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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兩相望兮兩相忘11

我的師父不可能是反派 琉璃風盞 3167 2020-01-13 22:00:00

  賀連州本來在自己的房間里,卻微不可察地感覺到了一絲靈力波動,他走到窗前看了一眼,庭院里很正常,沒有任何異常,但是他天生敏銳,若是旁人怕也會被這強大的術(shù)法給瞞過去了,但是賀連州不會。

  更何況,他感覺到了蕭月生那個傻子的靈力波動,若是他沒猜錯,她那股子靈力大約剛到指尖,就熄火了吧?

  “何方妖孽,速速現(xiàn)行!”利劍出竅,賀連州眸色凌厲,朝著庭院的空地就一劍劈了下去,果然他的劍根本觸碰不到那一方空間,想來是有人設(shè)置了結(jié)界將這個院子與他們隔開了。

  賀連州眉頭微微皺起了,對方的修為遠比他想象的更強大,可是這樣修為強大的修士在整個修仙界也沒有幾人,那些前輩怎地還會來這西瑾的皇宮為難晚輩嗎?又或者……難道這皇宮里有什么他們想要的神器或者天才地寶之類也說不定。

  總不能,是來針對蕭月生的吧,她就是個傻了吧唧的同情心泛濫的傻子罷了。

  可是那個傻子……賀連州收起劍,站在庭院里思索了片刻,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多管閑事。

  羲辭微涼的指尖終于離開了她的唇瓣,雖然外面的人看不見里面,但是里面的人可是看得見外頭的。明明賀連州就在外面,但是他好像根本就看不到她。

  羲辭的眸色終于少了幾分危險:“月兒,你需得知道,太善良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是什么好事?!?p>  “你到底是誰!”她素來對人和顏悅色,謙卑為上,鮮少露出她那毫無殺傷力的爪牙,現(xiàn)在她微怒的樣子,在他眼里倒是有趣的很。

  “你早晚會知道我是誰的,只是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彼臑閾崦陌l(fā)絲,就像情人間的愛撫,溫柔又體貼:“但是你要聽話,知道嗎?離那個賀連州遠些,還有那只會媚術(shù)的狐貍·,都遠一些,否則我若是不高興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來呢?!?p>  蕭月生低著頭不說話,小拳頭攥得緊緊的,明顯是在強裝鎮(zhèn)定了,他看著她這副惜命的樣子,終是心軟了幾分,道:“月兒放心,為師怎么會舍得傷害你呢?”

  她還未完全放下心,只是微微緩了口氣,便聽見他涼薄的聲音繼續(xù)道:“但是旁人的命,我就不知道了?!?p>  “為什么是我!”她蹙眉的樣子落在他眼中,聲音在他耳邊爆炸:“為什么要針對我!你想要什么你告訴我,什么天才地寶我若是有,我給你便好了,你何故要如此為難我!”

  羲辭卻轉(zhuǎn)過了身子沒再看她,他不想要她的那些珍寶——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她讓他心里感到明顯的不悅罷了。衣袖輕輕一揮,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她眼前,那個結(jié)界也隨之消失不見,蕭月生失魂落魄的樣子便就出現(xiàn)在了賀連州眼里。

  “喂,蕭月生!”他趕緊走到她身邊,“怎么回事?”

  她的瞳孔沒有焦距,鼻頭一酸,幾乎要哭出聲來,卻被她生生忍住了:“我也不知道,一出門就進入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應該是什么人布下的結(jié)界,”賀連州道,見她這副山雨欲來的樣子,他便也不忍苛責,到嘴邊的損話也被吞咽了下去:“好了,別擔心。那個人修為強大,不會與你這樣的小修士過不去的,且去用膳吧?!?p>  “嗯?!彼龓е耷粦艘宦?,就站了起來,“我先去休息了。”

  賀連州點點頭,看著她進了房間,在原地站了片刻,不知道沉思了什么。

  “主人怎么了?”沈又霖看見她明顯的不悅,趕緊攙扶住她,等她坐穩(wěn)了,才半蹲下來,仰視著她的側(cè)臉:“怎么才出去片刻……能告訴在下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無妨,阿霖別擔心我了,”她打起些許精神,“今天我搜查了整條西南大街,許是累著了,有些困罷了——我已經(jīng)委托宮女給你們送晚膳,一會兒你可要戴好頭冠,然后別吃撐到了,八分飽即可,要不晚上積食,會難受的。”

  “主人明顯心事重重,心頭積郁,阿霖能看出來。”他站起身來,戴上太監(jiān)的寬大頭冠遮住耳朵,“但是主人的話,在下都會聽從?!?p>  他似乎彎起了唇角,一下子竟將她攔腰抱起,忽略她的驚呼和掙扎:“主人別動,在下力氣很小,經(jīng)不住您折騰的?!?p>  他將她放在床榻上,半蹲下來替她退去鞋襪,又幫她蓋好被子:“主人好好休息?!?p>  而后還貼心地幫她吹了蠟燭,留下床榻附近的一盞,豆大的燈光。

  “別忘了玉球,他還小,需得用膳才能長個子?!彼诖采线h遠道。

  那邊應了一聲“是”,好像還帶著笑意。

  蕭月生聽見沈又霖漸行漸遠的腳步,還有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

  阿霖的確是個合格契約之妖,她想,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

  可是現(xiàn)在她越來越糊涂,越來越看不清自己的心了。她將手輕輕放在心口上,掌心握住的是有力又規(guī)律的心跳,可她竟從來不知道,這顆還在她胸腔里的心,竟早就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屬于師父了。

  她暗自發(fā)問:你真的喜歡師父嗎?

  他那樣天資卓越的人,就像是下了一夜的雪,純凈無垢,她的喜歡,怕是那一片純凈里唯一的一塊污點吧?

  她翻了個身,她人生閱歷的戀愛一欄是空白,愛情一欄也是空白,她什么都不明白,所以當有人說她喜歡羲辭的時候,她便相信了。

  也許,我真的喜歡我的師父。她想,畢竟那一眼,在她的腦海里遲遲揮之不去,她每當想起師父,就會想起那天在凌云殿里,他微涼的手握住她的,幫她掩飾住了身份,又收她為徒,讓她改寫這具身體既定的命運。

  她突然茅塞頓開了,因為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腦子里雖亂,但她從來沒有否認過自己喜歡自己的師父,而是一直在想,她配不上他。

  想通了這一點,她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率失了齊,昏暗的房間里響起她重重的嘆息聲——罷了,既然她的心早就不歸她管了,那她便任由它怎樣好了,現(xiàn)在的她配不上師父,但她會盡她所能,去靠近他。

  不管是蕭悅的喜歡,還是蕭月生的喜歡,她不想分辨了,這堪比相對論一樣復雜的問題,她便是不解了又如何?

  漫長的生命里,若是能安安分分、全心全意地喜歡一個人,為他喜而喜,以他悲為悲,把自己的情緒都交給他,努力把他寫在自己的未來里……這樣的日子,好像還不錯。

  沈又霖剛剛幫她關(guān)上房門,就看到有宮女走了過來,他將手指放在唇上“噓”了一聲,那小宮女便紅了臉,靦腆道:“你是哪個宮的小太監(jiān),怎地沒見過你?”

  他笑了,看著那小宮女的臉又紅了幾分,道:“我是我家主人的‘小太監(jiān)’。”他微微收了笑容,“你是來送晚膳的?”

  “嗯,貴客說她喜歡吃蘿卜,我們御膳房便變著花樣地做了好幾道以蘿卜為主的菜,不知貴客……”

  “她現(xiàn)在乏了,你且跟我來,把菜放下就好?!鄙蛴至卣f著,便把小宮女往偏殿領(lǐng),那小宮女許是沒瞧見過這樣好看的臉,對他一直客客氣氣的,說話柔聲細語的,等把膳食擺好之后,又特意問了一句:“不知您喜歡吃什么?”

  沈又霖的眉眼彎彎的,酒窩在嘴角處好像浸滿了美酒,那小宮女便被迷得神魂顛倒的,只聽見他道:“我???我喜歡吃……兔子?!?p>  沈又霖倚在宮殿的門口,看著一臉?gòu)尚叩男m女走遠了,眸子里的笑意更深了幾分,也更真了幾分,卻也寒了幾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亂跑,主人會著急的。”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去,看著玉球道。

  玉球身量比他小了不知多少,明明是個乳臭未干的孩子,此時身上卻有一股叫人忽視不得的氣場:“關(guān)你何事?!?p>  “嘖,主人心情不好,我自然心里也跟著難受,怎地不關(guān)我的事了?!彼f的理所當然,“主人特意叮囑我,要我囑托你要吃飯,否則就長不高了。”他嘲諷般地挑了挑眉,陰陽怪氣道:“走吧?!?p>  玉球知道他不該與這般低下半妖計較,但是他的東西怎能被旁人覬覦!一個賀連州便罷了,他便是沖著他那還算可以的天資也不會過多為難他,但是這只該死的狐貍算什么?憑什么與他掙!

  玉球抬起腳,跟著沈又霖到了偏殿,桌子上擺滿了熱氣騰騰的飯菜。蕭月生一行人乃是皇帝的貴客,御膳房自然不敢怠慢,都是九道菜式一樣不落的,道道都是珍饈,造型別致,精致可口。

  玉球雖生得矮小,但他卻一眼就能看到桌子上所有的菜式,那九道菜里,有多一半的原料都是蘿卜。

  烹炒煎炸煲做湯,還有一道飯后甜點蘿卜糕,這一瞬間,他心里那點火氣便瞬間好像澆了一場大雨,熄滅了。

  這個傻娃娃,一根筋地認定了他喜歡蘿卜,竟還上了心——他才不會愚蠢到認為皇帝的御膳房里的大廚就只會烹飪蘿卜。

  “諾,吃吧,主人說你需得好好用膳,才能長個子?!鄙蛴至卣f完,率先坐了下來,端起一碗飯,拿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玉球指尖靈力突現(xiàn),沈又霖伸向白玉蘿卜羹的筷子就被什么無形的屏障擋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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