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葉家鎮(zhèn)已經(jīng)半個月了,馮長生依舊每日搖晃著手中的垂柳枝,大明建國后,國運昌盛,大興科舉,以至于天下文人多若牛毛,而垂柳則是那些文人雅士的最愛,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有江湖自然就有離別,而這垂柳易種易活,成了文人離別的贈禮,以至于路邊到處都是。
馮長生整天拎著那垂柳枝什么也不為,他不為了那什么文人風(fēng)骨,他只是想有件趁手的東西拿在手中。
倒是王修在這些天里,竟然改了那喜歡飲酒的習(xí)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打離開葉家鎮(zhèn),王修就不曾拿起那掛在腰上的酒葫蘆一次,只是有時停下休息時就會把酒葫蘆從腰間取下,用手慢慢的摩挲著。
馮長生一直知道,卻也不方便說,他自己連喜歡女子的名字都沒問到手,對感情一塌糊涂的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我說修子,你這么喜歡那葉紅,為啥不干脆留在鎮(zhèn)子里當(dāng)葉家女婿?。糠诺孟履屈S杉女子?”
江弈右手一開折扇,又是蕩起一陣微風(fēng)。
“太早了?。 ?p> 王修靠在樹干上,抬眼望了眼江弈,輕輕嘆道。
“感情兒這事你還給分了早晚是不是?”江弈微搖著折扇,坐在王修身旁靠著樹干,閉上眼睛感受著折扇帶來的微風(fēng),好不愜意。
“我還只是個少年呢,江湖才剛剛對我打開一扇門,若是這個時候有了牽掛,還怎么能安心,給不了她安穩(wěn),那還不如不給?!?p> 王修隨手采下路邊的一顆狗尾巴草,銜在嘴中,望向來時的路,他卻不知道,那黃杉女子早已悄赴京師。
“你今日算卦了嗎?瞎子?!蓖跣抟е肺舶筒莺馈?p> 馮長生好奇的望了望江弈,很明顯他也想知道江弈今日有沒有算卦。
“一日一卦,今天的倒是還沒算呢,不過你能不能別亂喊我瞎子,我這被人聽見了,少不了又是一番解釋?!苯臒o奈道。
“那好吧,瞎子?!蓖跣扌ξ模饝?yīng)的痛快,卻依然這般喊著。
江弈只好心里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的,以后聽習(xí)慣了也就不會那么別扭了。
手中掏出兩顆棋子,一黑一白,一陰一陽,剛準(zhǔn)備擲起,身后卻響起一陣馬蹄聲。
一陣煙塵四濺,落在三人身上,好生難受,抬眼望去卻是一陣馬群向著北方而去。
“我覺得你這卦大概是不用算了。”馮長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細塵,看著北方。
“我也這么覺得,這都明擺著了?!蓖跣薮盗舜凳种械木坪J,又用衣袖使勁擦了擦。
江弈只能用無奈的笑一笑,這馬群來的也忒不是時候了,偏偏在他準(zhǔn)備擲棋卜卦時候來過路濺塵。
“那邊是不是離城的方向?”馮長生指著馬群駛?cè)サ谋狈?,扭頭問向江弈。
“好像是吧,這離城不是說已經(jīng)成了死城了嗎?”江弈望了望北方,疑惑道。
“死城?不就是被離家那老頭子給屠了城嘛?至于喊的這么絕嗎?”王修站起身來,將酒葫蘆重新掛回腰間,嘲笑道。
“這死城如今又是這么多人入城,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我們是要經(jīng)過死城的吧?”馮長生甩了甩柳枝,翻身上馬,一襲青衫好不瀟灑。
“就會耍帥,咱三之中,瞎子長的最漂亮,你又長的俊美至極,只有我是靠氣質(zhì)取勝。”王修腳一蹬,跨上白馬,悠然自得,接著又道。
“不過經(jīng)過死城也沒關(guān)系,那離老頭子死前才菩提境初,更何況他已經(jīng)死了呢?也就我們出來奇怪了點,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那個拳師袁成?!?p> “長生你就別擔(dān)心了,我就不相信還能碰上那么無聊的老家伙,整天待在一個小鎮(zhèn)里。”王修撇撇嘴,右手又是撫上腰間的酒葫蘆。
“那就不繞路了,看看能不能立夏時候趕上江南的蓮花?!瘪T長生一騎當(dāng)先向著離城奔去。
江弈看著前方那一人一馬,這哪里是想看江南的蓮花,分明是想趕緊見到那一襲紅衣。
……
離城被稱為死城是有原因的,在十年前,離城里的武道世家離家家主因突破第五竅時心神失守,導(dǎo)致走火入魔,殺了一整個離家,出了離家家門竟是又整整屠了離城數(shù)以千計的普通人,這些人沒有什么修為,只能親眼見證著己身的死亡。
從那以后,離城便成為了死城,當(dāng)初的離城武道魁首離家也是銷聲匿跡。
沒有人知道那個離家老魔頭最后去了哪里,也沒有人會去在意,人們只知道,他殺了離城數(shù)千人,他們只會記得,這里曾是鮮血成河。
不過從這里也能看出來整個江湖也并沒有太多高階武者,否則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事。
至于說那開了六竅往上的根本就沒幾個,也不怪王修會說那袁成太過無聊,整個六竅武者跑去人一個小鎮(zhèn)待著,還老奴老奴的自稱,也得虧他能下的去心。
“離羽,你家老爺子當(dāng)初屠了離城數(shù)千人,如今你好大膽子,現(xiàn)身人世不說,還殺了我天道策的人,真當(dāng)我天道策無人不成?”
馮長生三人還未進入離城,就在城外聽見一聲怒吼,三人尋聲趕過去,卻只見是先前那一隊兵馬圍著一個女子打著轉(zhuǎn),領(lǐng)頭的是一個年輕人,手里拿著一雙銅色大錘,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對著那女子說道。
那女子被一群男人圍住倒也不怵,只是辯解道。
“那登徒子想要對我做出茍且之事,我還能依著他不成,他不是個東西,你們天道策不謝謝我替你們清理門戶,還反過來追殺我,看來你們天道策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女子說罷,就要提劍動手。
“鬼鬼,這女人還真是厲害,連天道策都敢惹,這可是大明的天道樞紐掌管者啊,嘖嘖,強,太強了?!蓖跣拊谝慌钥吹脟K嘖稱奇。
馮長生倒是不以為意,天道策,齊云山向來被稱為大明雙道,天道策是大明天道樞紐的掌管者,權(quán)力大得驚人,而齊云山被稱為國教,同樣強勁,只不過齊云山向來不爭罷了。
只是那一襲紅衣怎么看讓馮長生怎么不舒服,唉,這是救還是不救呢?
卻聽見那王修發(fā)出一聲驚呼。
“這女的,怕不是已經(jīng)坐忘了吧?長生,咱們逃吧?!?p> 王修說罷就向后輕輕挪著步,馮長生倒是沒有后退半步,仍是出神的呆呆望著那一襲紅衣。
“你這算哪門子的小劍仙?見到個高手就只會跑,出息?!?p> 江弈直接對著王修就是一陣譏諷,終于讓他江弈逮著了一個機會,早就聽這貨瞎子瞎子的喊著不舒服了。
剛想再出言嘲笑兩句,卻聽見那女子一聲大喝:“離城離人離人心?!?p> 竟是一手自創(chuàng)詩劍!
入世不求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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