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隱喻真心
夢似乎一樣,卻又不一樣。
微風(fēng)輕挑著她的秀發(fā),心里無限的悵恨。難不成,在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已經(jīng)有了那個眉目如畫的男子?
不可能,冉心悅在心中訕笑著。
可為什么偏偏望著那紅妝鋪就的青石道上,心難受得很!
“姑娘,你在這兒呢,花娘到處尋你。”如意輕柔說道。冉心悅愣了愣,輕聲應(yīng)了一下,便往后院而去。
整個相府彌漫著喜慶的氣息。
君千機也親自來道喜,給冉若汐帶來一份厚禮,蕭洛煙的臉上倍兒有光,府上各路人馬對她禮讓三分。地位也瞬間提升了好幾個級別,可冉楓給她的身份還是妾。而作為相府當(dāng)家女主人,竇姝湘熟練盈笑著迎接八方的客人。
得知君千機的到來,本來還給冉楓最后一點薄面的南宮妍索性留在冷清的君云苑,免得對那君千機的恨意無法壓制。
“夫人,王后娘娘來了?!辨九皝矸A告。
本來想著湊一番熱鬧的婢女,如今只得窩在這兒,臉上有點不悅的失望,當(dāng)場讓南宮妍怒斥了番。
“妹妹這是生著什么氣,要撒在婢女的身上?”還沒斥責(zé)完,南宮雪凝輕盈而至,身后的宮女識趣懂事地留在門外兩旁。抬眸瞧了那惹得南宮妍動著大怒的婢女,南宮雪凝冷笑起來,抬手就是一個巴掌。
“王后娘娘饒命!”嚇得那婢女立馬跪了下來,拼命求饒。
南宮雪凝冷笑起來,“如今相府是要當(dāng)我南宮家族沒人了嗎?”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娘娘饒命啊,娘娘,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知道錯了?!蹦擎九煲粐樀没觑w破散,連連求饒。
“姐姐,你怎么來了?”南宮妍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要是以她的性子來,君云苑恐怕出了個命案來。
“滾。”瞧著那婢女,南宮雪凝心里窩火,大喝一聲。那婢女連番爬著滾了出去。轉(zhuǎn)向氣息稍好的南宮妍,南宮雪凝嘆了一口氣,“妹妹,你看你現(xiàn)在都成什么樣子,要好好保重身子才是?!?p> “保重身子?南宮家族發(fā)生了那樣的大事,心悅又失了蹤,那冉楓竟然一點都不在乎,還對外宣稱心悅留在將軍府,如今,心悅更不知所去。哎……”南宮妍心里苦,被她這么一提,眼眶都紅了?!叭蘸?,恐怕妹妹這生活難過了?!?p> “哼,有姐姐在,何人敢欺負與你?姐姐手中掌握著父親的兵符,君千機都不敢動本宮分毫,他冉楓敢?”南宮雪凝氣勢仍在,能坐在王后的位置上,得有一定的手段?!爸皇牵緦m怎么都想不到,宸兒會跟那冉若汐攪在一起。真是疏忽?!闭f罷,南宮雪凝忿忿地坐在了桌旁,黛兒趕忙斟茶倒水。
“都成了事實了,妹妹也不在乎了,只是心悅下落不明。雖然前些日子托人送來平安的書信,可她究竟在何處,我的心時時刻刻都牽掛著。”相府上究竟熱鬧成怎么個樣子,南宮妍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唯一心系著冉心悅。
聽她這么一說,南宮雪凝倒沒有那么的擔(dān)心,既然還能差人送報平安,那么就可以說明冉心悅此時并不危險,而她沒有回到相府,定然有她的目的。南宮雪凝怕她心里憂郁,給她簡單解釋了一番。
“對了,妹妹,你這身邊的婢女都開始對你不敬了,姐姐憂心會有人對你下手。這次給你帶了姐姐信任的宮女侍候,你一定要好好的。如今,南宮家族只剩下我們姐妹二人了。”
南宮妍慘淡擠著笑容,道,“還是姐姐疼愛妹妹。我這身邊還有黛兒,簡單的日常起居,還能應(yīng)付得了?!?p> “嗯嗯,可姐姐也不能叫人小覷了我們?!?p> 才方行至后院,那喜悅的奏樂聲音漸漸淡去。
踏上小樓的階梯,冉心悅走得特別慢。身后,如意小心翼翼地跟著,生怕她出了任何一點兒幺蛾子。
“哦,來了?!被ㄏ肴菰缇妥诜块g中央,盈盈笑著,如沐浴著春風(fēng)般舒爽。爾后,眉眼朝如意一行人輕輕挑起,如意識趣地退了出去,順帶上了房門。
“花娘,外面可熱鬧著呢!”冉心悅輕輕說道。
花想容放下了茶杯,隨即道,“心悅,姐姐知道你心中難過,可是,你是正妃,她始終是側(cè)妃啊?!?p> 如今,冉心悅也不糾結(jié)這個問題了,緣分還得看倆人是否相愛,要是只有她一人單相思,豈不是讓這煩擾的事兒傷神?“心悅沒事?!?p> “還說沒事?”花想容都聽得出她的話語之間帶著哭腔,分明哭過一場來。“你愛他?”
“不,心悅并不愛他。心悅跟他的婚約只是權(quán)力的維系。如今好了,隨著南宮家族的消散,心悅再也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何不拋之而后快。”冉心悅淡淡說著,可心里仍舊難受得很。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闭f罷,花想容掏出了那一枚帶著體溫的玉佩遞還給她,輕聲道,“心悅,當(dāng)初姐姐便是用這枚玉佩要挾你留下賺取銀子,如今,姐姐賺取的銀子此生已經(jīng)花不盡,姐姐也不能強迫你留下。玉佩是你跟代王的定情信物,今日,姐姐還你了?!?p> 望著那熟悉的佩玉,冉心悅的心難受極了。
“女人最怕選錯夫婿愛錯郎,姐姐此生經(jīng)歷過一次,再也不能輕易愛上任何人。而你不一樣,你人生的路還很長,你還可以重新選擇。有些人還是值得你去愛一番?!被ㄏ肴菡嬲\道,鄭重地將佩玉塞進了她的手中,“愛自己所愛的人,值得愛的人。”
“什么是愛?”冉心悅模糊了。
花想容輕輕笑了笑,臉上那精致的妝容也掩飾不了回憶過往的傷痛,“愛是不曾后悔,突然有了勇敢的盔甲,也有了致命的軟肋。愛既能讓人有了希冀,也會狠狠給你傷害。只有當(dāng)你強大了,擁有愛時,能夠波瀾不驚,寵辱不懼?!?p> 波瀾不驚,寵辱不懼?
花想容輕嘆一聲,不再言語,緩緩離去。
手握著那枚被她視若生命的佩玉,冉心悅的心里百味雜陳,眼睛微微發(fā)腫,晶瑩的珠體快要骨碌滑落。
冉心悅緊緊地握著那枚象征封王正妃身份的佩玉,忍不住撲到軟塌之上,肆意痛哭一番起來,淚水怎么都抑制不住。
面具花魁大賽如期而至,冉心悅憑借多年的演繹生涯,輕而易舉奪得了頭籌,成為了君云國第一個可以憑心情待客的姑娘。飛仙樓經(jīng)過這樣的賽事,賺取了不少的銀子,而冉心悅被姑娘們敬為神一樣的人物。
在飛仙樓得到的待遇并不亞于相府大小姐的地位。
花想容本以為她就此離去,她也不會攔著,相反,她私底下為冉心悅留了一筆巨財,而這一點,她等待合適的時機就告訴她??扇叫膼倕s求著留下來。因為她知道,在這個時候回到相府中,她還是那一只待宰的羔羊,就連她身上的毒究竟怎么樣,她還不知道何人對她下得手。
倒不如用兩年的時光韜光養(yǎng)晦,暗中提升實力,才有資格跟害她肉身前體的人抗衡。
“心悅?”花想容從她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希望能看出些她內(nèi)心的想法。可冉心悅鄭重點頭。
冉心悅知道,這飛仙樓在君云國中,就跟個小小的江湖一樣,在這兒,絕對能夠讓她快速成長。“花娘,難道嫌棄心悅嗎?”
“不不不……不是的,只是,你不后悔嗎?心悅,你答應(yīng)過姐姐的事兒,你已經(jīng)做到了,那佩玉,姐姐也還給你了,姐姐只是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會想留在這兒,畢竟……”
“花娘,心悅只是在成長之前,找個庇護的場所。還希望姐姐能夠收留心悅呢!”冉心悅真誠地說道。她明白,花想容的背后有君塵風(fēng)撐腰,她是安全的。
花想容求之不得,本想那筆巨財?shù)氖聝焊徽f,聽她這樣的話,她還是將到嘴的話活生生地吞了回去,“好的,好的,只要心悅不嫌棄,姐姐這兒,永遠都是你的家。”
“謝謝花娘?!比叫膼?cè)滩蛔×鳒I道。“只需要兩年的時間,在心悅十八歲之前,心悅哪兒都不去,還得倚靠姐姐?!?p> “心悅。”她對冉心悅的感情越來越深了,她遇到過許多人,從來都沒見過似她這般的女子,對人沒有目的,也不會去嫉妒。難得!“心悅,以后,這飛仙樓,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時候離開就什么時候離開,你想什么時候回來就什么時候回來?!?p> 冉心悅感激地點了點頭。
短短幾日時光,冉心悅完全沉浸在飛仙樓犬馬聲色之中,用毒的本領(lǐng)突飛猛進。即使穿梭在各色各樣的人之中,也能做到波瀾不驚,寵辱不懼。
只是心中那一處柔軟,時時仍會隱隱一痛。
眨眼間,兩年的時光飛逝而去。
飛仙樓的格局?jǐn)U大了一倍,唯一不變的是前來的客人依舊絡(luò)繹不絕,依舊沒有紛紛擾擾的吵雜?;ㄅ_之上垂掛著各種精致的半截面具,以往垂下來的輕紗美人圖已經(jīng)被素雅紅綾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