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地上躺了多久,時久掙扎的從地上爬起來,她(注1)摸著自己額頭腫起來的包,倒吸一口涼氣。
“嘶…真tm疼”
但是低頭又看了一眼,時久絕望的看著自己家的墻壁。
“是不是應該再來一下,就醒了?!?p> 感受著自己快成為出門自帶金光特效的靈山老大,時久覺得還是算了。
但是突然的打擊,讓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一時間竟對以后的生活開始迷茫起來。
這時候,她看見自己父母的遺像,不知為什么,突然跑過去將它們扣在桌面上。
“我這幅樣子,你們一定不想看見吧…呵呵…哈哈…”
做完這件事,時久仿佛突然失去全身的力氣一樣,跌坐在平常寫教案的旋椅中,不敢去看相片中的二人,趴在桌子上悶悶的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腹中的饑餓感酸痛難忍。
時久趴在桌子上,從一旁拿起手機,胡亂的翻著。
不知道…
不知道…
根本不知道吃什么??!
突如其來的打擊讓時久一點胃口都沒有。
“算了!隨便挑一個吧?!?p> 時久閉上眼睛,隨便的挑一份外賣,迅速結(jié)完帳,一邊等外賣一邊刷著論壇。
沒過多久,門外便傳來敲門聲。
“時先生,你的外賣到了!”
時久赤裸著身子一步一步挪到門口,正準備開門。
突然想起自己現(xiàn)在這幅德行,有氣無力的對著門外的外賣小哥開口。
“放門口吧,一會我在拿?!?p> 這時候門外的外賣小哥再次開口。
“美女,麻煩您出來簽收一下,這是我們上面要求的?!?p> 時久聽到這句話,仿佛是一堆火藥,瞬間就爆炸了,猛地一下打開房門,不顧外賣小哥目瞪口呆的神情。隨手抄起拖布朝著他一邊打一邊罵。
“我美尼瑪??!我簽尼瑪!滾?。L??!你聽見沒有…嗚嗚…都給我滾啊??!”
“哎??別打…別打!”
外賣小哥抱頭鼠竄,慌慌張張的離開了時久家的小院。
時久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用力的將拖布朝著鐵門丟過去。
“Duang~”
然后她跌坐在地上,仿佛是給自己確認什么一樣,喃喃自語著
“老子才不是什么美女,老子是男的,純爺們!哈哈哈哈!”
說完還自顧自的大笑著。
時久在地上坐了一會才跌跌撞撞的拎起外賣回到屋子里。
打開包裝袋,將外賣拿出來擺放在桌子上,里面有一張早已被油水浸濕的便利貼。上面整齊的寫著:
不管多么困難,您也要積極向上喲!干巴爹!
最下方還用中性筆畫了一個小笑臉。
如果是平常,這種東西,時久看都不看一眼。
隨手放在一邊,打開包裝盒,香噴噴的油燜小龍蝦,讓人食欲大曾。
但是時久卻是哭喪個臉,喃喃自語。
“連外賣都欺負我…呵呵?!?p> 一口飯一口菜機械一般,朝嘴里塞進去。
當時久吃完之后,便躺在沙發(fā)上,看著天花板出神。
沒過多久,她的身上開始成片成片的起紅點點。
時久沒有在意身上的過敏癥狀。哪怕很癢,她也不想動彈。
日落月升,時久從沙發(fā)上爬起來,看著身上好幾處劃痕已經(jīng)結(jié)痂,緩慢的來到衛(wèi)生間。
時久有些潔癖,當她來到鏡子面前,看著鏡子里的人時。
緩慢的伸出左手,慢慢的朝著對方伸過去。
觸手一片冰涼,時久猛地一個激靈。
“這不是我!!”
抬起右手用力的朝著鏡子砸過去。
“嘀嗒…嘀嗒…”
拳頭上隱約傳來的刺痛感,提醒著時久,這不是夢。
破碎的鏡子里那個有些陌生的女人,仿佛在嘲笑她。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說完,時久將鏡子從墻上摳下來。
嘩啦…
鏡面破碎滿地,時久踩著玻璃碎渣,走到淋浴器下面,任憑冷水淋濕自己。
她清洗著自己陌生的身體,
“呵…假的…”
洗完之后時久回到床上,再一次睡著了。眼淚不知不覺浸濕枕頭。
在這盛夏的夜里,幾人歡喜幾人愁。
隨后幾天時久都是這樣,混混僵僵的生活。
起床…外賣…中午…外賣…晚上…外賣。
連續(xù)半個月,時久都過著這樣的的生活。
這天清晨。
“嗡…嗡…”
趴在床上睡覺的時久,被手機振動吵醒。
“喂?”
電話那頭一名中年男性渾厚的聲音響起。
“時老師,馬上就是高二高一期末考試了,我希望你明天能過來商討一下監(jiān)考分配一事,可以嗎?”
“嗯…”
“那我就不打擾時老師休息了?!?p> 電話被掛斷,無精打采的時久從床上爬起來。
來到桌子旁,看著已經(jīng)成為干尸一樣的兄弟,面無表情的拿起來丟進垃圾桶里。
“反正也不能安裝回去,還留著有什么用。呵…”
隨便從衣柜里拿出一條昔日的衣服,套在身上,無視家里快餐盒以及漫天飛舞的蒼蠅,時久自變成女人之后,這是第一次離開家門。
今天是星期日,盛夏的陽光依舊很刺眼,不過這也無法溫暖時久頹廢的心。
“不想上班…不想出門…”
時久一路碎碎念的來到了藥房。
看著四周各種功能的藥品,時久不知道自己尋找的東西在哪里。
這時候,一名藥房服務人員,來到時久的身旁。
“請問,有什么需要我?guī)湍???p> “咳,那個…有沒有紗布…繃帶之類的。越多越好…”
服務人員沒想到時久的要求竟然…這么有點特別,顯然愣了一下。然后帶著時久來到柜臺這里,拿出一卷紗布。
“有的,請問小姐您需要多少呢?”
時久,估算著,便開口要了十卷紗布,然后離開了藥房,朝著家的方向走回去。
當她回到房間,站在落地鏡前。
脫掉上衣,一條黑色的銜尾蛇紋身,環(huán)住自己的左胸。時久愣了一下,暗罵一聲變態(tài),也不知道罵誰。
便開始一層又一層的將自己勒緊。
來回反復弄了好幾次。
“很難受…”
說實話很悶,勒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不過為了不承受別人異樣的目光,這些犧牲是必要的。
弄完之后,時久便躺在床上,繼續(xù)刷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