自己那兩句詩,頓時覺得老臉一陣火辣,像是被辣椒油刷了臉。
高進高度贊許道:“難得的佳作,當可傳之天下?!?p> 錢寧覺得做人還是低調(diào)一些好,畢竟是從別人那抄襲來的,底氣有些不足,故而謙虛道:“知縣大人謬贊了,這是學生閑暇涂鴉之作,實在難登大堂之雅。”
聽著錢寧的話,高進嘴角略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不禁心想:涂鴉之作?你這都難登大堂之雅的話,那老夫的算什么?茅房擦屁股的草紙嗎?”
向來在詩才上仗著幾分清高的高進頭一次不想跟人談論詩詞,并且情緒還有些自閉。
從容的將手里的宣紙收好,爾后輕咳了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聽劉二說,是你使的法子教王棟認罪的?”
霎然,遷都額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終于扯到正題上了。
如實的點著頭,“是的大人。”
“老夫?qū)弳柾鯒澮延袛?shù)日,他始終咬定自己是冤枉的,你倒是給老夫說說,使的是什么法子?”
雖然他已經(jīng)問過劉二了,但是劉二表達能力有限,說了半天也沒能讓高進聽明白,什么一下子銅盆放血,又一下蒙眼放水,直接把高進給繞懵了。
所有他很想知道這錢寧到底是怎么掰斷王棟這塊硬骨頭的。
錢寧也就一五一十將他在小黑屋對王屠夫使的手段陳述了出來,許久過后,高進恍然大悟,說道:“你割破王棟的手腕,又蒙上他的雙眼,與此同時又用匕首捅破擱在一側(cè)的木桶,以水代血,用死亡恐嚇他。”
“大人明英,正是如此?!?p> “沒想到你還有這等頭腦,實在出乎老夫意料之外,一個人的堅強是一時的,當面臨漫長的死亡威脅,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心無膽怯?!?p> 瞬間高進有些看不透眼前的這位年少才子,似乎將他發(fā)配到牢獄中看了一天牢房,回來整個人都變了,不單單在氣質(zhì)上,頭腦更是比以前要靈醒很多,給他一種涅槃重造的錯覺。
高進在文案前坐了下來,伸手抬起一盞茶,挑起茶蓋輕輕劃動著滾燙的茶水,隨后輕抿了一口,沉思了片刻,說道:“此案能結(jié),你有當居首功,老夫是個賞罰分明之人,從即刻起,你就不用再回牢獄了,回到你以前的崗位吧?!?p> 頓時讓錢寧喜上眉梢,連忙作揖謝道:“學生謝過大人。”
可忽然,高進神色一變,像是想到了什么,肅然道:“雖然老夫繼續(xù)讓你在衙門當文錄,但是這內(nèi)院你休要越近一步,讓老夫知道必差人打斷你的狗腿。”
瞧知縣大人說話的語氣,八成不是說著玩的,而且唐寧壓根就沒再想進內(nèi)院,有了前任的前車之鑒,還敢踏進那是非之地?
以為我是光頭強呢,失足滾進茅坑爬起來洗干凈了,下次再來的時候又滾了進去。
錢寧連忙表態(tài)道:“學生明白,沒有大人允許,絕不靠近內(nèi)院半步?!?p> 見錢寧信誓旦旦的打了包票,高進的臉色才有所好轉(zhuǎn),“行了,老夫要說的就這么多,你且退下吧?!?p> 錢寧又行了一禮,“學生告退?!?p> 錢寧動作非???,生怕知縣大人反悔,轉(zhuǎn)身就走向門外,可前腳還未踏出門檻,身后的高進又冒出一句話:“不讓你踏進內(nèi)院并不代表老夫?qū)δ羌驴梢约韧痪?,你好自為之?!?p> ……
……
好自為之是什么意思?
這個詞的概括范圍太大,叫人實在難以琢磨,由此可見,這知縣大人并非大度之人,日后還得小心謹慎,指不定哪天得罪他,借著此事給他小鞋穿。
離開書房,錢寧在廚房熱了吃食,然后就趕往住處,開始收拾細軟。
文錄在衙門算上的是一介文差,主要是輔助知縣大人和師爺,在公堂上做一些筆錄和升堂前的準備工作,地位是要高于一般衙役,待遇自然也與一般衙役不同。
月奉幾何,錢寧尚且不清楚,但是住的地方卻有天壤之別。
四人一間的通鋪豈能與單間媲美。
與此同時,在錢寧忙著換房間之際,衙門隔壁高府內(nèi)院,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輕輕叩響里側(cè)廂房的房門,輕緩了一聲:“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