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nèi)ベI那條裙子?!崩踝似鹕?,拉著梅子向商場走去,她不想輸給周念兒,尤其是在沈毓面前。
或許,每個人都有被愛沖昏腦袋智商直降為負數(shù)的時候,為愛甘愿化身為愚蠢的奴.隸,做出一些明知道不該為、不可為的事情。
這的確愚不可及,但是她無計可施,就為了那一點點虛榮,如果非要為自己找個委婉的說辭,便是自尊和面子。
梅子為栗姿想通了而喜上眉梢。
買完衣服后,梅子又拉著栗姿去發(fā)廊做發(fā)型。
栗姿太困了,做發(fā)型時睡了一覺,做完發(fā)型后,睡得迷迷糊糊的,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唇角掛著口水。
梅子把她搖醒,“醒醒!”
栗姿連連打哈欠,眼角掛著淚花,“可以回家吃飯了嗎?”
“回什么家呀!”梅子一副恨鐵不成鋼道:“聚會聚會,你望了呆會你要參加聚會嗎?”
“哦!”栗姿像幾世沒睡過好覺似的,耷拉著眼皮打哈欠,“現(xiàn)在多少點了?”
梅子從包里掏出化妝品放到桌面上,“差不多5點了。”
“5點!”栗姿邊拔高聲音邊站起身,神色急促道:“聚會時間是5點半,我快要遲到了?!?p> “回來!”梅子將她拉回位置上,沒好氣道:“這么慌張干嘛?遲到是會掉塊肉嗎?你看戲曲表演,壓軸出場的哪一個不是頭牌演員?”
栗姿嘟著嘴,“我在班里就是個小透明,沈毓和周念兒才是班里響當當?shù)娜宋?,我犯得著跟他們爭頭牌嗎!”
“看把他們能的,把你慫的……”梅子邊嫌棄邊將打底液往她臉上抹,“今晚你一定要以最美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艷壓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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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衍到家時,太陽已經(jīng)落山了,家里靜悄悄的,烏漆嘛黑的一片。
開了盞小橘燈,剛睡醒的小喵從沙發(fā)上跳了下來,走到他腳邊繞了一圈,用鼻子湊在他腳邊聞了聞,迎接主人到家。
律衍蹲下身順了順它的毛發(fā),“就你一人嗎?”
小喵圓溜溜的小腦袋往他寬大的手鉆,很粘人,“喵~”
律衍單手抱著小喵走進大廳,看到桌子中間放著玻璃花瓶,花瓶上插著洋桔梗,洋桔花梗開得很燦爛。
他心情雀躍地回來了,她人卻不在了。
他還特意空出時間,想著晚上和她一起吃飯,為此拒絕了朋友的飯局。
律衍給大學舍友群發(fā)了條短信:晚上在哪吃飯?
周煦發(fā)了個驚悚的表情:驚呆了,昨兒還在Japan的律大律師居然找我們吃飯來了,真新鮮。
葉乾:就差你了。
岳檸發(fā)了定位給他:歡迎!
律衍把小喵放到沙發(fā)上,拿著車鑰匙就出門了。
還是二月天,一到夜晚,空氣還是帶些春意的涼。
栗姿從發(fā)廊走出來,露出光潔的雙臂,冷得只打哆嗦,雙手抱臂,聳著肩膀走路。
“走路腰挺直點,注意姿態(tài)!”梅子跟著她身后,時不時戳著她的背,糾正她走路的儀態(tài)。
栗姿毫不客氣地白了她一眼,“你穿成我這樣試試?”
同宿舍四年,梅子是知道栗姿有多怕冷的,每年冬天,出門比把自己裹得像頭熊似的。
“忍忍,呆會到酒店就不冷了?!泵纷釉谝慌哉局f話不腰疼,畢竟冷的不是她。
栗姿撇嘴,被凍得紅潤的臉頰都蒼白了幾分,鼻子掛著鼻涕,瑟瑟發(fā)抖道:“我的天啊,我為什么要做這么蠢的事情呢?現(xiàn)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晚了!”梅子一手抓住想掉頭走的栗姿,一手攔下出租車,抱了目的地,將栗姿推上車,笑道:“不是你說的嗎?戀愛中的女人都很蠢,既然蠢都蠢了,不如蠢得徹底一點,畢竟蠢女人至少是可愛的?!?p> 栗姿撇了撇嘴,她做了太多蠢事了,不想再蠢下去了,可是車已經(jīng)開始向目的地行駛了。
酒店門口,梅子讓栗姿趕緊換上高跟鞋,“接下來你得靠自己了。”
“那你去哪?”
梅子掃了一眼窗外,指著一家火鍋店,“我去火鍋店等你!”
“好!”栗姿換上高跟鞋,一下車,晚風呼呼刮來,冷得倒吸一口涼氣,神經(jīng)跟著身體顫抖。
太遭罪了!為什么她要做這么蠢的事情呢?就為了那該死的自尊和臉面嗎?
服務員推開酒店包間大門,栗姿道了聲謝后,轉身走進包間。
圍繞著沈毓和周念兒的包間在栗姿進來的那一刻,變得鴉雀無聲。
栗姿定定地看著全班人,全班人也定定地看著栗姿。
在一干人大眼瞪小眼中,栗姿側過身,默默地爆了句粗口,本以為是四五人的聚會,現(xiàn)在是怎么演變成全班人的聚會。
為什么沒有人告訴她,這是整個班級的聚會?
“喔噢,這不是我們班姍姍來遲的班花嗎?”男班率先開口歡呼。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眼也不動地瞅著栗姿。
“嘖嘖嘖,班花不愧是班花,出場都是壓軸級別的。”
“班花真的好美啊……”
“嗨,班花你好啊~”
“班花今天要嫁人了嗎?穿得這么隆重!”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或贊揚或恭維的話,栗姿統(tǒng)統(tǒng)沒放在心上,讀書時,他們也經(jīng)常拿她這么沒完沒了地開玩笑,她都習慣了。
栗姿沖大家淺笑著,看向坐在眾人中間的沈毓和周念兒,他們是全場唯一沒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的人,兩人目光所及之處低頭低語淺笑。
那一刻,栗姿的心停滯了下,仿佛被掏空,眼眶酸澀得不行。
她曾經(jīng)暗戀那么多年的男孩,眼里再也容不下除了周念兒外的其他女孩了嗎?
真癡情!
心真疼!
“班花遲到了哦。”
“是呀,為了等你,我們連菜也沒敢上?!?p> “花花,你是不是該自罰三杯??!”男班拿過杯子和啤酒,邊倒邊走向栗姿。
眼前的一幕讓栗姿來不及難過,表情有些受驚,旋即微笑道:“男班,你知道的,我不會喝酒的?!?p> 艾靜見狀,忙不迭跑到栗姿旁邊,幫忙勸道:“男班,放過花花吧,咱們聚會還沒開始呢,你就想把人灌醉嗎?”
男班看向其他同班同學,“你們覺得呢?”
“不行,班花,你看你姍姍來遲多久了,害得我們空著肚子等了那么久,該給我們交代的!”
“算了算了,看在咱們班花酒量差的份上,三杯就算了,一杯可是少不了的?!蹦邪嘈χ鈬?。
栗姿白了他一眼,這人真的是……好人壞人都做了一遍。
栗姿接過酒杯,微笑著感激大家的手下留情,一杯還是能勉強咽下的。
“呵,罰酒有什么好玩的,我記得咱們班花的琴彈得不錯,不如給我們露一手吧?!?p> 聽到沈毓陰陽怪氣的聲音,栗姿輕輕地皺了下眉,抬頭看向他時,只見他露出壞笑。
那是栗姿從未從他身上見過的笑,很陌生,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