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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一現(xiàn),花不眷

第四章 狗尾巴草

曇花一現(xiàn),花不眷 金樽載月 2249 2019-12-12 20:43:27

  “樓主,再多休息會吧?!奔t藥從程書眷開始治療后,就一直候在門外,這時看到花闕剛醒過來,就一副準備好出門的樣子,自是不贊同的。

  “我可還有些帳,沒有與人清算。”花闕避開了紅藥那種帶有明顯關心的眼神,沒多說什么,越過了紅藥朝著門外的黑衣人點了點頭。

  紅藥欲言又止的看著花闕略顯冷漠的神色,心里是很急躁的,但那種關心的心情只能埋進肚子里,甚至都不能顯露在面上。

  就算紅藥剛來到花闕身邊不久,也知道花闕的脾氣,知道花闕是個極其復雜的人,有很多不喜的事情,不喜人關心也在其中。

  花闕剛想轉身下樓,像是想起些什么,看向紅藥,頓了頓,道:“讓廖大夫盡早回來?!?。

  “是?!奔t藥接到吩咐,自然是低著頭、彎下腰來應著,表露著自己的尊敬。等紅藥再抬起頭時,視線里已沒了花闕的身影,而黑衣人早在花闕抬腳的一霎那,就消失了。

  紅藥并沒有馬上去傳信,反而靜靜候在門邊,等待程書眷醒來。

  聽到門外漸行漸遠的聲音,程書眷闔住了神色復雜的雙眼,拿過剛剛花闕順手放在一邊的信紙,打開來細細查看。

  這是白家來到花闕樓想要的消息,雖然不是即時的消息,但對于程家,特別是李家來說是十分重要,如此看來程、李兩家的情況并沒瞞過花闕樓的‘眼’。

  “哼!”程書眷輕哼了一聲,心里是不想管這些的,畢竟天塌下來有自己家和李家的老頭頂著。而且這消息,花闕樓能得到,不代表李家大哥就沒有作為。

  所以,僅憑這些消息就想打發(fā)他,沒門。程書眷仔細想著,捏住信紙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了。原本還微微下垂的嘴角,慢慢仰起了一絲弧度,清透的雙眼中露出一些勢在必得的神色。

  在花闕剛進入紅顏閣側屋的時候,就看到一位紫衣女郎站在門口,神色慌張的到處打量。

  看到花闕的時候,雙眼突然放光的朝著花闕走來,邊走邊道:“樓主,有幾名護衛(wèi)擅闖水榭橋廊,看著裝,因是程家的暗衛(wèi),是否需要擊斃他們?”。

  花闕樓建在一片巨大的湖泊中間,從紅顏閣側屋的密道走出去,就能看到這片湖泊,而水榭橋廊是去往花闕樓唯一的路。所以,花闕樓并不在街市里,而在郊外。

  當年花闕樓的第一任樓主,因為貪生怕死,將樓的地址選在了郊外,設置了密道不說,還挖了個湖泊出來。甚至請了道長,在橋廊上依據(jù)五行迷陣,蓋了許多用來迷惑他人的橋廊與陣法。

  橋廊上有各式迷陣,可瘴目,除此之外也含有可多人性命的殺陣,如果沒有熟悉的人領路,很容易走失。除卻這些,水榭橋廊還安排了許多護衛(wèi)守在暗處,而這紫衣女郎便是管理此處的人。

  這距離其實不近,但程書眷之前因為走神,所以并未注意到這些。

  紫衣女郎原本心慌的感覺,在花闕皺著的眉眼下漸漸散去,看著散發(fā)出如利刃般氣息的花闕,一滴冷汗從的額間冒出。

  “番紅,放他們過去?!被I靜了靜神,沒有去計較番紅情緒顯于表面的不妥,僅僅是用眼神警告的看了番紅一眼。

  畢竟番紅在水榭橋廊守了近二十年了,平日里也沒有機會接觸到外人,更不會有人糊涂到去擅闖花闕樓,遇上這類事,自然會有些不知道如何處理。

  “是?!狈t前后服飾過兩任主子,自然知道該當如何,也不過問緣由,領了命就退下了。

  而花闕來到外堂,走到停靠在大門口的馬車旁,上了馬車后,原本隱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黑衣人也跟上了花闕的腳步。

  黑衣人走進車里,看到的就是花闕皺著眉,露著些許猶疑的神色。讓黑衣人感到不安,從他決定跟隨花闕以來,還是第一次看見花闕如此不自信的神情。

  “鳩,幫我去盯著孟家吧?!被I皺著眉,咬了咬唇,還是對著鳩說道。

  聽到這話,鳩孟地抬起了頭,這才讓人看清了黑衣人的面部。鳩的面上滿是傷痕,沒有眉毛,皮膚是不自然的白色,嘴角處有著十分明顯的燙傷痕跡,看起來極其駭人。

  但鳩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表露出一副不贊同的模樣,這讓花闕有些頭疼。

  “接下來孟家想要參與的大選是重點,我這邊不需要人看著?!被I看著依舊一動不動的鳩,心里有些無奈和好笑,她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身體狀況。

  但是比起出門承擔的風險,呆在原地任人宰割反而更加危險,但是對著這么一個忠心的人,花闕也確實不想也說不出什么重話。

  雖然沒有證據(jù),卻也不是不能猜到是誰給自己下了藥,本來以為程家小公子在場,好歹能收斂點,說到底也是因為自己過于自負了。

  花闕咬了咬指甲,面上露出了平日里深埋的瘋狂神色,原先還有些掙扎的表情漸漸堅定了下來。

  離開了紅顏閣的程書眷,回到程家后先把得到的消息交給了程族長,然后就一直呆在房間里,有一下沒一下的翻著醫(yī)書。

  手上的動作雖然沒落下,但視線卻沒有聚焦在上面,滿腦子里想的都是花闕蒼白的面容以及與紅藥交談的話語,從心底傳來一下一下刺痛的感覺。

  直到現(xiàn)在。

  “不是吧,明明是你把我叫過來的,現(xiàn)在又把我晾在這?理都不帶理一下的?”李樺邱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說這個又在走神的小伙伴了,但這并不妨礙他擺出嫌棄的表情,以及躍躍欲試想要敲打敲打小伙伴的動作。

  但這動作也被小伙伴突然的一個回眸制止了,李樺邱諂笑著放下了雙手,努力睜著并不算大的雙眼,試圖讓小伙伴看到自己的誠意。

  “你說這樓主,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程書眷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突然想知道,別人眼里的花闕是什么樣的。

  聽到問話,知道小伙伴沒跟自己計較,李樺邱松了口氣。雖然程家小公子就武力上來說打不過自己,但李樺邱自知愚鈍,從來不會反抗比自己聰明的人。

  “其實我也就跟著大哥見過幾次,感覺上是不虛她才女之名的,而且我家大哥對這個樓主贊譽有加。”李樺邱在心里斟酌用詞,只能挑揀些明顯的說,還把自家兄長搬了出來。

  聽到這些話,程書眷突然有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盯上的奇妙感覺,心里止不住有些泛酸,但其實從半個月前去過一次花闕樓之后,程書眷就再也沒見過花闕了。

  雖然紅藥堅持聲稱樓主是因為生病而無法見外人,但這病是自己穩(wěn)住的,花闕身體到底怎么樣,程書眷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便接著問道:“除了有才之外呢?”。

  “是個漂亮的女人吧?!崩顦迩衽叵胫I的樣子,但他其實有點臉盲,說實話他本人也有大半年沒見過花闕了,平日里都是通過信件,這會已經(jīng)有些遺忘花闕的長相了。

  “這樣啊……”程書眷也覺得花闕是個漂亮的女人,第一次見到花闕,她這個人就像個狗尾巴草,種在了程書眷的心里,頑強且既具有生命力。

  饒是他再如何努力想要把這草連根拔起,也還是會有種子遺落,靠著他給的養(yǎng)分成長,一如程書眷對花闕的想法。

  “所以你今天到底去不去花闕樓?”李樺邱很想去花闕樓,但是他怕自己擅自出門會挨揍,拼了命想把小伙伴拉下水。

  “不知道,去了也見不到樓主吧?!背虝炻晕⑺伎剂艘幌?,還是決定去看看花闕的‘病養(yǎng)好了沒有,畢竟都過去半個月了。

  “別說了,去,等我回家拿點東西?!崩顦迩窨吹叫』锇楠q豫的神色,心里就有底了,生怕小伙伴反悔似的,趕緊做出了決定。

  “樺邱,為什么突然想去花闕樓?”程書眷在決定去花闕樓的時候,心里就舒坦了下來,就連那一直微微彎曲的手指,都放松了下來。

  “不是花闕樓,是紅顏閣,今天七娘登臺跳舞,你不知道?”李樺邱狐疑的看著程書眷,似是開始懷疑起了程書眷想要去花闕樓的動機。

  “七娘?”程書眷確實不知道這個七娘,他平日里都在程家練習醫(yī)術,鮮少出門,就算出門也是去自家的春風堂習診。

  “就是那個以舞技名滿全城,留洋歸來的柳七娘?。 崩顦迩窨粗』锇楹敛谎陲椀难凵?,覺得有些臉熱,但是君子好逑窈窕淑女是更古不變的道理,想到這李樺邱也覺得挺正大光明的。

  “我一向對這些沒什么興趣?!敝懒舜鸢?,程書眷的注意力也從七娘身上轉移開了。

  李樺邱不覺得意外,雖然程家小伙伴就程家的水平來說有些不學無術、玩物喪志。但喜歡的都是些死物,而且李樺邱本身也半斤八兩,他們兩誰也不好說誰。

  程、李兩家就隔著一條街,兩家的家門口也離的非常近,從程家到李家步行也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所以這兩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彼此都知根知底。

  “得咧,反正你等我回去收拾收拾,我馬上過來。”李樺邱留下這句話,就急忙跑出了程書眷的視線范圍。

  而程書眷看著李樺邱,想問的話也只能繼續(xù)憋在嘴里,一口氣不上不下的讓他非常難受。

  “唉……”嘆了口氣,程書眷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到桌上擺著這些時日調配出來給花闕的養(yǎng)身藥丸,在心里掙扎了一會,還是將它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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