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程漢軍的講述,馮良才反應(yīng)過來。
對呀!
這個玉虎是老子從西漢埋過來,是真真正正的古董啊。
他剛得了二十萬的喜悅頓時就不翼而飛了,
心里一陣抽痛——這得是多少錢吶!
不過,他很快就不抽了。
因為程漢軍繼續(xù)講述道:
“至于那個酒壺,嗯,想來你家最近也是不怎么關(guān)注國內(nèi)的事情……”
“那個啊,現(xiàn)在在國家博物館里收著呢。”一旁的程素素接口道,“虺(hui)龍盉(he),對吧?”
“我剛回來的時候,老頭子還特意帶我去看過。”她說著撇了撇嘴,一臉的嫌棄,“破破爛爛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
“成國寶了?!”
馮良徹底喪失了對自己的表情管理,終于沒有了再“教育”程小妮兒的心思,捂著心口喃喃道,“那得是多少錢吶……”
“早些年交上去的?!背虧h軍緩緩點了點頭確認(rèn)道,老臉也有些發(fā)紅,
“值多少錢我也不大清楚,當(dāng)時國家就給了證書和二百塊錢?!?p> 唉,也是。
都國寶了,肯定得交國家去。
馮良的心里莫名地又舒緩了不少——就算我挖了也得交啊。
而且沒有銀子,榮譽什么的都是浮云,自己一個小老百姓要來也沒什么用。
反正當(dāng)時也是從鄭家隨手順的。
算了,就當(dāng)舍給小輩兒刷榮譽,掙小紅花了……
卻聽的程漢軍繼續(xù)說道:
“不過當(dāng)時有個領(lǐng)導(dǎo)專門來握了手,還給程家送了“愛國商人”的錦旗,轉(zhuǎn)年程家入股汾河煤礦的……”
臥槽!
這特么^%*@&!
實在是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還是你們豪商會玩兒??!
馮良已經(jīng)聽不見程漢軍后面又說什么了。
不過在心里劇痛的同時,他卻也能想明白——
這種檔次的東西擱自己手里也是浪費,
恐怕也只有在程漢軍這樣的豪商手里才能“物盡其用”了。
不行!
看來自己下回再埋“快遞”的時候,一定得選好了東西。
馮良暗自咬著牙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xùn)。
能成國寶什么的就先算了。
嗯,金子也不劃算,太虧。
那兩塊金子要是買玉器、小零碎什么的,估計都能把罐子都裝滿嘍!
對了,還得看好了人。
叛徒內(nèi)鬼什么的實在是太傷了,防不勝防?。?p> 轉(zhuǎn)眼他又想到了射虎石廣場……
唉~,地方也得重新好好斟酌斟酌了……
坐在馮良身側(cè)的程漢軍是越講越感慨。
商場如戰(zhàn)場啊,更何況他這種沾著煤鐵的大商人。
他是真真正正地戰(zhàn)斗了整整一輩子。
見了血的,都數(shù)不清有多少次。
背后的刀光劍影,燭影斧聲更是沒少經(jīng)歷。
如今年紀(jì)到了,竟然從天上掉下來了一位馮家人。
程老板是打心里覺得親切。
一是有先人加成,按先人筆記的描述,兩千年前時,馮、程兩家根本就是一家人;
二是兩家確實有因果糾纏,而且他程漢軍就是仗著馮家的寶藏起的家;
三來是馮良的作風(fēng)確實跟先人筆記講得神似,而且又救了程素素,送回了家。
這簡直就是冥冥中,上天安排的??!
到后來,他直接把馮良拉到了老宅后面的家廟里。
一臉激動地告慰先人,要給祖宗報告,他又遇到了馮家人的好消息。
“程家列祖在上,不肖后輩程漢軍如今又遇到馮家后人了……”
“列祖放心,不肖子孫一定會效法祖宗,與馮家互相扶持……”
“子孫亦受了馮俠遺澤的恩德,必當(dāng)報還于馮家……”
“列祖列宗在上,我程漢軍愿與馮家馮良結(jié)為異性兄弟,不愿……”
“別,別!”
馮良趕緊上來打住了程老板的自由發(fā)揮。
好么,差點兒就沒攔住啊。
馮良擦了把冷汗,哭笑不得,
得了系統(tǒng)的他,自信自己怎么也還能有百十來年好活,自然不肯跟頭發(fā)都白了的程老板同生共死。
現(xiàn)在他可不敢胡亂發(fā)誓了。
而且,程田程老漢的牌牌還在上面看著呢。
就算是同生死什么的先丟開不說,
這輩分也不對啊!
馮良瞅了瞅程家的牌位,心說,
沒看老子的牌牌蹲在你家最上面那一排的么?
算起來,程禮都得是我兒子輩兒的!
真跟你成了把兄弟,老子還進(jìn)不進(jìn)“虛擬人生”了?
“就是,不行!”本來站在家廟門口的程素素也跳了進(jìn)來,
“干嘛非拉他跟老頭子你一樣,他比我也大不了多少,還要我叫他UNCLE嘛?不行!”
“是啊,這就不必要了,貴在心知嘛,是吧?!瘪T良在一旁也抓緊勸說,“而且我畢竟是個小年輕,這不大好,說出去也不尊重不是?”
程漢軍的眼神在程素素和馮良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再堅持,笑了笑道,“那也行,那咱們各論各的吧。”
說著他又鄭重地跟馮良交代道:“上面那塊就是馮俠的牌位,按照族里家譜的記載,已經(jīng)更換過四次了,現(xiàn)在這塊是嘉靖年間制作的?!?p> “從先祖立下誓言后,程家世世代代供奉馮俠,如同供奉先祖一樣,兩千年來,不敢斷絕……”
“即使在特殊時期,族里也有專人貼身護(hù)著馮俠牌位,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偷偷進(jìn)香……”
“今日你來了正好,我程家得跟馮家說上一句,程家不敢忘恩,當(dāng)年先祖立下的誓言,程家做到了……”
緩了一下,程漢軍捏過三支香來,遞給馮良。
“估計你現(xiàn)在在龍城也沒有祖先牌位,那就在我這里祭拜一下也好,咱們兩家不必生分?!?p> “唉~”馮良接過香來,看了看自己的牌位搖了搖頭.
他實在是沒法給自己上香。
轉(zhuǎn)了一圈,只好沖著程田程老漢的牌位拜了三拜。
望著天善祝善禱道,
“我其他時候,實在是沒法說啊,老程頭,只能這兒跟你念叨念叨了。當(dāng)時就是說句話,沒想著你還真做到了,
香火兩千年啊,我承你程家的情?!?p> 程漢軍看著點了點頭,再次篤定了自己的判斷。
這樣也沒錯了,
按照先人的筆記,馮家的馮俠是祖宗程禮的師父,按兩家當(dāng)時的狀況,確實只好給程田先祖上香。
不過也沒關(guān)系,他看著馮良的背影微笑著想,如今我馮、程兩家就再聚頭了,咱們還看今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