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那根細小的竹棍很脆弱打幾下就斷了,可卻相反。
那根小竹棍不但沒斷,打在蕭塵的身上還很痛,要是在軟和一點就比較類似于鞭子。
蕭塵很堅強,一聲都沒出。
“道歉!”班主任伸出手指在蕭塵額頭上用力的點了幾下。
蕭塵咬著牙,氣得渾身哆嗦。
“不?!?p> “哎呦呦,現(xiàn)在的小毛孩可真是猖狂??!”黃發(fā)立即笑了起來。
“就是爹媽沒教好!”紅發(fā)開始把矛頭指向蕭塵的父母。
“哎!你們說,他會不會就沒有爹媽啊?”黑發(fā)也參與進來。
蕭塵不知道從哪里拿了一支短小的中性筆,他把中性筆緊緊的攥在手心。
這時,蕭塵的班主任開口了,本以為他是幫蕭塵說話的。
但是現(xiàn)在的他,根本不像老師,就連最基本的為人師表這四個字他估計都忘記了,心里又怎么會有教人不倦這句話呢?
“你們忘啦?我剛剛才跟他“爸爸”打過電話哦!”班主任故意把那兩個字說重了一點。
“那么?”黃發(fā)看著紅發(fā)。
紅發(fā)猛然大笑道:“繼父懂不懂??!”
“哈哈,果然啊,有媽生沒爹教??!”黑發(fā)也笑了起來。
蕭塵站在原地咬緊牙關一言不發(fā),可是現(xiàn)在他的心底早已燃起憤怒的火焰,他似乎是在等。
至于在等什么沒人知道,反正不可能是等他的養(yǎng)父。
“說什么呢?他哪來的什么繼父?他就是個孤兒那叫養(yǎng)父!哈哈哈哈!”班主任估計是知道蕭塵是孤兒才敢這么囂張。
蕭塵的雙眼如同毒蛇一般,死死盯著班主任。
班主任毫不在意的看著蕭塵,左高右低的眉毛好像在挑釁他一樣。
“怎么樣?道不道歉?”
班主任壓低身子看著蕭塵。
“道你媽!”
蕭塵大罵一句猛地抬手將手里的中性筆狠狠插進班主任的嘴角,猛地一拉。
此刻的蕭塵沒有一點小學生的模樣,現(xiàn)在的他更像是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士,為了活命、手段殘忍、冷血無情。
鮮血順著傷口慢慢流淌。
隨后就能聽見班主任那慘絕人寰的慘叫聲。
那三人也被眼前的一幕給嚇住了,他們也不相信面前這個四年級十幾歲的孩子,能有這般手段。
在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塵已經(jīng)不在原地了。
那時間恰好放學,蕭塵的速度很快,操場上都是孩子們奔跑的身影,蕭塵很聰明的混入人群中。
現(xiàn)在的他幾乎和職業(yè)殺手沒什么兩樣。
解決目標、完成任務、悄然離去。
那三人快速的從辦公室里出來,只可惜他們還是晚了。
當在他們面前的孩子們足以讓蕭塵瀟灑離去。
...
“我靠!你不簡單??!”
我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病殃殃的男人,在小學時候能有這種膽識和魄力。
但是緊隨其后的又是一系列疑問。
“那個時候你這樣動手沒對你造成什么影響嗎?”
“沒有...”
“那你...”
蕭塵很快就打斷我。
“那學校就是那種垃圾私立學校,教學質(zhì)量差,那些保安也不管事你也是知道的,所以那種學校只要你開錢就讓你去念,懂了吧?”
“哦,懂了,你繼續(xù)?!?p> ...
蕭塵隱匿在人群中,慢慢跟著走到學校門口。
到了學校門口他就停下了,似乎是在等著什么東西。
...
我又一次很不禮貌的打斷他。
“你在等什么?”我以為他是在等顏亦辰,因為那件事他還沒有得到徹底的答案。
“我在等我的養(yǎng)父?!?p> “嗯?等他干什么?”
他笑了笑,估計是在嘲笑我的無知,好在我在他的笑容里找到了答案。
“你是想著出了校門人少了,運氣不好還會和你的養(yǎng)父當面碰到?”
“對咯!”
“你繼續(xù)?!?p> ...
果然,過了大概三分鐘的樣子,他的養(yǎng)父出現(xiàn)了。
眼尖的蕭塵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養(yǎng)父的那張兇惡的嘴臉。
他迅速鉆進一家小賣部,拿起幾個玩具裝模作樣的挑選著。
直到養(yǎng)父進到學校他才放下玩具快步離開。
途中他好像聽到一個聲音。
“蕭塵!等我!我和你一起!”
到這里故事就完了。
...
“顏亦辰?”
“嗯?!?p> “你早就知道了?”
“對?!?p> “那為什么?”
“不為什么?!?p> 蕭塵說完就拉起被子蓋在自己身上。
我又問道。
“那件事真的沒對你有什么影響嗎?”
“能有什么影響?那個年代身份證、戶口本可是你有錢就能買,不像現(xiàn)在這樣?!?p> “也對,按理說那時候法律上甚至沒有你這個叫蕭塵的人?!?p> “嗯...”蕭塵有些低落。
“從那時開始你就沒見過顏亦辰了嗎?離開學校你又去哪里了?”
“沒見過,我去打工了。”
我看得出蕭塵現(xiàn)在情緒不好,我直接起身。
“謝謝你,和我分享你的故事...”
“客氣了,你要去哪?”蕭塵見我起身便想挽留我。
“我要去哪?額...”我想了一會淡淡說出三個字。
“新世界...”
“網(wǎng)吧?”
我尷尬的點點頭就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在昏暗的病房里,小聲抽泣。
其實臨走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關于蕭彥希的,但是我并沒有開口,我朝著我心中的新世界前進。
我走出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路上的人們都提著菜籃子,籃子里是一家人的一天的食物。
我前面有一個男人,那男人看樣子要比我大幾歲,他一手提著菜籃,一手抱著四歲大的孩子。
背上背了個電腦包,身穿格子襯衫,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輕巧。
男人問懷里的女兒。
“你今晚想吃什么啊,回家爸爸給你做!”
小女兒很漂亮,她古靈精怪的說出自己想吃的東西。
“我要吃肯德基!還有麥當勞!披薩要兩個!可以嗎爸爸?”
如此甜蜜的畫面卻少了一人,但好在沒讓蕭塵看到。
我走進一家餐館要了一碗炒飯和一碗熱湯。
上一次吃飯估計是半年前了。
雖然是醫(yī)院邊上的餐館里炒的飯,但是和我那一背包的面包和水比起來,已經(jīng)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這一餐對我來說幾乎可以媲美國宴,盡管我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